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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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午時定計,大軍猛攻兩翼,佯攻正面,直到日落之前,我大軍攻勢永不停止。我倒要那劉衍等人可承受我大軍雷霆攻勢到幾何!” 在多爾袞的命令下,他身旁的鼓手敲響了巨大的戰(zhàn)鼓,聽到鼓聲,停在宣大陣外二百步的黑壓壓清兵們,同時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他們推動戰(zhàn)車,狂叫沖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填壕作戰(zhàn) 震耳欲聾的火銃聲不斷,似乎整個明軍營地的土墻周邊,都被濃密的煙霧所籠罩。 此時寒風雖然刺骨猛烈,卻沖不散那陣陣刺鼻的硝煙與血腥味。就在這河邊之地,明清兩邊的士兵們,都在舍生忘死地撕殺著。 使用大明百姓填壕的計策失敗,那些八旗韃子兵只能使用盾車與粗制的木盾,還有自己的血rou之軀,去與土墻后的大明鳥銃兵抗衡。 事先清兵己有計議,那就是避開明軍的火炮通道,主攻各面的矮墻壕溝,首先便是要將土墻前的數(shù)道壕溝填上。 上午的進攻后,清軍上下己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明軍營地各面放置火炮的五條通道前面,他們所有的戰(zhàn)車木盾,都是避得遠遠的,至少停在二百步之外。雖然明軍的紅夷六磅炮與大佛郎機火炮還不時發(fā)射實彈,將這些盾車打爛,不過比起那可怕的霰彈,清兵傷亡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大大減少。 而且說實在的,宣大軍的諸多火炮,也裝填霰彈嚴陣以待,防止清兵們從通道上沖進來。只有夏河寨新軍陣地中那五門虎尊炮,還在時不時的打上幾炮。 激昂的戰(zhàn)鼓聲中,密密麻麻身著各色盔甲的清兵聚在矮墻壕溝前面,他們在層層蒙上皮草的戰(zhàn)車保護下,各旗的輔兵、跟役們,不斷從戰(zhàn)車后閃出,將手中的泥袋不斷拋進第一道矮墻的壕溝之內(nèi)。 土墻后的夏河寨新軍鳥銃兵們,不斷瞄準這些人開銃,將從戰(zhàn)車后面閃出的人一個個打翻在地。戰(zhàn)車后面的清軍弓箭手們,也在拼命的掩護射擊。不過第一道矮墻離土墻有七十步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清軍箭矢的威力并不大,射不破夏河寨新軍將士身上的鐵甲,即便身上中個幾箭也無所謂。 射向夏河寨新軍鳥銃兵手臂的箭矢較少,此時清軍弓箭手大多射向眾人的胸間與面門,起初有些鳥銃兵,見清軍箭矢射向自己面門,還下意識地一閃。不過眾人面上中箭后,那箭矢卻是無力落下,根本射不破他們的鐵制面具,只是被撞得有些生疼而已。 有時巨雷般的聲音響起,一些清軍弓手鳴響他們從大明各處取來的大筒火箭。有了上午的經(jīng)驗,眾軍都知道韃子手上有火箭,聽到聲音,就快速往墻下一縮,就可以躲過那幾十根亂飛的火箭。畢竟清兵瞧不上大明的火箭,所以他們軍中使用的火箭不多,發(fā)射頻率也不高。 