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三人渾身散發(fā)著喜氣,倒是與我這個莊嚴(yán)古樸得有些死氣沉沉的親王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搖搖頭,抱著八斤跟著出去了。 她永遠(yuǎn)是這樣,就像一抹陽光,讓人忍不住歡喜。 不知何時起,阿寧在我心里愈來愈像是我的皇嫂,是我的親人,而曾經(jīng)那個歡脫的假小子,我愛在內(nèi)心深處的阿寧似乎也漸漸身影模糊。 藥堂甚至都沒正式開門,不過開了一個小口,以便應(yīng)急。 大廳里甚至只有兩個藥童還有一位年長的女大夫,婆婆正講著她行醫(yī)多年遇到的趣事兒,兩個藥童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問上幾個問題。 這倆孩子我認(rèn)得,算是許年的徒弟,正跟著許年學(xué)本事呢。 不過一面之緣,倒也沒人認(rèn)出我的身份來。 女大夫最先發(fā)現(xiàn)我們,也許我們誰也看著不像是病人,疑惑道:幾位,可是要看病抓藥? 我上前拱手:大夫好,我們來尋許年許大夫。 一聽我們能叫出全名,女大夫了幾分笑意:許大夫這會正在后院曬藥呢,小林,帶先生夫人過去。 從前遠(yuǎn)遠(yuǎn)也看過這家藥堂,這是第一次走進(jìn)來。 雖是剛開沒多久,裝修卻格外古樸,散發(fā)著濃重的中藥氣味,卻也不難聞。 偶爾許年心情好,同我一起用膳時,我便也會聞到這股味道。 走過前堂,后院則豁然開朗。四處分門別類曬著藥材,再遠(yuǎn)一些連著后山,上面想必種滿了藥材。 小林小聲交代道:幾位貴人可小心,這些藥材是我們李姑娘和許姑娘的心頭寶,千萬碰不得。 果不其然,前面不遠(yuǎn)處便見到許年和李初窈正湊在一處,兩人低著頭臉上掛著笑,儼然是正在挑揀藥材,卻也沒發(fā)現(xiàn)我們幾人。 等過了年,一入春京城最容易感冒橫行,這些碎掉的藥材賣肯定也賣不上什么錢,但藥效卻是沒太多差別的,到時候我們把這些碎藥煎了,做成免費的湯藥,若是有困難的百姓,也能及時得到醫(yī)治。許年邊挑邊說。 許姑娘你真是心善。李初窈笑得靦腆,隨即又搖搖頭,我見你跟在宇王身邊也挺久了,何時才出嫁啊? 第502章 我在意你 番外3 許年頓時滿臉通紅,羞惱地輕輕推搡李初窈。 我倒是想嫁,可初窈你也知道我這身子,就算人家肯娶,不介意,我也不能讓人家絕了嗣啊。 那有什么,王爺也不是尋常男子。不過也說不準(zhǔn),這老顧家個個情深,你看宮里不也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就你整日胡說,從前不見你這樣。 說著兩人笑成一團(tuán)。 我有些尷尬,這說我便也罷了,這兩人膽子也真夠大的,連皇兄皇嫂都一并說了進(jìn)去。 趕忙尷尬地輕咳幾聲。她倆才發(fā)現(xiàn)我們。 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跪下行禮:民女見過皇后娘娘,宇王殿下。 民女一時胡言亂語,娘娘還請恕罪。 阿寧也不惱:初窈,我來找許姑娘的。 李初窈很上道,連忙帶著小林告退。 芍藥姑娘也帶著孩子們暫且去后面玩了,后院便也只剩下我們?nèi)恕?/br> 許年有些心虛,低著頭不敢看我倆,故作忙碌的樣子,手中那一株草藥都被她擇得光禿禿的,實在有些好笑。 許姑娘,你別緊張。阿寧坐在許年身邊,看著她手中的草藥,疑惑道,這是什么草?只有桿子能入藥嗎?怎么葉子全都擇了? 許年訕訕笑著,趕忙收了起來。 阿寧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錦盒,里面赫然躺著一只水頭十足的飄花藍(lán)底手鐲。 哪怕是我這種干多了珠寶買賣的,亦是清楚這只手鐲價值不菲。 前些日子,南面送來的,我瞧著不錯恰好能打個鐲子,便著人做了。想著你喜歡穿青底的衣裙,倒是很配你。 許年是姑娘,就算從未有過太昂貴的首飾,卻也明白這手鐲的價值,連連不敢收:皇后娘娘,這太貴重了。 許姑娘,現(xiàn)在在外面不在宮里,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是手鐲,就算是一整套首飾你也是當(dāng)?shù)玫摹?/br> 說著,便拉過許年的手,玉鐲順著她纖細(xì)的手滑在手腕上,不松不緊,恰好。 許年還想推卻,我開口道:許年,皇后送你你便收著吧。 她這才算收下,低著頭細(xì)細(xì)撫摸著鐲子,細(xì)膩的紋理,通透的鐲身,雖然她不說,明眼人也看得出她很喜歡。 鐲子很配許年,甚至剛剛好遮擋住她手腕上那被繩子粗魯捆綁留下的疤痕。 阿寧是個心細(xì)的,儼然也發(fā)覺了,想了半晌最后還是從袖子中取一個小圓盒子:許姑娘,我也不知送你什么好,這是一盒復(fù)顏膏,可以撫平你身上的疤痕。當(dāng)初我的臉上被金屬護(hù)甲劃破過,你看,一點疤痕也沒留下。此物雖也珍貴,但若能撫平你的傷疤,便也值。 我知道,阿寧說的傷疤,不僅僅是她身上留下的傷。 但心里的傷疤,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撫平的。 許年至今不太愿意接觸男性,尤其是密閉空間中,哪怕是和我獨處,她都會覺得慌張、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