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90節
現在的朱允炆已經掌控大明九年了,九年來,他文韜武略,開疆拓土,大興文教,無論是軍士、還是士子,無論是百姓還是商人,無論是匠人還是醫者,都認可朱允炆,支持朱允炆。 人心穩固,江山穩固,已是不可撼動。 在這種情況下,朱棣寧愿躲在家里陪孫子朱瞻基,也不想與軍士更多接觸,以免引起朱允炆的顧慮、言官彈劾、安全局的尾隨…… 可朱允炆并不打算遺忘朱棣,雖說幾次大戰,大明有了不少新的將領,如張輔、袁岳、段云、周大志等,但朱棣是唯一的,是很難被取代的。 天才的將領很多,但天才的統帥加將領卻很少,偏偏朱棣就是。 朱允炆再次啟用朱棣,騎炮兵營的設置,拉開了大明軍隊火器革新的新篇章,傳統的步兵型神機營地位逐漸弱化,炮、騎結合的戰術開始萌芽…… 第一千一百章 蔥嶺練兵? 騎炮兵營,并不是騎兵與火器簡單的結合,騎兵扛起虎蹲炮炮或火銃,催馬奔襲就完事了。背后涉及到的問題很多,如后勤補充,與其他兵種的配合,火器cao作的便捷性優化,進攻時的火器選擇,撤退時如何確保安全,防御時的軍陣類型,大戰役時的列陣,追擊時的陣型…… 千頭萬緒,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得定。 朱允炆選擇朱棣,因為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朱棣再次出山,贏得了京軍將士的歡迎,這種歡迎無損于對帝王的忠誠。朱棣依舊是雷厲風行,自京軍騎兵中抽調五千六百,組建了炮騎兵衛,下設五個炮騎兵所。 任命劉啟夏為騎炮兵營指揮史,周大志為指揮同知,高忠光、呂毅、趙宇、張子華、魏振為騎炮兵營千戶。 就連楊烽火、宣青書,也被朱棣拉入了騎炮兵營。楊烽火作大督官,主政治與思想。宣青書任幕僚,主文書謀略。 朱棣的效率之快,讓兵部、五軍都督府有些驚訝,揉了揉眼,定睛看的時候,騎炮兵營的架構已搭建完成,宣青書申請調用神機炮、虎蹲炮、火銃的文書都寫完了…… 武英殿。 這一日,朱允炆召見袁岳,楊榮、楊士奇陪同。 袁岳見禮后,垂手而立。 朱允炆站在西北輿圖前,看著廣袤的疆土,眼神中透著欣慰,可一想到后勤問題,皺了眉頭對袁岳說:“朝廷已控制西疆省兩年半,也養了西疆省兩年半。你回京時,茹瑺有沒有說今年西疆省是否可以自給自足?” 袁岳搖了搖頭,直言道:“皇上,西疆省不同黃河、長江一帶,那里氣候惡劣,沙塵暴、大雪、霜凍、風雹時有發生,都可能會造成農作物減產、絕收。茹布政使也不敢斷言今年西疆省產出足夠自用。” 朱允炆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朝廷不可能一直養著西疆省,如此漫長的運輸線耗費著大量的財力與人力,路途中的損耗更是巨大。 袁岳感覺到了一種威嚴,連忙說:“據都司方面了解,布政使司組織了大量民力,在哈密、吐魯番、烏魯-木齊、伊犁河谷、阿速城(阿克蘇)等地,開墾了大量土地,利用充沛的水源遍植水稻,若今年沒有極端天氣,九月收割之后,糧食不僅能夠自用,還有剩余。” 朱允炆轉身看向輿圖,凝重地點了點頭。 老天爺的事,實在是怪不得茹瑺與衛所軍士,他們付出了努力,開墾了土地,比朝廷更渴望獲得豐收。 袁岳見朱允炆不說話,心頭有些不安。一旁的楊榮見此,主動說:“皇上,臣以為西疆自給應不成問題。