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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65節

    陰損的事可以做,但不能說,這也就導致兵部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成績。

    要升遷,需要立下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肯定的功勞。

    白蓮教,這個功勞不小。

    紀綱從來沒想過與白蓮教同流合污,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朝廷的對手,和他們走在一起,那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進水了。

    但借白蓮教教徒的腦袋與血,充當鮮花和紅毯,幫著自己晉升,并留在京師,完全是可行的。

    紀綱以巡視為由,帶兩艘船前往湖泊。

    謝貴沒有起疑,只安排人注意警戒。

    碧波微漾,畫舫中傳出幽怨的琵琶聲,似是一個心事重重的女子,在傾訴滿腹心事,愁腸昨日。

    “指揮史巡視盤查,船上之人稍安勿躁。”

    周捷高喊一聲。

    琵琶聲消,一個俏麗溫柔的女子探出頭,一雙秋水眸透著幽怨的情結,紅唇微啟,皓齒淺露,如血的紅衣與潔白的嬌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紀綱吞咽了口水,暗自心動:好美的女子。

    登船。

    紀綱只帶了兩個心腹手下,這兩人與周捷一樣,都是亡命之徒,身上背著命案,若不是自己收留庇護,早就被抓了。

    留下手下站船頭、船尾盤查,而自己則走入畫舫之中。

    典雅之風,香氣浮動。

    畫舫之中,并非只有白姑娘一位女子,還有一個端坐在桌案后面的男人,只不過此人臉上罩著半個面具。

    “我還以為此會只有我與白姑娘兩人。”

    紀綱手按腰刀,大踏步走了過去。

    白姑娘輕盈莞爾,身體微微欠了下:“紀大人親來,自然不是我一個圣女可以接待的,這位是我們的楊天王。”

    紀綱并不知道楊五山,但知曉天王是白蓮教的重要人物。若是抓住此人,將他送給朱允炆,何愁不平步青云?

    楊五山凝眸看著紀綱,平和地笑了笑,起身從桌案后走了出來:“紀榜眼,久仰大名。”

    紀綱瞥了一眼白姑娘,然后對楊五山說:“時間有限,你們要說什么,就直說吧。我若離開的久了,很容易引人起疑。”

    楊五山請紀綱落座,白姑娘款茶,然后便走在紀綱不舍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看紀綱如此,楊五山嘴角不由微動:“紀榜眼,此番尋你,是想送你一份大前程。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你在朝廷享受榮華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在民間掌握白蓮教,領陰兵無數。你我聯手,鏟除所有阻礙我們奪權的敵人。”

    紀綱不成想楊天王竟是如此大的野心,皺了皺眉頭:“白蓮教,陰兵?你到底是誰?”

    楊五山拿出了令牌,擱在桌上。

    “古今?!”

    紀綱拿著令牌,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難以置信地看著楊五山:“你就是朝廷苦苦尋找的古今,陰兵之主?”

    楊五山呵呵笑了笑,說:“呵呵,我還不夠資格稱古今。你還是稱我為天王為好。倒是你,竟然知曉古今,讓我有些意外。”

    紀綱并非是安全局中人,也不是內閣中人,按理無法接觸到保密程度高的陰兵消息,但紀綱是一個很會拉關系的人,對手下嚴厲苛刻,對外人極是豪爽,加上東北大局的運作離不開安全局幫忙,紀綱與遼東安全局千戶禹鑄自然也就關系密切。

    禹鑄也沒有將紀綱當外人,加上紀綱很是聰明,便透漏過白蓮教、陰兵之事,還開玩笑地說過紀綱如果遇到這些人,抓一個定會升官。

    紀綱的權利欲十分強,自不會放過如此寶貴的機會。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下,紀綱遇到了白蓮教中人,彼此之間形成了一條并不牢固的線。

    在紀綱的籌劃中,白蓮教與陰兵都是自己的墊腳石,一直隱忍不發,只是因為遇到的白蓮教人等級太低,雜魚一個,抓了得罪白蓮教不說,還沒有半點功勞可言。

    直至隨朱文奎返京,紀綱再次收到了白蓮教的消息,也才有了今日會面。

    紀綱不僅知道古今,還知道公子李祺,知道朱允炆將他們視為眼中釘,rou中刺,不除不快。

    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帶他的腦袋與這令牌回去,我紀綱就能得到朱允炆的欣賞,獲得更大的權力。

    楊五山看穿了紀綱陰冷之下的意圖,只平靜地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清楚你想要成為人上人。沒錯,你現在可以拿我的人頭回京,可你想過沒有,回京之后你是幾品,正四品,從三品,還是正三品?那時候,你頭頂上還有一堆都指揮同知,還有都指揮史,你紀綱又算得了什么?”

    “你能忍受這么多的人在你頭上作威作福,踩著你,壓制你,甚至是隨時將你踢出去嗎?呵呵,殺了我,你擁有權勢不過一時,不過如此。但留著我,與我合作,我可以讓你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紀綱凝眸看著楊五山,冷漠地說:“哦,你憑什么如此自信?”

    楊五山拿起古今令牌,平靜地說:“因為我背后站著一批人,我的力量可以幫助你,也可以毀掉你。紀綱,你該不會忘記宿安樹林里埋著的三具尸體吧,他們可是沉睡了六年了。白蓮教不想挖出來,你想嗎?”

    紀綱眼神中透著殺機,起身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楊五山笑了笑,端起茶杯:“放心吧,這樁案件我們已經給你擺平了,有人代替你蹲在地牢里。不過,你如果不想有人翻案的話,還是莫要動其他心思,與我們合作,我們兩利,與我們為敵,你猜猜,是你先死,還是我先亡?”

