14.周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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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光有故交在西班牙,受故友邀請,在加的斯敘舊。 周念光和朋友交談時,韶華就躲在海景房里。很多年前,她和秦建芳到西班牙旅游來過加的斯,而法國和西班牙是鄰國,到留學時和老師來法國交流時,又來過一次加的斯,這里都逛遍了。 加的斯最出名的便是卡萊塔沙灘,這里流行裸泳,沙灘上全是曬日光浴的,白花花的rou體真是晃眼,對這種人擠人的地方韶華沒興趣。 手機已經刷膩了,偷摸伸進一個黑色小行李包里,這個行李包韶華沒讓別人碰過,說是私人物品,卻從里面掏出本畫冊。 韶華瞅著門口翻開畫冊,這本畫冊是她親自畫的,有構思的草稿還有完成作品的設計稿,從學校畢業三個月,韶華一直沒有碰,這回拿起筆倒猶豫了,原因無他全因手生。 韶華不是專門學繪畫的,而是雕塑,當初秦建川想讓她進公司,一聽說要學雕塑氣的半個月沒和她說話。在秦家撒潑打滾是沒用的,沒辦法就只能磨,用分數磨,好歹達到要求的分數。 秦建芳松口了,秦建川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韶華就當同意了,專心學雕塑,但對文化課還緊著,這也是秦建芳的要求。 但要想去理想的學府光憑這些還不夠,能去的比賽韶華去了個遍,不能去的就拜托親友,就當學習經驗。好在韶華算是有天賦的學生,要不然也不會在大一交完作品集直接免預科。 炭筆在紙上涂涂畫畫,屋門被毫無預兆打開,韶華猛地將畫本蓋住,“你怎么不敲門??!” 周念光被兇得一愣,“啊抱歉,我以為你在房間……” 海景房夠大,分好幾個房間,屋門通的是客廳。周念光說的也沒錯,客廳不是臥室,而且這海景房專供他們兩人居住,他回的是自己的房子,確實用不著敲門。 韶華一噎,心虛卻嘴硬,底氣不足地“哦”了一聲,胳膊蓋著畫冊往桌下滑,都已經是夫妻,也不是怕周念光告狀,只是秦建川最不喜歡韶華做這些,在家偷偷摸摸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沒管韶華的小動作,想著就算是夫妻也有自己的隱私。不過本要直接帶韶華去朋友那里,但看韶華不太方便的樣子,周念光敲了敲房門,委婉道,“沙維爾邀請我們吃午飯,你想去嗎?” 出于禮貌,韶華很少拒絕別人的邀請,更何況是對丈夫的朋友,但是到了地方,她就后悔了。 周念光沒說是在游艇上吃午飯啊,一看見游艇就想起前天的荒唐,沙維爾站在游艇上朝著他們打招呼,這時候走也太不禮貌了。 沙維爾會說一些簡單的中文,遇到不會說的中文就用英文代替,為人熱情,不用擔心冷場,玩笑間韶華也忘了尷尬,喝了不少酒,盡管周念光及時勸阻韶華還是醉了。 體諒周康辛苦,留了自由活動時間,朋友小聚也沒帶員工,現在就韶華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周念光和沙維爾在游艇護欄這邊交談,雖有服務員,但還是不放心,面朝餐桌時時關注著情況。 韶華托著腮趴在桌子上,眼眸像浸了水,朦朧中帶點嫵媚,酒意上頭臉頰被熏得紅潤。 對上護欄那投來的目光,還傻呵呵地擺手打招呼,雙腳興奮地翹起,沒坐穩還差點摔了,幸而服務員反應快,騰空的凳腿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可醉酒的人對危險沒有感知,像是發現什么新樂子轉而擺弄起座椅。 周念光草草結束交談,“沙維爾,有空再聊?!?/br> 韶華玩上癮,身體后仰,四腳凳只留兩條凳腿做支撐,再一次失去平衡,連人帶椅后仰,倒地前失重感驟然消失。 韶華慢慢睜開眼,看見周念光撐著椅背,正低頭注視著自己,兩條凳腿仍舊懸空,可卻很踏實。 接著,她聽到周念光這樣問自己“還能走嗎?” “還能走嗎?”“真的要走嗎?”,一個想讓她離開,一個想讓她留下,意思完全相反的兩個問題,卻莫名讓韶華聯想到離開學校的那個下午,和那天的場景一樣,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答,是搖頭還是點頭,亦或是沉默。 生理性醉酒帶來的是精神困倦,她突然感覺很累,不知緣由的疲倦,明明旅途中的一切都很順利,所以出問題的只有自己,還有那本被拋棄在房間的畫冊。 凳腳被輕輕放在地上,身體離開椅子,韶華躺進寬厚的懷抱,終于,思緒停止混亂的轉動,落回這一隅之地。 韶華閉著眼沉沉睡去,周念光刻意放輕動作,甲板上風太大,準備回客艙等游艇到岸。 “Eden”,許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周念光背部僵直頓足不前,七年前為了躲避周家的眼線,他用這個名字和沙維爾書信往來。 Eden一詞源于希伯來語,意為“喜樂之地”,在蓋爾語中有不同的釋義,含義為“火”,象征著光芒。 人在失去的開始,就連有關失去的字眼都聽不得,他就抱著這樣的想法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Eden,”沙維爾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發自內心地同情周念光,又喊了一遍這象征希望的名字。 “你還在找他嗎”,其實沙維爾更想說的是不如放棄吧,一個人離家七年還不回來,說明是真的不愿意出現,往壞處想還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可那樣泄氣的話對周念光來說太殘忍了,周萬陽即周家的長孫,周念光的哥哥,在七年前失蹤,監控顯示是周萬陽自己乘坐航班離開華國。 周念光用的是外網尋人軟件,只透漏了只言片語和一張模糊處理的照片,從沙維爾那里得知疑似周萬陽的行蹤,匆匆趕到西班牙。 那是沙維爾第一次見到周念光,像風塵仆仆的背包客,也就是那一面,他決定幫周念光。從此以后,兩人開始長達七年的書信交流,無一例外全都和周萬陽的行蹤有關。 良久,周念光才回答沙維爾,“找啊,為什么不找?!?/br> 周萬陽失蹤后他幾乎每天都會想一個問題,為什么周萬陽要拋棄自己獨自離開周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想了七年,也找了七年,仍舊茫無所知,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