眾鳥銃兵慢慢放下心來,除了火箭,對射來的箭矢理也不理,只是專門的瞄準,看準一個韃子兵,扣動板機。他們火銃打了一排又一排,將一個個僅著棉甲的清軍弓箭手及輔兵、跟役被打翻在地。 這些人被后面躡手躡腳跟來的輔兵們抬下去,地上撒滿了他們的鮮血,夏河寨新軍的將士們還能聽到他們痛苦之極的哭喊嚎叫聲。 矮墻前的那些密集的戰(zhàn)車,同樣被打得啪啪聲響,皮草木屑到處飛揚。這些位于前排的戰(zhàn)車,盡是那種精良的盾車,有車輪可以推動,前方有擋板,披著厚厚的牛皮和鐵皮,甚至還潑上水,以便增加防護力。 不過那些蒙著厚厚鐵皮與皮革的擋板,在夏河寨新軍火銃的打擊下,還是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大洞。 第一道矮墻后的壕溝還是好填,清軍各部在付出一定的傷亡后,進攻明軍防線的八旗滿洲正紅旗岳托部,還是用土袋將內(nèi)中滿是鮮血內(nèi)臟的該道壕溝給填上了。 頓時,各道精良的盾車后面,那些用粗木捆扎一起,或是用幾塊厚門板釘成一塊的粗糙大盾,在那些正白旗的輔兵們用撐桿合力推舉下,過了第一道矮墻,密密麻麻推進第二道矮墻壕溝之前。 從土墻這邊看過去,在整個防線前面,清兵相繼推過來的木盾有好幾十塊之多,而在木盾后面,也不知道跟了多少人。 清兵將幾十塊粗糙木盾推過來后,各條通道不同的矮墻壕溝前面,頓時每幾塊形成一道狐形,以防止兩側的火力打擊。隨后在這些木盾的保護下,密密麻麻的輔兵跟役們挑著土擔,用泥土將原先那道壕溝填實踩平。為防止明軍再將壕溝挖開,他們還挑來了水,倒入壕溝之內(nèi),使其凍得堅硬如鐵。 不但如此,為防止明軍在這兩道矮墻之間的平地上再挖壕溝,正紅旗一個甲喇章京,還指揮那些挑水的輔兵在地上潑上了水,真是煞費苦心。也幸好蒿水河就在旁邊,所以他們有這么多水來潑,也不知要安排多少人手前去挑水。 甲喇章京還試圖指揮部下將第一道矮墻挖開。不料那道土墻砌成后,四周都澆上了水,冰凍得堅硬無比,就如厚厚的水泥墻一般,要想挖開,實在艱難。 此時清軍中有人建議潑上熱水,使那些土墻變得松軟,但是卻被甲喇章京否定了。燒熱水需要多少人手暫且不論,寒冬天氣,這熱水潑上后,只會快速冷卻結冰,使該道矮墻凍得更結實,更堅硬。 眼下能有如此成果,甲喇章京還是滿意的,只要循序漸進,一步步,終會推進到幾十步外的土墻邊上。 清兵快速填好第一道壕溝,讓防守的汪博頗為意外,他披著精制鐵甲,系著大紅披風,顯得很是精神。不過此時汪博卻滿臉憂色,只是在護衛(wèi)的簇擁下,從土墻外看著清兵的動靜。 此時汪博身旁的鳥銃兵們,在各總各隊軍官的指揮下,還在一陣陣向土墻外的清兵射擊。 現(xiàn)在眾人多半是自由射擊,不時有木盾兩旁閃出填壕的清兵輔兵及射箭弓手被他們打中。這個距離,便是身著重甲的清兵也不能抵擋夏河寨新軍鳥銃手們的射擊。更不要說那些輔兵與跟役們,他們大多身著沒有鑲嵌鐵葉的棉甲,只要中彈,便是身上打出一大股濃厚的血霧,痛不欲生地翻滾在地。 夏河寨新軍裝備的鳥銃威力強勁,打得那些木盾屑木橫飛不說,有時還打破木盾粗木間細縫薄弱之處,將木盾后的清兵打翻在地,給他們造成諸多不安全感。 不過雖然夏河寨新軍震耳欲聾的火銃聲不絕,清兵也算傷亡不斷,不過他們的推進還是非常堅定的。到了這個六十步左右的距離,清軍弓箭手的威脅略微增強,等他們近了五十步,甚至四十步、三十步時,那清軍弓箭手的威脅就更大了。 “韃子變狡猾了,有耐性了,想出這個笨法。推進雖慢,卻很有效果,該如何阻擋他們的推進呢?”汪博在默默內(nèi)心的想。 不知什么時候,劉衍也來到汪博的身旁,同樣想著這個問題。夏河寨新軍正面防線如此,宣大營地楊國柱與虎大威防守的兩翼情形更是嚴重。 二人營中各有千人的火器手與冷兵器手,其中三眼銃占了大半。那些三眼銃,有效射程不過三十步,現(xiàn)在清兵不象上午那樣冒失沖來,而是在戰(zhàn)車木盾的重重保護下填壕。 矮墻壕溝有七道,眾人的三眼銃,至少要在清兵填上三、四道壕溝后才有射擊威力。還是針對清軍輔兵與跟役的。便是在三十步,三眼銃對披著棉甲的清軍弓箭手威脅也不大。而近了三十步,清軍的弓箭手,對兩翼明軍將士的威脅反而更為巨大。 下午進攻的清兵也比上午聰明多了,絲毫不進攻那些有火炮防護的平坦通道。也不進攻那些只有壕溝,沒有矮墻的陣中佛郎機火炮與虎蹲炮防守的小缺口處。 眨眼間陣前清兵就填了兩道壕溝,層層木盾又向第三層矮墻壕溝進發(fā)。二人營中的三眼銃手都是大眼瞪小眼,個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楊國柱與虎大威二人也是憂慮,只是命令軍中鳥銃手射擊。 不過二人營中使用的鳥銃都是火繩槍,這寒風一陣一陣的刮來,很多鳥銃的火繩都被寒風吹滅了,那些鳥銃手連扣幾下板機,鳥銃都不能放響,急得他們出了一身冷汗,只好趕緊從身上的火折子再重新點燃。 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依壕而戰(zhàn),如果是在野外結陣,那此刻明軍基本上就算完了。身旁軍官焦急的喝罵催促聲不斷響起,讓那些鳥銃手更是心慌意亂。 山西鎮(zhèn)總兵官虎大威防守的宣大營地右翼防線,一個鳥銃手己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連續(xù)從鉛袋內(nèi)取出鉛子塞入銃管之內(nèi),還不忘用搠杖使勁捅它幾下。他手中鳥銃的火繩多次被風吹滅,這次總算引燃了。 火繩點著火門內(nèi)的引藥,一蓬火光冒起,然后一聲巨響,只見該鳥銃手滿頭滿臉的血,捂著頭臉凄厲地大叫,他裝填入銃管的火藥太多,內(nèi)中鉛子更塞了不知多少顆-,鳥銃當場炸膛了。 可憐的鳥銃手眼球都被炸出來,看他的慘樣,周邊一些鳥銃手面如土色,對手上的鳥銃瞧了又瞧,射擊更猶豫起來。那些三眼銃手則是暗暗慶幸,自己幸好沒有使用這該死的鳥銃。 一直眺望土墻外敵情的虎大威被驚動,他讓身旁幾個家丁,還有營中一個醫(yī)士,將那鳥銃手抬下去醫(yī)治。那鳥銃手被抬下去的時候,對著虎大威這邊連連哭叫:“軍門,小的對不起您啊。” 就在這時,一個部將焦急地奔上來,對虎大威叫道:“軍門,韃子在填第三道壕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那名部將是虎大威麾下的一名游擊將軍,此時他牙關一咬,恨恨說道:“不若讓末將領些人馬,出去沖殺一陣。” 虎大威喝道:“不可,依壕緊守,兄弟們的性命,不可胡亂折損。” 隨后虎大威略一沉吟,對那名游擊將軍說道:“你立即去向督臣求援,求他調(diào)一些鳥銃手上來,督標營有上百桿魯密銃與自生火銃,當可在寒風中作戰(zhàn)。”