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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渡劫失敗,炮灰拐跑天劫[重生]在線閱讀 - 第248章

第248章

    他轉過身,身影將要消散之前,最后說:

    “你的神魂,我有辦法幫你修復?!?/br>
    白袍眉心微微抽搐,“你想要什么?”

    書生直白挑明:“與我合作。”

    白袍回得決絕:“天機閣,從不與人合作?!?/br>
    年輕書生輕輕頷首,一個“好”字,和他的身影一同消散在天機閣上空。

    那年輕書生的身影消失后許久,白袍才終于將僵直的脊背緩慢地松懈下來,拖著疲憊的雙腳,回到蒲團上。

    他從袖中重新將那仙靈草取出來,這才發現,自己指尖到現在仍舊不住地細微顫抖著。

    白袍長長嘆息一聲。

    這便是他不如那瘋老頭的地方了。

    臨危不懼、臨危不亂,他做不到。

    他怕死。

    .........

    皇宮,摘星閣。

    國師回到自己的大陣之上,盤腿端坐,兩指從袖口伸出來,輕輕捻動。

    若不是離近了仔細看過去,根本不會發現,在他的指腹之上,藏著一根極細的銀發。

    垂眼看著那一根銀發,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剛才在問天閣,他伸手靠近天機道人的袖口,本就不是沖著那仙靈草而去的。

    他要捻來這一根銀發,算一算,那位算盡天下事的老道的命格。

    手指輕抬,國師將那根銀發放入面前懸浮的一張圓陣中。

    發絲尾端閃爍起橘金色光芒,像火星,將那一根銀發燃盡,灰燼盡數落入陣眼之中。

    圓陣緩緩轉動,銀白的光芒忽而以陣眼為中心,往四周擴散出去。

    仿若爆炸的刺目光芒頃刻間將整個摘星閣籠罩起來。

    國師瞳孔驟縮,頃刻間抬手,將那卜算的圓陣抹除得干干凈凈。

    刺目的銀光迅速消散,國師自唇角流下鮮紅的血痕。

    “白卒……”

    國師目光沉沉,從齒縫中喊出天機道人的俗名。

    摘星閣外,有人求見。

    國師抹去唇邊血跡,收斂氣息,恢復了平常模樣,讓那人進來。

    南燭真君借著之前國師為聯考前三甲開出的通道,緩步踏入摘星閣,站在臺階下,朝著國師恭敬行禮。

    國師抬手,道聲免禮,“你為那張投訴書而來?”

    “正是。”南燭真君沉聲應,“蜀山派弟子伍夫,以一紙投訴書,控訴我所制定的聯考規則存在重大漏洞,導致有考生因為攜帶高品級丹藥法器進入考場,而取得與實力不相符的成績?!?/br>
    國師聽罷,淡然點頭,“嗯。”

    他不置可否,只等著對方把話講完。

    就聽南燭真君繼續道:“我覺得……伍夫所言,有理有據。此事,確實是我的工作失誤。

    “所以,我想請國師做主,革去我的主席職位,收回主席待遇,并且,永久禁止我再參與五門聯考相關組織工作,以儆效尤?!?/br>
    聽完南燭真君的話,國師笑起來,笑聲爽朗,在摘星閣回蕩著。

    南燭真君有些摸不準對方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抬頭,看向那端坐于高臺之上的年輕修士。

    國師收斂笑聲,

    “這件事,你確實有責任。

    “不過,南燭,你借用這投訴書,趁機撂挑子,想逃避以后聯考的主持工作,如此,不太好吧?”

    被一語點破心思,南燭真君有些窘迫地垂下頭,沉默片刻,回:“在下,實在不是這塊材料,難堪重任?!?/br>
    國師像是有些累了,抬手支著額頭,極輕地嘆息一聲,

    “罷了,此事,你們五大門派內部商議定奪便是,我不過問。”

    南燭真君聞言,長舒一口氣,向國師再三道謝,行禮退下。

    .........

    逍遙峰,瘋道人的洞府外。

    靈澤熟練地掐訣念咒,破開對方設下的防御結界,邁步走進去,一路往洞府里頭快步行去。

    “瘋爺爺?”

    靈澤喊了幾聲,將那家徒四壁的洞府里三層外三層地找了幾圈,沒看到瘋道人的身影。

    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蹭吃蹭喝了……

    靈澤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張傳聲符,告訴瘋爺爺,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他商量,讓他回來了聯系自己。

    眼見著傳聲符在洞府中消失,靈澤沒有立即離開,只怔怔地站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他抬起手,從腰間摸出一塊破布,攥在掌心。

    那是之前在幻海浮沉問心境里,天劫意外從蕭逸的袖口扯下來的一塊布。

    之前少年險些走火入魔時,攥住這破布,說出的那一句“我無錯,是這天下人負我”,到現在仍舊縈繞在靈澤耳邊,讓他的心緒久久不寧。

    那少年,在那片問心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

    高懸于頭頂的烈日,炙烤著皸裂的土地。

    漫天的黃沙隨風飛舞,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透過這霧蒙蒙的沙土,隱約能看到一條破敗的小巷子。

    那小巷子的盡頭,隨意鋪著一層干草,干草上,有兩個瘦弱的身影,擁在一起。

    身形稍高一些的那個跪坐在干草堆邊上,肩膀劇烈地抽搐著,渾身都在顫抖,像是哭得狠了,可喉嚨里卻聽不到一點抽泣聲。

    他細瘦的雙手攬在胸前,像兩根麻繩,將懷中那個瘦到皮包骨的小身體,緊緊地箍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