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198節
大批的傳令兵策馬狂奔,將劉衍的命令傳達到位,新軍各營將士開始快速調動,兩萬八千多名新軍將士浩浩蕩蕩的向西挺進。 此時左良玉已經收攏了部分兵馬,望著洪流一般向西移動的新軍各部,左良玉的臉上糾結萬分。 剛才還如猛虎一般的流賊大軍,轉眼之間就被劉衍率部打了個落花流水,甚至剛才左良玉還見到張文秀的大纛倒下了,心中頓時驚疑不定:難道劉衍斬殺了張文秀? “我該怎么辦!” 左良玉眼見劉衍一路狂推,此戰若勝,首功自然是劉衍的,到時候自己在軍中就更沒有話語權了。 可是要與劉衍爭功,左良玉自認是沒有這個實力的,兩相糾結之下,便率領剩下的不到三萬敗兵也向西移動,小半個時辰之后,便來到劉衍所部右側兩里外的地方。 “嗯?” 劉衍收到急報,得知左良玉率部也趕了過來,正在向己部靠攏。 “哼!想過來撿便宜!” 劉衍沉思了一下,然后說道:“炮營到哪了?” “啟稟大人,炮營已經與我中軍匯合,就在親衛營后面一里處。” “好!” 劉衍冷聲說道:“命炮營就地停下,讓錢樰立即對準備左良玉部開火射擊!” “命令左營準備作戰,突襲左良玉部!” 苗紹頓時大吃一驚,旁邊的鎮撫官荀景云也是嚇了一跳。 “大人,左良玉是友軍,為何突然向其部進攻啊?” 歷史上的左良玉完全就是一個軍閥,而且還是極沒有節cao的軍閥。劫掠百姓、失陷友軍的事情一個不落,都干了一遍,然后便屁顛屁顛的投降了滿清,當了漢jian。 這樣的人留之何用? 劉衍說道:“此人終究是個禍害,今日本官便為國朝除之!” 苗紹自然沒有意見,早就看左良玉不順眼了。 而荀景云則是擔憂的說道:“大人,那督師那邊怎么解釋?” 劉衍說道:“解釋?誰敢向我要解釋!” “命令炮營開火!” 第二百八十六章 送你上路(二) 錢樰收到命令的時候,還是滿臉錯愕,左良玉雖然不是個東西,但畢竟是朝廷的平賊將軍,那是友軍啊。 “你確定命令沒有錯誤?” 傳令兵抱拳說道:“啟稟錢千總,大人的命令就是炮轟左良玉部,沒問題!” “奶奶的!” 錢樰有些興奮的搓著手,隨即大吼道:“佛郎機炮總立即填裝,準備齊射!” “標準炮核對諸元,目標兩里外左良玉部,準備試射!” “標準跑準備完畢!” “放!” “轟!” 一門佛郎機炮火光一冒,一顆炮彈便劃過天際,直接落在左良玉軍中,將一個騎著戰馬的守備當場打碎,然后炮彈余勢未減,砸在地上之后又瞬間反彈,在周邊一眾軍將身上來回撞擊。當炮彈最終落在地上的時候,周圍已經有十一、二個明軍士兵慘死當場。 錢樰站在一處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望見了炮彈的落點,笑著說道:“好!這一炮瞄的準,齊射準備!” “放!” “轟!轟!轟!” 佛郎機炮總的火炮全部按照標準炮的數據調整好,隨著錢樰一聲令下,七十二門火炮同時開火,猛烈的炮火將左良玉部打得人仰馬翻,剛剛收攏起來的潰兵,當即四分五裂,再次陷入了潰逃狀態。 左良玉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當第一顆炮彈落下的時候,便已經暗叫一聲不好,想不到劉衍竟然敢直接對自己動手。隨后猛烈的炮火依次落下,左良玉更是心驚膽戰,招呼起身邊的親衛和鄰近兵馬就要跑路。 “大帥,咱們要往東面走,督師在東面,咱們去告劉衍一狀!” 左良玉的一眾部將都知道這是劉衍的火炮,除了劉衍所部以外,不會再有人擁有如此猛烈的火力了。 左良玉恨恨的說道:“東面?你們看看,劉衍的大纛就在東面,那是他的主力,往東走就是死路一條。” “大帥,戰場如此紛亂,也許是誤傷啊。