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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973節(jié)

    朱允炆沒了下棋的心思,對楊榮說:“張輔的奏報你看了吧?”

    楊榮微微點頭,跟在朱允炆身后一側(cè),嚴(yán)肅地回道:“廣西鎮(zhèn)安府土司之所以對抗朝廷,并非出于本心,而是為御史煎迫所致。御史程衡發(fā)現(xiàn)土司在賬冊上造假,以此脅迫土司奉送妻子陪坐左右,其妻甚是剛烈,不堪其辱自殺。御史非但沒有收斂,還將手伸向了土官之女……”

    朱允炆面色冷峻:“一個小小御史,也敢欺辱地方,可真是大膽包天!”

    楊榮繼續(xù)說:“據(jù)張輔送來的文書來看,這御史程衡與廣西布政使儲颙有姻親關(guān)系,這應(yīng)該是其敢于放肆,欺壓地方的底氣。”

    朱允炆背著雙手,沉聲:“儲颙在廣西主政多年,其官聲還是不錯,吏部、都察院對其考核數(shù)次,都給出了優(yōu)良的評價,張輔也說他是干臣。誰能想到,他的女婿竟干出這等事來!”

    楊榮跟上一步,進言:“皇上,儲颙是儲颙,程衡是程衡。雖說程衡倚仗儲颙身份作惡,然并非是儲颙作惡。臣以為,只處理程衡一人便可。”

    朱允炆停下腳步,看著為儲颙開脫的楊榮,冷冷地問:“怎么,你收了他的好處?”

    楊榮打了個哆嗦,連忙說:“臣豈敢!”

    朱允炆冷著臉:“程衡只是御史,卻能瞞天過海,朝廷幾次調(diào)查都被引入歧途,始終沒有揭露問題!你該不會認為,一個御史就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讓廣西地方官吏都為他掩護?依朕看,儲颙罪責(zé)大得很!”

    楊榮見朱允炆這樣說,也不敢繼續(xù)為儲颙求情。

    確實,無論儲颙有沒有安排人打招呼,地方官吏都因為儲颙的布政使身份而不敢得罪程衡,這是事實。

    包庇不包庇已經(jīng)不重要了,儲颙將會因為他女婿的錯而離開廣西。

    朱允炆思量再三,最終下了決斷。

    將程衡押赴鎮(zhèn)安府土司妻子之墓前,斬首以慰人心,派遣官員進駐鎮(zhèn)安府,協(xié)助土司維持地方穩(wěn)定,消除對抗朝廷心理。

    至于廣西布政使儲颙,則貶為知縣,發(fā)至交趾繼續(xù)為官。

    張拱辰成為新的廣西布政使。

    在處理廣西事宜的同時,朱允炆還給兵部發(fā)了一條旨意:命俞通淵接任廣西都指揮史,張輔奉調(diào)回京。

    鐵鉉不明白朱允炆這樣安排的含義,但張輔回京,本身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信號。上次他回來,還是給張玉守孝,只不過只守孝了三個月,就回到了廣西。

    中軍都督府。

    徐輝祖最近有些忙,想找朱棣幫忙吧,他正在拉著騎炮兵營打野戰(zhàn),非要跑山里測試機動,這幾天京城之外的山里面動不動就打雷,也不見下雨,嚇壞了不少百姓,還以為雷神在加班,龍王在睡覺。

    原本騎炮兵營是針對草原作戰(zhàn)的,可考慮到東北也有不少山地,還有東面的島國到處都是山,騎炮兵營只能跟上需要,研究丟棄小型神機炮之后的戰(zhàn)術(shù)。

    無奈之下,徐輝祖只好將賦閑在家的梅殷給找了過來,一起商談后勤革制問題。

    建文皇帝希望軍隊后勤可以脫離兵部,設(shè)置一個獨立的衙署班底來全權(quán)負責(zé),確保后勤滿足二十萬兵力作戰(zhàn)的響應(yīng)能力從三個月時間縮短至一個月,并提出構(gòu)建專用的軍需品倉庫。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變革,涉及一批機構(gòu)、權(quán)限、物資調(diào)撥流程、軍隊對接、民力征調(diào)、運輸方式與工具等等。

