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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主meimei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北定侯其人以戰(zhàn)功卓卓聞名,常年邊關(guān)征戰(zhàn)廝殺,煞氣威嚴,但此時許蔚與他坐在一處,卻并未這威勢壓下分毫,“久聞北定侯爺威名,只可惜一直未曾得機與侯爺結(jié)交。聽聞侯爺不日將赴東南沿海抗擊倭寇。”

    許蔚雖是文人書生,卻對守疆衛(wèi)國的將士從心底敬佩,尤其北定侯方才對那鄭通毫不辭色,雖看得出他似乎對這鄭通表姑父身份不喜,但也知他原配去世,并不多問。

    雙手端一茶盞抬起,大袖交錯,“以茶代酒,敬侯爺護我大周江山安穩(wěn),提前預祝侯爺戰(zhàn)即捷!”

    見許蔚雖溫文爾雅,卻也豪膽正氣,北定侯舉起茶杯,“安陽侯世子客氣,我也是盡職而為。借吉言,當盡力而為。”

    兩人抿一口茶,放下,許蔚含笑道:“我家中三弟如今也在邊關(guān),雖不是最前方,已足叫家人掛念,侯爺多年駐守邊疆,辛苦可知。”

    大哥說的對,正是有了戍守邊關(guān)的將士們,他們付出的血汗和生命,才叫大周朝百姓有安穩(wěn)的生活的保障。

    尤其北定侯爺將要去沿海抗擊倭寇,那不就是小日本鬼子們么!

    小日子們簡直是強盜土匪,一直侵犯我華夏領(lǐng)土,就該狠狠將他們趕殺出去,打的他們屁滾尿流,叫他們永不敢再侵犯我華國土才好!

    許菡對一向?qū)Ρ<倚l(wèi)國的兵士們很尊敬,忍不住點了點頭,“邊關(guān)將士們才是最讓人敬佩的,”當初四姐夫能被父親取中,便有他曾往邊關(guān)驅(qū)逐韃靼為大周朝安穩(wěn)拼搏過。

    不說自家父親也曾在邊關(guān)上過戰(zhàn)場,她外祖一家現(xiàn)在仍在邊關(guān)駐守隘口,“我外祖家都是邊關(guān)武將,我就很為他們驕傲。”

    小姑娘毫不掩飾自己對將士們的贊佩,雖有親人之故,卻也發(fā)自內(nèi)心對將士們的敬佩,這讓在京城中總被視作邊關(guān)貧寒之地所出的武夫粗魯,連婚配相看總被閨秀們瞧不上的北定侯很稀奇,不由問,“這位是?”

    而且,看亭子里其他人似乎也滿是贊同神色,當真是讓北定侯這次回京后被奚落看不上,覺著奇特。

    當然也有不少人也對邊關(guān)武將報以善意,也很尊重他們,并無輕視貶低,但像亭子里這些人全都差不多一致的情況,北定侯還是少見。

    北定侯比諸人年長,不是一個年齡階層,本就在京中呆的時間少,加上與安陽侯府并無往來,只認識一個世子許蔚,其他都不識。至于戴著幕籬包裹嚴實的許如容,雖那次在忠勤伯府有些交集,卻連她名字都不知,更不知是安陽侯府上的。

    “哦,對,看我,忘了給侯爺介紹了,”許蔚歉意兩聲,動作優(yōu)雅地散開袖子,從錢多滿和鄭益起,一一將亭中諸人介紹過。

    最后便是排行最小的許菡了,他還特意把林漠和許菡放在了一起,“這是我最小的meimei,阿菡,這是阿漠,是阿菡未婚夫婿。因阿漠日后是要做我們侯府上門女婿,便成了方才鄭通嘲笑無禮的借口,今日并不是第一次,而是多次發(fā)生過。因此小妹等才如此氣憤,侯爺莫見怪。”