眼下獻賊依然在逃,劉參將不去追擊獻賊,打咱們做什么,說不通啊!” 左良玉差點暈死,自己這幫白癡部下,連這都不明白,自己幾次與劉衍作對,已經結了仇,現在劉衍就是要在亂哄哄的戰場上殺了自己,到時候督師楊嗣昌也說不出什么來! “別廢話了,護著我向西撤退!” “向西?” 一眾部將傻了眼,張獻忠不是在那邊嗎? 眾人也不敢多說,跟著張獻忠就往西面撤退,沿途也有不少潰兵聚攏過來,過了一陣竟然也聚攏了四千多人。 此時戰場上異常混亂,張文秀部的潰兵,左良玉部的潰兵,都在戰場上到處亂竄。劉衍率領的新軍各營將士也結陣在戰場上快速調動,西面還有大批的流賊大軍在撤退,看旗號正是張獻忠、張定國、張能奇、張可望等部。 左良玉率領四千多人一路狂奔,耳邊已經聽不到劉衍部火炮的轟鳴聲,還以為甩掉了劉衍的突襲,可是迎面便與新軍左營相遇了。 “哈哈!左良玉這頭蠢豬自己撞上來了。” 指揮使張義望著遠處正在快速靠近的平賊將軍大纛,笑著對金學成、石牛忠、尚自立這三個千總說道:“命令各總,準備截擊左良玉部!” 左總千總金學成和中總千總石牛忠都是夏河寨前千戶所人,二人在劉衍第一次擴軍的時候進入新軍之中,而后憑借戰功和出色的能力被張義看中,便一路提拔了起來。 金學成只有二十五歲,但是長得有些老成,一副絡腮胡子好像是三、四十歲的老漢,為人也很是沉穩。 石牛忠則比較豪爽,平日里經常放聲大笑,好像是江湖豪杰一般,打起仗來聲如炸雷,讓人記憶猶新。 尚自立原本是古鎮巡檢司的一名總旗官,劉衍在整頓夏河寨前千戶所各處的時候,尚自立憑借廉潔的做派和出色的能力,并沒有像舊軍中的總旗官、小旗官那樣被裁撤掉,反而被劉衍調入新軍中,安排在張義手下任職。 此時張義下令作戰,三人紛紛快馬返回各部,左營將士已經完全展開,三千七百多名將士組成了一個大橫陣,西面是左總,中間是中總,東面是右總,直接將左良玉所部給擋了下來。 “鳥銃手準備齊射!” “舉銃!瞄準!” “放!” “砰!砰!砰!” 左營一千多名鳥銃手持續齊射,猛烈的火力讓左良玉部死傷狼藉,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幾乎是成片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左良玉看著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沒想到劉衍竟然如此毒辣,在這里還埋伏了一支大軍,看人數足有一營之多,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劉衍,你好狠啊!” 左良玉畢竟也是橫行四方多年的宿將,此時也是惡向膽邊生,下令集中五百死士,以盾牌、木板為依仗,集中兵力向左營方陣發起沖擊。 “沖破敵軍防線,每人賞白銀一百兩!”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五百死士此時也鼓起勇氣,組成盾陣發起沖鋒,其余兩千多人跟在后面,兩撥人馬相隔兩百步,左良玉也跟在后面大隊人馬之中。 張義望著已經沖到百步之內的左軍盾陣,冷聲說道:“震天雷伺候!” “投擲兵,上前!” 新軍各營之中裝備了大量的震天雷,而且還是使用顆粒火藥的新式震天雷,體積更小、威力更大。 