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哥哥?
按理來說,宴碎確實應該像自己所設想的那般,因為手握劇情,站在上帝視角而在這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闖出一片天地才是。 可是,她卻遇到了最大的變數。 她永遠無法理解封銘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這個人太奇怪了。 書里的封銘明明不茍言笑,冷漠無情,誰見了都要暗嘆一聲冷面活閻王。 可是來到這里的這幾日,他卻并不是這樣的,雖然確實會給人帶來壓迫感,但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恐怖,甚至他還會常常對她笑。 即便只是勾起唇角,笑得十分邪魅,看著她的眼神偶爾帶著些玩味和戲弄,但也讓人沒那么害怕他了。 宴碎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假封銘。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封銘卻常常出現在宴碎眼前。 比如前日,她正起床梳洗,他一進殿就走上前來,拿起桃梳自然而然地為她梳發;再比如昨日,她在藏書閣看書看得有些晚了,他會來尋她,領她回去用晚膳;又比如今日早晨,他下了早朝回來,碰上她剛起來吃早膳,他就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和她一起進食。 搞得宴碎又在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自己的寢宮。 午間時,宴碎把前幾日封銘給他的金桂混合香料一起,裝進了荷包里,制成了一個香囊。 然后她便坐在長廊下,上半身趴在欄桿上, 吹著微風假寐小憩。 此時已是深秋,吹來的風有些涼意,廊外院落里的枯葉落了滿地。 兩個拿著掃帚清掃落葉的宮女閑聊起來。 “聽說二皇子今日回京了!” “我也聽聞了,應該很快就能到宮中了,皇上還在乾清宮設宴為二皇子接風呢!” 二皇子,便是書中的男主,封瑜。 他常年在外帶兵打仗,為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幾乎很少回到京城。 豐岐二十三年,封瑜返京。 帝王大設宴席,對他多有嘉獎。 而這一次的宮宴,是讓封銘徹底黑化的引線。 身后傳來腳步聲,宴碎回過頭,是封銘,他穿著一身黑袍,金絲勾線的鑲邊和圖案,襯得他更顯矜貴,氣度儼然。 他向她大步走來,直停到她面前,手中握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他打開以后,送到她眼前給她看。 宴碎伸長脖子去看,里面好多金箔紙,剪成了不一樣的花紋,紛繁漂亮。 她輕聲問:“這是什么?” “花鈿。” 對于她為何不認識女子的妝容之物他好像并不感到奇怪,而是在她身旁坐下來,指尖捻起一片花瓣狀的金箔,輕輕貼在了她的額間。 他的指腹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宴碎下意識閉了閉眼,身子微顫。 貼完以后,他認真審視了一番她的臉,而后點點頭,認同一般道:“好看?!?/br> 只是不知,夸的是花鈿,還是人。 宴碎真的服了,又被這大反派撩得臉紅心跳。 她不自然地別過臉,看向廊外。 “今日宮宴,我能去參加嗎?” 她從一來就被關在東宮,現在終于敢鼓起勇氣跟他說想出去。 封銘默了一瞬,隨即道:“可以,但你得收買我?!?/br> 收買? 宴碎不明白如何會用到這個詞,于是又不解地看向他。 后者凝著她的臉,眼里似有流光一般,“先叫聲哥哥來聽聽?!?/br> 此人頂著一張絕世容顏,說著這樣一番動人心弦的話,宴碎小臉一紅,趕緊低下頭,甕聲甕氣地叫了句哥哥。 封銘看著她,臉上溢出明顯的愉悅,然后道:“有事求哥哥,是不是要有些表示?” 什么叫她有事求他,還不是因為他無緣無故把她關在了東宮,她每天除了藏書樓,都沒地兒消遣。 但宴碎是個能屈能伸的大女子,才不同他一般計較。 哼。 “那哥哥想怎么被我收買?” 聞言,封銘輕嘖一聲,本來帶笑的眼睛變換了神色,墨黑的瞳孔沉得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宴碎都要以為自己不小心惹怒眼前這人了,沒想到卻聽他道:“怎么許久不見,meimei越來越會說話了?” 什么許久不見,他們不是早上還一起用早膳嗎? 封銘向她展開雙臂,“哥哥很好收買的,meimei抱一下,你要什么都給你?!?/br> 宴碎猶疑片刻,磨磨蹭蹭挪過去,伸手環住他的后背,虛抱一下便要退開。 沒想對方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在她松手之際,就收緊雙臂,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減為零,把她嚴嚴實實地鎖在懷里。 抱得太緊,他胸前衣袍的面料剮蹭著她的額角,冷香將她整個包圍,呼吸間全是他冷冽的氣息。 手臂的力量強勁,相較之下她就顯得瘦弱無比,細腰薄背,被他的手掌按在懷里,手背上的青筋噴張勃起,昭示著他的主人有如何強大的雄性力量。 其實她不知,她身上也很香,每日用香藥沐浴,讓她的身上也有一縷淡淡的幽香,清淡好聞,如開滿鮮花的山野間吹過來的風。 風中混入了一抹桂花香,他微微松開了她,宴碎便見方才自己還捏在手里把玩的香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放在鼻尖輕嗅,嘴角勾起笑來,像蠱惑人心的妖:“歲歲送我的?” 什么啊,宴碎伸手便要去搶,她可是記得,古代女子送男子香囊是暗許芳心之意。 “我做給自己的,不是要送你?!?/br> 她急著辯解,他抬高手,便是她伸長手臂無法企及的高度。 封銘單手還掌著她的腰,垂下狹長的眼眸睨著她,“哦,用我摘的金桂做成香囊掛身上,看來meimei很喜歡哥哥。” 意味深長的一聲“哦”,好像真如他所言那般,這香囊別有深意。 可宴碎只是覺得扔了可惜,她平時在家閑著無聊時也會做一些手工,所以就想著換個方式把這桂花留下來,多保存一段時間。 宴碎張了張嘴,有口難辯,憋得小臉通紅。 封銘再次把香囊放進她手心,臉上盡是邪魅狂狷。 “害羞什么?喜歡哥哥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