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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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蔣豐原踩在腳下,霍蔓楨則被李時抓住雙臂,發髻凌亂,裙邊裂開一道很長的缺口。 血rou模糊的手指近乎斷開,筋骨粘連,搖搖欲墜。男人大聲地呼喊著向蔣豐原求饒,血跡蔓延開來,像一幅凌亂的抽象畫。 蔣云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逃離,但李時敏銳地聽到了他不小心弄出的聲音。 “……催眠……洗掉……” “維持最低生命體征……死了……無關……” 從漆黑的房間換到明亮的診室,他耳邊傳來一聲清脆悠長的鈴鐺聲。 “叮。”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微笑地看著他,說:“蔣云,你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個景象是什么?” “昏迷?” 蔣云嘗試著回憶,但被鉆心的疼痛打斷。 “抱歉,我記不太清了。” 短期記憶仿佛蒙著一層面紗,如果無人提醒,它將徹底消失在蔣云的腦海里。 寒假返校后,雖然蔣云一點也記不起來,但在魏疏的友情幫助下,他重新與楚盡風“桃園結義”,重新認識了一遍。 “你的信……” 蔣云眉頭一皺,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上涌,楚盡風拍拍他的后背,低聲道:“算了算了,阿云腦震蕩的后遺癥還沒恢復,先不提這個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是吧阿云?” 揉了會兒太陽xue,蔣云蹙眉“嗯”了一聲。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那群上平的混混見他不說話,挑釁地比出一個中指。 “關你rou……cao!” 男生手指被蔣云一掰,下一秒,他整個人像一灘揉開的面團,狠狠嵌進墻中,指間的煙頭掉落在地,摔出一截煙灰。 蔣云掃向剩下幾個人,說:“還來嗎?”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隨后默契十足地掉頭就跑,留下他們的老大貼著墻罵罵咧咧。 “你走吧。”蔣云對那個男生說道。 男生從地上爬起來,小聲道:“謝、謝謝。” “不客氣。” 蔣云側身讓路,在男生走后又一次對那個混混頭子進行一番義務教育。 “好了,你滾吧。”他拍干凈手上的塵灰,說。 站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公交站打車,蔣云一開手機,微信已被幾個人連翻轟炸,叫他趕緊回盛瑞工作,不然算他曠工。 梁津的消息被壓在最后,就發了兩個字: 【在哪?】 坐上出租車,蔣云在編輯框刪刪改改,回復道: 【我們是不是見過?在很早以前。】 第35章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蔣云停在這個界面,等了五分鐘,聊天框上方的文字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依舊顯示的是“正在輸入中”。 他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難回答,“是”或者“否”,并不難選。 為什么會困擾那么久? 梁津的頭像是一只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灰色小鴿子,低頭在滿地落葉中搜尋著食物。蔣云想點進他的朋友圈看看,卻不小心雙擊了一下。 【我拍了拍“feuilles”】 蔣云:“……” 加梁津好友的時候,他習慣性地清空備注欄,將其改為對方的姓名,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微信昵稱—— 在法語里,是“樹葉”的意思。 “重生”是有代價的嗎,他想,八年的回溯,他的記憶就像死前那輛汽車的殘骸,被撞得零零碎碎,又被埋葬在漫天的塵埃里。 少年時代的空缺因為今天的偶然事件得到填補,但在那以后的呢? 梁津被迎回蔣家,與他暗中展開博弈,被趕出主宅成立公司,公司破產…… 這里,記憶出現了斷層。 根據那幾個夢境,蔣云合理推測他在“斷層”的時間段里,正與梁津待在一起。 再然后,車禍、死亡、重生。 手機輕輕震動一下,他低頭,梁津回復了一個句號。 “yes or no”之間,他選擇了“or”。 趕到盛瑞時,前后左右工位的職員都處在一種極低的氣壓中。蔣云還沒挨到椅面,有人向他小跑過來,說徐進在辦公室等他。 半掩的玻璃門后,臉上浮著明顯怒意的錢來推門而出,他克制著力氣,但門還是被撞出一點噪聲。 幾人表情與錢來一致,陸陸續續從徐進辦公室走出來,他們皆是研究組的成員。 本著遵守基本禮貌,蔣云敲了三下門,聽到那聲“進來”才動身。 入眼的那張辦公桌桌面凌亂無序,移位的電腦歪斜在桌角,染著深棕色頭發的男人脊背僵直地站著,進來的這功夫,徐進正扭開瓶蓋喝水,一副剛結束一場口水戰的樣子。 “蔣云,”徐進敷衍地扯出一抹笑容,“艾達說這份代碼是你寫的?” “代碼出錯了嗎?”蔣云說道。 “沒這么簡單。” 徐進有些咬牙切齒,補充道:“是影響整個項目組進度的錯誤。” 蔣云看向那個棕發男人,從徐進說第一句話開始,他的肩膀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坍塌,但徐進絲毫沒有問責艾達的意思,反而將身體朝向他。 “我承認你的履歷很出色,”徐進說,“可在正常情況下,你的條件與盛瑞的招聘需求并不相符,我想你應該也明白被盛瑞破格選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