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044節
刀談看向不安的胥吏,提著刀走向楚忠:“跪下的是羔羊,我可不畏羔羊!這點雕蟲小技,對我沒用!” 楚忠笑道:“是啊,這些雕蟲小技相對于讓你們造反起事的人來說,確實不算什么。我很好奇,是誰給了你們造反的勇氣,好好活著不是挺好,非要讓族群覆滅,你們才甘心?” 刀談示意將楚忠拉起來,然后將刀架在楚忠脖子上,一雙眼冰冷:“云南本就是土司之地,你們明廷不該來!現在我們不過是將你們趕走罷了!” 楚忠低眼,看了看冰冷的刀:“那你有沒有想過,趕不走大明的后果是什么?” “只要夠狠厲,就一定能成功!不過,你看不到了!我這就送你上路!” 刀談盯著楚忠,手中發力,刀鋒一點點切入楚忠的脖頸,咽喉,看著顫抖的楚忠,呵呵笑道:“這就是你們做忠臣的代價!” 楚忠說不出來話了,喉嚨已被切開,只盯著刀談,艱難地擠出一抹譏諷的笑,那神情似在說: 你不過如此。 “報,不好了,明軍攻城了!” 一名土司兵跑了過來,慌亂地喊道。 刀談震驚不已,轉身道:“來了多少人?” 土司兵指向城北:“天色暗,數不清,但他們已經殺入城內了,大家擋不住,聽聲音似乎有幾千人。” “幾千?” 刀談深吸了一口氣,連忙下令:“撤回者樂甸司,快!” 幾千明軍,已不是自己這兩千人能對抗的了,何況他們已經打入了城內,再不跑就要全滅。現在車里等地的大軍還沒趕到,自己沒必要與大明主力硬碰硬。 撤? 程瑁不答應。 在趕至鄂嘉城外時,楚雄衛指揮使程瑁見城門已是被打開,城外還有一具具尸體,知是土司作亂攻破了鄂嘉縣城。 縣城本身防備力量有限,只有巡檢帶的一百余人充當防備力量,平日里只負責維穩,控制地方,根本不具備抵抗大軍的戰力。 眼見鄂嘉城丟了,加上身邊只有四百余人,且沒了虎蹲炮等火器,黃汀建議程瑁后撤,等待主力到來之后再想辦法攻城。 程瑁拒絕了黃汀的建議,云南都司的軍令是占據鄂嘉城,于此處駐防。 鄂嘉雖只是個小縣,地理位置卻有些重要,這里是楚雄府的門戶,若走山路,甚至可以進入云南府直接威脅昆明。 只是鄂嘉民少,山多,地狹,無法長期駐有軍隊,而是將主力放在了鄂嘉以西的新化州。但新化州抽不出兵力前往鄂嘉了,他們需要防備者樂甸司、鎮沅府、左能寨司、八寨司等等。 鄂嘉,只能交給楚雄衛! 程瑁見對方連城門都沒關,加上大雨初歇,天色昏暗,便下令四百軍士整隊,分為四支隊伍,每支隊伍百人,從東門、北面兩面發動進攻,并要求所有人大喊,制造聲勢,營造出人手眾多的假象。 這一套果然發揮了作用。 者樂甸司的人怎么也想不到,這城剛打下來,正在埋鍋造飯,米飯還沒煮熟,就來客人了。 程瑁與黃汀殺穿兩條街,終在城中會和,土司兵開始逃竄,程瑁帶人追殺。 沒有火器,那就有刀兵! 大明軍士不會因少了火器而減弱戰力! “刀談!” 程瑁看到了縣衙里跑出來的帶頭之人,這群人竟還打著火把。 刀談聽出了程瑁的聲音,兩個人沒少打交道,只不過人在燈火之下,看不出黑暗之中的人到底有多少,但很清楚楚雄衛的兵來了,頓時慌亂起來,喊了一嗓子:“撤!” 想跑?! 程瑁不打算放刀談走,提起大刀喊道:“兄弟們,殺了刀談,軍功就到手了。楚雄衛,雄起,給老子殺!”