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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攻的種田科舉路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按大炎朝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平常的一家五口莊戶人家,只需七兩銀子左右就可以供一年花銷,他的心里大概換算一下,一千多萬兩足以讓大炎朝七百多萬人口衣食無憂一年,要知道,整個大炎朝也才九千多萬人口。

    “受災省份免稅一年,國庫又已快被他掏空,那群達官貴人絕不可能從自己口袋里掏出錢來,剩下的缺口只能由大炎朝剩下三個受災不嚴重的地方填補,其中就包含通州府所在的安平省。”祝世維嘶啞著說。

    謝景行心臟縮緊,眼睛死死盯著祝世維。

    “在朝堂上吵了一個多月,這么大虧空居然還是要由百姓補上,不是酒囊飯袋是什么?”祝世維拳頭握得嘎吱作響,“按照戶部的測算,安平省明年需往京城送去兩百萬兩的稅銀。”

    謝景行喉頭干澀,問:“往年安平省每年應交稅額是多少?”

    祝世維閉眼,聲音艱澀:“不足百萬兩。”

    謝景行心直往下沉,厲聲道:“安平省雖然不用朝廷救助,可也受了干旱影響,往年風調雨順,才只能交上去不足百萬兩稅銀,今年如何能繳納兩百萬兩的稅銀?”

    他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平日里那張總帶著笑意的俊美臉龐,此時目冷面寒,露出了他藏在骨子里那份桀驁。

    他今日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衫,配著他這副神情,更是襯得他鋒芒畢露。

    嶼哥兒悄悄縮了縮脖子,謝哥哥現在看著好嚇人。

    被謝景行質問,祝世維也沒覺得冒犯,他都恨不得提劍殺去京城,又如何怪得了謝景行。

    本來緊握的手無力地松開,“安平省治下所有百姓,今年稅收翻倍。”短短一句話,幾乎是從祝世維的牙縫里擠出來的。

    “荒誕不經!”謝景行脫口而出道。

    祝世維心里何曾不是這般認為。

    “朝堂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官員,就無一人反對?”如若真是如此,大炎朝真得是爛到根里,無藥可救了。

    “如何沒有?”祝世維從謝景行身旁轉到了大堂門口,望著天,苦笑著說:“英護侯安侯爺奔走月余,長公主專程去靈佛寺求了萬佛圖送給太后,還有一眾官員恨不得血濺金鑾殿,可人微言輕,太后和晟王是鐵了心要將廟宇和行宮蓋好,及至今日,事情已成定局。”到底還是因為皇位上的那位太過懦弱無能,才讓大炎朝朝廷上下快成了太后一黨的一言堂。

    謝景行無言,再一次感受了身處封建王朝,作為一個普通百姓的無力。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僵硬地扯著嘴角,謝景行吐出了這八個字,切身之痛,不外如是。

    嶼哥兒靠近他,抓住他的手,臉帶擔憂,“謝哥哥,你沒事吧?”

    謝景行低頭看向他,“沒事。”

    他能有什么事?他家還只有兩畝地,田稅翻倍,雖有損失,卻也還支撐得住,再不濟他家里還有一個湯圓攤,到時就算生意差點,要糊口還是不難。

    可外祖家呢?周家村人又如何?還有安平省上百萬百姓又該如何?

    阻了嶼哥兒的腳步,謝景行向在場眾人辭別,腳步略顯沉重地出了大堂。

    “此事當真?”周廣德眉間深皺,嘴里發苦地問。

    “是。”謝景行坐在對面的矮凳上,懷里抱著謝若,院子里周家和謝家人都在,皆是一臉凝重。

    “這是要逼著我們去死嗎?”陳孝珍拍著大腿叫道,“稅收翻倍,光是田稅就得十稅六,再加上火耗銀,這可讓我們今年怎么活?”

    “再過兩天就要張貼告示了?”周廣德這次沒有搭理陳孝珍的話。

    謝若被陳孝珍突然的大聲吸引住,他雖聽不懂話里的意思,可卻能感覺到陳孝珍的情緒不對。

    他趴在謝景行懷里,小手放在謝景行的下巴上,使力往陳孝珍那邊一轉,擔心地“啊”了一聲。

    謝景行順著他的力道轉過去,陳孝珍正哭喪著臉,心里一嘆,誰聽到這個消息能好受。

    拍拍謝若的后背,謝景行肯定地道:“老師說就是這兩天了。”

    周廣德苦笑:“這是要趕在夏收之前啊。”

    快到五月中旬,正是夏收的時節,因為過年的幾場大雪,翻年后又隔三差五地下雨,周家村冬小麥長勢還算好,這幾日村里人來往地里和山頭,臉上都樂呵呵的,野菜吃著都覺得香了。

    可現在朝廷突然決定稅收翻倍,周廣德都不敢想村里人得知后,又會是怎樣一幅光景。

    “唉!”長嘆一聲,再沒心思吃晚飯,周廣德將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煙桿擱在一旁,“你們先吃晚飯,我去找村長和族老們說說,總得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不然交稅時哪個莽撞的又惹得官差不高興,說不定又要挨一頓排頭。”

