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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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早慧,想要幫她將寫過的詩歌攥成一本詩集,背誦謄抄了不知多少遍。 她兒子的字,她的詩她又豈會不記得? 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雙大眼睛盯著顧甚微滿是祈求。 顧甚微沖著她點了點頭,“他被一個叫做褚良辰的好心人救了。褚良辰犯了事,如今也已經(jīng)在這牢場里,過不得多少時日便會來尋你,到時候你可以寫信,他有辦法傳出去。” “不過不要寫什么不該寫的。他現(xiàn)在很好,暫時跟我姓顧。” 王夫人的眼淚徹底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雙膝一軟,撲通一下便要跪顧甚微。 顧甚微雙手一抬,扶住了王夫人,“夫人不必如此,我不過是想要從你這里得到一些線索,一些能夠讓真相大白的線索。” 王夫人站了起身,眼中滿是堅毅之色。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寫信,也不同他相認,只要他還活著,我這個做母親的心也就活了過來。” “姓顧好,他就跟著大人姓顧。” 她說著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朝著那破敗不堪的黃土小屋走了進去,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屋子雖然破敗,可以用家徒四壁幾個字來形容,但卻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可見屋子的主人是個十分講究的人。 王夫人關上了門,在窗子口瞧見婆子在門口守著,這才放心的在土炕的一角摳了摳,摳出了一塊青磚下來,然后從里頭掏出了一個小布包,塞到了顧甚微手中。 她輕嘆了一口氣,沖著顧甚微搖了搖頭。 “許是要讓兩位大人失望了。對于那飛雀案,我也是一無所知。說起來也是無妄之災,原本那些時日在殿前當值的人應該是另外一位副都檢點袁惑,可就在飛雀案的前一日,他不慎在鬧市驚馬摔斷了腿。” “他同袁惑都是殿前司的人,二人三日輪值一回,負責殿前守衛(wèi)。” “原本封太子大典的那日,也該是袁惑當值的。袁惑年輕心氣高,正是想要往上爬的時候。” “王珅進宮之前,還心事重重的,擔心袁惑以為是他想要在封太子大典上出風頭,才尋了人害他。” “其實我們自從生了景兒之后,便一直都低調(diào)行事。那孩子特殊,這一輩子都是要靠著父兄供養(yǎng)的。這日子久了,我們擔心他兄長不喜,便格外的注意,想要盡量陪那孩子更久一些。” 顧甚微聽著,心頭發(fā)酸。 父母為子女計深遠,王夫人老蚌生珠,生王景之時便已經(jīng)年紀不小,這般行事當真是用心良苦。 “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去便是永別。” 王夫人說著,看向了顧甚微手中的那個布包,“我不相信王珅會參與飛雀案,我們不需要從龍功,也從來都不參與任何的黨爭。王珅更加不會自殺,我們兩個約定好了的,要一起守護景兒。” “而且他進宮之前,還答應了景兒,說等袁惑腿傷好了,他積攢的休沐日子長了。就帶著我們?nèi)ヒ淮问竦兀犅勀抢镉幸晃簧襻t(yī),可以治景兒的病癥,至少讓他站起來走路。” 王夫人說到這里,拽緊了手心。 她抬起眸來,看了看顧甚微,又看了看韓時宴。 她的目光格外的清明堅毅,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這樣的他怎么會在獄中畏罪自殺呢?一定是有人想要他背鍋,所以殺死了他。” “他的死訊傳來之后,我知曉王家完蛋了,一會兒就會被抄家流放,于是趕緊藏了一些東西。我冥思苦想,都只想到了一絲絲異常之事。” 顧甚微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布包,想來王夫人說的異常之事,便是這個了。 