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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軍閥 第219節(jié)

    此時眼見各營的準備都做到位了,劉衍便說道:“今日就散了吧,大家回去準備準備,明日大軍提前出發(fā),全軍前往濟南府城。”

    “是!”

    隨后劉衍又將吳國金找來,說道:“現(xiàn)在情報司剛剛成立不久,對于關外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自然也談不上什么情報了。所以在大軍出發(fā)之前,本鎮(zhèn)想讓你帶人先走一步,到錦州一帶打探消息。”

    “你記住,此番前去,要以保全實力為上,或是打探得到,或是打探不到,都不要與奴賊大軍硬拼。”

    劉衍指著桌子上的輿圖說道:“大軍前往京師匯合各路兵馬之后,便會從山海關出關,你留人在山海關待命,待到大軍出關的時候,你便帶人在那里與本鎮(zhèn)匯合。”

    吳國金抱拳說道:“是!屬下今日就帶人出發(fā)。”

    “多帶些銀子,方便的話,順手在關外安插些暗樁。”

    吳國金笑著說道:“明白。大人還真是精通錦衣衛(wèi)的手段,屬下都以為大人也是錦衣衛(wèi)出身呢。”

    劉衍笑著說道:“好了,去準備吧。”

    “是。”

    一切都部署完畢,劉衍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就松弛了下來,眾人先后離去準備,劉衍則是一個人來到院子里,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初春的泥土清香夾雜著飄來的午飯香氣,讓劉衍的心中感受到了難得的寧靜。

    “希望將來可以再無戰(zhàn)火,每日都可以過上這樣寧靜的生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兵馬北上

    三月末,劉衍率領新軍各營八萬八千余名將士抵達濟南府城。當新軍將士開始在濟南城外安營扎寨的時候,整個濟南府城都沸騰了,將近九萬精銳大軍一路秋毫無犯,兵甲精良、旌旗招展,仿佛將濟南府城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軍營。

    青萊鎮(zhèn)新軍將士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駐扎在濟南府城了,城中百姓對新軍將士很有好感,畢竟曾擊退奴賊大軍,救下了城中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于是紛紛出城圍觀,只為一睹青萊鎮(zhèn)新軍的風采。

    安頓好各營將士之后,劉衍帶著荀景云入城前往巡撫衙門,出征在外,軍中的錢糧物資暫時由荀景云這個鎮(zhèn)撫官來管理,二人此番入城一是為了拜見顏繼祖,二是為了查驗提前囤積到這里的錢糧物資。

    在巡撫衙門內(nèi),顏繼祖笑著拿出一份厚厚的文冊,交到了劉衍的手里,說道:“劉總兵過目,本撫已經(jīng)命人反復核對查驗了錢糧兵備,并且將所有物資的數(shù)目都登記造冊,本撫也親自盯著此事,絕對出不了問題的。”

    劉衍翻看了幾眼,便遞給荀景云。只見荀景云拿在手中,依舊是板著臉,然后對顏繼祖和劉衍抱拳行禮,便匆匆前去實地查驗了。

    顏繼祖笑著說道:“劉總兵麾下的這位是……”

    “是我軍中的鎮(zhèn)撫官,荀景云。”

    “嗯,一看就是鐵面無私之人,出任鎮(zhèn)撫官,恰到好處。”

    劉衍與顏繼祖寒暄了幾句,然后顏繼祖又拿出一份文冊,說道:“劉總兵看看吧,這是一批錢糧物資,都是軍中將士吃穿用度的東西,是德王殿下幫忙籌集,托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德王殿下有言:預祝劉總兵旗開得勝、斬將奪旗,待到大軍凱旋歸來,德王殿下自當在王府內(nèi)擺酒設宴,為劉總兵賀!”