    謝景行看著周廣德走出院門,周廣德平時脊背挺直,走路大開大合,現在他看著,覺得周廣德連背都彎了些。

    村子里知道后是如何吵嚷哭罵,謝景行沒親眼看見的,可他也猜得到幾分,任他在心里如何痛斥稅收翻倍這條政令,也改變不了本來喜氣洋洋的周家村變得悒悒不歡。

    不止周家村,寧和鎮上也是如此。

    謝定安每日湯圓材料只準備了以往的三分之一,就這樣,有時還需到日落才能勉強賣完,謝景行和嶼哥兒騎完馬后,若是還沒賣完,就會重cao舊業,幫忙招呼客人。

    糧稅上交后,百姓手里也余不下多少糧食,鎮上糧行里粗糧、細糧或多或少都漲了幾文,糯米現在是十三文一斤,精糧也長到了十一文,就是粗糧,貴的也要七文,現在稍許便宜一些的只剩下一被蟲蛀過的黃豆、高粱了。

    謝家湯圓攤上卻沒有漲價,來攤子上吃湯圓的,也有家里做生意的人家,大致一估摸就清楚,以現在的米糧價格,謝家湯圓攤是掙不著什么錢的。

    客人們都道謝家人仁義,可即便如此,來的人還是少上許多,畢竟不只糧稅,行商稅也翻了一倍,大家手里的錢都少了,哪兒還舍得如往前一般,三五不時就往謝家湯圓攤上跑,只有實在想得慌了,才會來這里買一碗解解饞,還得是家里條件中上的才舍得花這個錢。

    夏稅是交了上去,可再過幾月還有秋稅,到時不少人家都得吃糠咽菜。

    “你說太后娘娘為了給天下百姓祈福,還要專門修建一座廟宇,這天下最珍貴的女人到底不同于我們平民百姓,普天之下,哪個省地沒有寺廟、道觀?”身穿棉質衣衫的一個三十余歲的男子,邊吃湯圓邊對同伴說。

    “可不是!”同伴穿著一身黑色錦衣,搖著手里的竹扇回答。

    “關鍵是晟王殿下,孝敬老母親不用自己私庫里的銀子,非要讓安平省幾個省地的百姓出錢,你說說,這到底算是晟王孝敬太后的?還是咱們孝敬太后的?”

    絮絮叨叨的聲音不大不小,攤子上所有人都聽得見,一時接二連三響起了笑聲。

    大炎朝不以言治罪,百姓們對談論朝廷的那些權貴也不畏畏縮縮的,只要不當面被逮著,私下里討論可不少。

    這時另一桌上的一個婦人高聲答道:“當然是算咱們孝敬太后的,不愧是太后娘娘,上有百歲老人,下有牙牙學語的兒童,幾百萬人省吃儉用為她湊錢修廟宇、修行宮,不知她晚上想起,會不會同我們一樣,‘高興’地睡不著覺。”

    ‘高興’二字,被重重地吐出牙關,同話語里的諷刺一起,被全部人收進耳里。

    謝景行并不奇怪婦人嘴里的‘百歲老人’之說,大炎朝有天乾地坤,而這兩者許是因為基因突變,壽命也比普通人長,雖不至于長命太多,可活過一百歲的并不少見。

    “我剛開始還真當晟王是位難得的賢王,現在看來,哼!”

    “只我們這三個多交稅的省地百姓這么認為,大炎朝全部十五個省地,其他十三個省地都受了晟王的好處,百姓們可都心心念念著他就是‘賢王’呢。”

    “可不是,兩權相害取其輕,失了我們三個省地的名望,卻能博得了天下十之八九百姓的擁護,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嶼哥兒也側耳聽著大家的談話,“兩權相害取其輕”,他看向說此話的人,是一位身著藍衣的男子。

    “你們待在寧和鎮里,還不知道外面情況吧?”身著藍衣男子已經吃完了湯圓,卻沒離開,聽著眾人閑談,這時才插話,又問大家。

    “唉,快別吊人胃口了,你快說說,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坐在他身旁同一桌的客人,用筷子敲了敲碗,催促道。

    那男子說:“著什么急,我正要說呢。”

    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男子瞅了瞅袖口,繼續道:“我們寧和鎮,不,應該說是中興縣還好,臨山、臨水,實在沒吃的了,往山里一鉆,也能勉強填飽肚子,辛苦一年,反正稅收只這一年翻倍,明年就正常了,心里有個盼頭,日子也還過得去。”

    “是啊。”有客人贊同道,又感嘆說:“以前旁人指說中興縣窮山惡水,可是災荒和戰亂年代,這般窮山惡水的地方才能救下命來啊!”

    “可安平省不少地方,卻沒我們這條件,那些家里實在貧困的人家,為了活下去,只能賣兒賣女,聽說,牙行里人市可熱鬧了不少!”那一開始吊人胃口的藍衣男子也沒再閑扯其他,直接說。

    “什么?”

