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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兄弟,有點曖昧了在線閱讀 - 第53章

第53章

    須臾,那人在他耳邊輕聲笑了笑。

    把梁津送到樓下,蔣云忽然想起馬上換季,他要收拾點厚衣服帶到郊區那邊。

    兩人一起走到電梯里,上了樓,蔣云一摸口袋才想起來鑰匙沒帶。

    干脆買新的算了,他心想。

    電梯還停在這個樓層,轉身去按開門鍵的時候,背后響起梁津的聲音:“今天做紅燒小排、蟹黃豆腐羹和椰子燉雞湯。”

    三道菜名讓飯菜的香氣具像化,蔣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往回走。

    “介意多雙筷子嗎?”

    第28章

    梁津側身一讓,露出在自然光線下明亮的客廳。

    玄關的鞋柜里擺著一雙拖鞋,深藍色的,很新。和冀西那套公寓不一樣,這是蔣云第一次踏入梁津的私人生活領域,他在門外猶豫要不要找梁津要對鞋套,沒等他遲疑太久,那雙拖鞋就被那人彎腰放在他腳邊。

    “沒人穿過。”梁津說。

    蔣云踩進去試了試,好巧,正好是他的尺碼。

    “大約七點前開飯,”梁津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蔣云發現他抖開的圍裙就是在冀西逛超市滿額附贈的那一條,“茶幾上的檸檬水是下午剛泡的,游戲機在電視機柜的第一格。”

    “都不喜歡的話……可以到陽臺看看我種的花。”

    這段話讓蔣云心生親切感,想到小時候到魏家過年,魏淳亭也曾對他和魏疏說過類似的話。

    蔣云有些口渴,于是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新鮮的檸檬切片在水中泡了幾個小時,味道卻一點也不酸澀,相反還帶著一絲絲的甜味。

    屋內的陳設布置都很溫馨,生活氣息濃郁,小到冰箱頂部風格和諧統一的擺件,大到墻壁上的掛畫。

    他捧著玻璃杯不知不覺走到陽臺,郁郁蔥蔥的盆栽宛如一顆綠色炸彈,蔣云呼吸一滯,被眼前的景象沖擊得愣在原地。

    比起他那些除了十年如一日地囤放著酒水的冰箱,其余地方空蕩蕩的住宅,梁津真的——

    太熱愛生活了。

    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程度。

    半干的衣物懸在頭頂,風一吹,柑橘類的清香撲面而來。

    手指蜻蜓點水地碰碰綠籮的葉面,蔣云腳步一挪,鞋尖被一盆開著白色小花的綠植迎頭攔住,但他不知道這盆花的品種。

    攝像頭拉近,對準綻開的花骨朵。摁下拍攝鍵后,他把這張照片貼到朋友圈,并編輯了一行文字:

    【這是什么花?】

    這個點是海京的紈绔子弟晝伏夜出的時間,一刷新,朋友圈底下多了十幾條評論。

    前排首評被魏疏搶到手:

    【首先排除玫瑰。】

    一位當前在美國留學,和蔣云關系不錯的高中同學別有深意地回復:

    【有情況?】

    剩下評論的討論中心則由這盆不知名小白花發散到“今晚去哪家酒吧蹦迪”,一口氣讀完這些毫無意義的消息,蔣云仍舊沒有找到答案,還浪費了他寶貴的五分鐘。

    在他點開瀏覽器搜索之前,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蔣云仰著頭向上看去,梁津手持一雙碗筷,胸口的圍裙上畫著一個不太好看的小羊:

    “它的學名是香雪蘭。”

    梁津介紹了一下香雪蘭的生長習性,蔣云了然地點點頭,問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種的?”

    “對。”

    碗筷轉移到蔣云這里,碗底躺著一塊醬紅色的小排,醬汁的香氣與rou味雜糅,催人淚下——

    眼淚從嘴角緩緩流下。

    梁津:“今天火候沒把控好,可能燉得有點爛。”

    筷尖一剔,骨與rou即刻分離,他吃人嘴短,但也確實覺得梁津做得沒毛病,說道:“爛一點才入味,我覺得很好。”

    在他咀嚼的時候,梁津回答了他的前一個問題:“有些是,有些不是。”

    “那盆綠蘿是我在花鳥市場門口撿的,葉片爛了一半,后來還是救回來了,”梁津對陽臺上的綠植如數家珍,“角落那盆是垂絲茉莉,現在不是它開花的季節。當時結款的時候,因為買的多,老板送了我一包香雪蘭的種子。”

    “她說香雪蘭的寓意很好,適合養在家里。”

    蔣云:“所以你的空余時間,全用來照料這群花花草草了?”

    “嗯。”

    梁津說:“我沒什么娛樂愛好。”

    這倒與他印象中的梁津重疊在一起。

    那人握著小噴壺,依次往今日還沒澆水的盆栽里噴了噴水,他愛惜地撫摸著綠籮的葉片,淡淡道:“每一棵植物都是一個小生命,要好好愛惜。”

    梁津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蔣云化身花草劊子手,把他陽臺的“小花園”殘害了個遍。

    碗筷被梁津收回去,他說道:“再陪它們待一會兒吧,晚飯很快就好。”

    “……”

    他的身份十分自然地從“花草劊子手”過渡成了“花仙子”。

    看著梁津回到廚房的背影,蔣云眼底夾帶著微微的憐憫。

    他沒想到梁津的社交圈已經匱乏到了與植物作伴的境地,照這么說,前世他和梁津雖斗得死去活來,在某種程度上,是否也給了他一些慰藉和陪伴?

    飯桌上,蔣云提出了這個在心底醞釀了十幾分鐘的疑問。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他說道,“有一個人成天跟你作對,讓你忙到沒時間養花養草,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