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報復隔壁的混蛋女學生、躺平!在恐怖游戲里嘎嘎擺爛、【名柯乙女】罪欲
田鳳儀若是知道青青入了魏府日子竟是如此不堪,那她自己的日子也定是不好過,但宋令自己的日子過得倒是不錯,自從智府宴席之后,宋令就暗暗杠上魏鸞了,不去伺候他了。 真好,這廝竟也從未讓人找過她。 晉陽魏府雖比不上梁澤魏府,但若是兩人不刻意相見,想相遇也沒那么容易。 又過幾日,鄭玉托人送信與她,信中言曰:上次相見之地,槐樹下東南五步,地下一尺,紋銀一百五十兩,通關文蝶一個,防身匕首一把,現下最安全之地當屬盛齊,若不急離開,見面細細商議,若走的突然,留信于原地告知去向。恐留把柄,當閱后即焚。 宋令燒信之時,想到鄭玉還不知她與盛齊淵源,此生哪里都去得,唯盛齊再也去不得。 如今后路已留,只是她若不告而別,被定為逃奴,未晉其他屬地也自不能再去,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貿然離去。 當然,最重要的便是,宋令經智府夜宴后便已認定初一宮宴他一定是一時興起,戲耍她一下罷了,她卻當真還要和鄭玉計劃著逃跑,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倘若拋開這樣的威脅,她確實還不想離開,一則她現下無地可去,二則這里吃得飽睡得好還有月俸。 但此次也確為她敲響了警鐘,魏鸞對她有意絕非好事,對她無意則會將她隨手送人,如此看來,跟著這個主子怎么著都撈不到什么好處。有朝一日當離開良機出現之時,她就要好好把握,為此,她需做好萬全準備。 所以她又十分認真,十分刻苦的和周云學起了龍拳,若將來獨自上路,有功夫傍身才是最穩妥的。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沒過幾日,魏府也便張羅著要辦宴席,回請眾人。 魏府宴席,除了宋令一個閑人,其余人等皆十分忙碌,布置廳堂,選定菜色,準備車馬。 因魏府常年皆管事們居住,是以家丁居多,婆子次之,丫鬟實在是少的可憐。 魏鸞抵晉陽后,秦大娘倒是準備買幾個體面些的丫頭,伺候主子。 魏鸞反而并未同意。 周云對宋令道:“皆是此次府內有千余魏軍,若招一些丫頭入府,容易生亂。” 宋令一想也是。 只是那時不覺有何,如今要宴客,府里連個體面丫頭都沒有,實在過于寒酸。 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腦子,動動腦子便能找到路子。 魏鸞竟讓周雨帶人去未晉歌坊姬廳,將舞女歌女青樓女連并伺候的貼身丫頭一并雇傭來。 周雨臨去前問宋令要不要一起同行。 這給大閑人宋令找了個差事,按理既可以出府打發無聊時間還可以為魏府出一份綿薄之力,何樂而不為呢? 宋令的想法是:何樂而為呢?閑著多好! “你要去的地方,帶我便多了一個吧!” 周雨也難得面露難色:“我本想可以的話,你若能替我去,我便也不去了。” 嚯! 裝! 信你才有鬼! 宋令回道:“我倒是也想去開開眼,不過,我如此風流美少年,就怕去時容易,離去難啊。” 周雨“哼”了一聲:“你想太多了,你莫不是覺得那里的姑娘們一個賽一個漂亮,實怕對比之下你自慚形遂吧?” 宋令翻了一下白眼:“好走!不送!” 哐當,把門關了。 周雨又敲了兩下門,哎哎喊了她兩聲,她皆沒有回音,他便猶猶豫豫走了。 這是她最近唯一找上門的差事,她放棄了,便什么事兒也沒有了。 周云周雨各自忙活去了不提。 到了傍晚,宋令本以為這次夜宴魏鸞少不得讓她也去蹭吃蹭喝。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吃一肚子好下水也是極為重要的。 結果在屋內等到肚子咕嚕嚕叫,竟也沒人喊她。 她溜達出院子,溜達到后廚,還未進去,便見人來人往穿梭不停,她拉住一雜役問道:“宴席開始了嗎?” “早就開了,都吃過一輪酒了。” 宋令這才真正的發覺,自智府宴席后,她是已被魏鸞徹底踢出權利的中心了。 這…… 倒也算不得壞事…… 就是損失了她的初吻。 哎,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她能在智營魏府溜一遭后全身而退,已是老天爺照顧有佳了,何需在乎這區區一吻呢? 再說,誰吃虧還不一定呢,畢竟魏鸞長的還是挺人模狗樣的,吻技也超脫凡人,這么一合計,她沾光了不少哩。 