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37節
陳祖義瞇著眼:“可是這座城并不好打,眼下尚巴志又帶兵回來了,我們人手不多,根本就無法取勝。” 陳二寶笑了笑,繼續說:“大當家的,尚巴志這個人我調查過,他是一個不得手不罷手的性格,今日要取首里城被我們‘調’了回來,他一定會在短時間內再一次行軍,突襲首里城,避免其他按司先一步打入首里城。” 陳祖義瞪大眼:“你是說,再來一次圍魏救趙?” 陳二寶搖頭:“不是圍魏救趙,而是直取佐敷上城。你想,我們若是埋伏在這附近,只等尚巴志帶兵離開,城中防備在短時間內必不會多嚴密,我們只需要找個時機,就能殺進去。沒有主力的佐敷上城,怎么可能是大當家的對手。” 陳祖義盤算了下,認可了陳二寶的分析,預留了一批海賊在附近日夜盯著佐敷上城,然后帶主力撤回了海上。 船大,浪小。 陳二寶推開了陳士良的房門,提著一壺酒:“少當家的似是不開心,我在船上找來一壺酒,來嘗嘗?” 陳士良見是陳二寶,并沒有多少戒心,近兩年的相處,足以看出這個人的忠誠,而且點子很多,敢于出生入死,與日本王足利義滿的談判,營造大船,溝通武寧,獲取大明情報,都有陳二寶的功勞。 “哎,父親總想著重回大海,找到鄭和決一死戰,以贏回當年丟掉的尊嚴。可你也知道,眼下的大明水師已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他們開始大量裝備了火器,不等我們靠近,他們就會將我們送到大海里喂魚去。這里多好,只要占據首里城,我們就是中山國的王!” 陳士良開始埋怨起來。 陳二寶見酒杯空了,就滿上酒:“大當家的是對的,我們海賊在哪里丟掉的尊嚴,就應該在哪里找回來。鄭和不好找,但澎湖列島還是好找的,我聽說那里有一支水師偏軍……” 陳士良一杯酒下肚,眼神犀利地看著陳二寶:“你就不要給我繞彎子了,直接說吧,我想要當國王,你能不能幫我?” 陳二寶猶豫了下,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湊到陳士良耳邊說:“少當家的,我幫你自是責無旁貸,可是,我們說話不算數啊,你是少當家的,不是大當家的……”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混戰與撤退 少當家是二把手,大當家才是一把手。若是一把手強勢,二把手連喘氣大點聲都是錯的。 陳士良不禁想,自己怎么才能說話算數? 答案只有一個: 成為一把手,成為大當家的! 可這在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實現的,陳士良很清楚,現在的陳祖義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龍精虎猛,前幾天還折騰女人到半夜,照他這樣子,別說自然死亡,給自己弄幾個弟弟meimei都是可能的事。 陳士良想出一種可能,然后連連搖頭,看著陳二寶,又搖了搖頭:“我們絕不能這樣做。” 陳二寶愣了,我什么都沒說啊,不能怎么做? 哦—— 明白了,這個家伙想上位啊。 陳二寶看著陳士良,既然你自己點了野心的火苗,那我給你加點油吧:“少當家的,不是我說,眼下是打下首里城的最佳時機,你想想,三吾良亹被尚巴志輕而易舉的打敗,說明中山國已沒有可戰之將,更沒有可戰的軍隊。別說是尚巴志,就是我們帶一千多兄弟,也能打下首里城啊……” 陳士良心里很是癢癢,中山國的無能與不堪一擊,讓首里城變得唾手可得! 陳二寶繼續添油:“若是占據首里城,就可以挾持武寧,號令各地按司,成為中山國的國王哪怕是不挾持武寧,殺掉他,也可以贏得百姓的擁戴。你想想看啊,那里的百姓都被武寧折騰的不成人樣,恨他入骨,只要是個人取代他,百姓都會支持啊,到時我們招攬一批人,聲勢壯大,拉起上萬人的隊伍都不再話下……” 陳士良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陳二寶畫大餅:“你想啊,大當家的成了國王,少當家的不就是王子嗎?雄踞一方,想出海出海,想在這島上釣魚在島上釣魚,日子瀟灑,美人在側,甚至還可以派遣一些使臣去找找那建文皇帝,打探虛實,玩弄大明于股掌之間……” 陳士良眼神中充滿渴望,對,對,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冒險,搶劫,殺人,都太低級了,人應該往上爬,成為貴族,成為一言九鼎的人物! 陳二寶刻畫出了一切,正在陳士良憧憬不已的時候,哀嘆一聲,用幾句話砸碎了所有:“可惜啊,大當家的不同意,少當家的建議也不被采納。