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輛美食餐車 第125節
彥程說著就要往展臺里面走,錦寧想著他看貓心切,也沒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說好我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的,你自己反倒不遵守規則了。”彥程嗔怪道。 錦寧歉疚一笑,“那我不說謝謝了,你把烤架和夾子收到水池那邊就好。” “好。” 倆人有商有量的做著事,被忽視的溫宴悶悶不樂的僵在原地,他竟然忘了彥程還有尾巴這個助攻,又讓他有機可趁了。 他恨恨的卷著襯衫袖口,作勢要進去,彥程忙道:“宴哥,你剛剛不說還有事嗎,要不您先走,這里有我幫忙就足夠了。” 錦寧這才想起溫宴,抬頭朝他看來,“您有事就去忙吧,有彥程幫我足夠了。” 說完都不等溫宴反饋,她立馬又低頭忙碌起來。 溫宴閉上眼深深吸氣,睜開時正對上彥程投過來的得意視線。 他咬牙擠出一抹笑,朝他點了點頭,像是在說,好啊,好樣的彥程。 彥程回給他一個純真無害的笑容,聲音明亮:“慢走啊宴哥。” 溫宴的視線落在錦寧身上,卻見對方壓根就不打算搭理他,胸口那團悶氣瞬間脹大,堵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半點不帶留戀。 錦寧余光瞄到他離去的身影,默默松了一口氣。 還好溫宴沒有說奇怪的話,而且他和彥程之間的氣氛,也不像她猜的那樣,應該是她想多了。 十分鐘不到,錦寧就收拾好了,和彥程離開會場后,她先一步跑到餐車上,借著窗戶掩護,從空間里把貓抱出來。 “尾巴這幾天長大不少,一只手都快承托不了了。”錦寧把尾巴遞給彥程。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輕輕撓尾巴的下巴,“謝謝你錦寧,尾巴的狀態比我離開那天還要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尾巴很乖的,根本不用我費心。”太空艙保姆一級棒。 “我想帶尾巴去那邊吹吹風,你去嗎?” 錦寧看了看繁星密布的夜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燈塔和暗礁,去海邊喝杯糯米釀,吹吹海風好像也不錯。 她點頭應下,“你等我一會兒。” 她轉身回餐車,不多時拎著兩杯糯米釀出來,“坐在礁石上喝一杯,應該會很愜意。” 彥程贊同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倆人并肩朝目的地走去,坐在車子看完全程的溫宴氣得想原地暴走,錦寧在惹他生氣這方面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一大晚上不休息,還要陪彥程喝東西遛貓,倆人怕不是還要談心? 雖然這種情境下很容易讓彥程表露心思,可一想到他們并肩坐在礁石上,看星星聽海的畫面,他就很想沖出去把人拉開,最好直接把錦寧擄走,不給她見彥程的機會,尾巴也關起來,再不給彥程半點空子可鉆。 溫宴默默的目送倆人漸行漸遠,握在方向盤上的指骨泛白。 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酸水給包裹,十分的難熬。 等倆人走遠,他才開門下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像瀕死的魚。 倆人找了塊平坦的礁石,確保周圍都是安全的,才把尾巴放到面前的地界,隨它去探索。 尾巴膽子不大,瞥見周圍嶙峋的礁石,并不敢走遠,只在倆人腳邊打轉,小爪子摸摸這,撓撓那的,自娛自樂很是開心。 彥程一直看著它,眼里滿是柔色。 錦寧喝了一口糯米釀,問他:“這次回去要帶尾巴一起嗎?” 彥程搖頭:“暫時不帶,我還得忙幾個月,沒辦法照顧它。” “我也就隨口一問,不是要催你,更沒有覺得尾巴是個麻煩,不管你什么時候要帶它走,都可以說,不要因為抹不開面子不好開口,原本我就是代為照顧的。” “嗯,我會的。”彥程直起身看向錦寧,“我們之間不必客氣,有什么都可以直說,這是我們都默許的相處原則。” 錦寧點頭:“嗯,沒錯。” “錦寧,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錦寧舉起糯米釀抿了一口。 “你和宴哥是什么關系?” “咳--咳咳咳!” 錦寧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逃不過啊逃不過,溫宴果然和他說什么了! 彥程也沒想到她會被嗆到,手足無措的幫忙拍背。 錦寧抬手制止了他的幫忙,緩了緩才道:“干嘛忽然問這個,他是不是和你說什么了?” 聽聞溫宴說表白錦寧的事,彥程其實是不信的,他只當對方在虛張聲勢,故意提高他的優勢。 然而從錦寧略帶慌亂的表情可以確定,溫宴沒撒謊,他不但表白了,或許還表現出要追她的決心,所以錦寧才會露出害怕溫宴到處和相熟的人宣揚的恐慌表情。 