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75節
這個舉動意味著錢莊正式并入朝廷戶部,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皇室退居其次,擁有檢察權與決策權,不再直接干涉錢莊的具體業務與運作。 五月二十六日,楚王朱楨、蜀王朱椿、遼王朱植等上書,請旨出海經商。皇帝三次推辭不準,后念其心意已定,特命水師于勃固島、蘇門答剌島選址,為其營造王宮,并由水師承擔其安全,輪流護衛。 朱植對這個結果并不太滿意,自己也想學習燕王,獲一塊海外封地,可看皇帝的態度,并沒有給封地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出海去吧。 隨著環球大航海即將出航,一旦他們返回,未來海洋將成為炙手可熱的存在,無數船只都將出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南洋也是好地方,不要護衛,咱要商隊,商隊足夠大,就能活得足夠滋潤…… 朱允炆最終還是送走了一干藩王,雖然有些不舍,雖然他們是主動請求。再多雖然,也抵不上一句: 但是,朕需要你們離開。 是沒有威脅,可總在大明待著,除了促進消費就是玩壟斷,這不合適,跑得遠遠的,你好他好,大家都好……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金陵留守,四選四 并不是所有藩王一并離開,像是安王朱楹,二代秦王朱尚炳,二代晉王朱濟熺等,全都留在了金陵。這些藩王承擔的一個使命,就是給朱元璋掃墓看陵。 當然,朱允炆并沒有囚禁他們于金陵的意圖,允許他們在報備地方安全局的情況下,出金陵游覽大好山河,允許他們發展個人愛好,只要不違法亂紀,不害民傷民就好。 應天府衙收到詔令,不得與藩王有任何形式的聯絡。藩王有事直接找禮部留守在金陵的官吏,不需要與地方府衙溝通。 解縉、楊士奇、楊榮、梅殷四人進入武英殿。 行禮之后,解縉遞上一份文書:“皇上,關于金陵留守人選,內閣與兵部、五軍都督府經過商議之后,最終擬定三人,以供皇上選任。” 朱允炆接過文書,打開看去,只見上面寫了三個名字: 梅殷。 盛庸。 平安。 每個名字一旁,標注了考量的內容。 雖說大明即將遷都,可金陵畢竟是龍起之地,是太祖皇帝選定的京師,又經過多年營造,別說整個大明,就是整個世界,也找不出比金陵城更大的城池了。 何況金陵地理位置很是重要,又是大明的冶煉、造船、糧倉等中心,這里有支撐北平漕運的最大糧倉,有不能不加以保護的鋼鐵造船廠,蒸汽機制造中心,有第一條正在運行的鐵路…… 金陵需要留守一部分軍隊,而這部分軍隊的數量并不在少數,至少需要五萬,額外還需要至少五千水師。 對于已經解決了諸多強敵,完全轉向內治振興的大明來說,地方上留守五萬軍隊,是一支龐大的軍隊,即便是大同、宣府、甘肅、烏魯木齊等軍事重鎮,其日常駐扎兵力不過三至四個衛,兩萬上下,只有發生戰事時才會從周圍衛所抽調兵力,繼而集結更多戰力。 如今金陵駐留如此多軍隊,為了避免出亂子,必須選擇合適的人選留守于此。否則藩王再與留守之人結合,站出來喊一句:這里是太祖登基之地,我也要在這里登基,奉天而立…… 到時候總還是會出岔亂。 梅殷、盛庸、平安都是很好的留守人選。 梅殷是朱允炆的姑父,太祖的女婿,忠誠上并無問題,也沒有任何野心。 盛庸這些年來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軍功,對朝廷赤膽忠心,能力出眾。 平安是太祖收的義子,他多年留守北平,訓練出了北平新軍,參與過寧王打韃靼的戰爭,燕王打韃靼的戰爭,有著豐富作戰經驗,且多年治理軍隊并無亂子。 朱允炆想了想,提筆又加了一個名字: 何福。 何福這些年病患纏身,留守大寧幾次告請休養都沒有得到應允,現如今兀良哈都沒了,大寧的戰略意義已不那么重要,可以讓何福回來養病了。 朱允炆看向解縉、楊士奇等人,道:“命梅殷、盛庸、平安、何福共同留守金陵。梅殷負責文書事宜,盛庸監軍,平安總理治軍練軍,何福對接后勤局分部,承擔后勤供應事宜。你們意下如何?” 解縉、楊士奇沒有意見。 楊榮看著朱允炆,原本是希望他三選一,結果他給出的是四選四。 不過這樣也好,梅殷性情懶散,也就弄弄文書可以,讓他去處理軍務,練兵,估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將盛庸、平安、何福等人調到金陵來,確實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彼此制約。 