    “確是過分了,”北定侯也不喜鄭通,況且也是他們無故找茬挑釁在先,被人打了都是該的。

    第117章

    許蔚又道:“方才聽那鄭通喚侯爺表姑父,雖可能這人與侯爺有些姻親關(guān)系,但我觀此人心性不正,侯爺莫要被累及污了名聲。”

    北定侯知道許蔚的意思,他雖不在乎名聲,但也不想被人累及,尤其還是鄭通這人,“多謝世子提醒。”

    再看許如容那邊一眼,不由暗暗感嘆。

    原來,當年那個跟自己差點被伯府人算計的小姑娘是安陽侯府上的七姑娘,跟當初臨危不懼不同,還是個謹慎低調(diào)的性子,看她那一身幕籬遮掩嚴實,該是不想因貌美生出意外引來麻煩。

    許如容此時也早認出了北定侯,正是忠勤伯府那次遇到的男子,高大的身量,尤其黝黑肌膚,實在太好認。只那件事對兩人都不是好的回憶,便息了上前相認心思。

    北定侯今日是被友人約了在此相見,因此也不多耽擱,與許蔚聊了會兒,便起身告辭。

    因北定侯與許如容兩人都未有多余動作,許菡起初也沒多想什么,直到北定侯要走,她也猛然想起,這個北定侯不就是兩年前忠勤伯府與自家七jiejie有過交集的男子嗎?

    這么一想,她忙坐到許如容身邊,湊近她耳邊低聲問了出來。

    許如容隔著幕籬,也正望著北定侯離開的背影看,忙收回視線,輕聲道:“嗯,是他,我也是才認出來。”

    “還真是啊,”許菡也沒想旁的,“難怪我覺著那北定侯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這侯爺還挺不錯的。”

    許如容輕應(yīng)一聲,不好對外男多加妄論,但心中卻是贊同小meimei的看法,他真的是個正直的人。

    漸漸地,許菡發(fā)現(xiàn),有人總朝他們所在的亭子處張望,起初,她以為是方才鄭通鬧了一通的緣故,但后來卻覺著那些人看過來的方向似乎是她七jiejie處。

    “大嫂,”被人不住打量盯著望,許如容隔著幕籬都感受到目光,恐生出變故,對坐在許雪旁邊的溫蘭惠道,“要不我先回府吧。”

    溫蘭惠倒是沒留意到有人打探的目光,“這才不到晌午,阿容可是哪里不適?”

    許如容正要以身子不適為借口回府,卻被許蔚看了出來,“阿容可是擔心有人打聽你?”

    想來是方才阿容幕籬掉下時,被人看到了容貌,對于庶妹的謹慎,許蔚反倒心疼兩分,“不必,有大哥我們在,不會叫人來打擾你。你難得出府一次,好好玩。”

    這庶妹容貌生的過好,怕引來麻煩,慣常不會出府半步,自在后宅,叫人看著也憐惜。

    許菡也覺著自家七jiejie中悶在府里,好容易出來玩一趟,索性挨著她坐住了,“七jiejie放心,我保護你,誰要趕來招惹,看我不揍他的!”

    說著,她還晃了下有些許rou窩的小拳頭,一張俏麗的臉蛋上兇巴巴地。

    看著越發(fā)往兇殘道路上狂奔的小妹,許如容忍不住扶額。她嬌軟可愛的小meimei,以前被自己裝扮可愛的小meimei還能給還回來嗎?

    許蔚嘴角微抽,輕咳一聲,“阿菡,有我們在,你就不必親自出馬了啊。”

    雖然他也樂見小meimei有了武力值能自保不會被欺負,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雖然已經(jīng)招了阿漠為女婿,阿漠也愛護她,可也不好傳出個兇殘名聲。

    這明顯是大哥哥特意哄自己的話,許菡倒也不在意,反正誰要來找她七jiejie不是,她定要給人好看。

    她七jiejie這么嬌軟的美人兒,身邊就由她來充當護花使者好了。

    聽到她說自己個是護花使者,把眾人樂的大笑。

    作為林漠好友,鄭益和錢多滿自然是知曉許如容面容何等姣好,也是他們早兩三年就認識了許如容,便是模樣好看,也只當是好友meimei一般看待,見她出門還這般防護嚴密,還有些同情。

