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441節
突然,戰場上響起了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國防軍第七軍、第八軍的數萬名將士瞬間就開始重復這兩句話、六個字,永安堡內外的清軍士兵聞聲肝膽俱裂。 特別是漢軍旗、滿蒙各旗的兵丁,幾乎都聽得懂這六個字是什么意思,明白最后的時刻已經到來。 而朝鮮各旗兵丁雖然聽不懂漢話,但是看著士氣大振、一往無前沖過來的數萬明軍精銳,再看看己方各旗的情況,這些朝鮮棒子也都明白了什么,頓時就轟的一聲開始潰逃。 清軍一方的潰逃從朝鮮人開始,緊接著便是漢軍鑲紅旗,在永安堡外面的防線附近,漢軍旗、朝鮮各旗的潰兵擁擠在一起,哭喊著、怒吼著、叫罵著,想要進入永安堡城,但是各處大門都緊閉著,城頭上的蒙古鑲紅旗固山額真布顏代,以及怡親王巴布泰都是面如死灰,紛紛發狂的下令射殺堵住各處城門的潰兵。 那些潰兵將城門堵住,巴布泰還怎么撒會不逃走? “殺了他們!” 巴布泰此時用粗鄙的滿語怒吼著,城頭上的滿州兵和蒙古兵紛紛張弓搭箭,對準城外的漢軍旗、朝鮮各旗潰兵放箭,頓時就射倒了大片的潰兵。 “狗娘養的韃子,給他們賣命,現在卻要殺了咱們!” “跟韃子拼了,也許還能憑韃子首級向明軍投降!” “殺進去,殺韃子!” 很快,被堵在外面的漢軍鑲紅旗不到兩萬潰兵開始暴動,大量的火銃開始近距離對準城頭開火。 城頭上的滿蒙兵丁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射殺了許多,就連巴布泰也險些被打倒,嚇得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城頭上,緊接著就怒聲吼道:“殺!給本王殺了那些狗奴才!” 一時間,城頭上的滿州鑲紅旗、蒙古鑲紅旗兵馬,與城外的漢軍鑲紅旗潰兵開始對射起來。 夾雜在潰兵之中的朝鮮鑲紅旗、朝鮮兩白旗七萬多潰兵也是炸了窩,但是很快就選擇站隊到了漢軍旗一邊,開始對準城頭上射擊。 有了數萬朝鮮各旗潰兵的加入,駐守在永安堡內的滿蒙兵馬頓時遭到了猛烈的打擊,他們手中的弓箭根本不是數萬火銃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得潰不成軍,就連蒙古鑲紅旗固山額真布顏代都被打死在城頭上,嚇得巴布泰急忙撤到了堡城之內躲避。 此時,已經沖上來,與潰兵后方的兵馬展開激戰的明軍各部將士都傻了眼,沒想到這些潰兵竟然臨陣倒戈了。 國防軍第七軍總兵官許銘接到稟報后,更是立即有了主意,當即下令收容俘虜,并且命前方的漢軍旗、朝鮮各旗潰兵繼續進攻永安堡,為大軍開路,將功贖罪。 接到許銘通告的錢樰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很快永安堡外圍的戰斗就停了下來,數萬漢軍鑲紅旗、朝鮮各旗潰兵搖身一變,成為了國防軍第七軍、第八軍的前驅,開始瘋狂的進攻永安堡。 而漢軍鑲紅旗固山額真祖可法、朝鮮鑲紅旗固山額真勞薩、朝鮮正白旗固山額遏必隆真、朝鮮鑲白旗固山額真蘇克薩哈四人,則在潰兵各部剛一開始倒戈的時候,便紛紛率領麾下的巴牙喇營精銳開始彈壓。 但是幾人所部也被城頭上的滿蒙兵丁無差別的攻擊著,麾下的巴牙喇兵不但要彈壓各部亂軍,還要被身后的滿蒙弓箭手射殺,頓時就死傷了不少。 就連漢軍鑲紅旗固山額真祖可法、朝鮮鑲紅旗固山額真勞薩都被直接射殺,二人手下的巴牙喇營精銳頓時一哄而散。 隨后朝鮮正白旗固山額遏必隆真、朝鮮鑲白旗固山額真蘇克薩哈眼見大勢已去,便準備率部突圍,卻被大批的潰兵堵住,隨后在大批潰兵的圍攻之下,遏必隆、蘇克薩哈連同手下的巴牙喇兵便被潮水般的潰兵淹沒,二人也被亂刀砍死。 