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因而連手機最后一絲電量都耗沒了的寧灣,戴著頂棒球帽隨意跑了很遠,坐在不知道哪里的公園長椅上懊惱又憂愁地嘆息。 接連兩天的兩場運動,以至于寧灣他現在是渾身酸痛、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剛剛跑出來已經是極限了,他現在是累地一點都動不了。 昨晚的一切都他而言就恍若一場離奇又荒謬的噩夢。 愛是做了,男朋友卻沒了。 好好的七夕,沒想到竟然會過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忐忑但仍滿懷期待地希望關系的進一步靠近,而后他確實更了解江愈了。 但結果關系并沒有進一步靠近,反而已經快要到了瀕臨瓦解的地步。 自己答應江愈的時候,他很高興。 因此,他做的很厲害。 那雙寧灣尤為鐘意的淺灰色眼睛變得五光十色,格外鮮活動人。 寧灣不得不承認,自己昨晚確實也沉溺在那場酣暢淋漓的心愛之中。 他說是不想戀愛了,但實際上還是喜歡江愈。 要不然他現在的心為什么又麻又痛,眼眶里不爭氣的眼淚又快要溢了出來。 寧灣癟了癟嘴,氣狠自己的口是心非,氣狠自己的心軟。 他不明白,江愈到底為什么要騙他? 寧灣屈腿坐在長椅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黑亮的眼睛呆滯地看著自己右手的無名指。 他恍惚間看見了那枚銀色的漂亮戒指最后被江愈親吻的瞬間。 那吻帶著滿腔的喜悅和愛意,倘若不將江愈與便太聯系到一起,那愛意就是純粹而赤誠的美酒,能將寧灣熏的暈暈乎乎,為之沉醉。 但一旦聯系到一起,那愛意就變得詭譎,長久以來沉默又漂亮的淺灰色眼睛里暗藏的癡迷和偏執以及獨占欲就顯露無疑,就宛若往醇厚的美酒里下了美麗的毒藥,變得迷人又危險,最后醉的淹死在了酒里。 寧灣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緒起伏,他干脆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把一切都拋在了腦后。 因著他昨夜一夜沒睡,因而現在一閉眼睛,本能產生的困意就暫時驅散了憂愁,籠罩在寧灣的腦內,催促著他快點進入著夢鄉。 “小灣?”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間,寧灣恍惚之間聽到了一聲溫柔的聲音。 寧灣下意識地撬開一只眼睛,遁著聲源處瞥去。 當一具朦朦朧朧的高大模糊身影映入寧灣眼中時,他一瞬間產生了幻視,以為是江愈追了過來。 于是寧灣下意識地想要跑走。 但他的腿因為剛剛屈坐的姿勢再加上昨晚和前晚的x愛,早已又麻又軟。 于是一不留神,滋溜一聲,整個人從長椅上面往下墜。 墜是沒有墜到了地板, 因為那具身影扶住了寧灣的肩膀,把他扶回了長椅上。 寧灣后知后覺,慢半拍地才睜開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溫以言。 “小灣,怎么睡在這?” 溫以言溫柔的琥珀色眼睛浮著些無奈,坐到了寧灣的旁邊,柔聲問問道。 “我沒..什么事,就是手機沒電了,才只能枯坐在這里。” 溫以言這隨意的禮貌一問,又戳中了寧灣擰巴的心,他卷翹的睫毛垂地極低,說著和自己實際心情相反的話。 怎么可能沒事。 只是這種事情不能告訴隊長。 “這樣,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先來我家充個電,我看小灣你好像有點累的樣子。” 溫以言彷佛無奈極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琥珀色眼睛中蕩過一絲明亮的暖光,嘴角勾起的笑容卻有些耐人尋味。 隨后寧灣的腦袋就被他輕輕地摸了一摸。 修長的指尖穿過柔軟的發絲,帶給了寧灣溫暖的、如春風般和煦的觸感,卻也不小心撩起了掩住頸部的碎發,輕輕掠過了脖頸后面因大力吸吮而浮起的鮮紅吻痕。 “沒事,隊長。要不你先借我點錢,我打車回去就行。” 寧灣有些敏感,不適地偏了偏頭,避開了溫以言的手掌。 他拾起剛剛掉落在長椅上的棒球帽,戴了上去,并將帽檐壓低更低,遮住了自己因昨晚高強度的情事和心里的難過,哭地又紅又腫的眼睛。 “小灣,我都看到了。你這樣出去,如果被人認了出來,怎么辦?我家離這里很近,你稍微修整一下,再回去不好嗎?” 溫以言習慣性地剛想伸出手摸一摸寧灣的頭,又想起了剛剛寧灣躲避的動作,識相地收回了手,臉上照舊是那副標準的笑意,只是心里有些戰栗、起了征服的欲望。 寧灣那哭得有些軟爛地像是桃子般的眼睛以及脆弱的脖頸后面又重又紅、層層疊疊的咬痕,溫以言知道江愈肯定摘下了這枚果實,并把它吃了個透。 只是怎么讓人跑了呢? 自己分明都還沒出手,難道寧灣自己發現了?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那就不怪他趁虛而入了。 而且寧灣好像對他來說,也...有點不一樣了。 溫以言想起了那肩頸處的細膩和溫軟,笑的更溫柔了。 “只是一小下,小灣。難道隊長連一點忙都幫不了你,還是你怕我吃了你?如果上回你覺得我唐突了,我可以道歉。但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就疏遠我,我會很難過的。” 溫以言溫和的眸中帶上了點失落,低聲說道,眼中彷佛一點都沒注意到寧灣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