    大炎朝建國后,治下百姓算得上安居樂業,先皇時期,可是號稱全天下都見不著一個乞丐,這足以表明百姓們日子過得好,不說極為富足,卻也都是餓不了肚子的。

    再加上人口本就受重視,家里能添丁,高興都來不及,極少有人家能舍得將子女賣出去,也難怪大家這么驚訝。

    “大炎朝開國后,賣兒賣女已經少有了,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還祈福,我呸!”

    “太后母子兩不是啥好東西,可皇位上坐的那位也脫不了身,若不是他懦弱無能,會縱得太后母子兩這么肆無忌憚嗎?”

    “噓!”還是有稍微理智些的客人,示意大家都小聲些,雖然不以言治罪,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高聲喝罵皇家,被有心之人告上去,官府隨便找一個聚眾鬧事的罪名,就可以壓著大家挨板子。

    眾人立即反應過來,噤了聲,心里生出后怕,趕忙結賬走人。

    謝景行面無表情地過去收拾碗筷,嶼哥兒也過去幫忙,跟著來來回回,偶爾悄悄抬眼偷瞄謝景行的臉色。

    看他忙完了,嶼哥兒才扯扯他的衣角,“謝哥哥,你別全聽他們的,皇……泰安帝,我曾聽人說,他人可好了,會抱著小輩念書,還會給小輩做些風箏這些小玩意哄小輩開心,也沒有皇帝架子,甚至會讓小輩騎在脖子上玩。”

    嶼哥兒本想說皇舅舅,立即反應過來,改了口,生怕謝景行不信,還又說了句,“真的。”

    這些都是泰安帝對他做的,他絕沒說謊。

    背著人時,泰安帝甚至比長公主府的人還寵他。

    謝景行蹲下身,看著嶼哥兒,“我相信你說的,泰安帝是個很好的人。”

    他勉強牽起嘴角,“可嶼哥兒,好人可不一定能做個好皇帝。”

    第069章

    謝景行和謝定安幾人坐在馬車上,不到一個時辰就從寧和鎮到了周家村村口。

    原來的牛被周廣德牽去下地了,夏收過后就是夏種,有牛翻地,干起活來會輕省很多,等把地翻完后,就要種玉米、花生和大豆這些糧食,田里水稻也要移栽,夏種也不清閑,關乎秋收的收成,莊戶人家都是小心仔細著。

    田里一年到頭的總收成中,秋收要占差不多基七成,容不得粗心。

    尤其是今年稅收翻倍的特殊情況,周家村人恨不得長在地里,今年是再也不想著賣糧,換回家里吃穿用度的銀錢,能收緊褲腰帶,填飽家里人肚子,就已是極大的好事了。

    換了馬車,回家的時間早,謝景行吃完飯后,還沒完全黑透,這些日子,他壓抑得狠了,把《孟子》放回了房里,起了去山上走走,散散心的想法。

    到院子時,剛好撞見把雙胞胎清洗好后,出了房門收拾的周寧。

    周寧見他要出院子,問:“景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出去嗎?”

    謝景行點頭,說:“我覺得有點悶,出去逛逛。”

    周寧知他最近心情不暢,也知他是因為什么原因,可這是不是一人一家的事情,周寧也不知如何寬慰他。

    不說謝景行,就是周寧自己,常在村里待著,對周家村的變化體會更深刻,心里也不好過,“那你早去早回,晚了會看不清路。”

    謝景行點頭,答道:“好。”

    謝景行此行沒有目的地,走到哪兒算哪兒,不知不覺就到了小舟山與大舟山相連的山溝里,躺倒在一個干凈的大石上,看著遠方郁郁蔥蔥的森林,出了神。

    他還沒參加科舉,更沒有進入官場,不知道大炎朝朝廷是個什么情況,聽祝世維的描述,以及他這段時間聽到的寧河鎮百姓們的談論,好像很不清明,這卻和大炎朝底下百姓們過的日子似乎并不相配。

    大炎朝百姓的生活,雖然比不上華夏建國以后人民的生活,但在封建王朝,已經是排在前列的好過了,也不知在上層官員絕大多數都由太后一黨控制的情況下,基層官員是如何做到使地方政治維持得相對還算清明的?

    如若不是這次稅收翻倍的事情,謝景行還真當大炎朝上下官員大都勤勉盡心,雖然還是少不了像上次石天生被冤枉的事情,總體來說,也算得上盛世之治。

    看來還是前面幾任皇帝打下的基礎太過扎實!

    謝景行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太陽余暉很快就不見了,天色逐漸變得黑暗,翻身站起,謝景行拍了拍衣擺,準備回家。

    還沒等他抬步離開,就聽見大舟山方向傳來一群小子們的說話的聲音。

    都這么晚了,又不是成年漢子,這群半大小子們怎么這時從大舟山里出來?

    遇見野獸了怎么辦?

    謝景行打眼看過去,華子和方安康也在,其他人自然就是他們常在一起玩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