    按照朱允炆的要求,后勤必須具備五萬軍隊當(dāng)日出征,后勤保障二十日行軍的能力,這又涉及軍糧配給的問題。

    隨著軍隊火器化程度越來越高,火器不斷迭代,煉鋼鍛鋼能力的提升,減少武器、盔甲重量,增加后勤配重,又成為了必須考慮的問題,確保軍隊可以最快速度機動,最遠距離行軍。

    改后勤對徐輝祖來說還算是小事,畢竟五軍都督府提出的方略只是其中一份,兵部也在研究方略,真正麻煩的是戶籍制改革。

    軍籍一改,衛(wèi)所制的基礎(chǔ)就會動搖,衛(wèi)所制動搖了,軍屯就容易動搖,隨之帶來的一系列問題都需要去解決。

    徐輝祖看向梅殷,正抱怨著軍籍問題,行人司嚴(yán)許伯走了進來,托著一份圣旨,不等徐輝祖、梅殷等人行禮,就迎上前:“皇上說了,這份旨意你們自己看就好。”

    接過圣旨,徐輝祖命人送一送許行人,然后打開圣旨,眉頭一皺。

    梅殷感覺有些不安,連忙問:“何事?”

    徐輝祖將圣旨遞給梅殷,嚴(yán)肅地說:“你自己看吧。”

    梅殷展開圣旨,掃了一眼,頓時起身:“這,這是何意,為何京軍也要學(xué)游泳?”

    徐輝祖沉默不言,建文皇帝的想法令人無法琢磨。

    京軍主要打的是陸地戰(zhàn),戰(zhàn)場在平原、草原與山地,哪怕是戈壁灘、沙漠也行,可不在水里、水上啊,干嘛要學(xué)游泳,這不是折騰人,擠占軍士的訓(xùn)練時間,打亂正常的軍士訓(xùn)練計劃嗎?

    什么兵種干什么事,水上的事有水師來負責(zé),沒必要全軍都有水上功夫。

    梅殷將圣旨放在徐輝祖身旁的桌案上,低聲問:“此事該不會與東征日本國有關(guān)系吧?”

    徐輝祖端起茶碗,發(fā)現(xiàn)茶已冷,又放了下去:“榮國公,你認為東海水師、東南水師聯(lián)手,不能滅絕日本國嗎?”

    梅殷坐了下來,一臉疑惑。

    東南水師將士三萬九千余,寶船十五,大中福船三百。

    東海水師在劃分的時候,寶船有十,大中福船一百七十二,但隨著鄭和水師歸來,其修繕的船只,主要軍士都劃歸給了東海水師,軍士數(shù)量突破三萬!

    兩部水師加起來已有七萬規(guī)模,船隊規(guī)模極是龐大,如此浩蕩的船隊,收拾日本國的小漁船自然不再話下,打下日本國似乎也并不難。

    怎么看,打日本國都不需要動用京軍,在這個時候建文皇帝提出讓京軍也學(xué)游泳,上船適應(yīng)航行,圖什么?

    徐輝祖提起筆,寫了一份文書,喊來徐膺緒:“你將這份文書送至兵部,給鐵尚書說,京軍將輪番外調(diào),適應(yīng)航海,學(xué)習(xí)游泳等,讓兵部與水師都督府對接調(diào)令,每次調(diào)動為一衛(wèi)之兵。”

    徐膺緒領(lǐng)命離去。

    徐輝祖看向梅殷:“皇上的安排自有考量,我們配合去做就好,眼下最棘手的還是戶籍制,我擔(dān)心衛(wèi)所制瓦解太快,導(dǎo)致兵源跟不上。”

    梅殷笑著說:“依我看,募兵制是完全可行的,魏國公,你可莫要低估了新軍之策的吸引力,何況各地都在大造英烈碑,尊崇英烈,殺敵報國,留名不朽,已成為無數(shù)人的信念,只要朝廷一句話,莫要說十萬兵,怕是百萬兵也能頃刻之間拉起!”

    “若真如此,軍籍可破。”

    徐輝祖肅然道。

    梅殷從桌案上抽出了一份名單,看了看遞給徐輝祖:“今年武舉考試人數(shù)有些多啊,竟超出了六百,遠超往年。”

    徐輝祖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滿意,要知道科舉考試,動輒就是兩千、三千,甚至更多,武舉這點人還是太少了。

    不過武舉人數(shù)量的增加,也說明了朝廷這些年來尚武教育并沒有因為大興文教而落下,加上武舉人出路增多,從上至下都推崇英烈,習(xí)武的基數(shù)也開始擴大。

    現(xiàn)在武舉一旦中式,往往需要前往邊疆歷練。

    路遠一點,沒什么可畏懼的。

    大明強大,何處不可為家?