梅殷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從感情上來說,梅殷并不想離開金陵,這里有自己與太祖皇帝的過去,何況在這里生活了數十年,突然從小橋流水的江南換成漫雪冰封的北平,著實不適應,留下來,待在熟悉的地方也好。 朱允炆留下梅殷,待解縉等人退出大殿后,笑道:“朝廷雖遷都在北,可金陵依舊是重城要地,不容有失。這里可就要多勞姑父費心了。” 梅殷心頭一暖,連忙說:“皇上放心,只要我還在金陵,定不會讓這里生出亂子。” 朱允炆是相信梅殷的,歷史上梅殷帶大軍鎮守淮河,朱棣從一旁繞路過去,他都沒生出半點亂子,連動都沒動彈…… 他的忠誠是有的,但能力上多少有些欠缺,所以朱允炆不得不將盛庸、平安、何福一起送來。只不過盛庸正在打土司還沒回來,平安在北平,至少需要等朱允炆過去了他才能南下,何福還在大寧草原上看長河落日。 在目前一段時間里,留守金陵的依舊是梅殷。敲定了留守主將之后,其他留守將領就容易選多了。 進入六月,大明的國子監、府學、州學、縣學、社學、私塾等開始緊張起來。國子監與府州縣衙抽調先生投入到出題之中。 為了防止出題泄露,每個先生只能出一部分題型,這些題型在雕版與刷印時才會組合成完整的試卷,而雕版、刷印的匠人提前一天就會進入院子,在考試結束十二個時辰之后方可放出。之所以延了十二個時辰,是為了考察是否出現泄題,一旦查出,整個考試將作廢,擇期重考。 每逢出題與考試時,督察院會派監察御史至地方隨機監察,地方安全局會出動,全程監督。 建文十二年夏的考試與往年并沒有流程上的區別,唯一的區別是“擴招”。 南京國子監在擴招,北平國子監也在擴招,往年府學進入國子監的名額通常只有六百至八百,而今年一下子驟然翻倍。這意味著府學生員去國子監的機會多了,相應的,縣學進入府學的機會也增加不少。 但爭奪進入國子監名額的并不只是府學,還有地方私塾弟子,書院弟子。 浙江寧海,正學書院。 方孝孺看著眼前的六十名弟子,他們年輕,儒雅,意氣風發,他們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 他們將參與今年的府學考試,進入國子監! 方孝孺堅信自己的教學沒有錯,堅信自己的思想是對的,因為自己踐行的是圣人的思想,傳播的是圣人的學問。 走圣人的路,不會有錯。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對正學書院的造謠? 正學書院,浙江寧海第一學院。 寧海縣的百姓以求學于正學書院為榮,這里匯聚了超過八百弟子,反觀寧海縣學,則有些死氣沉沉,只有不到二百弟子。 方孝孺有著過人的名聲,作為大明不多的大儒名儒,其影響力不是當地縣學可比。這里的百姓根本不管縣學的宣傳,也不管正學書院教導什么,只要能送孩子去正學書院,那就是一件光榮的事。 能在大儒門下修習學問,不比去縣學強,你們縣學有名儒嗎?沒有就不要禍害我家娃,他未來可是要成為像方孝孺一樣的人。 臺州府,臨海府衙。 二堂,何文淵打開書信,看著娟秀的字,嘴角浮現出了濃烈的笑意。 葉縉光、謝庭循看到這一幕,彼此對視一眼,謝庭循打趣道:“想來是葉教授又寫了相思言,讓何知府如此欣喜。” 葉縉光拍手道:“倒是苦了這對紅顏,本是天作之合,偏偏又分居兩地。” 何文淵小心翼翼地將書信折疊起來,看向葉縉光與謝庭循:“為國做事之人,哪那么多兒女情長。靈兒來書信說,她已經帶隊前往北平國子監了,將擔任北平國子監儒學院的副院長,董院長原想退賢,只是被皇上出面留住了。” 葉縉光不禁感慨:“葉靈兒算得上女中豪杰,以一己之力,硬是讓永嘉學派扎根于國子監,聽說國子監中不少人都推崇永嘉學派的實踐與調查,匠學院更是將實踐寫入了院訓之中。” 謝庭循重重點頭。 誰能想當年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竟一步步成為了大明國子監儒學院的副院長!這與她家學有關,與她本人的處世教學有關,更與開明的建文皇帝有關。 謝庭循想起什么,問道:“有消息說,北平國子監規模極其浩大,但也有消息說,北平國子監的規模并不大,這是為何?” 何文淵將信放入懷中,用手輕輕拍了拍,笑道:“北平國子監的規模算不得浩大,占用田畝上與南京國子監相比差不多。只不過北平國子監大量使用了混凝土工藝,多修建的是三層樓房。