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108節
這許頭便是夜不收隊官許明德,是個比較沉穩的中年人,現任中總左哨夜不收隊長。 許明德此時手上正玩弄著一個巨大的震天雷,也就是后世手榴彈的原形,不過個頭大了些,有人腦袋那么大,引絡點火,在夏河寨新軍之中算是特制的。 這么大個的震天雷當然不能用來野戰,怕炸死友軍的機會比炸死敵人的機會大多了,一般明軍用來守城之用。 劉衍所部大軍與宣大官兵會合后,為了下一步的作戰準備,各營眾夜不收四出。許明德奉劉衍之令,同樣親自出馬,領著幾小隊夜不收出外哨探。 許明德雖然外表沉穩,內心世界卻是豐富,做夜不收最怕就是落入敵人之手,所以身陷絕路時,只要有一絲機會,眾夜不收都會選擇立刻自盡,死法不同,各有妙法。 許明德沒事總是在想,如果自己身陷絕境時,該選擇哪種自盡之法呢?想了很多種他都不滿意,用后世的話說就是不壯烈,不浪漫。如果他身陷絕境時,就點燃震天雷,就算自己死,也要拖幾個韃子墊背。 此時許明德一邊玩弄著震天雷,一邊尋思著下一步的行動,忽然一個夜不收低聲叫道:“許頭,東面有動靜……韃子!” 眾人立刻都跳了起來。 只見前方煙塵滾滾,十數騎正在曠野上狂奔追逐,箭矢的破空聲與異族難懂的喝罵不斷傳來。 只見兩名夜不收將士正不斷加鞭催動馬匹,如風馳電掣般往前狂奔,只要跑到前面那片樹林。 在二人的身后,還有十個韃子騎兵仍是緊追不舍,他們一身純白的棉甲,卻是韃子正白旗的哨騎。他們一邊大聲喊叫,一邊還張弓搭箭,不住射來。 兩名夜不收也是劉衍軍中的將士,此時己策馬奔到樹林前面,立刻就從里面射出一片箭雨,那些追到近前的清兵立時有四、五個摔落馬下,一根勁弩還穿透了一個清兵步甲的頭顱。 緊接著,從樹林內呼嘯策馬沖出幾個明軍,余下三個清兵見勢不妙,立時拔馬回頭逃跑。 “忽!”的一聲,一根套馬繩如鬼魅般飛來,準確套在一個清兵的頭上,繩套剎那收緊,那清兵一下向后被扯落馬下。他的坐騎嘶鳴一聲,遠遠的逃離開去。余下的兩個清兵更不回頭,策馬狂奔回去。 許明德等人接應得手后,也不停留,呼嘯往反方向狂奔而走,這片樹林不可久留。 那個清兵就這樣被眾人狂拖而行,在一片不知名的樹林內停下來時,他血rou模糊的己不成人形,頭盔早己掉落不知去向。 此時那個清兵掙扎看去,只見眼前幾個人個個都是普通明國百姓的打扮,不過看他們的馬匹裝備,定是明軍中精銳的夜不收。 見這些人眼露兇光地看著自己,那個清兵也是心生寒意,正要掙扎起身,忽聽一聲大喝,一個明軍的拳頭重重打在他的小腹上,這清兵雙目突出,呵呵有聲,痛苦的蜷縮著身體。 接著那個明軍大步過來,他滿臉橫rou,聲音如指甲刮過鐵板一樣難聽。他獰笑用著滿語說道:“狗韃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爺爺就給你個痛快!” 正說著,卻一把扯住那個清兵的金錢鼠尾小豬尾巴,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該清兵也算粗壯,沉重的身軀全靠一根小辮支撐,鮮明地解說了什么叫千鈞一發。 那清兵被拖在馬背后不知多少里,早己口鼻流血,滿臉塵土,再加上這樣被扯起來,只覺自己頭皮都要被扯落了,頓時發出陣陣的慘叫聲。 許明德見狀冷聲說道:“小東子,這韃子就交由你審問了。” 那個叫小東子的滿臉橫rou的夜不收興奮說道:“放心吧許頭,我小東子肯定好好侍候他,我保證,這韃子連他娘偷了幾個男人都會倒出來。” 