    紀綱咬牙切齒,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如此難纏。

    “我給你一樁功勞,保你升官,你答應我一件事。”

    楊五山輕抿一口茶水。

    紀綱沉聲:“何事?”

    楊五山晃了晃手中的古今令牌,輕聲說:“我要另一枚古今令牌,李祺的善字令牌。”

    紀綱皺眉:“我聽聞李祺被關押在安全局。”

    “應該是。”

    “你讓我去安全局?”

    “應該是。”

    “我拒絕。”

    紀綱毫不猶豫。

    楊五山指了指畫舫門口處,施加了砝碼:“功勞給你,白姑娘——也給你,我只要一枚令牌。”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大明要殖民?(二更)

    丁溪鹽場。

    崔總田老四聽說眼前的少年是朱允炆的長子,大明太子朱文奎,是代替父親來看望自己與鹽丁們的,不由地老淚縱橫。

    鹽丁們都惦念著朱允炆的好,若不是他改了鹽場規制,鹽丁們的日子恐怕還是水深火熱。眼下日子雖是累點,但再也不會像海水一樣苦了。

    朱文奎看著寬敞的房屋,不由地對田老四等人說:“父皇說起過這里的艱辛,說你們住著的房屋低矮、潮濕,海潮來時,還有不少鹽丁灶戶遭遇不測……”

    田老四連連點頭。

    鹽丁張虎在一旁插了句:“是啊,以前每年都要死幾十人,幾百人的,可自建文皇帝來到這里之后,朝廷就劃撥了一筆錢,讓我們修筑好了引水長堤,鹽丁也不需要守著低洼地,我們能有今日,全都是皇上天恩。”

    眾多鹽丁連連感恩朱允炆。

    朱文奎看著這一幕,深深被觸動。

    什么是偉大?

    父皇就是偉大的,他改變了無數人的生活,讓無數人的日子變得好過起來,百姓們念他的好,記他的好,每個人說起他的時候總是帶著微笑。

    自己也想被人笑著說出名字,也想要被他們銘記在心里。

    史書的筆,不如人心。

    田翠翠提了一籃子新鮮的菜遞給朱文奎:“這是我們自家種的,皇上曾說很是好吃,你帶回去吧,也算是我們一點心意。”

    朱文奎有些為難,看向楊溥:“先生,我若是接過,算不算收了賄賂?”

    眾人聽聞哈哈大笑。

    楊溥笑過,又嚴肅地說:“太子,這是他們最質樸,不帶私利,不帶請求的回饋,自然不算賄賂。陛下念想百姓艱辛,百姓念陛下之恩情,這是一段佳話啊。”

    朱文奎高興得接過籃子。

    楊溥不失時機地教導:“民心所向,勝之所往,大道可成。”

    朱文奎默念著“民心所向,勝之所往,大道可成”,感覺有一種力量扎根于心底,未來的路,似乎也有了方向。

    不得不說,有楊溥這樣的先生隨行教導,朱文奎在心智上更為成熟,也更能深刻明白百姓之苦,明白為政愛民的道理。

    離開丁溪鹽場返回高郵城中,路過一條街道時,突然殺出一批白蓮教徒。平安、楊文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對于這點小打小鬧自是不放在眼里,張昺雖是文臣,可宦海沉浮,早就有了一身膽魄。

    護衛朱文奎、韓夏雨的沈宸,還沒有命令讓魯遷、徐九峰等人解決了這一批人,接應朱文奎的紀綱已是帶人趕了過來。

    好一個紀綱,鋼刀在手,橫掃無敵,擋者皆死。

    韓夏雨看到血淋漓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朱文奎用身體擋住韓夏雨的目光,一雙眼睛穿過護衛之間的縫隙,看著勇猛的紀綱。

    “此人能取武榜眼,還是有些本事。”

    楊溥低聲說了句。

    沈宸有些不屑,呵了一聲:“就他這點本事也算好?徐九峰,你來說說。”

    徐九峰看著紀綱殺人,分析著:“刀法不夠凌厲,明明可以一刀殺人的,非要推來推去。腳法有些虛浮,力從地生,顯然他現在還不如武會試時,你看這一刀,明顯可以用腳踢開前面的,隨后甩尾踢飛后面的,可他偏偏用刀,看,有點狼狽了吧,擱偵察兵,這些人是一刀一個,刀起是殺,刀落是殺,抬手是殺,落手還是殺……”

    楊溥有些后悔自己多說話了,對激動的朱文奎說:“你是太子,可不敢做這種粗活。”

    朱文奎感覺血脈噴張,有些興奮:“我聽說,父皇打過架……”

    楊溥無語。

    朱允炆是打過架,親自下場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他哪次打架身邊不帶著安全局的人,至于你,年紀還小,可不能學壞了。

    “留活口!”

    張昺見紀綱殺個差不多了,上前大喊了一聲。

    紀綱應該是殺瘋了,竟收不住刀,直接砍斷了最后一個白蓮教徒的脖子,然后一身血衣上前,行禮道:“合蘭城衛指揮史紀綱迎接太子,太子受驚,臣已屠盡妖人。”

    朱文奎從護衛身后走出來,看了看紀綱,又看了看死去的二十余人,只說了句:“通知高郵安全局的人,查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我們即刻回京吧,總不能霸占碼頭太久,耽誤了商人買賣。”

    張昺吃驚地看著并不畏懼的朱文奎,他只是一個孩子,竟然不怕死人,不怕這血淋漓的一幕幕?

    朱文奎自然是怕的,但朱允炆教導過,身為大明太子,在外人面前絕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膽怯與畏懼,越是面對慘烈的、急劇變化的事件時,越是需要鎮定,需要控制自己。

    這很難,但朱文奎做到了。

    殘局,自有人收拾。

    朱文奎返回高郵碼頭,乘船南下,過揚州,入金陵。

    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