一幢樓房便能容納某一個學院的全部弟子。” “教學樓、住宿樓、教務樓、蹴鞠場等是標配,不同學院有不同的專用樓房,比如儒學院,則設置了圖書館,那里的館藏書籍目前還不到三萬,目前還在收集中,據靈兒說,他們想建大明最大最全的圖書館,囊括天下所有典籍。” “還有匠學院,他們有些保密的材料、文書,都需要存放在地下。好像那里向下挖出了不少地下房屋,專門用于進行最新的、最隱秘的研究,對了,國子監新出來的化學院,想來會分到不少地下室。” 葉縉光、謝庭循聽明白了,北平國子監占地雖然不算很大,但他們向上、向下要了不少空間。 謝庭循嘆息道:“我們何時能去北平國子監參觀參觀。” 葉縉光同樣向往。 北平國子監將引領大明未來學問,是各種學問碰撞最激烈的地方,對各種思想、各種學說都十分包容,算得上是真正的海納百川。最主要的是,北平國子監將依托朝廷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推動各種思想轉化為實際成果。 只要你有想法,自己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經過學院批準,國子監給你錢,盡管去實現。 輸了,錢敗壞光了,不要緊,不追究你責任,也不影響你下次申請資金。只要學院認為你的研究有前景,有可能,有希望,那就會大力支持。 這種寬容失敗的底氣與強大的支撐,造就了令人震驚的學問,其中一個就是地圓說。而為了驗證這個說法,國子監航海院全體都要出海了。 張漠走了進來,手中捏著一份文書:“莫要討論國子監的事了,現在有個麻煩,你們看看。” 何文淵接過文書,展開一看,眉頭微皺:“正學書院六十名弟子將集體晉入北平國子監!這是哪里來的消息?” 張漠坐了下來,端起茶碗:“還能是哪里,自然是寧海縣學遞過來的。自從府學與正學書院大辯論之后,其消停了幾年,一心做學問,并沒有想要進入國子監與仕途的打算。可誰知今年不僅打算參加府學考試,劍指北平國子監,還如此高調,放出必入北平國子監的言論。” 謝庭循有些疑惑:“方孝孺是個做學問的大家,為何一改常態?” 何文淵沉思了下,搖了搖頭:“做學問的大家,也需要讓學問立足。正學書院弟子從三百增加到八百,卻無人進入仕途,這對其名望是個打擊,對民心也不是一件好事。百姓家不僅僅渴望孩子修習學問,打心里更渴望孩子能學有所成,謀個一官半職,從底層跳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方孝孺即便再不想參與府學考試,迫于壓力也不得不參加。沒有晉升可能的書院,無法長久。何況那里的弟子,出來的多是一些之乎者也,滿嘴仁義道德的人,當百姓他們不樂意,商人看不上他們,衙門里也不喜歡這種老派之人,出力氣他們又出不了……” 沒有其他出路,只能通過國子監來實現身份的改變。 葉縉光贊同何文淵的分析,道:“正學書院參與考試,這并不難理解。但問題是,方孝孺不會如此霸道,如此狂傲吧。集體晉入北平國子監的話,不像是他所能說出口的。” 何文淵擱下文書,笑道:“這自然不是正學書院的人所言,六十名弟子,誰能保證一個不落全被選中?北平國子監的要求可是不低。一旦有一人落下,那將極大損害正學書院的威望。所以這種話,定不是正學書院的人所言,想來是寧海縣學的人故意編排吧。” 張漠、謝庭循等人連連點頭。 是有這種可能的,要知道寧海縣學與正學書院就在一個縣城里面,爭奪生源最是激烈,可偏偏每年當地縣學都不如正學書院,人家生源年年增加,縣學生源反而年年減少。 在這種不平衡的心態之下,造個謠,誹謗抹黑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秋春冬夏儒學 六月六日。 府學生員、地方書院、私塾弟子,匯聚于臺州臨海府學門外,在府學先生的引導下,站成隊列。 訓導吳鼎、教授孫安負責監考與場務事宜。 看著參考的三百余弟子,吳鼎摸著胡須滿是欣慰,對一旁的孫安道:“這次參考規模遠勝去年,看來他們也是得知了國子監擴招的消息,想要趕個好時機,一躍而起進入龍門啊。” 孫安笑得很是慈眉善目,將手中的名錄遞給吳鼎:“想進入龍門的人可不少,你看看,就連方孝孺的親傳弟子林嘉猷、廖鏞也在其列。” “什么,他們也來了?” 吳鼎有些驚訝。 要知道林嘉猷、廖鏞可是在方孝孺最倒霉的時候,被皇帝“送出”國子監之后跑到臨海的,出于對國子監儒學院的不認可,惱于國子監對儒學的篡改,這才打造了正學書院,旨在傳播最正統的儒家思想,以儒家正宗為居,暗地里將國子監“改良儒學”稱之為“秋春冬夏儒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