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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燕 第35節(jié)

    眉都畫好之后,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怪哉,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我亦十分疑惑,我如此美麗,如此可愛,在軍中竟誰也未認(rèn)出我是女的,何其怪哉,何其眼拙!”

    他又問:“魏府呢?皇兄曾得一幅未晉皇宮夜宴圖,我是許久之后才瞧到,你在畫上與魏府庶子狀似親密,你倆有私情?”

    這話問的宋令竟有些心虛,若說沒私情,說不過去;若說有,她二人已互成過去式了。

    “夜宴圖時我倆絕無半分私情。”

    他聽出她話中玄機(jī),冷冷問道:“夜宴圖后呢?”

    宋令隔空對他做了個親嘴的動作,嘴一撅“muma~”

    本來抱臂審問她的蕭昭業(yè)差點兒跳起來:“什么!”

    宋令見他生氣也不急:“怪了,你氣什么,他是主我是仆,他要親我,我哪敢反抗,命重要還是貞潔重要。”

    “貞潔重要!”蕭昭業(yè)吼。

    宋令回道:“對不住,我覺得命重要!”

    “你真是與你堂姐一模一樣……”

    “我堂姐怎么了,不就離經(jīng)叛道寫個小yin|書嗎,我又怎么了?親個嘴怎么了,換作是你,你該如何?他那時是我主子,我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我又身無分文無地可去,他要親我,我若死活不從,惹急了他,失身都有可能!”

    “若是如此,你又為何拒絕皇兄,你自小不是嚷嚷喜歡皇兄,非他不嫁嗎!”

    “宮中太悶,我不想再回去。”

    “所以你堂堂盛齊大國郡主,寧愿跟著個破爛庶子做個無名無份的暖炕丫頭,掉不掉價!”

    你聽聽你瞅瞅,這說的是可是人話!她在他跟前就是一條賤命亡國狗,到了魏鸞跟前就成了泱泱大國的郡主了?

    “什么破爛庶子,如今魏氏稱帝,他也與你一般是個正宗王爺了好不好。還有什么暖炕丫頭,我在魏府地位很高的,我有自己獨立院落,我可是侍衛(wèi),與他心腹待遇一般無二。”

    “一個魏地庶子也敢在我跟前自稱王爺,你看我哪一日滅了他魏地,也教他跟你一樣跪在我腳下當(dāng)狗。”

    這個混蛋!真是一個無法相與之人。

    宋令不想繼續(xù)搭理他,準(zhǔn)備起身去院中透透氣。

    他又問:“聽你形容如此之好,你又為何離開他來了豐都,是不是他膩了你,拋棄了你?”

    宋令氣道:“你為何總要編排我?我離開他是因為我從未想過一直留在魏府,時機(jī)到了自然就離開了,在魏府的時候,他身邊之人待我如兄弟一般,他亦待我不薄,除了初初踢過我一腳,從未再傷過我。”差點兒用強(qiáng)就不算在里面了。

    蕭昭業(yè)狠狠道:“他竟踢你一腳!你記恨我這些年都應(yīng)知我對你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我都不記得自己踢過你,他好大的膽子!”

    “他踢我怎么了,他踢我也沒繼續(xù)追我,你呢,你揍過我哥多少次,還有你是不是作勢要揍我追我追的滿皇宮竄噠!”

    “我揍你哥怎么了,一個大男人皮糙rou厚的不挨揍怎么能夠結(jié)實,就你哥那個弱雞沒英年早逝全靠我了,你看我,若不是母妃小時候總揍我,我豈能如此英武雄壯。”

    ……若不是宋令脾氣好,早被他氣的吐血而亡了。

    “你哥該謝我的豈止這一處兩處,我是不是還救過他一命!”

    宋令死活回想不起來還有這回事,就他,還有救人的時候,這簡直跟做夢一樣,她太好奇了:“你跟我詳細(xì)說說。”

    “他掉湖里,我給撈上來的。”

    不提還好,一提她更氣了:“……那不是你給推下去的嗎,害我哥哥險些淹死。”

    她當(dāng)時急得要往湖里跳,被他扯住衣服給搡地上了,才讓侍衛(wèi)們給撈上來的。

    “還有,怎么變你救的了,明明是宮中侍衛(wèi)們救上來的。”

    “若沒我點頭,誰敢多事救他。”

    他干的這種壞事兒,記自己頭上竟然變成他是救命恩人了,簡直沒天理了:“沒你推他,我哥也掉不進(jìn)去,就算倒霉自己掉進(jìn)去了,要沒你在,大家也不會見死不救。”

    人吧,大多看不到自己干的事兒有多壞,卻總盯著別人的錯誤不依不饒。

    “那么淺的湖,連個水都不會鳧,你們宋氏就是中看不重用,活該走到哪里都受人欺,那個魏狗到底哪條腿踢的你,若是有朝一日落我手里,我一定剁下來以泄我心頭之恨。”

    怎么又繞回來了,這挨踢的人是她,泄恨的反而成他了?

    嗯,這王八蛋一定做的出來,宋令忙道:“你能不能不要戾氣這么重,動不動就要打要殺,他踢我皆因我不小心撞破了他與別人正在親熱……”

    蕭昭業(yè)被她這故事走向驚的一愣,半晌無聲后才教導(dǎo)她道:“……你也忒沒眼力見,真是個沒著落的冒失鬼,遇到這種事兒還不躲起來偷看,換成是我,踢你一腳都不見得能解恨。”

    男人啊男人,怎么都一個德行。

    但他又忽的氣上了:“他既有別的女人,還來親你,下流之至。”

    “哎~,話不能這么講,男人嘛,若是有錢又有權(quán),一心一意的鳳毛麟角,三妻四妾五相好六七八九個撩閑的,實屬正常。”

    “……你倒是大度的緊,如此聽來,為了逃婚,你離開雀州后真是飽受苦楚啊?看來你當(dāng)真是對皇兄全然無意!”