    劉衍有些吃驚,沒想到德王朱由櫟還能在這個關口拿出錢糧來,當真是不容易了。

    劉衍抱拳遙謝德王之后,便接過文冊發(fā)看了起來,只見這批物資有糧草八萬石、白銀三萬兩,另外還有些布匹、藥品、皮革等物資。雖然這些物資分攤到八、九萬將士頭上,就不太夠用了,可也算是德王朱由櫟的一片心意了。

    “如此,我應前往德王府,當面向德王殿下表示感謝。”

    顏繼祖卻阻攔道:“你就不要去了,有什么感謝的話,我?guī)湍戕D(zhuǎn)達就好。”

    “嗯?撫臺大人這是何意?”

    “劉總兵啊,你不能只顧著帶兵打仗,也要懂得官場的厲害,凡事要講規(guī)矩,要謹小慎微。”

    “還請大人教我。”

    顏繼祖說道:“你可知道,這些物資為何要經(jīng)我手交給你,德王殿下為何不將你召過去,當面給你?”

    “那是因為要避嫌!”

    劉衍瞬間明白了,按照大明祖制:藩王不得與文臣武將來往,以免各地藩王勢力做大。

    如今大戰(zhàn)在即,自己是統(tǒng)軍一方的總兵官,德王朱由櫟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與自己見面,況且還涉及這批錢糧的交割事宜。此事一旦傳到朝廷中,那就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那些御使就會像瘋狗一樣撲上來,不死也得掉層皮!

    看著恍然大悟的劉衍,顏繼祖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劉總兵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能明白就好,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謝大人點撥。”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荀景云才快步趕回來,然后抱拳說道:“大人,物資都點齊了,分毫不差。”

    劉衍道了聲辛苦,然后對顏繼祖說道:“這段時間有勞大人相助了。”

    “這是哪里話,劉總兵和眾將士要去關外與奴賊拼命,我在這里出出力,又有什么辛勞可講?”

    隨后劉衍便想到了盧象升,于是問道:“撫臺大人,盧督臣那邊可有消息?”

    因為參將許桐琿帶著撫標營一同前往河南了,所以劉衍覺得顏繼祖這邊應該會有些消息。

    果然,顏繼祖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有消息傳來,不過都是壞消息,而且朝廷那邊也不知道,所以劉總兵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外傳。”

    劉衍心中一驚,急忙說道:“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不知是什么壞消息?”

    “如今河南方面局勢惡化,先是陜西總督鄭崇儉率部被圍,鄭崇儉連同數(shù)千將士被流賊將領劉宗敏部殺害。”

    “緊接著,繼任陜西總督傅宗龍部也連遭重創(chuàng),不得已率殘兵退出了河南。”

    “當然,這些都是已經(jīng)上報朝廷的消息,接下來,就是不可外傳的消息了。”

    顏繼祖稍稍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盧督臣率部抵達河南之后,率領督標營和撫標營等山東將士也打了幾戰(zhàn),可是卻發(fā)現(xiàn)流賊的戰(zhàn)力突然增強了許多。”

    “如今流賊兵馬分為前后左右中數(shù)營,每營都是整頓后的精銳,鎧甲兵刃精良,驍騎數(shù)量眾多,甚至與督標營的騎兵對戰(zhàn)也絲毫不落下風!”

    “此外,盧督臣率部還與張獻忠義子李定國等人交手,據(jù)說李定國、孫可望、艾能奇等人單獨編為一營,該營賊兵大部使用火器,訓練有素、火力強大,雖然還達不到新軍的程度,但是督標營、撫標營將士打起來,也頗為吃力。”

    “再有,現(xiàn)在李自成開始在河南各地分地、分糧,還提出了:殺官分糧分田地,闖王來了不納糧的口號,河南民心已經(jīng)被李自成給占了。現(xiàn)在官軍到了一處,不但要提防流賊兵馬的突襲,甚至還要提防沿途百姓。”

    “河南各地的百姓不是為流賊兵馬指路當向?qū)В褪窍蛄髻\透露官軍的動向,甚至還敢截殺落單的官軍士兵。許參將給我的書信中提及,現(xiàn)在大軍在河南征戰(zhàn),如同進入敵境一般,寸步難行!”