可憐后世歷史上有名的輔政大臣遏必隆、蘇克薩哈,此時都被潰兵殺死在永安堡外,二人連同他們效忠的滿清,再也不會像歷史上那樣入關荼毒天下,而是化作肥料,滋潤著遼東的大地! 此時的永安堡在數萬潰兵的進攻下已經變得岌岌可危,雖然各處大門依然緊固,但是巴布泰看著后方步步緊逼的數萬明軍精銳,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凝重起來,心中更是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突然“轟”的一聲,永安堡的南門處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大門都被震天雷炸成了碎片,緊接著潮水般的漢軍旗、朝鮮各旗潰兵沖進了永安堡內,巴布泰頓時慘叫一聲,嗓子里發出了一聲充滿絕望的哀嚎。 “殺光滿狗!” “殺光蒙古韃子!” 漢軍旗和朝鮮各旗的兵丁始終被滿人和蒙古人壓制著,被當做奴才對待,平日里受了不少的虐待,此時身后有數萬明軍精銳的助陣,眾人殺起滿州鑲紅旗、蒙古鑲紅旗的兵馬來,絲毫不手軟,甚至比明軍各部將士都要瘋狂,看得后來進入永安堡的明軍各部將士眼皮直跳。 巴布泰在上百滿州鑲紅旗的巴牙喇兵保護下,快速朝著北面跑去,但是堡城內到處都是潰兵,各旗之間平日里就有仇怨,此時甚至不少人都顧不上抗擊明軍,而是都在尋仇,或是互相內訌,看得巴布泰絕望至極。 “大清完了,我們滿人完了!” 此時永安堡防線的兵力其實還有十余萬,兵力上絕對稱得上是充裕,可是卻是兵敗如山倒,這十余萬兵馬完全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是精悍的明軍對手。 巴布泰原本想的集中數萬精銳直接沖出去,最差也是集結十余萬兵馬固守永安堡死戰到底,可是如今哪一個想法都不可能實現,在明軍的進攻下,完全就是趕鴨子,如此潰敗之下,巴布泰已經看到了大清的結局,也看到了滿人的結局! “那是巴布泰!” 一聲叫喊過后,周圍的漢軍旗、朝鮮各旗兵馬紛紛沖了上來,只要拿到巴布泰的首級,眾人便可以借此向明軍邀功,這可是一條生路了。 于是數不清的漢軍旗、朝鮮各旗兵馬將巴布泰所部圍住,廝殺隨即展開。 哪怕巴布泰率領的上百人都是巴牙喇精銳,每個人都是以一當十的悍卒,可是此時卻是雙手難敵四手,面對數百、甚至是數千敵人的刀槍,這上百巴牙喇兵很快就全部被殺死,巴布泰也被幾桿長槍戳死,雙眼瞪大了看向天空,逐漸失去了光彩。 半個多時辰之后,許銘和錢樰進入了永安堡,看著四周鮮紅的地面,以及大批大批運出去的清軍尸體,二人的臉上滿是喜悅。 此戰大獲全勝,可是國防軍第七軍、第八軍的傷亡卻不大,這全都得益于清軍漢軍旗、朝鮮各旗的臨陣倒戈,憑空給明軍增添了大量的生力軍,同時給清軍以致命一擊。 “報!” 一名夜不收給許銘送來了一份戰報,這是許銘和錢樰下令清點戰果的回復。 此戰,國防軍第七軍、第八軍斬首五萬八千余人,俘虜三萬六千余人。如果加上之前幾天的斬首,攻打永安堡之戰,明軍的斬首一共斬首七萬三千余級。 最終,清軍各部逃出去的兵馬只有兩、三萬人而已,而清軍統帥怡親王巴布泰、蒙古鑲紅旗固山額真布顏代、漢軍鑲紅旗固山額真祖可法、朝鮮鑲紅旗固山額真勞薩、朝鮮正白旗固山額遏必隆真、朝鮮鑲白旗固山額真蘇克薩哈,全部在戰斗中被擊殺。 可以說清軍駐守在永安堡的十幾萬大軍全部被殲滅,永安堡大捷! 許銘和錢樰看完奏報后大喜,當即就站在原地草擬了一封捷報,派人先一步送往主力大軍,向劉衍稟報。 “許總兵,咱們也要盡快動身,追趕主力了。” 許銘點頭說道:“先讓輜重兵將巴布泰等奴酋的首級保存好,連帶一系列的繳獲也全部收好。各部將士輪流打掃戰場,同時休整恢復體力。我看兩個時辰之后大軍出發,如何?” 