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208節
趙世瑜這才清楚,張關山并不是林稻一行中人,而是更早之前遺留在此處的人。沒有其他的兄弟作為依靠,一個人闖蕩蠻荒森林是找死,他選擇依靠這里的土著過活并堅持到了今日,并沒有任何過錯。 “武義已經為國捐軀了!” 趙世瑜沒有隱瞞。 張關山身體一晃,悲從心起。 事實上,張關山可以想象是這個結果,那一場洪水鋪天蓋地而來,兄弟們必是損失慘重,而為了救人,武義沒有選擇逃走,而是跳了進去。 “我們找到了項大同、歐陽游。另外,從項大同口中我們得知羅封帶了二百水師將士在最西面,一路向北而去。另外林稻帶了一些人來到過這里,只不過……” 趙世瑜將張關上與張回明接到大福船上,說出了找尋的結果。 張關山悲傷不已。 趙世瑜安排一些軍士留下,帶了一艘船南下。 朱能、駱冠英看到張關山,也忍不住眼紅。 項大同認得張關山,兩人抱頭痛哭,而歐陽游一樣是瘋瘋癲癲,只有那么一句話。 朱能盤算了下日期,最終決定派人跟著張關山去一趟三百里外的部落,將張回明的母親接過來,并給予那些土著一些回饋,以感恩他們對張關山的收留與照顧。 駱冠英親自帶隊前往,以求速去速回。 當被關在籠子里,遍體鱗傷的阿查亞看到回來的張關山時愣住了,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當真會回來。 小小的部落,不到二百人,面對強橫的大明軍士一個個瑟瑟發抖,一個想要出手的族人,手中的標槍被人一盾牌打飛出去,一排排弓箭包圍了所有人。 張關山并沒有責怪這里的人,也沒有下殺手,只是將阿查亞放了出來,對這里的族長與人說:“大明的兄弟來接我們回家了,希望你們不要阻攔。為了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大明將會為你們留下一批棉衣棉被與弓箭……” 部落的人看到大明人在一棵樹上綁上了什么東西,在一聲巨大的聲響之后,樹被炸斷了,更是敬畏入神明,一個個伏在地上。 張關山的歸來,讓朱能、駱冠英等人看到了一線可能,那就是在莽荒之中,興許還有像張關山一樣的大明軍士,遺留在了土著之中。 只不過以當下大明水師的力量不足以深入去尋,這個使命將會交給燕王朱棣,交給未來的燕王朱瞻基。 朱能、駱冠英相信,無論他們在哪里,他們一定會留下大明的印記,在樹木上,在石頭上,在弓箭上,在血脈里! 終究有一日,他們或他們的子孫,一定會回到大明的懷抱! 揚帆,南下! 去與鄭和碰面,去完成史無前例的環球航行! 蒸汽機在前進,日月旗迎風飄舞。 張關山躺在甲板上,身旁是自己的孩子張回明,他伸出了手,朝著日月旗。 如他的名字。 自己正在回明!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從零開始的燕國 落日揮舞著紅霞,與裊裊炊煙說著最后的悄悄話。 朱瞻基順著梯子爬到瞭望塔上,坐在了唐賽兒身旁,看著遠處的柵欄城墻,學著唐賽兒蕩著腿:“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九個月過去了。” 唐賽兒將吃過兩顆的冰糖葫蘆遞給朱瞻基:“九個月,我們連基礎都還沒打完,在這蠻荒之地立足腳跟,比我們預期的難太多了。” 朱瞻基咬下一顆山楂,咀嚼吞咽下去之后,指著遠處說:“以我們的人手,修筑城墻暫時是別想了,只能是先行構建柵欄城。不過我們已經確定了東平城的中心,確定了衙署所在的位置,百姓居住區,將作區,軍營,甚至連街道都鋪好了,就等磚、琉璃燒制出來,便可以開始大規模營造,那里堆好了許多粗大的木頭……” 唐賽兒并不是頹廢,只是感覺自己太過天真,從零開始的困難,超出了自己美好的想象。 就以燒琉璃、燒青磚這一項來論,大明想要一批琉璃,直接就能讓人燒制,可在這里,需要去找適合燒制琉璃的土,從零開始搭建燒窯,還需要尋找煤礦、挖礦…… 為了合理分配人手,婦人承擔起了耕作,男人全都征用來搞建設。 