此時小東子的臉上閃過一陣殘忍的味道,掏出一把生銹的小刀,抓住那清兵的金錢其尾辮扯到一邊。很快的,那邊就傳來凄厲的長嚎,間中夾著小東子的陣陣怒聲喝罵。 那邊,小東子正拷問那個韃子舌頭,只見小東子用一把生銹的小刀將那韃子的rou一塊塊割下來,聽他欲死不得的嚎哭聲,可是小東子卻有些氣喘,似乎興奮得不能克制自己。 很快,那個俘獲的清兵己經被小東子折磨死了,而小東子也順利的問出了想要的問題,于是許明德吩咐砍下他的首級,剝下他的盔甲,留下一具光光的無頭尸身在樹林內。 都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后,小東子便臉色凝重的說道:“許頭,我都問清了前方韃子兵的情況:定州方向,是韃子鑲白旗一路的軍隊,由賊頭多鐸與阿巴泰統領,正往高陽而去。賊頭多爾袞統領正白旗的韃子兵,主攻高陽、饒陽、武強等地。還有賊頭岳托,帶著正紅旗的韃子兵,主攻武邑、棗強、衡水等地,這個情報,我等要盡快傳遞給盧督臣和大人得知。” 此時的慶都境內,浩浩蕩蕩行著一列人馬,大部分是騎兵,一萬多人,又是以行軍陣列展開,那片紅色盔甲與旗幟的海洋,似乎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大軍分為前鋒、中軍、中部、后路,乃是大明傳統的行軍隊列。一行人馬中楊國柱率部走在最前面,為前鋒,還打著一桿“前軍司命”的大旗。 隨后是盧象升的督標營,與宣府參將張巖的兩千軍隊,劉衍的夏河寨新軍合為中軍。再后是大同鎮總兵官王樸的正兵營為中部,最后山西鎮總兵官虎大威為后路。 每路兵馬相隔不到十里,皆以數馬一排的隊列穩健行進,旌旗一桿跟著一桿,井然有序。 昨日大軍從保定城下起程,今日便到達了慶都境內,每日行軍不過六十里。騎兵日行百里是常態,說起來,大軍行進的速度倒被劉衍與張巖的軍隊拖累了,畢竟他們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 不過劉衍認為宣大軍隊保持日六十里的行軍速度還是有益的,畢竟宣大官軍饑疲日久,雖將士休養了幾日,不過將士與馬匹還是非常疲累的。如果現在大軍每日狂奔個二、三百里,幾千人恐怕就只有數幾百人能到達某地,那就談不土行軍嚴整,保持軍勢的完整肅然了。 每路大軍的后面,便是他們密密麻麻的騾馬輜重,一般每個總兵的營中,都攜帶大量的營帳、拒馬、火藥、虎蹲炮等物。劉衍運來糧草后,各營的后面,還跟著大量的糧草車馬。 這些輜重,也不可避免地拖累了大軍行進的步伐,宣大各鎮的將士,己經餓得苦了,雖說現在自己營中的糧草不足半月之食,不過無論如何,這些糧草一定要攜帶身旁才安心,行軍速度拖累就拖累巴。 盧象升精神抖擻地騎在他的戰馬五明驥上,回頭贊許地看了劉衍的軍隊一眼,那些將士可說個個都是好兵啊。他們跟在劉衍的中軍大旗后面,十人一排,一總一總的整齊行進,從保定城下出來,他們的隊列就始終這么嚴整,連那些輜重兵也不例外。 這些人可大部分都是步兵,還人人身披沉重的甲胄,行軍幾日,竟然沒有一個人掉隊不說,行軍隊列,始終保持那么嚴整!說十人一排就十人一排,每排望去一條直線就一條直線。 長途行軍,連三鎮的騎兵們都不能做到如此,數馬一排的隊列己經有些歪歪扭扭,劉衍后面的宣府參將張巖,他軍中騎兵還好,不過有一半為步兵,眼下他們的行軍隊列己經稀稀拉拉,很多將士都是無精打采地拖著疲憊的身軀,吃力地跟上。 