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戰(zhàn)事膠著 虎大威讓麾下游擊將軍去求援后,盧象升很快便派了一名千總率部前來支援,帶來了鳥銃手兩隊人馬,其中魯密銃手與自生火銃手各一隊,合計火銃兵兩百多人。 督標營此時還有火銃兵四百余人,一半為鳥銃手,余者為魯密銃手與自生火銃手。楊國柱與虎大威都向盧象升緊急求援,盧象升中軍部雖還有宣府參將張巖部近二千人,但張巖軍中的火器連兩個總兵都不如。盧象升只得將麾下火銃兵一拆為二,分別支援楊國柱、虎大威二人。這些火銃兵到達防線兩翼之后,有利的扭轉了兩翼的戰(zhàn)局。 督標營的鳥銃,火藥池上安裝有自動開關的火門裝置,寒風天氣可以作戰(zhàn)。而且這些鳥銃射程與夏河寨新軍的燧發(fā)鳥銃一樣,破甲能力雖稍有不如,但一樣精良,決沒有炸膛的危險。 督標營的鳥銃手們,同樣訓練嚴格,平日耗費大量火藥、彈丸進行實彈射擊,論戰(zhàn)斗力,比兩翼正兵營的鳥銃手強的太多了。 其實督標營原有鳥銃手一千余人,不過在盧象升率部南下之前,大部分都給陳新甲搶去。 除了鳥銃手外,盧象升還分別支援兩翼的魯密銃手也頗為厲害,他們使用的魯密銃火門裝置也有特異之處,寒風中可以作戰(zhàn)。魯密銃雖然銃身沉重,但破甲能力出眾,有效射程更是可達一百五十步,而且準確性非常高,幾乎可與后世的步槍相比美。 對于魯密銃這種大殺器,劉衍見了也是心中發(fā)癢,這樣的利器搞出幾桿來,就算當狙擊槍使用也是好的。 只不過火器督造處的能力有限,對于魯密銃這樣的技術,打造起來還是力有不逮。可是今日戰(zhàn)局之下,劉衍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在大明很多軍隊中,魯密銃己經(jīng)普遍使用。早在天啟年間,當時的工部一口氣發(fā)給山海關二千桿魯密銃,內(nèi)中除了幾桿魯密銃不合格外,余者大部精良。 這是個可怕的數(shù)字,證明大明批量生產(chǎn)優(yōu)質(zhì)火炮、火銃能力的強悍。便如各樣佛郎機火炮,滿清一直到后世洋務運動之前,都無法掌握這種高科技,但在大明各地的軍堡中,佛郎機火炮只是很普遍的火器罷了。 所以在劉衍看來,大明并不是輸在武器裝備是否先進上,各方面的政治因素更多。而且明末各鎮(zhèn)軍閥化嚴重,加上糟糍的后勤補給,這些因素都大大影響了各種先進火器的推廣與使用。火器兵需要系統(tǒng)而又嚴格的訓練,各方面的保障都是個復雜的問題。 而冷兵器手,隨便拉來一些壯丁,發(fā)給刀槍棍棒,就可以打仗了,又可以向外吹噓自己有雄兵多少萬,在朝廷心目中占據(jù)重要的位置,何樂而不為? 話回原處。 此時盧象升除了支援兩翼一部分的鳥銃手與魯密銃手外,還各有一隊的自生火銃手。自生火銃便是燧發(fā)槍,寒風中作戰(zhàn)更沒有問題,在督標營火銃手的緊急支援下,兩翼防線外的清兵在向第三層矮墻壕溝進發(fā)時,便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傷亡人數(shù)瞬間飆升。 兩翼共四百多個督標營火銃兵,不斷瞄準清兵木盾后閃出填壕的輔兵跟役們,將他們一個個打翻在地。楊國柱與虎大威正兵營內(nèi)的弓箭手們,也在旁拼命協(xié)助射擊。