每隊的刀盾手都裝備了數顆,此時隨著上官下令,上百名刀盾手沖了出來,兩人一組,一人持墩在前面掩護,另一人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拿著一顆震天雷,眾人快步向前沖去,在距離左軍盾陣三十步的距離,一顆顆震天雷被投擲出去,刺啦刺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震天雷的爆炸聲非常猛烈,無數的破片四下亂飛,將周圍的左軍士兵掃倒在地,一顆顆碎鐵片、瓷片、碎石在火藥的助推下,打進人體之中,在這個時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以救治。 左良玉挑選出來的五百死士在震天雷和鳥銃的打擊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死傷殆盡,剩下的幾十個死士精神崩潰的向后逃去。 隨后的兩千多左軍士兵見狀也被嚇破了膽,當即一哄而散,左良玉也被裹挾著向后退去,戰馬在爆炸聲中被驚到,直接原地豎起,將左良玉當場掀翻在地。 “啊!” 左良玉想要站起來,可是混亂的人群中到處都是奔跑的人,左良玉隨即被人群踩踏在地上,很快便血rou模糊氣絕身亡了。 張義始終關注著左良玉的大纛,見到一人被一匹高頭大馬掀翻在地,估計就是左良玉,當即大吼道:“全軍進攻,捉拿左良玉,死活不論!” “虎!虎!虎!” 三千七百多名左營將士結陣沖殺,一千多名長槍手組成的橫陣直接平推過去,將無數的潰兵當場捅死,數百刀盾手三五成群往來沖殺,將漏網的潰兵一一斬殺。 張義也帶著護衛和夜不收直接沖進人群之中,沒過多久便趕到了左良玉落馬的地方。 “找!給我找到左良玉!” 張義大吼著,既然已經開打,那左良玉就不能走脫,否則后續的事情太過麻煩。 “指揮使,找到了!” 護衛旗長大聲叫著,張義急忙跑過去,只見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憑借尸體上的鎧甲、服侍和腰牌、印信,可以斷定這便是平賊將軍左良玉。 張義笑著說道:“好!將首級砍下來,連同印信和腰牌一起帶回去給大人,尸身和這些衣物全都就地燒了。” “是!” 當劉衍收到張義的稟報后,也是長出一口氣,看著沾染血跡的腰牌和印信,說道:“將這些東西,連同那顆首級一起都處理掉,不要給人留下把柄。” “是。”苗紹隨即結果東西親自去辦。 此時戰場上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張文秀所部基本上被剿滅,左良玉部潰兵也基本被沖散,新軍各營將士正按照命令向西挺進。 “希望此番能將張獻忠攔下,除掉這個禍害!” 雖然歷史上滿清對張獻忠極盡污蔑之事,比如將滿清自己屠戮四川的屎盆子扣在了張獻忠的頭上,說是張獻忠在四川大肆屠城。 可是真實的歷史是怎樣的?四川人口斷崖式下跌的時期,與清軍入川的時間正好重合,而這個時候張獻忠已經死了! 不過雖然在四川屠城的事情是冤枉張獻忠了,卻并不代表張獻忠就是什么好人,此人的確是一個嗜殺之徒,和李自成一樣,也是明末大時代之下的一根攪屎棍。 所以劉衍對張獻忠沒有半分好感,只要有機會,便會不遺余力的將其擊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遇到李定國,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畢竟歷史上的李定國堅決抗清,是名副其實的民族英雄,我也不想與這樣的人打生打死。” 劉衍率部向西行進,很快便有一隊傳令兵策馬來報。 “啟稟大人,騎兵營指揮使許銘趕上了張獻忠主力,正在與流賊主力纏斗,右營指揮使汪博、前營指揮使陳勛、后營指揮使王越已經率部趕往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