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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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依照河水流速,能在被發現地找到尸體,應該也是案發當晚的時候。” 張新陽:“那天晚上很多人都跑出來幫忙找人,也很容易被撞到。” 老胡:“不一定,黑燈瞎火的,很容易渾水摸魚,要是被人看到稍微藏一下也不是不行,還能解釋為什么大晚上還會出現在外面。” 那天晚上沒有什么星星,鄉下地方也沒有路燈,大家找人的時候也就拿著個手電筒,照明的范圍是有限的。 只要看到有人過來,將尸體放到一旁,也就不會被發現。 “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哪里呢?”張新陽摸著下巴,“如果不是在張大發家中,那么他殺害張蒙蒙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張大發出去的時間是可以確定的,而且他的摩托車動靜也確定了他的說法,你他如果殺害張蒙蒙也只能在家里進行。 劉法醫:“張大發懷疑是他的哥哥張大高害死了張蒙蒙,想要讓他絕后讓他的孩子繼承自己的財產,我們去他家看看情況。” 張大高家距離張大發家并不遠,如果不走大路抄近道,也就隔了一個菜園子。 菜園子是他們家的,當初兩兄弟為了搶這個菜園子大打出手。 張大發其實并不種菜,可他也不愿意將屬于自己的地分給張大高。 張大高則認為張大發又不種地,他是他的大哥,就應該留給他種。 兩人談不攏就鬧起來了,最后還是一人一半。 張大發沒有結婚之前是租給別人種,等自己結婚后,就都是由王小妹種了。 王小妹走了之后,張大發又租給了其他人。 張大發只要求每天給他供菜做為租金,他們家人口少,壓根吃不了多少,張大發還經常在外頭吃飯,因此租地的人非常樂意。 唐青青在菜園子里溜達了一圈,能在菜園子里看到張蒙蒙的足跡。 “張蒙蒙也經常過來摘菜?” 老胡:“都是他過來的,張大發壓根沒進過菜園子。” 當唐青青出現在張大高家時,張大高的妻子王翠花反應非常大。 “這事跟我們家可沒關系,肯定是張大發那小子給我們找事呢!有這樣的兄弟,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王翠花非常憤怒,提起張大發就是一肚子的火。 “村子里的規矩就是老人跟誰一塊過,那家就能多分點東西。可王大發倒好,非要平均分,你說這像話嗎!分家后,他都沒給兩老拿過一點東西一分錢,他還覺得自己委屈了,覺得兩老偏心我們。” “虧他說得出這話,我公婆對他這個兒子不知道多好,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他攢著。結果他從小就惹是生非,我公婆和我家男人沒少給他擦屁股,結果他就這么無情無義,根本不講一點兄弟情。” “東西和錢想要,可老人他是一天都沒有孝順。” 王翠花吐槽了一大堆話,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我也不是故意啰嗦,可我這些年實在是太委屈了。他自從有了錢,就各種瞧不上我們,還總覺得我們要貪他的財。他這樣的人,我們哪里敢占一點便宜,以后還不夠麻煩的。” 唐青青并沒有一直聽她說話,而是站起來到處溜達了一圈。 張大高已經出門干活去了,沒法看到他的真人。 “張大高什么時候回來?”唐青青問道。 “他這才剛出去呢,沒有個三個月半年的,很難回家。”王翠花說完深深嘆了一口氣。 劉法醫:“這么巧?” “誰說不是呢,正好就給碰上了。我們賺點錢不容易,不像一些人搞些歪門邪道,輕輕松松就掙大錢。不過我們賺到錢花的踏實。” 王翠花忍不住踩張大發一腳,可見積怨已深。 “家里有張大高的鞋子嗎?” 王翠花愣了愣,不懂唐青青要鞋子有什么用,可還是老老實實將張大高的鞋子拿了過來。 “他在家一直穿這雙鞋子,可要出門了好歹穿得體面一點,否則會被人瞧不起,所以就給他買了一雙新鞋,這雙舊鞋就放在家里了。” 鞋子還沒有洗過,臟兮兮的還有一股異味。 唐青青面不改色,戴上手套進行檢查。 對于他們現場勘查的人員來說,這也不過是個小場面。 唐青青看了一會兒,并沒有帶走鞋子,就直接離開了。 張新陽:“不是張大高?” “不是,張大高雖然個頭身型跟張大發相似,但是他的左腿受過傷,雖然平時看不出來,可實際他自己發力的時候,會下意識收力,因此鞋子的磨損跟普通人并不一樣,跟現場那個足跡更不相同。” 兄弟倆歲數差得不算大,現在年紀上來,那幾歲也就更不算什么了。 兩兄弟長得很像,相貌和身高體型都是差不多的,有時候熟悉他們的人,看他們的背面也會認錯。 “不是張大高,也很可能不是張大發,那究竟是誰會害死張蒙蒙?不會是流竄過來的人,將張蒙蒙殺害了吧?” 老胡:“不大可能,這個村子比較偏,外人一進來就被人看到了。” “可兇手要是村里人,什么仇什么怨會讓他對一個孩子下手?” 張大發家并沒有東西被偷走,兇手明顯不是沖著錢來的,那兇手到底是單純想要殺人,還是故意讓張大發痛苦? 