    聽到這里,劉衍眉頭緊鎖,李自成所部的變化出乎自己的預料,非但開始糾正軍紀盡量不再濫殺百姓,而且還開始分田、分糧,這是要走“群眾路線”啊!

    看來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歷史的軌跡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偏轉(zhuǎn)了,連李自成都開始編練火器營,發(fā)動河南的百姓了!

    于是劉衍問道:“那現(xiàn)在督臣在哪里,情況如何?”

    顏繼祖搖頭說道:“我收到的最新消息,還是半月之前送來的。當時督臣率部駐扎在陽武縣一帶,流賊李過率部正與督臣對峙,戰(zhàn)局也非常不妙。”

    劉衍此時心急如焚,局勢照這樣發(fā)展下去,難保李自成不會提前拿下開封府,甚至在嘗到大規(guī)模使用火器的甜頭之后,難保李自成的野心不會隨之膨脹,下一步李自成會何去何從,會不會一改歷史上那種流寇作風,而是直接出兵進攻北直隸!

    現(xiàn)在劉衍已經(jīng)有些動搖,想著留下一個營的兵力去支援盧象升,可是顏繼祖接下來的話,卻讓劉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有一個壞消息:朝廷為了救援錦州,將大部分的錢糧都集中到山海關一線,所以供應河南戰(zhàn)場的錢糧就很少了。”

    “也就是說,朝廷不會再給督臣增兵,也沒有能力在河南戰(zhàn)場維持大規(guī)模兵力作戰(zhàn)了。”

    劉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派兵前去支援也是送死,沒有錢糧供應,天兵天將也打不贏!

    顏繼祖看著劉衍,嘆息一聲,說道:“現(xiàn)在咱們能做的,就是希望督臣吉人自有天相。”

    劉衍猛地睜開眼睛,說道:“還有一個辦法!”

    顏繼祖急忙問道:“你有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盡快擊潰錦州方向的奴賊大軍,只要錦州戰(zhàn)事結(jié)束,朝廷就可以調(diào)集關外精銳兵馬,以及大批的錢糧,全部投入到河南戰(zhàn)場,李自成即便有百萬大軍,也抵擋不了如此多的朝廷精銳!”

    顏繼祖卻xiele氣,說道:“說得容易,根據(jù)朝廷的邸報消息,奴賊似乎也正在調(diào)兵南下,錦州方向的奴賊大軍至少在二十萬左右,速戰(zhàn)速決?面對二十萬奴賊大軍還想著速戰(zhàn)速決,那就是取死之道!”

    劉衍堅定的說道:“那就要看天意了,事在人為吧!”

    劉衍率部在濟南府城停留了一天,然后便攜帶大批錢糧兵備從濟南府城出發(fā),前往京師。

    隨軍的物資數(shù)量巨大,有糧草三十八萬石,足夠大軍將士吃用三個月的;還有白銀五十五萬兩,相當于全軍一個半月的軍餉開支。至于鳥銃、彈藥、鎧甲、兵刃等各式兵備,則足夠再武裝兩個營的兵力。

    可以說,這次劉衍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便各路明軍全部潰敗,劉衍也有信心憑借八萬余將士、大批的物資,獨自支撐戰(zhàn)局,即便打不贏,也可以從容撤退入關!

    顏繼祖在北門外為劉衍送行,在臨別之際,顏繼祖又告訴了劉衍一個消息:“昨天夜里本撫收到最新的邸報,兵部尚書楊嗣昌在湖廣病逝,朝廷已經(jīng)派人前去料理后事了。”

    劉衍聞言面色不改,心中則是暗道:“楊嗣昌啊楊嗣昌,你與督臣爭了一輩子,卻落了個塵歸塵土歸土,名利都沒落到。不知道你在咽氣的時候,是否后悔巨鹿之戰(zhàn)的所作所為?”