果然人就該通透,想到這里,心情暢快不少:“孫大娘,這鍋里的菜我能挑出點兒吃嗎,好餓!” “哎呀,凈添亂,……麻利點兒,……別老撿rou!” 宋令吃飽后,又回了自己屋子,也未點燈,她決定睡覺算了。 便一頭栽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 夜里特別靜,便比白日里能聽的更遠,聽到遠處傳來宴席中絲樂聲,偶有笑聲在空氣中飄來。 唉!這難道便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那廂越是熱鬧繁華,便襯得她在此地越是孤單落寞。 她竟有些傷感吶,只是這傷感還未來得及持續那么一時半刻,她便呼呼睡了過去。 宋令是被敲門聲喊醒的,她迷迷瞪瞪聽到有人喊:“宋姑娘?” 誰啊,大晚上的,何其討厭。 “大哥,應是睡了,她沒口福,你我回屋喝幾盅,把這些吃食吃了去吧。” 宋令一下子坐了起來,回了一句:“來了。” 她把燈點上,走過去打開門,便見著周云端著一個盤子,上面糕點果蔬葷素皆有,見他開門,周云道:“今日太忙了,都忘記提前給你送些吃的過來了,現在的便有些涼了。” 宋令笑了:“我就知道,就屬周大哥最疼我了,早前我已吃了一些,倒是還未覺得餓。” 周雨道:“大哥,我說了吧,就她,她要真餓了都能從狗嘴里搶出rou包子,還能餓著自個兒。” 宋令白他一眼,又對二人道:“外面冷,別傻站著了,快進來。” 兩人對她也不甚見外,便進了門坐下。 宋令給他倆倒了茶問道:“都散了嗎?” 周云回道:“嗯,都送走了。” 周雨卻道:“哪里都,明明公子還留了一個舞姬和一個歌姬,送去了他屋內。” “公子留下這倆女子做什么?” 周雨鄙視她:“還能做什么?” 宋令復問:“那留一個便夠了,如何還要留兩個!” 周雨臉一紅:“我哪里知道,你這么好奇,自己去問公子!” 宋令不知為何竟想起了宮中那一吻,進而又想起了書院后山的魏鸞和陳姜,她臉也跟著周雨一并紅了,嘟囔道:“我不就因好奇多問了幾句嗎?你如何還惱了,好生不可理喻。” 周云笑道:“別理他,有什么想吃的,快吃一些。” 宋令“嗯”了聲:“我知道這家宴你倆很辛苦,必是沒時間吃東西,你倆也趕緊一起吃吧。” 周雨聞言,毫不客氣拿起一個雞腿:“一直等著你說呢,東拉西扯的打岔,餓死我了!” 周云無奈看了宋令一眼,笑了。 三人將一大盤食物吃盡后,周云周雨便起身告辭,回他們院中去了。 宋令也漱了漱口,繼續回床睡回籠覺。 因剛剛已經睡了一覺被打斷,又因吃了不少東西有些飽,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折騰好久都不見困意,剛坐起來,便聽屋外有人問:“宋姑娘,睡了嗎?”是秦大娘的聲音。 她看到秦大娘挑著燈籠站在門口:“公子今日喝了些酒,你去他屋內伺候伺候吧。” “周雨說公子留下了兩個女子在他屋內呢。”何須她來伺候。 “那倆個也不是伺候人的主啊,這不是剛剛已經送走了嗎?” “是公子要我去伺候的,還是秦大娘您想起來讓我去伺候的?” “姑奶奶,這不一樣嘛?” 不一樣,若是秦大娘,那應無事。 若是魏鸞自己提出來的,回想起宮中他酒后那一幕,宋令瘋了嗎,這個時候送上門。 “是我,行了吧,這不是你份內之事嗎,快些去吧。” 雖說孫大娘說的確實是沒錯,此乃她份內之事,但是她回屋仍舊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最后在孫大娘的督促下披了個厚披風去了。 進得他院中,見屋內是掌了燈不假,卻無人。私窺了一下床榻也頗整潔,不像躺過人的樣子。 宋令覺得自己也怪異的緊,偷窺他床榻作何!為了彌補這個私心,她把被褥給他鋪好了。 又從屋里出來了,在院里轉悠了一圈,還是未發現人。 奇了,院里無人,屋內也無人。 他還憑空蒸發了不成。 難道,他跟著那兩個被送出府的小jiejie私奔了不成? 那她是不是得去喊周云周雨快些去尋他,他被人劫色也便罷了,左右他也不吃虧,劫人可不行啊。 她轉身欲出門,剛走到院內門廊下,忽覺后腦勺一痛,然后是小石子落地的聲音。 誰?她捂著后腦勺回頭看去,見正對面房頂上坐了一人。 嗨!這個人真是奇了,明明他就坐在屋頂,這個高度她沒進門便能瞧到她來,為何竟是一聲不吭,見她里里外外,外外里里的轉悠著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