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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封銘明明對她都是想親就親,想動手就動手,從來都是霸道和強勢,這是第一次還同她先打聲招呼的。 本就羞澀的人兒,反而更加不自在,腦袋埋在他胸口不肯抬起來。 封銘此刻倒是不急于一時一般,任由她縮著,就這樣抱著她,直到馬車抵達皇宮。 踏入東宮,他先問她:“餓不餓?” 在清松湖待了那么久,茶樓里基本上都是甜膩的糕點,不合她的口味,她只吃了他給她剝的板栗,所以此刻自然是有些餓的。 因此她點點頭,他便命人準備了飯菜,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吃。 今日的菜品不再那么清淡了,她心里很雀躍,終于能滿足自己的胃了。 她吃東西很慢,細嚼慢咽,沒有聲音,微微彎下腰,低頭輕輕張嘴進食,乖順得不得了。 他先吃完了,坐在一旁看她。 小姑娘卻頓了頓,歪過身子背對他,繼續靜悄悄地吃飯。 封銘無聲笑了笑,站起身來,到柜子里拿出藥箱,找出擦傷口的藥水,坐在內殿。 宴碎吃完,看看他面前的藥瓶,再看看他行動不便的右手。 他安靜地坐在那里,分明就是在等她。 于是宴碎走上前去,擰開瓶塞,用棉棒蘸了藥水,半彎下腰來,注視他臉上的傷口,一點點擦拭。 動作很輕,連呼吸也放輕,灑在他臉上像柔軟的霧。 棉棒被沾上血跡,她還會微攏眉頭,好像她也跟著痛似的。 她很認真,也很慢,慢吞吞的性子,讓她看起來總是很淡定冷靜。 若不是偶爾視線相撞,她快速挪開,真叫人以為,她毫無波瀾。 擦完了藥,她又慢慢地扔掉棉棒,把瓶塞塞好,藥瓶放入藥箱,整理好再放進柜子里。 封銘慢慢悠悠望著她,等她收拾完一切,才站起身來,往外走。 “封銘。” 身后的人突然喊他。 如今這天下所有人都得尊稱他一聲太子,估計也只有她,能夠隨意喚他全名。 他停住腳步回身,“怎么?” “你……” 那人站在原地,手指揪著面前衣裙的布料,半晌沒下文。 封銘便走回來,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狹長的眼眸里含著邪笑,嗓音帶著小鉤子:“meimei想要什么?” 他如此神情,宴碎覺得他分明就是故意捉弄自己,轉過身去坐在床榻旁,再次把背對著他,不理人了。 封銘慢慢走近,停在她面前,許久才彎腰去找她的臉,要與她對視。 “meimei生氣了?” 床榻上的人更轉過去一些,拒絕和他對視,也拒絕開口。 人小脾氣倒不小。 “嗯……讓哥哥猜猜,meimei為什么生氣……” 他似乎真的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沉吟半晌,隨即在她身側坐下來。 “因為哥哥言而無信,沒有親碎碎?” 小姑娘沒動靜,也沒吭聲。 宴碎生氣,不是因為非要他親不可,而是他自己說什么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想親她,把她的心吊在半空之后,又當沒說過這話似的,分明就是故意逗她玩。 什么最重要,騙人。 “可是meimei不承認喜歡我,我怎么能隨便輕薄meimei?” 這個時候,他要裝君子了。 以前抱著把她親得腿軟,扒她衣裳,還摁著她的手弄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不能隨意輕薄? 宴碎倒進床褥里,把臉埋進軟枕中,悶聲悶氣道:“我累了。” 意思是她要休息了,趕他走。 封銘傾身上去,伏在她上方,薄唇貼在她的耳畔:“一個人睡多冷,我陪你。” 哪里冷了,這殿內燃著爐火,溫暖如春。 可他更熱,guntang的體溫將她包裹吞沒,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入侵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貼著她的耳朵一下一下地輕吻,又吻過側臉,吻過眼角,吻過鼻尖。 最后懸停在她的唇上方,目光灼灼,低聲引誘:“喜歡我,就主動親我一下,嗯?” 一直以來,都是他熱烈地表達自己,對她的心悅張口就來,對她的欲也從不遮掩,毫不扭捏。 大大方方的愛意,最容易捕獲人心。 宴碎微微撐著眸子去看他,暗暗攥緊了身下的被褥。 他離得很近,只要稍稍抬一抬下巴,就能夠吻到他的唇。 就像他向她走了九十九半步,最后的小半步,只需要她張開懷抱,就能與他相擁。 蠱惑人心的妖神,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一道咒語。 她閉上眼,不受控制地抬起頭,貼近這誘使她心臟狂亂的人。 一觸即離。 便是回應。 他撐著身子,在半暗的天色里,看她通紅的臉頰,像夕陽,暈紅清冷的傍晚。 心跳可以在此刻驟停。 他想。 他可以從此結束生命,再也不奢求明天。 可他貪心。 貪心的人,總要受到懲罰。 宴碎不敢睜眼,只覺得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灼熱的視線仿佛穿透人的皮囊。 許久許久,他才再次吻下來,咬著她的唇瓣在唇間,舌尖掃過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她嘗試回應,口涎交換,鼻息交纏。 他伏跪在上方,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的頸側,拇指頂起小巧的下巴,迫使它的主人仰頭承受熱烈的吻。 感受到她乖順地回應,那手掌才松開,順著光滑的脖頸下滑,輕輕一扯,衣襟便散開大半。 他咬著她的唇:“可是碎碎,承認喜歡我,就不只是親吻那么簡單了。” 明明是他挖好了陷阱,引誘蠱惑她往下跳。 心機真重,宴碎哼了一聲,回咬他,卯足了勁,虎牙咬破唇瓣,血珠便冒出來,腥甜蔓延在兩人的齒間。 推開他,她道:“你說過,會把一切告訴我的。” 封銘撐起身子,被咬了也不惱,毫不在意地用拇指隨意抹了一把唇上的血珠,還在誘哄:“我答應的,是你親口承認喜歡我之后。” 剛剛還說主動親一下就行的! 前后不一,大騙子! 封銘的指尖停在她鎖骨之間深深的凹陷里,再順著下滑,擦過同樣很深的溝縫,進入更深處,將一邊乳rou攏在手心里,綿軟滑膩。 宴碎輕顫著,聽見他說:“我那么喜歡碎碎,你想聽我可以千遍萬遍地在你耳邊說給你聽,可碎碎卻是一句也不肯說,真叫人傷心。” 語氣里,還真有些委屈意味。 宴碎的注意力早就已經轉移到了別處,酥麻如擴散的烏云,從他緩慢揉弄的掌心遍布全身。 就要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她咬著唇,聲音很軟:“喜歡、喜歡你……別弄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