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稍縱即逝,絕難再有,若等尚巴志反應過來,我們也悔之晚矣……” 陳士良緊張起來,這不行啊,這是自己的王位,是自己的王國,誰都不能和自己搶,誰搶誰就是我的死敵! “二寶,我對你和大寶怎么樣?” 陳士良目光炯炯。 陳二寶立即站直身子:“少當家說什么話,你對我們兄弟二人的好,我們都銘記在心,只要少當家一句話,我們愿肝腦涂地!” 陳士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陳二寶可以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里,陳士良陷入了劇烈地掙扎之中。 向前,是王位。 退后,是海賊。 該怎么選? 陳士良清楚,再去勸說陳祖義也沒什么效果,他是偏執的,固執己見的,他決定的事,很難再改變。 可自己當真要錯過如此絕佳的機會嗎? 陳二寶站在船頭,看著茫茫大海,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多少個日夜了,自己很久很久沒回家了。 叢佩兒還好吧,孩子還好吧,湯不平,劉長閣他們都還好吧? 建文皇帝,你終究還是干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啊,收回西域,設置西疆省,這對于中原王朝來說,其偉大直逼漢唐! 聽說北平營造的很是順利,尤其是大運河與海運為營造新都提供了極大支持,向北遷移京師,直面北部游牧民族的威脅,果是有膽略的。 不過現在的瓦剌和韃靼,當真還有威脅嗎?火器的出現與應用,證明了火器一途足以彌補步兵的不足,游牧民族對陣大明,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而非戰力了,只要大明擁有足夠的戰馬,把瓦剌和韃靼趕到極北之地都是可能的…… 想家,想回去啊。 陳二寶盼望著,等待著,現在時機越來越接近,自己必須越發謹慎小心了,可不能到最后時刻丟了性命。 陳士良的野心應該被激發出來了吧,他也是一個海賊,應該知道用什么手段來奪取話語權與決斷權。 陳祖義是個老狐貍,并不好對付,自己看似被完全取信了,但從來都沒有單獨與陳祖義在一起過,他的身邊,總有人在明、在暗戒備著。 說到底,自己的資歷還淺,遠不到陳三才的地位,雖然掌握了情報人員,雖然建樹頗多,但這些都無法與陳三才相提并論,因為他們是同生共死,一起殺過來的。 老狐貍,你能防備外人,總不能防備小狐貍吧…… 中山國并沒有安定下來,武寧因三吾良亹戰敗,殺掉了三吾良亹,并將兵權交給了林崖,命其整頓軍隊,招更多人進入軍隊,去找尚巴志算賬。 林崖這個無能的寵臣一躍成為中山國的實權人物,距離真正的中山國國王只差武寧的腦袋。但林崖并沒有動手,因為武寧的親戚還多,一旦殺掉武寧,外姓的林崖未必能控制局勢,況且尚巴志、汪應祖虎視眈眈,不宜節外生枝。 為了徹底控制中山國,林崖決定聯合浦添按司發兵山南國。 山南國國王汪應祖徹底郁悶了,林崖、浦添按司出兵要收拾的是尚巴志,可要打尚巴志的佐敷上城,就必須先取自己的大里城…… 你們兩個人打架,為啥倒霉的是我一個旁觀者? 林崖也很郁悶,我就想找尚巴志算賬,你汪應祖的城就攔在路中間,不先踢開你,我怎么放心去打尚巴志,雖說我只會阿諛奉承,但也不是傻子啊,被人截斷后路這種事也做不出來。 汪應祖被迫參戰,并向尚巴志緊急求援,尚巴志在佐敷上城直接翹起了二郎腿,以“擔憂陳祖義海賊團去而復返”而由,就是不出兵援助大里城。 尚巴志想的是,我的佐敷上城被陳祖義圍困的時候,也不見你救援,現在讓我去救你,門都沒有。 汪應祖等不到尚巴志的援軍,只好拼命死戰,守護大里城。幸運的是,林崖、浦添按司的兵力并不算多,只有六千余人,且戰斗意志不夠強大。 沒辦法,國小民少,湊個六千軍隊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沒辦法和大明那種龐然大物相提并論,動輒幾萬,幾十萬級的戰斗,實在是不太可能發生…… 汪應祖擋住了林崖、浦添按司接連數日進攻,但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損兵折將。汪應祖還想繼續堅持下去,拖死林崖等人,可陳祖義帶海賊加入了戰斗,偷襲了大里城的南門,這讓汪應祖萬萬沒有想到,一時之間進退失據,不高的城被攻破。 