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郭鑰等監生的謀略 刀談畏懼大明主力,出手奪取鄂嘉是因為吃定大明主力趕不過來,尤其是暴雨天,山路極是難行,可誰料想,楚雄衛的指揮使竟然親自帶兵趕了過來,就在自己打下鄂嘉之后不到半個時辰! 來人是程瑁,此人善猛打猛沖,傳聞此人一口大刀使起來可以連劈十余人! 在云南當指揮使,就沒幾個草包。 這里土司眾多,衛所軍士時刻面臨著可能出現的戰爭,每個衛所或多或少參與過征討土司的戰爭。 程瑁此人也不例外,征討安南時,他還只是個百戶,回來之后升了千戶,征討八百大甸之后又升為指揮使,練兵楚雄,曾幾次奉云南都司命令,將衛所軍士拉出楚雄府奔襲演練,時不時威懾地方土司,自然少不了路過者樂甸司。 刀談見過程瑁十余次,雖沒見此人出過手,但其表現出來的壓力卻很大。 面對這種人,還是大明主力,刀談不敢迎戰,只好拼了命的逃走。 刀談的認識沒錯,程瑁善猛打猛沖,只帶了四百余人,就追著近兩千人殺,哪怕是殺穿了鄂嘉城也沒有半點收兵的跡象。 大明軍士如猛虎下山,手刀必血,而者樂甸司的土司兵卻成了落荒而逃的羔羊,加上大明軍士氣勢如虹,喊殺聲震天,這些不明虛實的土司兵更是嚇破膽,有人干脆直接投降了。 程瑁抬手,擦去臉上的血,看著昏暗的夜色止住了腳步。 逃竄的土司兵已進入山林,包括刀談! 黃汀抓著一個土司兵的頭發,猛地撞在一旁的山石之上,轉身看向程瑁請令:“連刀談都成了喪家之犬,山林中定沒有埋伏,我帶人去追!” 程瑁抬手止住了軍士,沉聲說:“放心吧,刀談能活過今晚,但也活不過這個月,者樂甸司也沒了存在的必要!我們的使命是駐防鄂嘉,現如今景東府、鎮沅府動向不明,我們必須動員鄂嘉城內之人,做好防守。” “真不甘心!” 黃汀盯著不遠處的山林,將刀放在袖子上擦拭。 程瑁不是不想追,而是因為天色昏暗,視野不明,且山林之中遮蔽物眾多,人一旦進去隱藏在暗處很難發現,何況這些人進入山林定是分散逃走,自己手中就這么一點點人手,怎么個分散追擊? 最重要的是,鄂嘉駐防是大事,消滅刀談是其次。 帶了七百余俘虜,程瑁返回鄂嘉城。 縣衙內血未干。 程瑁看著慘死的楚忠、楚平,看著跪在兩人一旁的楚屈與楚靈兒,拉過兩個胥吏問了個清楚,聽著楚家之人以死報國,死不跪敵,心頭升起無限敬佩。 “送楚忠楚知縣!” 程瑁肅然行禮。 黃汀等軍士單膝下跪,送英魂遠去。 縣丞周冠見程瑁等人來了,便站了出來,指揮著:“鄂嘉城已經不安全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轉移城中百姓。” “你是誰?” 程瑁冷冷地問。 “縣丞周冠!如今楚知縣走了,鄂嘉城由我說了算!” 周冠直言。 程瑁看向死去的楚忠,沉聲問:“在楚忠以死報國時,你在何處,是跪著求生,還是站著求死?” 周冠臉色一變:“我們這是保留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程瑁呵呵冷笑起來,一步步走向周冠:“程某活了四十余年,第一次聽人說投降,跪敵人是保存力量的!楚知縣看到你們跪下,是不是也心痛?忠魂在天,傲骨在地,而你們呢,在下跪!” 周冠見程瑁抽出了刀,連連后退:“你,你想怎么樣?我可是文官!” “那又如何?” 程瑁冰冷地問。 周冠咬牙:“武將沒有職責處置文官,哪怕是我犯了再大的錯誤,也是由布政使司、吏部,由朝廷與皇帝處置我,你若是敢對我不敬,你就是死罪!” 程瑁凝眸,刀起:“若是你等不死,那忠魂如何安息?!” 