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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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時宴一怔,放了一片姜在顧甚微手中,“與其叫姜糖,不如說叫糖姜,是用糖滯過的姜,很少有人會喜歡吃,味道沖不說,甜味過后皆是辛辣。” 他總是隨身帶著,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而準備的。 見顧甚微不客氣的塞入了嘴中,韓時宴先前緊繃地神情放松了幾分,角門上的婆子喜氣洋洋的,“韓小郎君,我家江哥兒叫五娘揪走了,狠狠地挨了一鞭子,這會兒疼得哭爹喊娘。” “府中今日人多,婆子得在這里守著,您道路熟悉,老奴便托大一回,不給您引路了。” 韓時宴顯然是吳家的熟客,一個守門的婆子都識得他,說話也不拘謹。 韓時宴微微頷首,“他這回是真有公事在身,府衙剛退堂就急吼吼的趕來了。” 婆子聞言偷偷看了顧甚微一眼,笑道,“江哥兒先前也是這般說的,五娘不信他。” 韓時宴沒有多言,領(lǐng)著顧甚微從那角門而入,徑直地進了吳將軍府。 “吳江共有三子五女,吳江是幺兒。其中長兄,二姐,還有今日出嫁的五jiejie,與吳江乃是一母同胞正室嫡出。吳家兒女一視同仁,個個都自幼習(xí)武。” “吳五娘使的是長鞭,從前還給福順公主做過一段時日的伴讀。之前你也聽聞過了,她有一癖好,就是喜歡收集各種耳鐺。” 顧甚微聽著微微蹙眉,“福順公主?” 韓時宴點了點頭,“嗯,不過時日很短。聽聞吳五娘子摔門離宮,同福順公主再無往來。具體發(fā)生了何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聽吳江閑扯時說起的。” 今日是大喜之日,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人人皆是喜氣洋洋。 吳江顯然特意尋了一個離吳五娘子比較近的角門,二人穿過一個演武場,便到了一座小樓前。 這小樓周遭,不種花也不種草,倒是立著梅花樁,掛著小銅人……那小銅人身上一道一道兒的,全是鞭痕。 顧甚微瞧得挪不開眼,剛想要伸手去摸,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她仰頭看了過去,便瞧見一位穿著青綠婚服,頭戴花冠,她生得一雙丹鳳眼,高鼻梁小翹嘴。對比之下,吳江就是那永安河里的沙礫,被這位珍珠比到了泥里。 比起十來歲就出嫁的姑娘,吳五娘子明顯要年長一些,她整個人都長開了。 不光是有著女性的柔美,更多了將門虎女的英氣。 在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團扇。那團扇之上不繡百花不繡奇鳥,繡的乃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下山猛虎。 “顧甚微對不對?這些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一日要念叨你八百回。聞名不如見面,你有一把好劍。” 顧甚微伸手指了指小銅人身上的鞭痕,“吳五姑娘也有一條好鞭子。” 吳五娘爽朗一笑,“可不是!我給它取名青梔,我剛學(xué)會走路,就開始用它了。你且上樓來,都是習(xí)武之人,沒有那么多講究。” 她說著,又看向了韓時宴,“韓御史也一并來,你同兄弟無異,不過切莫嘰歪,不然我抽你。” 顧甚微聞言,輕笑出聲。 韓時宴抽了抽嘴角,“我不上去,顧親事你自己個上去,那上頭簡直是女土匪窩子。” 顧甚微不明所以,見他當真沒有上樓的想法,自己上了二樓。 這一上去,她便明白韓時宴那句女土匪窩子是什么意思了。 只見那吳五娘坐在正中央,左右兩邊各坐了兩位娘子,她們雖然瞧著年紀氣質(zhì)各不相同,但生得都有幾分相似,那坐姿那脊背都同尋常閨閣女子不同。 吳江站在五人中間,就像是被五只巨鷹盯住的小田鼠,他擱那中間瑟瑟發(fā)抖,簡直沒眼看。 難怪韓時宴不想上樓來,他若是上樓,那田鼠怕不是要成雙了。 顧甚微一來,那五位娘子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她們每人手中拿了一把兵器,對著顧甚微抱了抱拳。 顧甚微感受到了這股子壓迫力,亦是沖著吳家姐妹抱了抱拳。 吳五娘子見客套過了,將手中團扇一扔,一個箭步便到了顧甚微跟前,圍著她皇城司的官袍摸了又摸,“你比我強,你還當真是擠進了皇城司。” “明明我也有一身功夫。可到頭來只能打在那銅人身上!從前我羨慕馬紅英父親開明,雖然沒有兵籍,但到底讓她上了戰(zhàn)場。” “我阿爹卻說我若是琢磨出來,我輸馬紅英輸在哪里,便才是真正長進了。從前我不明白,今日見到你我算明白了。” 第90章 一顆玉珠 吳江聽得她這話,卻是一驚,他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看著吳五娘一臉驚恐,“五jiejie,莫不是想逃婚?接親的都要到門口了。你這會兒拋下表兄去找張春庭,那豈不是說太監(jiān)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五娘已經(jīng)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胡說什么?若是在我同王郁定下親事之前,我能去皇城司做官,那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的。” “這會兒箭在弦上了,我吳家兒女又豈能背信棄義,為了一己私欲將無辜之人陷入絕地?” 她說著,又走回了先前的坐榻邊,撿起了那把被她扔掉的團扇。 