彥程有些挫敗的搖頭,“宴哥什么都沒說,我只是想到他這次轟動全國的投資,以及在此之前你被那個競爭對手針對的事,總覺得兩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系的,卻又想不通這種聯系是基于什么,最后只能猜宴哥這種不理智的行為應該是存了幫你的心思,所以有點好奇你們之間的關系。” “不知道宴哥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兩家是世交的事,在我的印象里,宴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理智當先,但這次的南島投資,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如果不是為了重要的人,很難解釋他的反常行為。” 錦寧沉默著,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糯米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溫宴對她的好,不管跟誰說都會覺得匪夷所思,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所在。 溫宴不管對她做什么,都和他的身份不相符,他嘴里的舉手之勞,于她而言是一輩子都還不起的虧欠。 既然知道結果是什么,就該堅決杜絕不該有的開始,最好連念頭都不要有,如此,才能保持兩條平行線之間的絕對距離。 “他投資南島的事,家里人也都知道了?” “知道了,伯父伯母都來南島了,中午還和溫玥玥在那里點餐了。” 錦寧瞳仁微顫,這才想起中午溫玥玥在隊伍里朝她揮手時,身旁站著的兩個年長的人。 一個端莊華貴,一個氣質儒雅,原來那就溫宴的父母啊。 不止她和溫宴有差距,上一輩的差距也不小,如果爸媽在世,應該也不希望她和這樣的家庭有瓜葛吧。 很多事只有從源頭杜絕,才能一勞永逸。 錦寧再次舉杯放到唇邊,心不在焉的喝著,完全沒發現杯子早就空了。 彥程瞧著這一幕,默默松了一口氣。 他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說:“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我們回去吧。” 錦寧回神,這才發覺自己端著空杯子,不由挫敗道:“嗯,回吧。” 她看向尾巴,問彥程:“這三天你要不要多陪陪尾巴,我把它的東西收給你,等你要走了又把它帶來。” “不必,它跟我不怎么親,怕會認生,還是你帶著吧。” 錦寧也發覺尾巴似乎比較黏她,一直在她腳邊打轉,任憑彥程怎么逗都不過去,倒是和溫宴比較親。 這個念頭剛閃過,錦寧都被驚到了,為什么會想到他呢,哎! 錦寧抱著尾巴,和彥程走到路口就分開了。 她單手托著尾巴,慢悠悠的往停車場走,抬頭看天之際,心緒也像星星般,雜亂無序的閃動著。 “這么晚,一個人也不知道害怕。”溫宴涼涼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錦寧聞聲抬眸。 他站在通往停車場的臺階上,肅著臉,眼含不悅,掌心托著的小金毛正哼唧哼唧的來回蹦跶,像是要下去玩。 溫宴豎起食指點了點小金毛的鼻尖,“一點都不省心,也不知道像誰。” 小金毛討好的用鼻尖蹭他的指腹,小尾巴搖得歡實。 錦寧掌心里的尾巴看到小金毛,好奇的歪著腦袋打量它,一貓一狗對視的眼眸全都是新奇和探究。 錦寧收回看它們的視線,問溫宴:“你不是走了嗎?” “是走了,但想想不解氣,又回來了。” “誰惹你生氣了?”錦寧明知故問道。 “你說呢?”溫宴覷著她,表情既有不快又有委屈。 錦寧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淡聲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溫宴瞇眼看了她幾秒,彥程肯定和她說什么了,要不然她對他不會這么冷淡,可惡的臭小子! 溫宴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她爭執,把小金毛往她懷里一塞。 “你干嘛?” 錦寧忙騰出手去接,小金毛大概是被嚇到了,窩在錦寧懷里瑟瑟發抖。 然而始作俑者才不管這些,塞他懷里轉身就走。 “溫宴,你干嘛把狗給我?”錦寧有點氣急敗壞。 “你能幫彥程帶貓,為什么不能幫我帶狗。” “······你有完沒完?” “沒完,彥程有的待遇我也要有。” “你根本就是胡攪蠻纏。” “請問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我、我哪兒知道。”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不愿意面對,錦寧,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錦寧頓時啞然,良久才道:“如果明知道沒有未來,也就不必開始。” 溫宴轉身朝她走近,默然的看了他幾秒,而后溫聲道:“錦寧,閉上眼睛。” “嗯?!”錦寧怔然抬頭。 溫宴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眼睛上,錦寧只覺眼前一黑,睫毛緊張的顫了顫。 沒了視覺,其他的感官變得無比敏銳,她能感覺到有什么在靠近,緩緩的,遲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