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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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蔣云的是蔣豐原的貼身秘書,姓李,跟了蔣豐原幾十年,相當于蔣家的左膀右臂。 若換其他人來倒還好,李秘書親自接他,意味著蔣豐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蔣先生說,魏總不方便出面,勞煩魏二少與我們一同離開。”李秘書說道。 回程的路上,蔣云胸前好似壓了塊石頭,難受得踹不上氣。 蔣豐原對人嚴苛,對待下屬如此,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云從小努力約束自己,不肯落后旁人一步,生怕退步了會被蔣豐原責罰。后來他發現,無論他做得有多好,蔣豐原從來都是一副平淡的模樣,不夸獎、不肯定、不認同。 做得差了,他生活的各方各面將大打折扣,在蔣豐原面前猶如透明的影子,被他無視冷待。 從前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明明他們是血濃于水的父子,相處時就像陌生人一般。 最終蔣云想明白緣由,但那時,一切都不重要了。 蔣家莊園占地幾千平米,轎車駛入莊園大門時,夜色已深。 別墅內燈光通明,蔣云推門進入,一眼望見國外出差歸來的蔣豐原坐在餐桌主座,面前擺著一大桌精致菜肴。 緊接著,蔣云眼睫輕顫,全身的血液仿佛于此刻凝固。 蔣豐原身側的青年短袖長褲,脊背挺拔如勁竹,聽到蔣云推門的聲音,他深邃的目光一并投來,在半空中與蔣云相匯聚。 梁、津。 蔣云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人的身影,距離前世梁津來到蔣家還有一周不到的時間,為什么……為什么他會提前這么多,并且碰巧選在他“出事”的日子。 下一秒,蔣豐原手邊的茶杯飛向他腳邊,頃刻間碎了一地,瓷片向四周崩裂。 蔣云后退幾步,傾灑的茶水仍不可避免地打濕了他的褲腳。 “還有臉回來?” 第4章 蔣豐原的氣場不怒自威,換作以前的蔣云,此時便該低頭認錯了。 他站在原地,一反常態地辯駁道:“爸,不是您讓李秘書接我回家的嗎?” 蔣云歪了歪頭,眉心微皺,一臉疑惑地看著蔣豐原。 蔣家家主——他的父親,平生最厭惡有人挑釁他的權威。 蔣云覺得他真的有些瘋了,明知自己將遭遇什么,卻依舊開了口,說出這種令蔣豐原不悅的話。 晚上沒吃多少東西,肚子里空得像被盜賊洗劫過的超市,蔣云捂著腹部,左腳剛邁出一點,另一只茶杯朝他的方向飛了過來。 一地的碎瓷片擋住他的前路,叫他走不了一步。 別墅里的管家和傭人非常有眼力見地退到看不見的地方,蔣云手指動了動,下一秒緊握成拳。 這一世和梁津“正式”見面,竟然又一次被他撞見這么不堪的樣子。 蔣云以為梁津會像一根木頭那樣不動如山,漠視他被蔣豐原斥責,他甚至做好了在梁津的注視下接受家法的準備。 出乎意料地,梁津小聲與蔣豐原說了什么,然后起身走過來,停在了一地狼藉前。 梁津的個字高,腰背總是繃得直直的,現在卻慢慢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收拾著蔣云腳邊的瓷片。 讓蔣云大跌眼鏡的是,這位上輩子跟他作對多年的死敵,音調平緩地吐出了一個他從未聽過的稱呼:“哥。” “蔣叔叔沒有別的意思,他很擔心你。”梁津的音質偏冷,每一個字咬得清晰。 憑空多了個“弟弟”的蔣云如遭雷劈。 除了梁津腦子有病和他被雷劈了這兩條原因,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釋梁津的行為。 不管蔣云喜不喜歡這聲“哥哥”,蔣豐原倒很是受用。他用勺子攪著保姆徐姨熬的補身湯品,指著梁津道:“聽到了嗎?但凡多一分穩重,你母親在瑞士也不會那么擔心你。” “成日跟著魏家那個小子鬼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混出什么名堂了嗎!” 蔣豐原訓人的常用臺詞,蔣云早爛熟于心。 說好的,放過梁津、放過自己。 蔣云掐著掌心,妥協地和蔣豐原低頭:“知道了,爸。” 餐桌上那碗海鮮粥香氣撲鼻,他眼饞許久,胃里的饑餓感愈發鮮明。梁津收拾好的碎片被傭人們掃進垃圾桶,他一坐下,蔣云立即跟著落座。 徐姨是南方人,煲靚湯靚粥的手藝一絕,粥里的米粒與鮮味融合得恰到好處,蔣云喝空一碗,意猶未盡地用紙巾擦擦嘴角。 “不介紹一下嗎?” 蔣云添了第二碗,說:“外頭盛傳,您認了一個新兒子。” 蔣豐原眉毛甫一皺起,一道冷質的聲音說道:“你好,我是梁津。” 這算什么? 蔣云不理解,梁津在替他解圍嗎? “這段時間,你弟弟暫時不便住在主家,”蔣豐原沒有直接承認梁津,也沒有否認他們的父子關系,“今晚你回松江那邊,順便帶上梁津一起。” “我沒明白您的意思。”蔣云道。 當然不是真的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蔣豐原突發奇想,把這個人硬塞給他罷了。他和梁津天生不對付,別到時候磕了碰了,全賴到他頭上。 “蔣叔叔安排我住在你隔壁。” 梁津主動為他解惑,緊接著單肩挎上一個黑色舊帆布包與蔣豐原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