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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57節(jié)

    顧甚微沒有回答魏長命的問題,卻是問道,“如果中間你有踏腳之地,你能飛過去么?”

    魏長命估算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問題!我練的輕功乃是踏雪無痕,有踏就好說。”

    顧甚微輕輕嗯了一聲,不再遲疑,“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一起飛過去,中間你氣息不濟(jì)的時候,就踏我一下,可明白?這里一共有九個關(guān)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加快速度!”

    “一二三”,顧甚微喊著,騰空而起。

    魏長命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唇跟了上去。他這一躍恰好是潭水的一半,到了中間之時身子便忍不住問下墜,腳朝著那寒潭中心踏了過去……那綠色的魚兒們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雖然還沒有跳動,卻是齊刷刷的仰起頭,露出了寒光閃閃的牙齒,一個個的躍躍欲試。

    魏長命瞧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正想著,就感覺腳下一陣力道襲來,顧甚微抬腳朝著他的腳底板踹了過來,魏長命腳輕輕一點(diǎn),借著這個力道同顧甚微一并落到了對岸的青石板上。

    “顧親事,你的輕功可太厲……”魏長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陣破空之聲迎面而來!

    他心中大駭,忍不住罵了出聲,“還讓不讓人喘口氣呢!這蕭定自己怎么進(jìn)來?難不成這鬼東西還能認(rèn)主不成?”

    他說著就地一滾,同顧甚微一人一邊避開了射過來的三只毒箭,那三只箭射到一半便掉落進(jìn)了寒潭當(dāng)中,且不說那木制的箭支了,就連鐵打的箭頭也在頃刻之間被啃咬了個干凈。

    “你說得對,這東西不可能認(rèn)主,所以蕭定一定有旁的進(jìn)入方法,或者是通道。比起第一關(guān),這第二關(guān)的箭陣對于我們而言并非是難事。”

    “我們得找到蕭定的方法,這樣才可以快速的抵達(dá)藏寶室。”

    魏長命點(diǎn)了點(diǎn)頭,沖著顧甚微挑了挑眉,“顧親事,這一關(guān)我在前頭開路!”

    顧甚微沒有推遲,她從腰間抽出了長劍,見那魏長命突然身形一動,使出了一記踏雪無痕,像是一陣風(fēng)一般朝著前頭疾馳而去。

    顧甚微注意著他的步伐,完全循著魏長命落地的足跡,同他前后腳一起通過了那道長廊。

    “沒有觸發(fā)機(jī)關(guān),哈哈!真不愧是我魏長命啊!我就是有這種不觸發(fā)機(jī)關(guān)的神一般的氣運(yùn)!”

    魏長命說著,跺了跺腳,見沒有觸發(fā)第三關(guān)的機(jī)關(guān),叉著腰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其實(shí)我一直以來運(yùn)氣都很好的,從前我們一起去打魚。只要有我在,就不會遇到風(fēng)暴。若非張大人想要去皇城司,李三思現(xiàn)在還將我當(dāng)做護(hù)身符租賃出去呢!”

    “再有賭錢,李三思十賭九輸,我十賭九贏,哈哈!不過張大人不讓我進(jìn)賭坊,我只能和李三思賭!輸了的那是要洗碗的!”

    “還有一回,我們不小心掉進(jìn)了一個大墓里頭,一共有九口棺材。九個人一起開,他們八個人開出來的那都是機(jī)關(guān),只有我的開出來一具長了綠毛的尸體!”

    顧甚微越聽越不對勁,“你確定那第三回 是你幸運(yùn)?”

    她說著,繼續(xù)朝前看去,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扇鏤空雕花的大門。

    門背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顧親事,你有沒有感覺,那門好似動彈了一下……”魏長命一下子收斂了笑意,整個人變得萬般警惕起來。

    他是一名刺客,刺客五感驚人,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在那門背后……藏著一個活物!一個正貪婪的看著他們的活物!

    第281章 干尸朱鹮

    “咚!”