終歸是山南王,汪應祖帶上自己的家眷與一支軍隊殺出大里城,直奔佐敷上城而去,想要央求尚巴志幫忙奪回大里城。 尚巴志確實幫了汪應祖,只不過是幫汪應祖腦袋搬了個家。 在殺掉汪應祖之后,尚巴志收編了汪應祖的軍隊,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汪應祖的哥哥達勃期與兒子他魯每逃了出去。 尚巴志并沒有在意,而是在轉移了佐敷上城的家眷與物資之后,揮師北上,將奪取大里城,慶賀沉醉的林崖、浦添按司等人趕了出去,一路掩殺,直接殺入中山國境內。 這一次,尚巴志收到了佐敷上城被陳祖義攻陷的消息,卻沒有回師,而是繼續北上,直逼首里城。 尚巴志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打下首里城,徹底結束武寧的統治,只有這樣,自己才有資本占據首里城、大里城,成為中山國、山南國兩個國家的王,至于地方上不臣服的按司,可以慢慢討伐! 武寧的統治不得人心,派出去阻擋尚巴志的軍隊甚至臨陣反戈,幫著尚巴志殺到首里城下。 陳祖義得到消息,心急如焚,一旦武寧身死,那自己將會失去所有庇護與援助物資,津固島上的船只營造也將被迫停止! 要救武寧! 陳祖義著急地看向陳二寶:“有什么辦法可以拯救武寧?” 陳二寶搖了搖頭:“尚巴志已經放棄了佐敷上城,即便我們進入大里城,他也不會回頭,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打下首里城,殺掉武寧,成為中山國的國王。” 陳士良心都碎了,國王應該是屬于自己的,都怪陳祖義,都怪他! 陳二寶皺著眉頭,輕輕說:“若是武寧可以堅守三日,我們或許還能挽回局面,一方面在山南國造勢,宣傳尚巴志殺掉了國王汪應祖,大逆不道,一方面去中山國,號召百姓加入我們,起義討伐武寧,壯大力量,即便是尚巴志打下了首里城,我們也能奪下來,這是我們唯一能留在大琉球島上的機會了。” 陳士良重重點頭,沒錯,這恐怕也是自己成為國王的唯一機會了。 陳祖義沉思良久,開口道:“準備撤退吧,大琉球島國亂起來了,大明水師極有可能會關注到這里,此處不再是我們的立身之地,返回津固島,準備撤離。” “父親!” 陳士良著急起來。 陳祖義打斷了陳士良,以不可抗拒的命令說:“撤退,晚了我們很可能就走不掉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告密了 陳祖義站在船頭,感受著大海吹來的風。 十月的風,有一點冷。 冷風順著海面吹來,打在臉上,帶來的并不是陳祖義的風流,而是緊張。 陳祖義敏銳地感覺,琉球王國的內亂與動蕩,將不會止步于琉球本身,不說中山王武寧是否派遣了使臣向大明求援,就說尚巴志那不利索的手段,竟然讓汪應祖的哥哥達勃期與兒子他魯每逃了出去,逃了就逃了,至少應該派人找出來干掉才是,可尚巴志太過心急,一心只想取首里城。 不管是中山國還是山南國,都必然會去找大明主持公道,作為宗主國,大明也一定會力勸和平,并派遣使臣或水師維和。 必須離開這里了,若是被大明發現自己的蹤跡,以大明水師的力量,恐怕不會再給自己一次逃脫的機會。 陳二寶站在不遠處,時不時看向陳祖義的背影,他在一連串的行動中犯下了許多錯誤,而這些錯誤打成的結,已經掛在了他的脖頸上。 想解開,難。 過于信奉兵力數量就是絕對實力,是陳祖義不惜暴露幫助武寧偷襲尚巴志的根本,他試圖通過解決尚巴志,引中山國反擊山南國,繼而統一南部,構建一個更強大的政權,繼續為自己提供庇護與資源。 可陳祖義錯誤估計了武寧的強大,也錯誤估計了尚巴志的弱小與智慧,導致局勢不可避免地走向崩潰,失去琉球庇護儼然成為現實。 如果陳祖義愿意更冒險一步,取武寧而代之,雖然未必是最后的勝利者,但絕對可以在琉球能多折騰一段時間。 現在,他要撤了。 撤退就是逃跑,逃對于陳祖義來說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事,說習以為常也不為過,問題是這一次逃與其他時候不同了。 以前逃走,大家都是為了活命,只有逃跑一個選項。可現在不一樣了,陳士良他不想逃了。陳祖義忽視了陳士良蠢蠢欲動又不可遏制的野心,將成為他離開這里最大的障礙。 海賊返回津固島,陳祖義傳喚陳大寶,嚴肅下令:“我們必須尋覓新的落腳之地,準備撤退吧。” 陳大寶十分不甘心,焦急地指著船廠的方向:“大當家的,撤退可以,但我們需要時間啊。還有三艘船馬上就可以完工,再給匠人半個月,就半個月時間,船一定可以下海。若是現在走的話,我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