吳五娘拿起那團扇,沖著顧甚微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叫你看笑話了。我這弟弟總是嘴比腦子跑得快,日后要多多仰仗顧親事的幫襯了。” 正在這個時候,那爆竹聲還有喜樂聲越發(fā)的近。 吳江捂著頭一個激靈地沖到窗邊探頭看去,然后激動的扭頭喊道,“來了來了!表兄來接親了!” 吳五娘立即拿起團扇,半遮了臉,其他的幾個吳家jiejie們,也都手忙腳亂的幫她打理了起來。 顧甚微瞧在眼中,悄悄地攤開了自己的手心,在她的手中,有一顆紅彤彤的佛珠。 那佛珠中間穿了孔洞,看上去像是從一串掛珠中扯下來的。 這佛珠溫潤,色澤艷麗,瞧著像是一團血滴子似的,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這是先前吳五娘子對著她上下其手的時候塞到她手心里的。 顧甚微看著,手指微動,那佛珠瞬間消失了。 她輕輕地朝著吳五娘看了過去,她這會兒面上帶了嬌羞之色,當真看上去像是一個新嫁娘了。 為什么吳五娘子要給她這個? 為什么她不通過吳江給她?如果吳江給她的話,她至少還能夠捎帶上一句話,解釋這東西的來路。 這里不是吳家么?有什么不能直言的? …… 韓時宴聞聲扭過頭去,他休息了這么一會兒,先前那暈乎乎的勁頭已經(jīng)過去了,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 聽到那迎親的聲音由遠及近,他立即站起身來,沖著顧甚微招了招手,引著她拐上了一條羊腸小道。 “咱們往那頭去,尋常賓客都在那邊。等這邊接親結(jié)束,咱們再跟著車隊一起去王家。新郎王郁前些年中了舉,王一和一直壓著他沒讓他考進士,估計下一科八九不離十了。” “吳家人性子比較急,應(yīng)該不會耽誤太久。” 韓時宴面無表情的解釋道,何止是急?吳五娘一看就沒有弄什么攔門的花頭,怕不是待王郁一來,她就像個猴一樣躥上吳江的后背,然后拍著他的腦殼,讓他趕緊送她出門子了。 “重點在王家那邊,我會按照提前約定好的,去試探王一和的。” 他說著,遲疑了片刻又道,“先前我同你說,王一和與蘇貴妃還有福順公主無甚關(guān)系,當時忘記了吳五娘曾經(jīng)做過公主伴讀的事情了。” “吳江是個兜不住話的人,路上瞧見一只狗掉了毛,他都要回來同他五jiejie說。且昨日顧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吳五娘即便是先前不知,她那幾個出嫁的jiejie回來,也該同她說了。” “她先前叫你上去,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 顧甚微一臉驚訝地看向了韓時宴。 韓時宴對于吳家的了解,超乎她的想象。 “看來你不光很了解吳江,還很了解吳五娘。” 韓時宴卻是搖了搖頭,“這世上最難懂的就是人心,大多數(shù)的人連自己都不了解,又何談去了解別人。” “我對吳五娘的了解,得益于吳江只生了一張嘴。他若是再多生一張,不用我來告訴你,滿汴京城的人都知了。” 顧甚微想著吳江先前的“田鼠”樣,忍不住笑了出聲。 不過她并沒有將那顆佛珠拿出來,韓時宴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二人默契的繼續(xù)當了一組不起眼的賓客。 吳家人果然很心急,他們二人走到那大門前不久,顧甚微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有哪些賓客。 吳江便將吳五娘背了出來。 吳五娘眼眶微紅,顯然是哭過了,不過這會兒她倒是還算鎮(zhèn)定。倒是她的坐騎,不對,是馱著她的吳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旁邊的新郎官兒王郁瞧著,無奈的加快了腳步。 吳五娘聽吳江嗡嗡嗡的,狠狠地擰了他一把,湊到了吳江的耳朵邊罵道,“你嗷什么?我嫁到舅舅家去,你日日見我的時候比我未出嫁的時候都多。” “我今日大喜出門子,不是出殯!你改日再哭!” 吳江一個激靈,哭得更傷心了,“我就是因為日后天天要在開封府里見你才哭的!” 周遭的人哄堂大笑,吳五娘都被他給氣樂了。 她坐上了馬車,見吳江還哭得像個花臉貓一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我出嫁了,父兄都在邊關(guān),這汴京吳家的門楣便全靠你撐著了,莫要哭了。” “咱們是武夫,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像個男子漢一樣的活著,莫要阿姐,莫要紅英瞧不上你。” 吳江抬手想要拉她,吳五娘卻是灑脫地走進了馬車中,再也沒有撩起簾子。 顧甚微跟在人群后頭,靜靜地看著。 若是她小弟還在話,會不會他們又是一個吳江同吳五娘? 她比小弟年長好些,也不知出嫁的時候,他馱不馱得動她。 “顧甚微,走了。” 顧甚微聽著身后韓時宴的聲音,收回了視線扭頭看了過去,這輛馬車并不是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那輛吳家的馬車了,而是掛著韓家的木牌,顯然是韓時宴一早就安排好的。 她點了點頭,上了馬車跟著送親的隊伍一起朝著王家而去。 這馬車行駛得四平八穩(wěn)的,連震感都比尋常的馬車要少一些,顧甚微一上去便接到了韓時宴遞來的茶水。 她端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將吳五娘給她的那顆玉珠遞了過去。 “她悄悄把這顆珠子塞到我手中了,但是什么都沒有解釋。接親的來了之后,我就下來了。” 韓時宴拿起那玉珠對著光看了看,這珠子通體通紅,隱有光澤,絕非一般人家家中能有,在那珠身上刻著一個小小的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