她想著打開了那個小布包來,里頭有一顆玉珠,那玉珠成色不錯,整個雕刻成了花的樣子。 顧甚微對這些東西不了解,便將這顆珠子遞給了韓時宴。 韓時宴拿著瞧了瞧,皺了皺眉頭,“山下六七里,門前八九家。家家清到骨,只賣水仙花。汴京城有不少文人雅士都喜歡水仙花,夸它道骨仙風。” “從這玉珠空洞大小來看,倒像是墜在腰間玉佩的穗子上的。” “這東西不怎么多見,但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汴京城中什么樣的珠子都有。夫人為何覺得這東西有問題,這么多年都一直小心保存?” 第252章 李暢遺言 “就在飛雀案的前三日,宮中其實發(fā)生了一件事。” “沈婕妤宮中有一位名叫福雅的宮女突然投繯自盡了,因為封太子大典在即,于是這事就以病死了結(jié)了。我夫君當時正在宮中當值,他在夜里聞到了燒紙的味道。” 韓時宴蹙了蹙眉頭,“宮中不能隨便祭祀,這珠子是在燒紙的地方撿到的么?” 王夫人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于是他呵斥一聲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了地上石頭圍了一圈兒不說,還有未燒盡的紙錢。他能做到副都檢點,那自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當時他瞧見那人慌張離開的身影,正是那御帶李暢。” 顧甚微瞳孔猛地一縮。 李暢就是飛雀案中,行刺官家未果然后自盡的人。 王夫人嘆了口氣,“說句不害臊的話,我同王珅情投意合,這么多年夫妻琴瑟和鳴,他原本對那些有情人就心軟了些。更不用說在生了景兒之后,他心腸就更軟了。” “能少一事,就不會多一事。那深宮當中不知有多少癡男怨女。” “當時他只當李暢對那投繯自盡的小宮女有情誼,如今人死燈滅,揭穿又有何益?他便沒有聲張,直接將那火熄滅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那火邊撿到了這么一顆玉珠。” “他將這東西撿了拿了回來,同我說起此事的時候還一臉唏噓。說李暢這人平時老實巴交的,不怎么吭聲。” “沒有想到竟是也動了春心。他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將這珠子隨手放在了我的梳妝匣子里。” “后來李暢行刺之后,我便想起了這東西。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處,能證明點什么,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同飛雀案唯一有關聯(lián)的東西了。” “于是我趁著流放之前,將這個東西也一并藏了起來。” “在當時我其實想過,要上報朝廷這個事情。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找誰說,且王珅已經(jīng)死了,害他的人還虎視眈眈的……流放尚且有一線生機,若是多嘴被滅口,那便再也沒有活路了。” 王珅已經(jīng)做到那么大的官了,還不是說被滅口便被滅口了。 他們母子還不是隨便扯條白綾,便能說他們自盡了。 她不怕死,可她怕王景會死。 顧甚微給了韓時宴一個眼神,示意他將那水仙玉珠給收起來,她想了想,沖著王夫人抱了抱拳,“若是夫人再想到什么,可以告訴褚良辰,他會轉(zhuǎn)達給我的。” “還有那蜀中的良醫(yī)姓甚名誰,夫人也一并告訴我。我會讓人去尋,如今湯郎中的次子湯二郎在給小景治腿,若是沒有起色,我會送他去蜀中求醫(yī)。” 王夫人再一次紅了眼眶。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我夫君落難,便是我娘家人都避之不及。我沒有想到同顧娘子你萍水相逢,你卻能為我兒做到這一步。我……” “老婦人身無長物,只能活著日日祈求神明,讓娘子康健順遂,死后化作一盞明燈,替娘子照亮腳下之路。” 顧甚微卻是搖了搖頭,“先前我便說過了,我已經(jīng)從夫人這里拿到了這重要的證物。” “他日若得真相大白,小景還是王景,到時候便是夫人母子團聚之日。