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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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愛任何人,你的眼里只有利益交換,所以也沒有任何人愛你。” 第54章 他知道蔣豐原不會因為他那句“沒有人愛他”有所動容,這種冷漠、利益至上的人,天生不在乎所謂的情情愛愛。 就像他認可梁津是他的繼承人一樣,沒有軟肋沒有弱點,是代替他坐到那個位置的人里最合適的人選。 蔣云退了一步,轉身走向門口。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這么多年以來,被蔣豐原折磨的同時他也掌握了反擊回去的方法,但他不想這么做,就當給彼此留一寸回旋的余地。 “蔣云。” 床榻上那個病容憔悴卻仍舊不可一世男人叫住他,語氣里的平靜裹挾著癲狂的雜質:“你的原名不叫蔣云。二十二年前,你出生在海京市兒童福利院……是我把你帶回蔣家,給予你優渥的生活條件、受高等教育的資格。” “真的不后悔嗎,失去這一切?”蔣豐原問道。 蔣云停在門前,隔著一層門板,他能看到保鏢們來回巡邏的影子,甚至他聽到了梁津的聲音,好像在和誰通電。 他幾乎被蔣豐原的問題逗笑。 是啊,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經經歷過這些了呢? 被蔣家除名,大雨滂沱的時候被趕出蔣家,一無所有地東山再起,如果蔣豐原以為他會驚慌失措地搖尾乞憐,求他顧念二十多年的養育情分不要拋棄自己,那他就真的錯了。 “我說過了,”蔣云的手放在門拉手上,推開門的瞬間,他聽見他清晰的回答,“在蔣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無比痛苦。隨你怎么做,除名、公告、凍結賬戶,我無所謂。” 當年霍蔓楨出走時追著車屁股哭喊的小孩在眼前重現,他聽到了一道來自內心的吶喊,興許這就是上輩子他壓抑已久的真言。 魏淳亭勸他離開,此前他從未有哪一刻動搖過,但現在站在這間寬敞如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病房內,一股無形的力油然而生,試圖把他推到海京以外的天地。 敞開的大門,梁津保持著手持電話的姿勢,眼神流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蔣云深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蔣豐原,最后一次回答道:“我自愿放棄蔣家賦予我的全部,并永不后悔這個決定。” 他大步離開,走得很倉促匆忙。 通過耳旁撩起的微風,他聽到梁津低沉地喊了他一聲“阿云”。 蔣豐原的動作很快,走出醫院,他收到了五張銀行卡的凍結通知,這些卡本就掛在蔣豐原的名下,到底不是他的東西。 其實從冀西回來,他的開銷一直由股市的收益回報和投資帶來的利潤支撐,生活上沒多大改變,只是住處要換一換了。 松江那套大平層是回不去了,郊區那棟別墅也沒法住,找到新的落腳點之前,他需要找個地方過渡。 “我的祖宗,你怎么突然來了?” 魏疏腳上的拖鞋都掉了一只,睡衣好幾顆紐扣系錯了位,肩頸一片紅暈,頸側還有一圈新鮮的、血淋淋的牙印。 “無家可歸了。”蔣云拖著行李箱,神情復雜地瞥了眼魏疏脖子上的痕跡。 “一樓二樓都有客房,干凈的,我……我這個,我先上三樓了,人許警官還等著,拜了哈!” 蔣云:“……” 突如其來造訪好友的家的確有些不太好,他把行李箱擱到一樓客房的角落里,借用了擺在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洗漱過后,在別墅的屋檐下點了一根煙。 咬了幾次煙頭才咬破爆珠,煙嘴被牙齒擠癟,仿佛一根被小孩子咬得慘不忍睹的吸管。 海京這些天天氣著實算不上好,夜空沒有星星,黑烏烏的,但他還是盯著天空看了很久。 “怎么個事兒?” 有人敲了敲他的肩頭,蔣云側過身,魏疏穿戴整齊地出現,很隨意地找了個著力點一靠,伸手找他要煙。 “我見到干媽,她狀態似乎很糟糕,”蔣云不贊同地看著他,說,“聽她說你在試著接手她名下的醫院,沒借這個機會督促她好好休息?” “她不聽我的啊!” 魏疏抓了把頭發,苦惱道:“有在試著接手……可做錯一點就被她罵個狗血淋頭的,魏女士最近不好溝通,說多錯多,做多也錯多。” 他最后一段話像在繞口令,蔣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好吧,下次我來叮囑她。” “你又是怎么了?大晚上拖著行李到我家……事先說好,沒不歡迎你的意思啊,別多想。” 蔣云:“我和蔣豐原斷絕關系了。” “挺好挺好,你現在經濟獨立也不靠他的了,說實話我一直覺得蔣叔叔有點——” “我不是他和霍蔓楨的孩子。” 魏疏戛然而止,指間的煙抖了抖,滑落下來掉進煙灰缸。 “等等我看看日期,”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歷,“不對。今天不是愚人節啊?” “你們做親子鑒定了嗎?” 蔣云搖頭,道:“是他親口告訴我的,說他二十二年前在海京市兒童福利院辦理了領養手續,把我帶回蔣家。” 魏疏一時語塞,安慰地拍了拍蔣云。 “沒事兒阿云,有爹沒爹其實沒多大區別,有些父母還會虐待自己孩子呢,都會過去的,心理上別有負擔,實在不行哥們幫你約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