此時朝著兩翼進攻的清兵們,己經(jīng)推近到了土墻前五十步的位置,他們的弓箭手,也給土墻后的明軍造成很大的威脅,雙方好一陣互射,互有死傷,一時間僵持不下。 臨近傍晚時,清軍退兵,在劉衍所部的防線中,清軍填了兩道壕推近到土墻前五十步的距離。而在兩翼的楊國柱與虎大威兩部的防線前方,那些清兵則填了三道壕,推近到土墻前四十步的距離。 鳴金收兵后,清軍潮水般退了回去。退兵時,他們將自己傷亡戰(zhàn)士的尸體也帶了回去,使得宣大軍不知打死打傷他們多少人。他們退走時,那種粗糙的木盾,則是留在各道矮墻壕溝之間。 似乎清兵并不畏懼明軍將那些木盾拖走毀滅,想必他們營中這種粗糙的木盾要多少有多少。 戰(zhàn)后打掃戰(zhàn)場,明軍各部將士將清軍遺留的木盾全部拖回來當柴燒后,劉衍、盧象升、楊國柱、虎大威等人則是緊急商議軍務。 對清軍的這種戰(zhàn)法,眾人都想不出什么好方法,火炮要嚴守通道,不能妄動,看來只得依壕血戰(zhàn)了。 此戰(zhàn)中,宣大、山東軍各部還是有地形優(yōu)勢的,清軍的每一步推進,都需付出比明軍更大的傷亡,就看誰的戰(zhàn)斗意志更強,更能頂住自己軍中士兵的折損了。 當晚,盧象升、劉衍等人還審問了那些俘獲的清軍俘虜,不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次日一大早,清軍又一次潮水般涌來,他們以精良戰(zhàn)車為掩護,冒著宣大軍隊的炮火逼近矮墻壕溝后,果然又一次推出密密層層的木盾出來。 昨日那些清兵填好的幾道壕溝,道道平實堅硬,極難挖掘,為了保持軍士體力,盧象升下令放棄挖掘。沿著填好的壕溝,眾多清軍粗糙的木盾,合力抬過一道道矮墻,一直逼近到未填的矮墻壕溝之前。 戰(zhàn)火在這幾道矮墻壕溝之間點燃,猛攻夏河寨新軍正面防線的清兵不少,他們盔甲顏色各異,似乎分別來自八旗滿州或八旗蒙古各旗的弓箭手和輔兵們。 那些清兵借著木盾向土墻后夏河寨新軍火銃手射箭,掩護跟役們的填壕。一批人射得力竭后,馬上便又換上一批,一直有弓箭手不斷射擊,似乎不會斷絕。 這些密集善射的弓箭手給夏河寨新軍將士造成了不小的威脅,關鍵是他們?nèi)藬?shù)太多。不提清軍中輕甲善射的弓箭手們,便是他們各旗中的輔兵,雖然沒有獲得披甲資格,但同樣從小習練弓馬,作戰(zhàn)能力也不差,射出來的箭矢同樣刁鉆。 面對清軍密集的弓箭手,劉衍己經(jīng)將汪博與張義兩個總的鳥銃兵全部押上。另外還調(diào)集沈拓、苗紹兩個總的將士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前線的戰(zhàn)斗。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清軍猛烈的攻勢一直不停,他們?nèi)藬?shù)眾多,可以不斷換下人馬歇息吃飯,然后接另幾波的人馬上前攻擊。 而且清軍箭手們射擊的時候,各旗的重甲兵們,則是守護在各處木盾的兩側,防止明軍從通道中沖出來,突襲各道矮墻之間的弓箭手們。 清軍如此猛烈的、不斷絕的攻勢,讓劉衍吃驚不小,現(xiàn)在夏河寨新軍的預備隊眾多,可以不停換下疲憊的將士們歇息。清軍猛烈的攻勢也不能動搖自己軍隊作戰(zhàn)的決心,就不知道兩翼的守軍能不能承受這種巨大的壓力。 下午,正面進攻夏河寨新軍防線的清軍們,終于又將一道壕溝鎮(zhèn)上,層層的木盾,推近到離土墻前四十步。 