    梅殷與徐輝祖又開始商議武舉事宜,禮部則忙碌著會試事宜。

    與往年不同的是,建文十一年的會試題不再是禮部出,而是國子監(jiān)博士各出部分題,組合成的考題。

    考試的時間也作了改變,不再是九天時間,而是改為四天。

    第一日,主考儒學(xué)經(jīng)義,歷史典籍。

    第二日,主考數(shù)學(xué)計算,實用計算。

    第三日,主考雜學(xué)一科與策論。

    第四日,主考雜學(xué)一科與策論。

    雜學(xué)科目由舉人自選兩科。

    隨著科考的簡化,舉人再也不需要帶蠟燭進入貢院,也不需要在里面過夜,日出進考場,日落出考場,帶兩個窩窩就能熬過去。

    新改制的科舉得到了眾多舉人的歡迎,尤其是老舉人,進貢院就感覺自己跟進囚牢一樣,晚上還得聽人磨牙打呼嚕,休息都休息不好,第二天還得繼續(xù)煎熬。

    現(xiàn)在多好,考完回去還能好好吃頓,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明日再戰(zhàn),哪怕是沒考上,至少沒受罪。

    在科舉、武舉有條不紊的籌備過程中,前往朝鮮市舶司的安全局薛夏終返回京師,帶來了震驚朝野的消息……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鐵鉉與楊榮之爭

    武英殿。

    薛夏、顧云行禮。

    朱允炆合起奏折,抬起頭看著兩人:“起來說話吧。”

    薛夏將文書遞給內(nèi)侍,肅然道:“皇上,日本使臣憑借朝鮮商人憑證,暢通無阻抵達揚州一案現(xiàn)已查明,批準(zhǔn)給日本使臣商人憑證之人,是朝鮮國王李芳遠。”

    朱允炆有些意外。

    李芳遠?

    這個家伙自己見過,他不傻也不笨啊,聽說李芳遠正號召朝鮮國民全面學(xué)習(xí)大明,這是一個聰明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混賬事?

    接過文書,朱允炆仔細看過,臉色陰沉起來:“如此說來,果真是李芳遠授意?”

    薛夏重重點頭:“據(jù)李一府等人提供消息,絕對無誤。”

    啪!

    朱允炆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李芳遠好膽!朱棣在哪里?”

    “皇上,燕王在何處,我等剛回京,尚不清楚。只不過,此時還不宜動用大軍吧……”

    薛夏打了個哆嗦,皇上,我沖動點沒關(guān)系,打不死幾個人,可你不能這么沖動啊。

    朱允炆白了一眼薛夏,看向內(nèi)侍:“去給五軍都督府傳話,讓朱棣回京整頓軍隊,隨時準(zhǔn)備出征!”

    內(nèi)侍聽著模棱兩可的命令,無奈的只好轉(zhuǎn)身。

    這命令不好傳啊。

    整頓軍隊,整頓多少軍隊?

    隨時出征,出征打誰?

    召集那些將領(lǐng)也不說,這算什么命令……

    薛夏看著發(fā)怒的朱允炆,連忙說:“皇上,李芳遠此舉恐怕也是一時糊涂。朝鮮畢竟是大明藩屬國,多年來沒出過紛爭與矛盾……”

    朱允炆揮了揮手:“退下吧,傳徐輝祖、鐵鉉、楊榮、解縉與楊士奇。”

    薛夏、顧云有些無奈,這還很多事沒匯報清楚,比如封鎖了朝鮮市舶司,抓了李從茂的侄子李一府,回來路上見到了日本使臣,邀請日本使臣與李一府等人見了個面,不知道李一府、張英等人在哪里找到了兵器,竟殺了二十幾個日本隨從。

    僧人阿祖一不小心掉到大海里念經(jīng)去了,日野美子吃飯肚子疼,估計是想治病,拿著刀子就把肚子給劃開了。

    日本國醫(yī)術(shù)還是比較奇特,只不過效果不咋滴,終究還是沒治好。

    只有肥富五個人被送往朝鮮市舶司,都怪安全局,沒看管好兵器,怪我薛夏,皇上我想請罪……

    “滾!”

    朱允炆看過文書,自然知道安全局怎么運作的。沒錯,殺人的真不是大明人,是朝鮮人,和大明沒關(guān)系,但朝鮮李一府、張英等人只是刀,握著刀的人才是真兇。

    算了,這群人死了也好。

    朱允炆氣憤的是,你丫的薛夏會不會辦事,既然要干,就干得徹底點,留五個人算什么事,傳話只需要一張嘴,不需要五張嘴!

    李芳遠“出賣”大明的事讓內(nèi)閣、兵部、五軍都督府氣憤不已。

    徐輝祖義憤填膺:“皇上對李芳遠不薄,大閱兵之前召他談話的次數(shù)最多,甚是器重,可他偏偏背叛大明,私底下批準(zhǔn)、掩護日本人進入我朝,已構(gòu)成對大明的威脅。臣請旨,降罪李芳遠,若他不能解釋清楚,臣愿意領(lǐng)兵去松京問問他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