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憋壞嗎
這晚,封銘還是一樣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宮,而是自然而然地同她躺在一張榻上,抱著她入眠。 以前有月事護體,他只是單純與她一起睡覺,她雖也害羞,倒也還能接受,畢竟他的懷抱溫暖,枕著睡覺倒也舒適。 但經過了昨日不再單純的睡覺以后,再與他同躺在一張床上,宴碎就不免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于是在她扭來扭去不知道動了多久之后,終于聽見身旁的男人輕嘶一聲。 她趕緊往后退,去查看他的手,“怎么了?碰到你了?” 封銘伸出左手把她重新撈進懷,小腹傳來炙熱感,他惡聲警告:“再亂動,我就要跟你一起動了。” 宴碎立馬安分下來,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灰暗中,小姑娘眨了眨眼,盯著他的臉看。 封銘沒有睜眼,突然出聲:“我是心疼meimei,但meimei不要考驗我的定力。” 上床前他說了,等她歇幾日,養好之前絕不碰她。 “你不能言而無信……” 她弱弱地說了一句,他抱得她太緊,她又小心翼翼問:“真的不會憋壞嗎?” 聽得頭頂的呼吸都重了一瞬,他咬著牙,掐了一把她的腰,她輕呼,聽見他說:“怎么?meimei想幫我?” 幫…… 她幫過,太硬了,時間又長,不舒服。 宴碎頓時噤了聲,埋頭當烏龜。 封銘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兩人隔著單薄的里衣緊貼在一起,他看穿她的心思,沉沉道:“不想受累就自己乖乖睡覺,我抱一抱就好了。” “哦……” 她聽話了,閉上眼睛,嗅著他身上獨特的冷香,這段時間漸漸習慣后,便能夠很快在他懷中入睡。 快要睡著之際,又聽見他在頭頂問:“碎碎,明日去垂釣可好?” 干什么啊,用這么溫柔的語氣。 她困了,迷迷糊糊應了聲好。 于是第二日,封銘上完早朝回來,忙完一切后,就帶著宴碎出了宮。 他右手不便,沒再給她挽發上妝,但還是給她挑了好看的裙子,罩上毛絨絨的披風,給她穿得暖暖和和的,生怕她受涼。 封銘帶她前往江邊水閣,和上一次聽書的茶樓不一樣,這一次水閣里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堂倌都只是來上了茶點之后便離開了。 她猜想這么冷的天估計也只有封銘這樣的人會來釣魚,當然不會知道,是他包下了這里。 說要釣魚的是他,可他一來便在那爐前坐著煮茶,也不來放魚竿。 宴碎于是忍著寒冷獨自一人蹲在欄桿旁搗鼓,勾上魚餌,把魚線甩出去,魚竿架好,然后跑回去坐下,封銘立馬便遞來一杯熱茶。 喝了兩口下腹,便驅散了不少嚴寒。 封銘拿著夾子在爐架上烤花生紅棗、柿子柑橘,煮茶暖酒。 哦,今日立冬,古人都愛圍爐煮茶。 好吧,原諒他這么冷的天把她拽出來。 宴碎剝了一顆烤熟的花生吃,燙得直哈氣,封銘把備在一旁溫涼的茶給她。 喝了一口,她突然道:“好想吃火鍋啊。” 冬天最適合吃火鍋了。 封銘把烤好的食物挪到外圍,應著:“晚上吃。” 余光瞥到浮漂在動,她又跑出去,拽上來一看,什么也沒有,但魚餌已經被吃了半截。 還真有魚,她高興地換了魚餌,重新扔進水里。 趴在欄桿旁守著,眼睛盯著水里的動靜,滿臉期待,幻想能夠釣上一條大魚,晚上帶回去涮火鍋。 來時不太感興趣的是她,現在興奮的也是她。 有什么東西落在水面上,消失不見。 她伸手去接,“封銘!下雪了哎!” 初雪飄揚,落在她的手心,晶瑩的六角狀,她轉身要遞給身后的封銘看,但已經很快被手心的溫度融化。 封銘拉過她的手,在手心里揉搓,揉去那聊勝于無的水珠。 “進來坐,小心著涼。” 為什么一個書里冷漠無情的大反派會有一顆如此細膩的心? 宴碎沒忍住嘴角的笑意:“我很厲害的,沒那么容易著涼。” 這么說著,卻還是聽話地回到他身邊坐下,封銘順勢把她摟進懷中。 順著她的話往下接:“是,碎碎最厲害了。” 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水閣外很快積起一層薄雪。 這里的景色很美,有小橋流水人家的柔,江面上起了霧,遠山在霧中若隱若現,江中漂浮的小船也神秘清冷,像一幅水墨畫。 宴碎欣賞著雪景,覺得世間在這一刻都寂靜下來。 只剩身旁這人沉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