好在這里土壤肥沃,水系發達,氣候適宜,去年秋收打下來不少糧食,特別是為了避免發生饑荒,播種了帶來的土豆與番薯,從根本上保障了糧食安全,今年又耕作了稻子,看遠處稻田長勢,相信又會是豐收。 糧食穩住,有了糧倉,加上軍士狩獵,讓燕國初步扎根在這里。 只不過九個月過去了,整個燕國不過是個十里之城,沒有內城與外城,燕王府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造,燕國第一個興建的建筑是旗桿,升起日月旗的旗桿。 朱棣很清楚,這些被自己帶來的軍士也好,百姓也好,他們并不是被大明放逐的,而是被自己收買來的,蠻荒的環境與從零開始的艱辛,難免會讓這些人想念物質相對豐富的大明,想念那里的繁華。 為了安撫人心,給人一個想念的寄托,朱棣不得不利用日月旗,以確保所有想念大明的人,都可以看到大明。 日月旗升起之后,朱棣聽從了金忠的意見,率先營造民居與軍營,而不是營造燕王府,收攏民心、軍心,讓他們居有所安,讓他們知道燕國愛民,這遠比燕王府的營造更重要。 九個月時間! 朱棣走在收拾得平整的道路上,看著兩側一排排民居,欣慰不已,沿途的百姓見到朱棣紛紛行禮,也不懼怕。 所有人都知道燕王愛民,親和,有時候還會與軍士同眠于軍營,會抱著起來小孩子舉高高,他是這里的王,也是這里所有人的主心骨。 金忠跟在朱棣身后,低聲道:“軍士趙柯以身體不適休營,在其他軍士離開之后便跑去找了王氏,若不是王氏拼死抵抗,大聲呼喊,趙柯又畏懼,怕會鑄成大錯。” 朱棣陰沉著臉:“三令五申之下,還有人敢犯錯,當真本王是個大善人不敢殺人嗎?” 金忠連忙說:“王爺,趙柯有罪,但罪不至死,臣以為可以借懲戒他,威懾其他軍民,一是正規矩,明律令,二是告訴軍民,唯有團結一致,方可立足,若有人做離心離德之事,當嚴懲不貸。” 朱棣想了想,點頭答應。 軍士中出現這種問題,說到底還是金陵時染上的壞毛病。軍士在金陵或地方衛所時,每當休沐,不少軍士會跑去逍遙快活,雖然沒錢去多好的青樓,可找寡婦的還是不少。 這到了新燕國之后,這里可沒什么青樓,也沒什么寡婦,有些軍士嫌棄家里的婆娘,想出去偷腥都偷不得,這就將眼看向了其他軍士的家眷。 這種事必須嚴肅處理,不將他打死,也得打到半死,確保沒有任何人再犯。 憋火? 老子來到這里九個月還沒和王妃同床共枕過一次,哪一日不是睡在簡易的書房里?為了早日營造出東平城,站穩腳跟,自己都顧不上這些,你們一個個白日里出氣力,不是營造就是打獵的,竟還有精力想這些事? “熾兒效仿建文皇帝,編了個五年規劃,你看過了吧?” 朱棣朝著軍營方向走著。 金忠點了點頭,認真地回道:“王爺,世子給出的五年規劃很是貼合燕國現實,雖說看起來有些不夠雄心壯志,可勝在扎實。正如夯實地基,總需要一遍遍來。” 朱棣皺了皺眉頭:“本王還有幾個五年?” 金忠心頭一顫。 朱棣對朱高熾的五年規劃并不甚滿意,這個兒子想要花費五年的時間,全力打造東平城,并將墾荒耕作、溝渠修建、港口營造、王宮營造作為四大項,主張用五年時間來敲定各行各業,打下基礎,不著急向外擴張。 按照朱高熾的設想,五年之后,東平城還是十里之城,城外僅僅設置若干鄉里,以便民耕作,軍隊對外探索局限在五十里以內,不向更遠處探尋。 五年建一座城,不營造第二座城。 相對于朱高熾保守的規劃,朱棣更喜歡朱高煦冒險的想法,通過兩年完成東平城的建設,然后抽出兩萬人,分別建造兩座城,成為東平城對外的掎角,拱衛東平城的同時,擴大燕國地盤,早點開枝散葉。 金忠看著朱棣另有心思,上前一步,說道:“王爺,民力不可竭。” 朱棣停下腳步,看著金忠,重重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民力不可竭,那就告訴世子,按照他的五年規劃全力營造東平城吧。” “王爺英明!” 金忠肅然行禮。 朱棣呵呵笑了笑,看向藍天白云。 自己的所有付出不過是為兒孫打下更好的基礎,既然朱高熾認為這樣穩扎穩打更適合燕國,那就準了。 說到底,這里遲早還是需要交在他們手中。 