    那扇看上去并不是很結(jié)實(shí)的大門再次晃動了一下,門邊的灰噗呲呲的掉落了下來。

    顧甚微瞧著,伸手拽住了魏長命,將他往后拽了拽,“跟著我一起往后退!”

    “咚咚!”又是兩聲響,里頭的那活物好似愈發(fā)狂躁了些,緊接著一只猩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從那門上的一個菱形鏤空小洞中露了出來。

    好在顧甚微同魏長命都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心中雖然驚駭,但卻并沒有人慌張。

    “三……四……五……”一直退到

    “這樣不行!我們可以殺死這只怪物,但是一來動靜太大,二來時間不夠……”

    總共有九個關(guān)卡,他們才通過了兩個,且從這怪獸發(fā)出的響動來看,是個難以應(yīng)付的大家伙。哪怕是她同魏長命,那也總歸是要費(fèi)一定的時間的。

    且她在

    這門后的東西動靜極大,若是引得人來了……

    顧甚微想著,眸光一動。

    “你地,我天,你右我左。找到蕭定的近路。”

    魏長命嗯嗯應(yīng)聲,拿著手在地面敲擊起來……

    顧甚微則是腳步輕點(diǎn),一躍而起。先前從那床洞掉下來的時候,她便覺得十分的違和,那蕭定雖然功夫還算不錯,但是北朝人人高馬大,并不以輕功見長。

    為何要弄深井墜落?且下來的階梯,只是在那井壁上弄了幾道垂直上下的鐵梯。

    人下來是無礙的,可是金銀珠寶要下來那是難上加難。

    而且,經(jīng)過了前頭兩關(guān),她發(fā)現(xiàn)了他們所在地方的層高,根本就遠(yuǎn)不及那井深,要么上頭都是石壁,要么上面還有一條真正的通道。

    她想著,腳在那左邊的墻上掠過,整個人像是一只燕子一般朝著那頂上飛了過去。

    顧甚微雙手雙腳皆是掛在那巖壁之上,尋了一處漏風(fēng)的孔洞,朝著上頭看了過去。

    這洞口并不算大,約莫只有一個半個碗口大小,臉剛剛湊近,就感覺上頭有風(fēng)襲來,顧甚微想著,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朝著那孔洞伸了上去,微光那么一照,卻是瞧見上頭果然是空心的,當(dāng)真有一條通路。

    顧甚微想著,心頭大喜。

    她輕輕一躍,又跳了下來。那邊魏長命剛好已經(jīng)檢查完了,見顧甚微面色便知道她那邊有結(jié)果了。

    “這洞太小,我們也不會縮骨功,怎么上去?要不我直接給鑿開了?”

    顧甚微搖了搖頭,“咱們原路返回,從那井中爬上去……巖壁太厚,很難鑿開。實(shí)在不行,一路殺將過去!”

    魏長命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我走前面,我還記得之前踩過了那些磚塊,不過這回是反著來……”

    被這怪物這么一鬧騰,魏長命也歇了鬧騰的心思,不由得緊迫了起來。

    他一個游走率先走上了回頭路,顧甚微跟在后頭策應(yīng),二人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上了許多,到了那寒潭邊更是沒有停頓,二人徑直地到了先前下落的井邊。

    顧甚微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上。

    她輕輕一躍,待同先前躍起的高度差不離的時候,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她勾了勾嘴角,雙手扒住了通路的邊緣,一個翻滾直接進(jìn)入了通道當(dāng)中。待她一進(jìn)去,那通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一根一根的火把亮了起來。

    顧甚微聽著身邊的腳步聲,對著魏長命噓了噓,二人以最快的速度順著這條通道疾馳起來。

    這回倒是正常了許多,整條路上別說機(jī)關(guān)了,便是不平坦的石頭子兒都沒有一個,只偶爾有幾個能夠瞧見下方機(jī)關(guān)的天然孔洞,發(fā)著幽幽地光。

    只不過顧甚微同魏長命都沒有停下來查看,就這么一路順暢的到了路的盡頭。

    在路的盡頭乃是一個寬闊的石頭臺階,里頭燈火通明,光是看一眼都覺得自己的眼睛變貴了不少……這里頭金銀珠寶堆積在箱籠當(dāng)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伎煲绯鰜砹恕?/br>
    “靠!老賊怎么這么多寶貝!若是我有一個乾坤袋就好了,還不見這些東西一掃而光!”