又或者過失殺人,不敢面對后就直接拋尸了。 張大發跟村里人雖然處得都不行,可要說有深仇大恨那也是沒有的,基本都是生活上的小摩擦。 他發財以后,這種矛盾也就更少了,雖然依舊瞧不上,那也是背地里,明面上不少人還是希望能被提攜一二賺點小錢的。 在別人進行走訪調查的時候,唐青青決定用老辦法,那就是蹲守在村口,觀察村里的每一個人。 唐青青守了一天,并沒有什么發現。 她去找村支書,詢問村里的人是否都回來了。 “還有一些人在外頭打工。” “張蒙蒙消失的那段時間里,這些不再的人里,有哪些人是在村子里的?” 這一點村支書還真不知道,不過想要查很容易,第二天村支書就拿來了名單。 名單上的人并不多,這些人基本都是在鎮上工作的,所以能經常回來。 唐青青根據名單信息,直接到鎮里去找人。 轉了一天,依舊沒有什么收獲,而名單上的人則只剩下張大發的鄰居,也就是周阿婆的兒子張聞了。 “張聞去了哪里?什么時候能回來?”唐青青問道。 依照名單信息,他是做小生意的,經常在附近鄉鎮竄。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個鄉鎮賣東西。 老胡:“他跑到距離咱們這里最遠的一個鎮了,估計今天晚上能回來。不過案發那天,他是很晚才回來的,當時張蒙蒙已經失蹤了,應該跟他沒什么關系。” 張聞跟張大發是同宗,可兩個人完全不同。 張聞踏實能干,向來老實沉穩,可張大發則喜歡偷jian耍滑,喜歡鉆空子。 兩家又住得近,沒少被人拿來做對比。 張聞現在雖然沒有張大發有錢,卻也是不差的,就是比較辛苦,成天在外頭跑。 張聞對妻子母親還有兩個女兒都很好,每次從外頭回來,都不忘給她們帶小禮物。 對比張大發對妻子孩子非打即罵,那可謂是天壤之別,彼此簡直就是對照組。 因此大家還是喜歡說張聞好,認為張大發遲早是要進去的。 老胡認為唐青青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張聞身上,先不說這個人口碑如何,他也沒有作案時間啊。 唐青青只是笑笑,依然堅持。 等了兩天后,唐青青終于看到了張聞。 當她看到張聞下車走過自己面前時,眼眸微微瞇了一下。 張新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異樣,也多看了張聞一眼。 這個男人跟鑒定結果里的人一模一樣,走路的姿勢等,要比前幾個嫌疑人相似得多。 張新陽和唐青青對視一眼,唐青青朝著他點了點頭。 張新陽不動聲色,而是開始搖人。 當人到齊決定查封張聞家,對他們家進行搜索時,不少得到消息的村民都趕了過來,為張聞說話。 “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別浪費時間查張聞家,張聞肯定不是那種人。” “我就說女人辦事不靠譜,瞧瞧被我說中了吧!查誰不好,竟然查張聞,這不是閑的嗎。” “周阿婆平時不知道對張蒙蒙多好,把他當自己親孫子疼的。” 不管外頭村民說什么,現場勘查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村支書在場壓陣,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周阿婆想要反對也沒法,只一直在那罵罵咧咧。 平常周阿婆一直是個好脾氣,很少跟大家起沖突,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么會罵人,可見也是氣狠了。 想想誰不生氣,竟然懷疑他們會殺死一個他們很喜歡的孩子,這能不瞎胡鬧嗎。 “這里有血跡。”劉法醫在一樓找到了血跡,雖然已經被擦掉,可只要噴上魯米諾就能讓原本有血跡的地方再次重現。 大家在外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還是能隱約看到似乎發現了什么。 周阿婆身為主人距離最近,能夠通過房門看到里面情形,看著一群人蹲點位置,而且明顯一副發現了什么的樣子,使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張聞明顯比他更加緊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問題的,他看向周阿婆的時候,表情是恐懼茫然的。 他們明明處理很干凈,這些人是怎么發現上面問題的,難道漏了一些地方? 周阿婆握緊了拳頭,可面上依舊非常冷靜。 唐青青走到大院,看了看四周道:“你們家的地窖在哪里?” 張聞就快癱軟在地了,要不是周阿婆輕輕拍著他,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可他不敢隱藏,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地窖門被打開,確定里面能進人后,張潮涌主動請纓,非常敏捷地下去了。 未多時,下面就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