    也不能這么講,若是蕭昭文是個與她一樣的普通老百姓,如他那般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她必定還是會天天追著他嫁給他,而且不許他喜歡別人,不能娶堂姐,更不能娶田鳳儀,連看都不許看田鳳儀一眼;可他是帝王,他不能更不會只喜愛她一人。

    宋令并未回答,只嘆了一口氣。

    “你對那個勞什子庶子可有意?”

    宋令從未想認(rèn)真過這個問題,若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他的侍衛(wèi),自然完全無意,可后面幾個月如戀人般的相處,見他決絕離開時心中的不舍與難過,她當(dāng)時便真的以為自己喜愛他了……

    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她之于他,就是奴才和主子,在他面前,她不能有自我,不能反抗,他是絕對的主子,她想要的尊重平等皆是妄談,這樣的關(guān)系,逃尤來不及,何談喜愛,既無法喜愛,便是余生不再相見。

    既不會再相見,便就:“全然無意!”

    “那他親你,你豈非十分痛苦?”

    宋令問:“你可看過夜宴圖?”

    “看過!”

    “你品品他長相如何?”

    “一個側(cè)顏,有何可品?”

    “他母親可是宋宮內(nèi)第一美人文姬,我父親和伯父當(dāng)年便是因同求他母親為妾才翻臉的。”

    “然后呢?”

    “他遺傳了他母親的美貌。”

    蕭昭業(yè)瞇起眼睛:“然后呢?”

    宋令渾然不覺眼前這名聽眾的口吻已經(jīng)到達(dá)危險邊緣,她還在瘋狂試探:“和這樣的美人親嘴,我貌似也不虧,是吧?”

    “宋---憐!”

    宋令往門外跑的時候,感覺身后之人的吼聲能把她家屋頂給掀翻了。

    小蕭子在線時間會比較比較長,長的你們都會神煩他了

    第29章

    番外1

    魏公子覺得自己撿了只貓回來,又饞又懶又臭美,說的輕了不入耳,說的重了就炸毛,常常讓他覺得扎心撓肝。

    本來女人在他眼中只分兩種,有用的女人,沒用的女人。

    有用的女人陪他睡覺,沒用的女人陪別人睡覺。

    直到遇到她。

    初見時,魏公子覺得這都不叫女人……,堪堪算得上個有趣的小東西。

    尤其這個小東西還撞破了他與陳姜的好事兒。

    他與陳姜怎么相識的?

    有些記不清細(xì)節(jié)了,記得是某次他與陳穆下山吃酒,遇上了同樣下山買胭脂水粉的陳姜。

    那時陳姜剛跟哥哥定親。

    陳姜見到他的那一瞬,眼里有光一瞬而過……,他看到了,捕捉到了,便也記在心里了。

    他喜愛陳姜嗎?

    這倒沒想過,他一想到陳姜以后是他嫂子,他就想跟她相好,狠狠相好。

    他喜歡這種滋味。

    但是那個小東西破壞了這種好滋味。

    他確實對她起了殺意。

    但為何他放過了她。

    他自己也不清楚。

    下山的一路,她對他,聽話的如同剛捋順毛的貓咪一樣,恭順的不像話,有事無事就來他跟前蹭蹭,蹭蹭……

    山上日子久了,魏公子覺得自己大概也魔怔了,這種小東西竟也越看越心生歡喜了。

    吃齋念佛久了,看到尼姑都會心癢難耐,回到西院就好了,魏公子這么覺得。

    回到西院,魏公子見著自己的丫頭,再想想那個東西,……不對比還真不知道,她確是個沒用的東西,都不是個女人。

    只是不知為何,有時候幾日沒見著,還想讓她來跟前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大概養(yǎng)過小畜生的都會懂他這種感覺,不需得在意,想讓她來晃悠她就得來,不想讓她來,滾就行了。

    可幾日未見,她竟和周雨那個狗東西在人群中交頭接耳,眉開眼笑。

    成何體統(tǒng)!

    他竟氣了。

    他竟不知自己為何氣了。

    他一直都以為她只對自己笑,只圍著自己轉(zhuǎn),竟不知她跟別人在一起竟比跟他在一起更撒歡。

    真是個狗東西,她在他跟前一副奴才樣,轉(zhuǎn)身便忘了他,跟別人要好起來,這樣的狗東西真該趕出府去。

    他不僅沒給趕出去,還趕著去前邊院子瞧她,除了兒時,他有多少年沒邁進(jìn)過那邊院子了,他是她主子,竟教他去瞧她,竟教他聽到她背后說他,趕出去怎么夠,她真是該死。

    可每次覺得她該死,總是教她輕輕一句不痛不癢的求饒就放過她了。

    每次惹他氣的是她,能哄好的也是她,可她總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他越看她不順眼,她便躲他越遠(yuǎn)。

    這樣的狗東西為何總是教他的心忽上忽下,患得患失,沒心沒肺的讓他有時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壓在身下發(fā)泄一番,他為何要忍著,女人就是用來睡得,他從來沒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