進入軍營,朱棣手持馬鞭,對跑過來的丘福肅然下令:“擂鼓,三軍列隊!”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世子多病,汝當勉勵之 朱棣執鞭,親自鞭笞趙柯,每落一鞭,便是一句訓斥:“軍士乃是你兄弟,其妻乃是你嫂嬸,豈能欺之!人倫之道,爾等怎敢不顧?” 啪! 趙柯后背之上冒出一道道血痕。 朱棣抽打了六十下之后,趙柯已是昏死過去,丟下馬鞭,朱棣看向全軍將士,厲聲喊道:“律令之下,卻只顧個人私欲,以身犯法!若非爾等為他求情,本王定要斬其頭顱以正視聽!你們聽好了,日后再有軍士欺辱其人家眷,誰來求情都沒用,唯有殺頭一條!” “都是響當當的漢子,一個個尸山血海爬出來的,怎么連褲襠里的玩意都管不住了?若誰自認為管不住,告訴本王,燕王府里缺不少宦官,一刀下去,一了百了!諸位要想清楚,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不容亂來……” 朱高煦看著威嚴的父親暗暗吃驚,這九個月以來,這是父親第一次當著眾人發怒。 待朱棣處理完趙柯之后,朱高煦帶朱高燧迎上前。 朱棣看著兩個能力出眾的兒子,換了一副面孔,溫和地說:“這段時間以來,倒是辛苦你們了,練兵、狩獵、找礦、冶煉,可都沒少出力。燕國九個月初具規模,百姓與軍士得以安頓,你們厥功甚偉。” 朱高煦豪爽一笑,抱拳道:“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為燕國留下萬古基業,是孩兒的夙愿。” 朱棣眼神一亮:“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此乃是蘇洵《六國論》中的話,怎么,你最近還在讀書?” 朱高煦見引起父親的注意,挺直胸膛:“父王,聽金先生說,這里雖是蠻荒之地,卻不能一味使用蠻橫手段,需要多想想辦法。孩兒不甚聰慧,只好翻閱古籍以求長進。” “好,很好。” 朱棣對朱高煦的表現很是滿意,對金忠吩咐道:“若有空暇,不妨多教導教導他,《論語》、《春秋》還是需要學的。” 金忠連連稱是,見朱高煦高興,低頭暗暗嘆了口氣。 你只知道高興,就沒想想你爹為啥只說了《論語》、《春秋》,沒說其他的書? 《論語》是做人的學問。 《春秋》是做臣的學問。 孟子云:“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你都沒聽明白你爹的用意,還興奮,就你這點水平,差你爹實在是太遠了…… 朱高煦引著朱棣走在軍營,指了指北面的冶煉廠房:“父王,這東平城確實是一個絕佳之地,不僅找到了煤礦,還找到了鐵礦,有了這兩樣,我們便能打造出更多的耕作器具,兵器。只是父王,鐵礦區距離東平城有二十余里,運輸不便,孩兒想是否安排一批人在外面冶煉,然后運來成品?” 朱棣并沒有贊同這個提議:“二十余里算不得遠,辛苦下并不妨事。外面冶煉,缺乏防備,萬一被野獸傷到,豈不是害了他們?” 朱高煦郁悶,到底是走這么遠的路危險,還是在原地冶煉危險?說到底,還是不夠放心自己,怕自己私自打造武器。 朱棣見冶煉出鐵水,鐵水順著槽口流淌而出,進入模具里。待冷卻之后脫模,一個鐵鍬便已成型,有鐵匠重新加熱,敲敲打打,以讓邊緣處變得更為鋒利,便于使用。 有鐵,有煤! 朱允炆并沒有坑燕國,這里確實適合當做立身之地,最可貴的是,這里還發現了金銀銅礦,為日后鑄幣打下了基礎。至于要不要使用寶鈔,日后再說。 朱高煦又提出推行自己的五年規劃:“大哥的規劃太過小家子氣,五年之后還待在這小小的東平城,我們來這里是建設燕國的,不是建設一座城的,一座城如何能代表整個燕國?父王,城多民廣方為國,天下不見一城便是一國的。” 金忠看向朱棣,很擔心他會被說服。 朱棣思索了下,搖了搖頭,對朱高煦說:“先學會走,再學會跑。現在的燕國如嬰孩太過孱弱,還不到大踏步前進的時候,五年打好基礎,五年之后再對外擴張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