    劉衍深呼一口氣,眼下大戰(zhàn)在即,自己也沒心思再去糾結(jié)一個死人。

    于是劉衍抱拳與顏繼祖辭別,上馬率部出發(fā)。

    一時間八萬八千余新軍將士結(jié)陣向北,以數(shù)百輛輜重車為先導,各營步兵將士隨后,劉衍率親衛(wèi)營、炮營在各營之后,許銘率騎兵營在最后面殿后。

    大軍各營井然有序,沿著官道蜿蜒向北,如同巨龍出海一般壯觀。

    十日之后,四月中旬,劉衍率部抵達京師郊外,駐扎在京師東面的通州。

    隨著青萊鎮(zhèn)新軍抵達,各路明軍盡皆轟動!

    第三百一十五章 馳援大軍

    明軍大營外,劉衍率領的青萊鎮(zhèn)新軍抵達的消息傳遍了全營,薊遼總督洪承疇正召集各鎮(zhèn)總兵在中軍大帳議事,忽然聽聞帳外歡呼聲震天,大營內(nèi)外似乎亂了起來,眾人都是大驚。

    “出去看看!”

    洪承疇眉頭緊鎖,帶著一眾總兵官出了中軍大帳,帶上大隊的親衛(wèi)來到轅門附近。

    此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大批的各營明軍將士,眾將士見到洪承疇等將領到來,紛紛退到了一邊,紛紛抱拳行禮。

    不過洪承疇等人都看到,眾將士的臉上都掛著興奮和震驚的神色。

    洪承疇等人正要斥責、詢問周圍將士,忽然看到大營外,一支龐大的鐵甲大軍正結(jié)陣走來,大紅色的鴛鴦戰(zhàn)襖、銀灰色的鐵甲、無數(shù)的旌旗,組成了一片無邊無盡的海洋,正朝著大營洶涌襲來。

    “青萊鎮(zhèn)總兵官,劉”

    一面大纛迎風飄揚,大纛之下便是劉衍的中軍,此時新軍各營將士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大營外一里左右。

    “停止前進。”

    劉衍下令之后,傳兵令立即吹響號角,各營將士幾乎在同時停下前進的腳步,整齊劃一,剛才還好像是鼓點一般整齊的腳步聲,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大營之外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鐵甲大軍。

    “這、這是!”

    洪承疇自認為見識過許多強軍,西北的秦軍,盧象升的天雄軍,甚至當年洪承疇還有緣見識過前往救援沈陽的戚家軍與白桿兵,可是在洪承疇看來,這些強軍與眼前的青萊鎮(zhèn)新軍相比,都差了不少,這才是真正的強軍,是洪承疇從未見過的強軍!

    在洪承疇身旁,大同鎮(zhèn)總兵官王樸、宣府鎮(zhèn)總兵官楊國柱、密云鎮(zhèn)總兵官唐通、薊州鎮(zhèn)總兵官白廣恩、東協(xié)總兵官曹變蛟、山海關鎮(zhèn)總兵官馬科、前屯衛(wèi)總兵官王廷臣、寧遠鎮(zhèn)總兵官吳三桂八總兵神色各異,這八人都是歷史上跟隨洪承疇馳援錦州的八個總兵官,此時都已經(jīng)率部抵達這里。

    在這些人的旁邊,還有山西總兵李輔明、援剿總兵官左光先二人。這二人是前一日率軍抵達的,比歷史上率軍匯合的時間提前了不少。

    就在洪承疇等人被鎮(zhèn)住的時候,劉衍率領各營都指揮使、指揮使策馬趕來,眾人翻身下馬,來到洪承疇的面前行禮。

    “末將青萊鎮(zhèn)總兵官劉衍,率領青萊鎮(zhèn)各營將士提前抵達京師,向督臣復命!”

    “呵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