    鄭益爽朗地笑道:“有阿菡這樣的meimei,可真是幸事。”

    “是啊,別看她年紀最小,可遇事卻是沖在前頭,叫咱們這些做兄姐的都慚愧了,”許蔚搖搖頭開玩笑,“不過說起來,阿菡這兩年功夫練起來,出門在外,倒是叫咱們放心不少。”

    許平比許瑞善言辭些,“若是三哥在家,估計能整日將阿菡帶在身邊。”

    許菡也很想念唯一在外的三哥,“不知道三哥今年過年能不能回京?我好想他。”

    她一貫簡單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諸人也都習慣了。說起來,許蔚等人又豈會不想念許修,尤其侯府長輩們安陽侯夫人更是每日里念經(jīng),祈禱許修在外平安順遂。

    只是,安陽侯夫人這幾日竟是有些靜不下心來為次子在佛龕前祈福,她掛念著女兒許薔,自許菡生辰那日,抽空問了許薔一些話后,便一直掛念她在夫家那邊日子。

    乞巧節(jié),本是兒女們情意互通,已婚夫妻們抽出時間外出游玩增進情感的日子,安陽侯夫人卻從早起便覺著心神不安。

    這份不安一直到下人通傳幾位公子少夫人和姑娘們回府,反而越發(fā)厲害起來。

    而此時侯府東側(cè)門影壁處,確實出了些狀況。

    許菡才要自己個撐住扶手跳下馬車,就聽到下人往里通報,說是三姑奶奶回來的話,驚得差點沒崴到自己的腳,幸好最后立住了,趕緊朝影壁處看,“怎么回事?我怎么聽有人說三jiejie回來了?這個時候,三jiejie怎么忽然回來?”

    她如今也知道了,出嫁女到底與未出閣時不一樣了,嫁人后回娘家也成了嬌客,一個客字,可見出嫁女在娘家位置。

    雖然三姐和四姐不像大姐和二姐只過年才回來一趟,還得叫夫家不歡喜,出嫁后,兩人平日里也回娘家,尤其是她四jiejie,偶爾還回來小住兩日。可到底不同未出閣時了,回娘家前一般也都提前讓下人來說一聲。

    她雖然不知三jiejie是不是提前往侯府說一聲,可一般jiejie們回娘家,都是上午午時之前,便是有下午,也多是才過午時不久早早的來。

    現(xiàn)在都快申時了,三jiejie卻這時候回來,由不得許菡多想。

    至于許薔是這時辰回來在侯府住兩日,他們肯定早提前接到信了。

    現(xiàn)在,就連另一輛馬車上被大哥哥扶著胳膊下來的大嫂都皺了下眉,露出些擔心,“阿薔怎忽然這時候回來了?夫君,我們快去看看。”

    她想到婆母這幾日有些心事的樣子,本以為是擔憂在邊關(guān)的三弟,現(xiàn)在許薔忽然回娘家,又不太確定。

    許薔是坐了婆家馬車帶了妙姐兒和宣哥兒回來,雙目通紅,眼角可見淚痕。

    宣哥兒睡著了,妙姐兒被奶娘抱在懷里,小小嬰孩兒似乎也感受到母親心情不好,乖巧地啃著小拳頭趴在奶娘肩膀上,不時朝母親咿咿呀呀兩聲,似在安慰。

    許薔一路上打濕了三條帕子,看著兒子和小女兒天真小臉兒,心中又忍不住一酸。

    她此番回娘家是動了和離的念頭,雖知道和離無法帶走兒女,可到底想爭取下,她知道夫家肯定不會放宣哥兒,但妙姐兒還小,又是女孩兒,或許有可能。

    只是,看著女兒小小一團,若真和離日后便離開她父親馮承學,到底覺著對不起她,又有些動搖,自己是不是過于任性執(zhí)拗?