僅觀行軍陣容,劉衍麾下軍隊之強,在宣大三鎮中,可說己穩穩排在首位。 第一百六十章 戰清兵 盧象升看了一會兒贊嘆不己,對劉衍越看越愛,只可惜劉衍的身份軍職不夠,而且還是隸屬于山東都司,并不在宣大三鎮之列,不然將劉衍調入鎮城內為各鎮cao練兵馬,為大明訓練出一支又一支,如同夏河寨新軍一樣強悍的軍隊,豈不美哉? 盧象升想到此處,心中也不免感慨一番:“唉!為何我麾下沒有劉衍這樣的得力干將!” 與此同時,劉衍也注意到這個問題,那就是各鎮正兵營中士兵的單兵戰力問題。 如果論起個人勇力,單打獨斗,那些營兵大部分都比自己麾下的夏河寨新軍士兵要強。可遺憾的是在軍紀,在于令行禁止,還有戰陣的配合方面,那些營兵卻是遠遠不如自己的夏河寨新軍。 而在戰斗中,堂堂正正的戰陣配合卻是最重要的,個人武力,倒是排在末位。所以明末軍隊作戰只靠少數家丁,勝時一轟而上,敗時潰敗千里。 造成這個局面,劉衍估計各鎮軍中克扣軍餉只是其一,還有平日煩于或難以訓練也是其一,各營中驕兵悍將,兵油子太多了,想整頓也非常難,歷來大明各軍中只見逃兵,難得有個愿意留下當兵的,都當寶貝一樣看待,誰愿意對這些人下狠手處理? 幸好自己cao練的全是新軍,避免出現兵油子的現象,自己的將士也有豐厚的軍餉和待遇保證,在大量的cao練之下,可以批量化生產。如果讓劉衍統領一支鎮城的營兵,他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大軍早過了譖陽河,離慶都縣城不遠,就在這時,南方滾滾傳來煙塵,地平線上似乎有十幾騎朝這邊狂奔過來。 三軍將士頓時都sao動起來,自從進入慶都境內之后,路上己經陸陸續續遇到一些清兵哨探,每次這一萬多人都是嚴再戒備。沒辦法,清兵對宣大官兵的心理壓力大太了,在打出一場大捷之前,明軍對于清軍的心里優勢還是不存在的。 盧象升見狀也謹慎行事,當即喝令全軍勿動,違者斬首,又立時派出自己督標營的哨探前往巡弋查看。 很快的,各營夜不收及督標營哨探傳來消息,這十幾騎,是出外哨搶探的夏河寨新軍夜不收趕了回來,還帶回了重要的情報。 盧象升聞訊大喜,急忙命人將那些夜不收帶到自己面前。沒過多久,在各營夜不收的簇擁下,許明德、大東子等人滾滾回到盧象升的中軍部,向盧象升與劉衍等人稟報此次出哨的成果。 盧象升看完情報之后,也不禁喜形于色,立即傳令三軍匯合扎營,又通知各鎮總兵將官到自己大帳商議軍務。立時各營兵馬停了下來,各部士兵紛紛就地挖壕、修筑營壘,一片的人叫馬嘶,一個偌大的軍營開始緩慢的在曠野中成型。 在盧象升的中軍大帳內,頂盔披甲的三鎮總兵及眾人親將圍坐帳內,劉衍也帶著苗紹前來,坐在距離盧象升不遠的位置。此時眾人看到,盧象升正喜悅地揚著手中一封情報。 “哨探所聞,慶都境內,有一股奴賊,人數千人上下,由奴正白旗一甲喇章京統領。定州境內,有鑲白旗奴賊數千人,由奴酋多鐸、阿巴泰統領。在高陽境內,有奴賊數千人,由奴酋多爾袞統帶……” 眾將官都是聚精會神地聽盧象升說話,特別是大同鎮總兵官王樸,更是羨慕地看了劉衍一眼,劉衍麾下兵馬不但強悍,而且還有如此得力的夜不收,真是令人羨慕。 各營夜不收出哨,都是畏懼地縮成一堆,根本不敢展開。如此重要的情報,卻是山東都司下轄的劉衍所部夜不收所獲,讓宣大三鎮的眾將又被比了下去,眾人此時心中都有些羨慕和嫉妒,劉衍的這些精兵究竟是如何cao練的? “如今敵情己然明朗,現在慶都、定州、高陽各城都有遣來求援之人,本督想聽聽諸位的意思,我宣大、山東將士,該迎戰哪一部奴軍,去救援哪一座城池?” 