錢樰則是更為焦急,說道:“我看一個半時辰就好了。” “哈哈,好,就一個半時辰之后出發。” 隨后錢樰問道:“那三萬多俘虜怎么辦?” 許銘冷笑著說道:“俘虜?我可沒見到什么俘虜,只有三萬多還未投降的清兵!” 錢樰聞言大吃一驚,隨后便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么辦。” 隨后,三萬六千多個已經放下武器的俘虜被分批押解到永安堡外北面,隨即便被國防軍第七軍兩萬多鳥銃手圍住,幾輪齊射之下,全部被殺死。 那些俘虜在驚詫之后,也憤怒的想要沖擊明軍的包圍圈,可是手無寸鐵的俘虜如何能沖出去,很快便全都變成了地上的尸體。 隨后許銘還下令兩萬多鳥銃手上刺刀,對著地上的俘虜尸體逐個捅上幾刀,以防止有人裝死。 一個半時辰之后,國防軍第七軍、第八軍將士集結完畢,許銘和臉色有些蒼白的錢樰下令向北進發,追趕主力大軍的蹤跡,前往寧遠衛城方向。 與此同時,劉衍和太子朱慈烺已經率領東路軍主力抵達了寧遠衛城,而城中的清軍也已經不見了蹤跡,只剩下一些清軍的旗幟還在城頭上飄揚著。 劉衍舉著千里鏡望著前方,此時國防軍各路兵馬正在通過幾處城門進入城中,而大批的夜不收和騎兵將士,則開始繼續向北面進發,或是向周圍各處展開搜索。 朱慈烺此時面露憤恨,說道:“可恨清軍跑得太快,只留下一座空城!” 劉衍笑著說道:“殿下不必為此煩惱。那奴酋多爾袞率部北逃,已經說明滿清現在已經是兵敗如山倒了,在我軍強大的攻勢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多爾袞任何計謀和手段,都是笑話,滿清的滅亡,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倒計時?” 朱慈烺聞言一愣,但是緊接著就理解了什么叫做倒計時,于是笑著說道:“劉閣老所言句句都是至理,本王佩服。” 劉衍大笑了幾聲,隨即說道:“殿下,咱們也進城吧,將士們一路追擊而來,就在寧遠衛城內休整一天,順便也等一等后續兵馬,后天一早大軍繼續向北追擊,前往錦州城!” “好。” 第六百三十一章 東路軍匯合 當劉衍策馬再次來到錦州城外的時候,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劉衍率領數萬新軍將士支援松錦前線,一同奮戰的洪承疇、祖大壽、吳三桂、曹變蛟、楊國柱、王樸、馬科、唐通等人,現在已經全都不在人世了。 只不過如曹變蛟、楊國柱,乃是力戰殉國,是為了華夏的安定力戰而死,必將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洪承疇、祖大壽、吳三桂、王樸、馬科、唐通等人,則注定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此時明軍各部將士正在浩浩蕩蕩的進入錦州城,城中的百姓看著威武的王師,全都興高采烈的歡呼著,但是劉衍和朱慈烺策馬入城之后,二人的表情卻非常不好看。 錦州城作為遼東的重鎮,滿清并沒有對城中百姓太過迫害,所以城中的百姓還留存了不少,足有幾萬人口。 只是滿清卻在遼東各地強推剃發之策,此時錦州城內的男人已經全都是金錢鼠尾的發式。當然,也有不少百姓見到大明王師奪回了錦州城,親眼看到大清皇帝帶著兵馬狼狽而逃,便直接將腦袋上的“豬尾巴”剃掉了。 于是劉衍便看到了與后世影視作品中,近代滿清滅亡后遺老遺少的陰陽頭相似的發式,那些男人的腦袋都是光禿禿的,只有后腦勺留有一小撮頭發,是在剃掉辮子之后,剩下的些許散落頭發,非常的難看。 朱慈烺微微皺眉,說道:“韃子就是韃子,如此丑陋的發式,竟然還恬不知恥,讓我大明百姓也如此執行,當真是倒行逆施!” 劉衍點頭贊同,可以這樣說,漢民族的審美是這個星球上最華麗、最高貴、最富有體系的,發式和衣服就是最直接的體現。 