    她也早該想到既然夫君他婚前便有通房伺候,便是他曾在大婚當夜與自己保證,心中只她一個,兩個通房不過是伺候的,日后也不會納妾。

    可通房跟妾又有何區(qū)別,不過是地位高點兒低點罷了。

    他說著不會納妾,可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他身邊,夜夜留宿,又置她這正妻與何地?

    更不要說那女人懷了孩子后,難道還一直是通房身份,便是她婆母那里也不會允許,果然,這才過了多少天,夫君他便要給那女人一個貴妾身份。

    若單是一個名分也便罷了,可她覺著夫君的心丟了,丟在那女人身上了。

    她并未與馮承學爭吵,只說今日暑氣太重,妙姐兒人小,屋子里放多了冰盆受不住,放少了起痱子,要帶妙姐兒去莊子上住些天,等過過暑氣回來再說這事。

    使勁閉眼壓下了流淚的酸澀,許薔抬腳邁進侯府大門。

    才堪堪走到正對側(cè)門的影壁處,便聽到一陣腳步并說話聲,許蔚等人就與滿眼紅腫的許薔等走了個對面。

    “三jiejie,”許菡驚呼一聲,忙奔過來,拉住她的手。

    炎炎夏日,夕陽依然烤人,她卻覺著三jiejie的手冰涼,再看她紅腫眼睛和眼角淚痕,心中發(fā)緊,“三jiejie,你這是?”

    顯然,三jiejie是出了什么事才回侯府,她問到一半,忽然有些問不下去。

    還好旁邊有許蔚等人,溫蘭惠這會兒也牽住了小姑子的手,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又直接伸手從奶娘處接過了妙姐兒,溫柔問,“妙姐兒,看看,可還認識大舅母嗎?”換來小女娃咿呀嬰語。

    宣哥兒還沒醒,被奶娘輕手輕腳地抱在懷里。

    許蔚看看meimei通紅的眼角,溫聲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有我們在,走吧,邊走邊說,直接去祖母那里,知道你這時候回來,她老人家定然擔心。”

    許蔚雖不常年在后宅,可心竅精明,打眼一看許薔帶著宣哥兒和妙姐兒回來,就猜到許是他們夫妻之間出了問題,但還沒想到許薔竟是動了和離念頭。

    許薔咽下哽咽,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原本打算回府后各自往自己院子梳洗一番,再往后宅給長輩們請安的諸人,也都直接一并往松鶴院去。

    穿過前院過垂花門,再沿著抄手游廊樹蔭處到松鶴堂,這一路上已經(jīng)足夠許薔將自己的事情說完。

    許蔚嘆息一聲,果然跟自己猜想一般,是許薔和馮承學之間出了問題。

    第118章

    作為大舅哥,許蔚自然是向著自家meimei,不愿叫她傷心,可也知正妻當大度不嫉,不說容得下夫君妾室,最好是主動cao持。而meimei這明顯是不愿那妹夫馮承學納妾,于綱常,是善嫉不容人。

    可許蔚本就不是那等覺著男子就該納妾納美的人,反而覺著如三叔一般只對正妻情深義重的才叫男子。

    馮承學若真對那個新收的通房動了心,他更不會允許meimei受這等氣。

    “我想和離,”許薔最后小聲地與大哥說,這話她特意放低了音量,只說給了許蔚聽。

    不過,許菡本就走在許薔身邊,耳力又好,便聽到了。

    說實話,許菡是贊同三jiejie做法,這么個渣姐夫,不要也罷,看把她柔美的三jiejie都給禍禍的憔悴成什么樣子了。

    許菡小拳頭握著,狠狠地給三姐夫馮承學記了一筆。

    可理智告訴她,三jiejie這和離的打算,并不容易做到。

    許蔚則是看了許薔一眼,問:“決定了?一定要和離,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