歷史上清軍之所以能夠如入無人之境,便是各地孤立作戰,被圍困之后沒有援軍,便是城池再堅固,也有被攻破的一天。明末的時候,明軍各部戰力低下,各部將領各自為戰,如同一盤散沙,這才讓清軍有了橫行各地的客觀條件。 否則以明軍的兵力數量,只要團結一致,即便戰力不如清軍,也是蟻多咬死象,數十萬、上百萬的明軍,就是拼人數也能將清兵韃子拼光! 可是,這些都是可是了。 此時清軍兵分數路南下,到處都是求援之使者,雖然不指望盧象升這部軍隊一定會去救援他們的城池,但是秉承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附近城池的官兵聽聞宣大這部兵馬來臨后,還是紛紛派來求救人員,那些前來求援的使者面對盧象升的時候,哭訴的一個比一個慘,讓人不忍拒絕。 盧象升此時心中焦急,每一處都想救援,但是只恨分身乏術,麾下兵馬太少,將士們敢戰的決心也淡薄了點。雖說有劉衍大捷的榜樣在前,但余者三鎮將士還是需要一場勝利鼓舞一下。 盧象升的話讓眾將好一陣沉吟,依他們的想法,當然只救慶都為好,這里的清兵不過千人,自己一萬數千大軍,還是吃得下的,特別軍中有劉衍部存在,雖然宣大三鎮的將官們還沒有真正見識過劉衍所部的戰力,可是能夠被天子看重,并且也取得過對清軍作戰勝利的兵馬,怎么也不會差勁的,定然是一支強軍。至于定州與高陽,那邊的韃子兵人數還是多了些…… 劉衍對定州與慶都沒什么概念,如果要救援,只能救最緊要的,那便是高陽了。不管怎么說,那里是孫承宗的所在之地,自己不能眼吩睜地看著他全人家戰死,這樣的忠良必須救援。 當下劉衍起身說道:“督臣,末將愿領麾下兵馬,前往高陽,以解孫閣老之圍。”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盧象升還沒有說話,大同鎮總兵官王樸己是說道:“萬萬不可,奴賊勢大,劉將軍以區區數千兵馬迎戰大敵,可謂兇多吉少,本軍門又豈忍心見劉將軍送死?” 接著王樸又誠懇地對盧象升說道:“督臣,兵分則弱,救援之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不如我軍先抱成一團,先立足于不敗之地,然后再徐徐圖之。” 笑話,夏河寨新軍這樣一支強軍不放在身邊,王樸怎么會安心?劉衍要領軍離去,那是萬萬不可的,現在身邊的兵馬多一分,就多了一份保障。 一旁的楊國柱也不愿意劉衍離開自己身邊,他和顏悅色的對劉衍說道:“劉將軍,你且坐下,聽督臣如何說,如今大敵當前,絕不可意氣用事,要持重。” 劉衍眼見王樸和楊國柱都如此畏敵,心中也是一沉,宣大三鎮的明軍還是膽氣不足啊! 于是劉衍便抱拳行禮,一言不發的坐回到遠處,冷眼看著眾人的“表演”。 只見楊國柱又對盧象升說道:“督臣,末將也以為劉將軍忠勇之心讓人佩服,然而奴賊勢大,在當下的關口,萬萬不可起分兵救援之念。一旦被奴賊分而擊之,我軍就兇多吉少了。” 一旁的虎大威沉吟良久,此時也站出來說道:“督臣,我宣大兵馬的確不宜分兵,以末將之見,不如先解慶都之圍,慶都至定州不遠,慶都之圍一解,定州的清兵也失去了屏障,我軍可順勢解了定州之圍。如此兩戰兩捷之后,我等可攜大勝之威,全師前往高陽,以解孫閣老之困。” 王樸拍案叫絕,大聲說道:“虎軍門所言,當是老成謀國之言,如此,我軍定然能連戰連捷,上報皇恩!” 此時聽完眾人的意見,盧象升也下了決心,以宣大官兵目前情況,還是畏懼清兵之心較多,分兵救援之事,確實不成。