按照茹布政使的方略與之前奏報,西疆省的糧區主要分為六塊,只要其中三塊糧區豐收,定能滿足衛所、三司與當地百姓所需,實現自給。” “雖說西疆氣候難預,災害不少,然有天山遮擋,損了天山以北,未必會損天山以南。天山以東減產,天山以西或是豐收。茹布政使帶軍民墾荒兩年多,基礎已是打牢,相信今年秋冬收成之后,無需朝廷供應后勤。” 朱允炆盯著輿圖,西疆省不同糧區的距離有些遠,最東面的在哈密,而最西面的在伊犁河谷,距離兩千五百多里,伊犁的風,確實吹不到哈密去。 楊士奇老成地說:“西疆省稻谷九月收割,在八月下旬可預估收成。若收成可期,茹布政使定會在九月之前發報陜西行都司、陜西、四川諸地,無需解送物資至西疆省,后續也會有文書送至京師,皇上不妨等上一等。” 朱允炆聽到這里,安心下來,仍吩咐道:“在沒有收到西疆布政使司停止運送后勤的文書之前,各地不可懈怠,務必準備好糧食、棉衣等做好接續。” 楊士奇領命。 朱允炆將目光從西疆省輿圖上移開,看向袁岳:“說說吧,西疆是否真如布政使司文書中說的太平無事?地方上叛亂有幾起,當地回回人、蒙古人是否服從朝廷管理?” 袁岳拿起竹節,指了指輿圖中的烏魯-木齊:“回皇上,自設西疆三司、府縣以來,茹布政使與各縣府官吏齊心合力,大力招撫、收攏當地百姓,將原本過于分散的人口聚集在主要府縣之內與附近,以便于管理。” “伊瑪目等手持《古蘭經》,配合郭三省說服百姓歸順大明,削弱了回回人、蒙古人等對朝廷的敵意。經過兩年多招撫,至臣來時,在冊百姓已有五十二萬,大致占西疆總人口的七成。剩余三成人口,仍在招撫、遷移之中。” “至今年一月,都司與衛所共出動二百三十七次,其中鎮壓造反,平定地方五十二次,護送百姓、配合三司維穩一百六十次,救災二十五次。西疆整體上漸趨穩定,并無大的問題。都司及衛所有能力鎮守西疆。” 朱允炆坐了下來,端起茶碗:“對待造反,不可姑息,該殺則殺。但務必清楚他們為何要造反,是朝廷政策不得民心,還是官吏苛責、欺辱百姓,亦或是有人枉法,致民無活路,絕不可鎮壓了之、一殺了之,此事并非是布政使司單獨負責,你們都司也有督察責任。” 袁岳肅然領命。 朱允炆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是,西疆都司應該監督布政使司,如果布政使司、府縣官吏不作為、胡作為,都司可奏報京師。 袁岳想起來一件事,指向輿圖上的帖木兒帝國:“皇上,去年里,帖木兒國的哈里鎮壓了三起叛亂,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并按約定運送來了銀兩、糧食、牛羊馬等,聽聞哈里有派遣使臣至京師的想法,若該消息無誤,其使臣很可能今年冬抵達京師。” 朱允炆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楊士奇、楊榮也不由地放松許多。 當初朱棣選擇放走哈里這個俘虜,讓其成為帖木兒帝國的王者是正確的,至少哈里是認真履行了約定,或者說,哈里在西疆省丟掉了再次與大明戰斗的勇氣。 事實上,也由不得哈里不低頭,大明最遠端是塔什干,距離撒馬爾罕只有六百多里,隔著一條錫爾河。 一旦哈里不聽話,大明完全可以集結騎兵,三五日之內便可邀請哈里喝喝茶,如果是晚上,還可以辦個炫彩的焰火晚會。 不過哈里為了給大明賠款,加大了對國內百姓與統治區域的壓榨,激起了不少反抗,這也是實際存在的,此時哈里派遣使臣前來,恐怕是想商議賠償延后、減免事宜。 “皇上,臣認為哈里若當真派遣使臣,朝廷可以給予其厚待。眼下西疆省正在開拓絲綢之路,商業初有起色,若帖木兒國內部大亂,反而不利絲綢之路打開,不利西方商人進入。” 楊榮謹慎地說。 朱允炆認可楊榮的想法:“賠償事宜并非不可商榷,西疆穩定與發展高于一切。具體事宜,還需看哈里使臣是否帶來了誠意。” 楊榮等人稱是。 朱允炆從桌案上抽出一份文書,交給袁岳:“你看看。” 袁岳接過,展開看去,只見內容是關于高原練兵的內容,滿是疑惑地看向朱允炆:“皇上,這是?” 朱允炆嚴肅地說:“在軍隊控制喀什后,曾繼續向西進入蔥嶺(帕米爾高原),八百軍士,抵達烏孜別里山口的只有六百八十,一百多軍士亡于瘴氣,此事你還記得吧?” 袁岳自然記得,那些軍士并沒有遭遇任何敵人,但在進入蔥嶺之后就如同中了詛咒,頭昏眼脹,嘔吐,呼吸困難,胸部疼痛,一些軍士倒在地上,如何都起不來,最后莫名死亡。 當地人說是觸怒了神明,軍醫說是高原瘴氣。 為了避免軍士傷亡,西疆都司并沒有在蔥嶺深處設置衛所,那里是大明的地盤,卻沒有人守護。 朱允炆指了指輿圖:“蔥嶺的瘴氣,說到底是空氣稀薄引起的呼吸不暢。我們的軍士很少登臨高原地帶,突然進入高原,難免無法適應。但高原地帶必須適應,朕需要一支能適應高原地帶的強悍精銳。” 袁岳有些猶豫,壯著膽子進言:“皇上,蔥嶺地帶并無值守的必要,那里人跡罕至,冰原無數,常年積雪,不利行走。軍隊駐守蔥嶺東側的石頭城、喀什等地,完全可以控制西部疆土,也可為絲綢之路的商客提供休息之地。” 朱允炆微微搖頭:“蔥嶺不僅要征服,還要安排軍士值守。朕知道這樣對軍士來說很困難,但那里是大明的領土,自然就需要插上日月旗,旗下有大明軍士鎮守。” 袁岳低頭看了看文書,喉結微微抖動:“可是皇上,即便是駐守蔥嶺,也不需要在高原練兵兩萬軍士吧……” “兩萬?” 楊士奇、楊榮震驚不已。 整個西疆才十衛二十六所,還不到九萬人,蔥嶺又不是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苦寒高冷,道路難行,怎么都用不到兩萬軍士,兩千就差不多了。 以十倍之數,練兵蔥嶺,朱允炆到底意欲何為?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東北設省 蔥嶺之上不適合值守,即便是輪番巡視,也只需要少量軍士。 一所之軍,足夠。 可朱允炆竟然要在蔥嶺練兵兩萬,近四個衛的軍士,遠遠超出了正常所需。 楊士奇清楚,朱允炆珍惜民力,也珍惜軍士,不可能派兩萬軍士去蔥嶺冒險而毫無所求,他如此安排,絕對是意有所指。 可朱允炆想要什么? 翻過蔥嶺,是帖木兒帝國,如果想要謀取帖木兒帝國,直接從塔爾干南下就可以了,至于冒險翻過蔥嶺嗎? 沒這個必要。 大明對戰主力皆損的帖木兒國,根本就不需要兵分幾路,玩夾擊套路。 可不是帖木兒,還能是哪里? 楊榮側身看向西北輿圖,一雙深沉的雙眸盯著蔥嶺的方向,這里是漢唐時期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唐時玄奘也走過這一條路,還死了不少二師弟之類的隨從。 這里很危險,還有瘴氣。 朱允炆到底是為了什么在此練兵? 楊榮的目光向下移動,眉頭微微一抬,心頭滿是震驚。 楊士奇、楊榮對視了一眼,心頭同時明白過來,朱允炆練兵不是為了西疆省,也不是為了帖木兒國,而是為了: 烏斯藏! 建文皇帝在做武力控制烏斯藏的準備?! 楊士奇有些震驚,自建文七年四月,朱允炆派遣候顯等人前往烏斯藏,至今已有兩年,依舊是毫無音訊。 