什么叫華夏? 服章之美謂之華,禮儀之大謂之夏! 服章之美就是漢服,禮儀便包含了漢民族發式、冠帽的樣式和等級。而大明的衣冠,更是吸取了華夏數千年文物衣冠的精華,可以說達到了歷朝歷代漢服的華麗巔峰,前無古人。 而自從歷史上出了滿清這個惡棍之后,大明的衣冠也可以說是絕后了,后世不管是民國還是新中~國,在服裝的華麗程度、底蘊厚重等方面,就再也沒有超過大明衣冠。 劉衍一直認為,一個民族的衣冠就代表著這個民族的精氣神。 滿清為何能以極其落后的社會組織結構、殘暴的統治手段、暴虐的治理方略、昏聵愚昧的統治階級,殖民華夏兩百多年? 除了華夏自身出現了問題,有大批的士紳集團和武將集團為了一己之私爭相當了漢jian,為滿清侵占華夏充當馬前卒,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滿清在入關之初下令剃發易服,從精神層面打斷了漢民族的反抗精神,讓漢民族因此而沉睡了將近三百年! 沒有了精氣神的漢民族,就如同是沉睡的巨龍,直到三百年后才逐漸蘇醒,開始重振雄威。而滿清殖民華夏的遺毒,卻直到三百年后都未曾徹底滌清。 劉衍記得在前世,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一些韃子的遺老遺少,或者是韃子的包衣奴才后代,在銀幕上為滿清韃子歌功頌德,或者把自己打扮成所謂“格格”,穿著所謂的“唐裝”、旗袍招搖過市。 這樣的舉動在劉衍看來,無異于穿著侵華日軍的軍服,舉著太陽旗在南京城里耀武揚威,無異于穿著和服在萬人坑前嬉笑自拍! 此時劉衍深呼了一口氣,將自己思緒收了回來,指著道路兩旁的百姓,對身旁的部下說道:“傳令下去,凡是大軍收復之地的男人,必須立即剃掉腦袋上的豬尾巴!而且要剃就剃干凈,不要剃掉了豬尾巴,還留著根!” “得令!” 當日,錦州城內外熱鬧了起來,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剃辮子,那些沒剃干凈的百姓也回到家中,給自己剃了個光頭。 當晚,劉衍在錦州城的府衙內召開了軍議,太子朱慈烺也出席了會議。 劉衍看著在座的眾將,陳勛、王越、張義、汪博、苗紹幾人坐在前面,各軍的副總兵、參將坐在各自上官的后面,心中很是高興。 大軍出關到現在,各部將士的傷亡并不大,可以說遠遠低于劉衍在戰前的心理預期,滿清的崩潰速度更是超過了劉衍的預判,可以說是兵敗如山倒,看來滿清這個倒行逆施的反人類集團的末日,已經不遠了! 此時眾將紛紛請戰,認為大軍明日凌晨就應該繼續追擊多爾袞部主力。 劉衍卻笑了起來,說道:“東路軍將士一路以來作戰密集,各部將士都很疲憊。而且現在國防軍第五軍、第七軍、第八軍、第九軍都在后方,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咱們再繼續趕時間追擊敵軍,勢必會造成兵力上的分散,后續遇到什么事情,兵力再進一步分散的話,難保不會被多爾袞抓住機會翻盤。” “所以本公決定在錦州城休整兩日,同時派夜不收與后方各軍取得聯系,命各軍盡快趕來匯合。” 眾將聞言都很詫異,就算有海路軍在海州衛、蓋州衛一帶封堵清軍主力,但是以多爾袞部主力大軍的兵力,以及困獸猶斗的戰力,鄭芝龍率領的海路軍是否能夠抵擋得住?萬一讓多爾袞率部突破了海路軍的防線,那遼東戰局就要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局了! 于是眾將紛紛發表意見。 陳勛說道:“閣老,不如下官率領第一軍先進行追擊,將多爾袞部咬住,閣老率領主力將士在這邊休整也好。” 其余幾人紛紛對著陳勛就是一陣白眼:憑什么你率軍先走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