還請夫人在這里如論如何都要保住性命,等著那一日的到來。” 王夫人想說些什么,到最后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還是那副樣子,滿頭白發(fā)皺紋橫生,整個人滄桑無比。可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整個人像是重獲了新生一般。 顧甚微并沒有同她說太多關于王景的事情,她不擅長安慰人,也不會說一些動聽的話。 那種抱頭痛哭的事情,還是留給褚良辰好了。 顧甚微想著,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來,放在了屋中被燒焦了一塊的木頭桌子上,“這是一些碎銀子,我特意換好了的,用起來也不顯眼。” 不等王夫人說什么,她便拽了拽韓時宴的衣袖,二人從這屋中走了出去,徑直的離開了。 待他們走到籬笆門前,顧甚微便聽到了屋子里頭傳來了悶悶地哭聲。 韓時宴靜靜地跟在顧甚微身側(cè),直到走遠了方才輕聲說道,“顧大人明明是第一兇劍,但卻日行一善。” 誰聽到顧甚微的名頭,聽到皇城司的名頭不是聞風喪膽! 他初次瞧見顧甚微身上那紅色錦袍的時候,瞧見她腰間懸掛的帶著血氣與殺氣的長劍時,也是這般想她的。得有多兇惡狡詐的人,才會有“第一兇劍”的稱號! 可是同顧甚微相處這么久,她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惡事。 相反,她卻是有情有義,比這世上許多人都多了一份俠肝義膽。 顧甚微聽著,嫌棄的離韓時宴遠了幾分,“你這廝說話怎么惡心得很!還日行一善呢!我這是給自己積德你懂嗎?沒辦法,殺的人太多,我擔心日后閻王爺翻舊賬要將我在油鍋里炸上七七四十九日。” “這東西炸太老了不好吃,四十九天還不得糊掉了。還是得積點德,到時候過一遍油炸得金黃酥脆的,然后往上頭灑一層白糖,多么美味的油渣子呀!” 韓時宴聽得腦袋嗡嗡作響。 他一臉無奈的看向了顧甚微,“顧親事這般,我那圖上要劃掉一道美味了。” 這他娘的日后誰還吃得下油渣子呢?光是看到金黃酥脆四個字,都得想到油鍋里的顧甚微了。 “你們習武之人,還當真是百無禁忌。” 顧甚微哈哈一笑,吐出了一口濁氣,“那不然呢,像你們這些酸書生一樣,身上的條條框框比天條都多?” 她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你也說了,那東西是文臣之好,李暢一個悶葫蘆武夫怎么會有呢?你看我同魏長命,身上可會戴那種鬼東西?” “我們的腰間有那空檔,不如多帶一些暗器毒藥的……而且能做御帶之人,個個都武藝高強。王珅根本無心想要抓祭奠之人,先是呵斥一聲,方才抓人。” “李暢怎么會讓他瞧個正著?還特意留下了這東西在顯眼的地方?” 韓時宴認真聽著,瞬間理解了顧甚微的意思。 他們兩個越走越偏,這會兒身邊已經(jīng)瞧不見一個人影了。 “你的意思是,李暢是故意將那顆水仙玉珠留下來的,他就是想要將那個東西遞到王珅的手上。倘若袁惑沒有墮馬,那么在飛雀案之后,王珅就會同王夫人一樣,認為這東西異常……” “可惜袁惑受傷,死的人是王珅。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任何話,就直接被人給滅口了。” 第253章 新型印記 韓時宴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那個行刺官家的御帶李暢所作所為怕不是逼不得已的。沈婕妤身邊的宮女之死,是有人在殺雞儆猴。” 雞是宮女福雅,猴則是御帶李暢。 那個逼迫他的人,同水仙花玉珠很有可能有密切的關聯(lián)。 顧甚微聽著,突然對著韓時宴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顧甚微神色一凜,看了韓時宴身邊猶如影子一般的長觀一眼,長觀接收到暗示,立即將韓時宴護在了身后。 見已無后顧之憂,顧甚微沒有遲疑,提劍翻進了最近的小院當中。他們從林老那里意外得知當年押送斷械的護衛(wèi)隊還有幸存者,便來這里尋那魯寧問話…… 卻是沒有想到,竟是叫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