候顯能不能邀請來烏斯藏的實權人物,烏斯藏愿不愿意真正俯首帖耳于大明,這都是未知之事。作為帝王的朱允炆,他沒有任何的僥幸,已經在做烏斯藏不配合、不聽差、抗拒朝廷的準備了。 這一步棋落得有些超前,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已經拿下先手。 袁岳也開竅了,明白了朱允炆的意圖。 朱允炆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想法,直指烏斯藏:“朕治天下,當讓日月旗可以插在疆土的任何角落,無論是北面的蔥翠草原,還是最南端的無人飛地,無論是最東面的瀚海孤島,還是最西面的亙古冰原!日月旗都要插在那里,昭告大明的主權。” “烏斯藏情況不明,候顯等人一去兩年未有消息。朝廷當提前準備,無論日后是和平駐軍烏斯藏,還是以戰爭的方式,朕都不允許烏斯藏始終游離在京師之外。西藏佛教可以給予尊重,但駐軍必須有。然高原訓練,唯有西疆蔥嶺可行。” 袁岳凝重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行了個軍禮:“末將領命!” 朱允炆微微點頭,指了指袁岳手中的文書:“這后面記錄了蔥嶺訓練的要領,太醫院也會給出藥方。切記,要徐徐適應,不可求之過速,一旦身體不適,不可再行動,當立即休息。若遲遲不能好轉,當運下蔥嶺至石頭城等地療養。” 袁岳一一記下。 朱允炆也有些無奈,這個時代制造不了氧氣瓶,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高原反應,只能慢慢適應。 烏斯藏海拔高,但也絕非是中原軍士的禁忌之地。后世那么多人去那里尋求心靈的安慰,雖然不知道安慰的結果,但足以證明高原反應并非是不可適應的。 整個大東北地區都已不再是什么羈縻之地,朱允炆自然也不允許烏斯藏一直羈縻下去。雖說西南諸省也是羈縻地,但那里有駐軍,有軍隊,有日月旗,不聽話可以拉出來比劃比劃,看看土司的木棍長槍厲害,還是大明的火銃火炮還使。 可烏斯藏沒有大明的駐軍。 在朱允炆的意識里,駐軍是主權的重要構成,一個地盤要不要駐軍可以商量,但能不能駐軍這種事是絕對不可以商量的。 大明的國土,想駐軍,必須能駐軍,想運轉暴力機器,必須能運轉起來。 袁岳在京停留了十幾日,臨走前五日,幾乎住在了五軍都督府,與徐輝祖、朱棣等人商議軍略,之后奉旨返回西疆,楊榮、宣青書、周大志等人送至長江以北,才揮手告別。 朱允炆也想留袁岳多待一段時間,但時間不允許,這都六月下旬了,再拖下去,就要七月了,而袁岳需要在酷寒的冬日之前回到西疆,路上沒三個月時間是不夠的…… 山東布政使李彥禎、參議馮正、衍圣公孔公鑑抵達京師。 朱允炆于宮內設宴款待,內閣、戶部、工部、兵部與五軍都督府官員陪同。 一番寒暄后,解縉代朱允炆向李彥禎、孔公鑑說明情況:“東北海西女真一部、野人女真大部已是肅清,余者已是臣服。然武能平亂,卻不能治世。東北人口稀少,卻有廣袤的平原與黑土地,朝廷已決定移山東等地百姓闖關東,形成軍屯、民墾,在東北打造糧倉。” 參議馮正有些撓頭,認真地問:“東北酷寒,當真適合移民?我聽聞冬日一來,許多女真部落老弱活活凍死。若在山東移民,必是拖家帶口,若有個好歹,如何與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