沉重的刀,狠厲地劈下! 叮! 黃汀蹬蹬后退兩步,而周冠已被踢倒在地。 程瑁盯著黃汀,怒火中燒。 黃汀收起刀,看著程瑁:“指揮使,衛所將士沒有職權處置文官,這是死罪!我也恨不得殺了這種沒骨頭的,可不能!” 周冠見得救,連忙起身感謝:“多謝黃千戶。” 黃汀抬腳,重重踢在周冠胯下,看著倒地進氣多、出氣少的周冠,咬牙道:“連敵人都跪的人,算什么男人?不是男人,又何必留著胯下的鳥!” 周冠痛苦地抽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不知過了多久,才如溺水之人猛地喘了氣息。 程瑁沒有再出手,武將是沒有職權殺文官的,擅殺文官這事傳至京師,皇帝能饒自己,那文官集體也不會饒了自己,這種先例,文官是絕不允許開的。 “按照《大明兵制》、《兵部戰時管制》、《五軍都督府戰時衛所職權》,現如今云南進入戰爭狀態,衛所軍士可以奉都司命令直接接管縣城,縣衙必須服從衛所軍士所需所求,若有兵部、五軍都督府文書,衛所還可接管州府!” “現如今兵部、五軍都督府文書尚未送達,但云南都司的命令已然給出。現在開始,鄂嘉城交付楚雄衛管控,縣衙協助城防事宜。楚屈,你來代父接管縣衙,鄂嘉城戒嚴,每一戶人家出丁一人,參與城防,自今日起,城門關閉,沒有軍令任何人不得離開,糧食物資,由縣衙籌備……” 程瑁拿出了文書,轉身離開縣衙安排城防事宜。 楚屈起身,將meimei楚靈兒拉了起來,擦去楚靈兒的眼淚,輕聲說:“由你來為父親、母親、二弟守靈,我要去忙了,守住鄂嘉城,才不辜負他們的犧牲。” 楚靈兒低頭,眼淚涌了出來。 就在鄂嘉城加固防守,天色將亮的清晨,云南府,云南都司內已是嘈雜聲一片。 平西侯沐晟拿著一份文書審閱,云南都指揮使俞讓盯著一份輿圖,指揮使花英、師禱,指揮同知程寬,指揮僉事朱貴等人正在沙盤桌旁邊商討軍略。 國子監監生郭鑰、江塵、強敏、龔尼等人則五人一組,商議當下局勢。 叮叮。 湯匙敲打瓷碗的聲音傳出,眾人安靜下來。 俞讓看了看沐晟,見其點頭,便將目光投向國子監監生之中,開口問:“郭鑰,你們可商議出對策來?” 之所以是郭鑰,實在是此人身份不同尋常。 郭鑰是郭英第六子,郭英為武定侯,此人也算是名門出身,雖然輪不到他繼承侯爵,但其家世在那擺著。 最主要的是,郭鑰在這一批國子監兵學院監生中,是帶隊之人,他能成為領隊,靠的不是郭英的背景,而是真才實學,是兵學院一次次考核! 國子監內部是不講背景的,哪怕是藩王的兒子去了,也和普通監生一樣沒什么優待,該打就打,就退就退,一切以成績與能力說話。 郭鑰見俞讓問,便走上前,謙恭地說:“現如今云南各地土司作亂,頗有大亂征兆。然仔細分析土司兵力、戰力與作戰特征,發現其過于依賴近戰搏殺,作戰時也缺乏方略,往往是一擁而上,以數量壓人。我等商議之后認為,都司主力可以選擇一處寬闊地帶,引刀更孟主動前來。” 俞讓皺了皺眉頭:“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放棄一些地方?” 郭鑰微微點頭:“放棄若干州縣,為的是將分散的土司兵集中起來一舉消滅。現如今他們急切希望得到勝利,可以證明造反是有希望的,只要都司派人佯裝撤退,他們定會主動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