    顧甚微聽著魏長命的感嘆聲,感覺二人心中的酸水都快要溢出來淹沒王都了!

    “這些錢能在汴京買多少個你那樣的鴿子籠房子啊!”

    魏長命更酸了,可快要成為醋精了,他還是記得辯駁,“不是鴿子籠,怎么說也比豬圈大很多!”

    顧甚微嘴角抽了抽,那有什么蠻大的區(qū)別嗎?

    她想著,在自己地懷中摸了摸,摸出了一截兒發(fā)帶來,怪在了那出口處的一個石頭尖兒上。

    魏長命瞧著,好奇地?fù)狭藫项^,“顧親事,這東西怎么這么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顧甚微嘿嘿一笑,沖著魏長命眨了眨眼睛,“這是那西夏公主頭上的發(fā)帶,送上門的挑夫,還不得讓她背上鍋!”

    魏長命恍然大悟,看著顧甚微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二人做好了這栽贓嫁禍之事,沒有停留徑直地從臺階上走了下去。

    待落定一瞧,卻見樓梯口立著一方木牌,那木牌上寫著幾個猩紅的大字,“過關(guān)斬將死了幾個?路上上頭,傻子!”

    顧甚微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忍住了大難這玩意的沖動。

    “蕭定這老賊,未免也太會惡心人了……”顧甚微說著,卻是沒有聽到魏長命的附和。

    她好奇地轉(zhuǎn)過身,卻是蹙了蹙眉頭。

    只見魏長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雙目動也不動的盯著前方看,那模樣像是石化了一般。

    顧甚微快步走到了他身邊,握著那劍的手緊了緊。只見在那裝著寶物的箱子中央,放著一把椅子,在那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不對,不應(yīng)該說是人,應(yīng)該說是一具干枯的尸體……

    那尸體身上穿著錦衣,那衣衫紅彤彤的,是顧甚微同魏長命再熟悉不過的樣式,他們在皇城司的每一日,都是穿著這件衣衫,那便是化成灰也是不可能認(rèn)錯的。

    在那干尸的腰帶上,掛著一塊令牌,那令牌放久了色澤有些暗淡。

    可是顧甚微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上頭寫著的兩個小字“朱鹮”。

    第282章 雙重危機(jī)

    這樣的令牌,顧甚微也有一塊。

    正面寫著皇城司三個字,反面則是刻著她的姓名,皇城司十位指揮使每人都有這么一塊!

    看著那“朱鹮”二字,顧甚微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顧親事,該不會我們中計(jì)了吧!”魏長命的聲音有些干澀。

    從前有張春庭同李三思在,那兩位都是老謀深算之人,根本就輪不到他來動腦子,他做事也鮮少思量。

    都是嚴(yán)格按照張大人同李三思的安排來做事,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

    眼前這干尸是怎么回事?皇城司的袍子不是假的,令牌也不是假的……那么誰是假的?

    同他們接頭,安排他們來這里奪寶的人是朱鹮是假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中埋伏。

    還是朱鹮早就已經(jīng)投誠了北朝,畢竟他剛剛才升遷,且在北朝的地位遠(yuǎn)勝過在汴京……皇城司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從底層爬起來的,走著血路上來的人,更加才知道地位與權(quán)力的來之不易……

    如果朱鹮已經(jīng)變節(jié),或者被人頂替了。

    那么失蹤的張大人呢?會不會張大人也被騙了……

    “冷靜!”顧甚微的聲音從旁邊襲來,一下子打斷了魏長命的思緒。

    魏長命瞳孔幽深地看向了顧甚微,“便是殺光王都的人,你我都要有一個人活著回去,張大人還等著我們!”

    他可以死,可是張春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