還是先消滅慶都的敵軍,扭轉將士們的畏敵怯戰情緒之后,再作計議。 不過以現在的局面來看,盧象升只能希望定州與高陽的守軍,能堅持到自己援兵到達的那一天了。 正在這時,忽聽帳外警報聲不絕,一個親衛匆匆沖進大帳,對盧象升稟報道:“啟稟督臣,南向數里發現奴賊一部,約有千人,正朝我宣大營地而來。” 帳中眾人聽到這里個消息都是悚然而動,沒想到清兵竟然直接沖來,大同鎮總兵官王樸第一個跳了起來,大聲喝道:“奴賊有多少人?” 得到千人的肯定回復后,他冷哼一聲,威風八面地對盧象升抱拳施禮,大聲說道:“督臣,末將愿領軍出戰,將這股奴賊殺個片甲不留!” 劉衍見狀也是啞然,這個王樸在歷史上可是有名的“逃跑將軍”,丟下友軍臨陣脫逃之事,可是沒少干,說是劣跡斑斑也不為過,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主動請戰了? 隨即劉衍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此時宣大各鎮兵馬經過休整之后,戰力已經有所恢復,王樸的身后有一萬多各鎮精兵,心中自然有底氣,而且當面的清兵也只有千余人,明軍在兵力上還是占有絕對優勢的,所以站出來搶個頭彩也是可以的。 “也好,就借此機會看看宣大鎮兵馬的真實戰力如何。如果真如歷史上所記載的那樣,宣大鎮兵馬都是敢戰精銳,那我率部跟著盧象升去一趟巨鹿也可以,搏一場軍功,為將來鋪路。” 劉衍心中暗道:“可是如果宣大鎮也像其他明軍那樣,除了盧象升的標兵營之外,其余各部都不堪大用,那巨鹿之戰不打也罷。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要早做打算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勝一場 大同鎮總兵官王樸拿到了出兵的軍令,便去整頓兵馬,準備率部出擊了。 趁著王樸整頓兵馬的時候,劉衍與盧象升等一眾將領尋了營內的臨時望樓,在上面向外眺望。極目遠望之下,似乎南邊隱隱有一大股煙塵,正往這邊而來。 片刻之后,眾人只覺得大地震動,那股煙塵越來越近,終于眾人看到一大片白色的旗幟飛舞而來。在旗幟下面,盡是身披白色盔甲的騎兵,隱隱可見眾人盔頂上火紅的盔纓迎風飄揚。 在大片的旗幟之中,還有一桿格外大的白旗隨風飄舞,如鶴立雞群般的醒目。 盧象升觀之哼了一聲,說道:“奴賊乃是正白旗的兵馬!” “這些韃子兵真是好大的膽子,區區千眾士卒,就膽敢來窺探我們的營地? 盧象升身旁眾將都是隨之發出一陣冷笑,對營外的千余韃子不屑一顧。有盧督臣在此,有劉衍的三千七百余精銳鐵甲新軍在此,自己宣大官軍一萬多人膽壯心齊,還會怕區區一千個韃子正白旗的韃子兵? 其實也不能怪那些清兵太猖狂,大明官軍數量多是多,不過敢出城野戰援助的很少,出城后旁觀看戲的更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真正敢與清兵rou搏血戰、刀刀見rou的少之又少。經常有數萬明軍在側旁觀,坐看數千個韃子兵搶掠搬運財帛而不敢妄動的情況。 這股清兵其實也是來試探的,如果這股明軍還是如老樣子,旁觀、尾隨而不敢戰的話,他們便要回到慶都城下,繼續將那縣城攻下來,盡取其中財帛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