比起明軍的弓箭,滿洲人與蒙古人的弓力較弱,不過七斗而已,有效射程在七十步左右,只有在進入五十步才對目標有明顯殺傷力。要破對手的甲胄,不論皮甲、棉甲、鐵甲等,更要拉近到三十步、四十步左右。不過他們箭矢的箭鏃極長,其形如鑿,箭頭還用馬糞等浸泡過,射入后難以取出不說,隨著箭頭的毒素蔓延,受傷的將士們還容易失去性命。 到了這個距離,清軍的弓箭對夏河寨新軍鳥銃手威脅大增,他們的箭又狠又準,一陣凌厲的箭雨射過來。許多夏河寨新軍鳥銃手紛紛中箭。他們手中的鳥銃雖然猛烈,但論起射速與準確性,卻遠遠不如清軍的弓箭們。 夏河寨新軍的鳥銃手,現(xiàn)在人人都裝備了精良的鐵甲,就算有一些將士中箭,大多射不破甲胄。便是甲胄被射破,箭矢入rou也不深。對這些軍士,劉衍還是下令扶下去歇息醫(yī)治。 清兵此時猛烈的箭雨持續(xù)不停,他們的弓箭手人數(shù)實在太多了。土墻后面的夏河寨新軍鳥銃手們,被猛烈的箭雨壓制住,只得個個將頭趴得更低,打完一銃后,就趕緊低下頭,躡手躡腳的退到后面裝彈。 夏河寨新軍躲避弓箭己經(jīng)很有心得,一半的人還有鐵制面具,不過呼嘯的箭雨射過來,還是有軍士躲避不及,一些沒截面具的人紛紛面門中箭,還有一些人頭盔被射落射穿。 雖說如此,土墻后的夏河寨新軍火銃還是不斷打來,他們手中鳥銃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似乎沒有斷過。 從清兵這邊看去,土墻前面濃密的硝煙密集一片,連呼嘯的寒風都不能將它們吹淡,也影響了清軍弓箭手這邊的視線。硝煙內(nèi)中一道道猛烈的火光冒出,打得清兵這邊木盾的碎屑飛揚。 連兩總的輜重兵在內(nèi),汪博與張義麾下兩總鳥銃有一千多人,都連續(xù)不斷的朝土墻前的清兵們攻擊。不時有清軍弓箭手,還有填壕的輔兵跟役被打中翻滾在地,雙方的傷亡不斷擴大。 似乎感于夏河寨新軍猛烈的銃火,進攻正面防線的清兵推進緩慢下來,但他們弓箭手射出來的箭雨卻一刻不停,那些跟役們還是不斷的扔泥填壕,讓土墻后面的夏河寨新軍不敢掉以輕心。 正面的戰(zhàn)事膠著下來,看著眼前激烈的戰(zhàn)事,劉衍外表平靜,其實內(nèi)心暗暗著急。戰(zhàn)事似乎艱難起來,從昨日下午到今天下午,到了現(xiàn)在,自己軍中鳥銃手的傷亡已經(jīng)高達兩百多人。 而且從昨日下午開始,清軍雖然傷亡同樣不斷,但死的大多是各旅填壕的阿哈、包衣等類的奴才炮灰。他們的重甲兵,甚至各旗中披著鑲鐵棉甲馬甲、步甲卻傷亡不大,這樣拼消耗下去,此戰(zhàn)的前景不容樂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對射 “啪”的一聲,督標營一個火統(tǒng)手扣動了扳機,他手中沉重的魯密銃噴出一道凌厲的火光,與鳥銃相差無幾的彈丸急射而出。 魯密銃手雖然射完就趕緊低頭,以躲避迎面撲來的幾根利箭,但他眼角余光中,還是看到對面一個韃子兵手胸口激出一道長長的血箭,向外倒飛了出去。 魯密銃的破甲能力真是名不虛傳,那韃子弓箭手雖穿著鑲鐵棉甲,但身體卻被他打了個對穿,前后兩個洞,后面的洞比前面大,決對不要想活。魯密銃手暗暗歡呼一聲,躲在土墻后又是緊張地裝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