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35節(jié)
段云出京,岳四海出京,都是朱允炆越過兵部、五軍都督府直接下旨安排的,鐵鉉、徐輝祖并不知情,他們以為朱允炆尚毫無防備與后手,但楊榮卻不同,他看出了朱允炆的輕松,對王仲和問題的不屑。 朱允炆抽出了一份文書,在手中搖晃了下,說:“福建之事,郁新必能處置。朕今日召你們而來,所要討論的要事并非是福建之事,而是大琉球島之事。” 解縉、楊士奇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驚訝。鐵鉉與徐輝祖低頭思索了下,也明白過來,朱允炆應在福建留了后手,郁新的背后不是空無一人。 不過,皇上啊,你確定討論的是大琉球島,而不也是小琉球島? 鐵鉉小心翼翼,提示朱允炆:“水師東南備戰(zhàn),一旦出兵,小琉球島指日可下。據最新情報,小琉球島西部平原和東部沿海平原,適合種植水稻,可一年二熟、三熟,可作為一糧倉之地……” 朱允炆擺了擺手,打斷了鐵鉉:“朕說的并非是小琉球島,而是大琉球島,是中山、山南、山北三國的大琉球島,你們且看看這一封文書吧。” 解縉接過文書,展開看了看,不由地面露驚訝之色,轉給楊士奇等人看過,眾人皆是有些震驚。 朱允炆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這是山南國國王汪應祖親筆所書,請求大明拯救山南、中山、山北百姓。國書之中提到了一點,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汪應祖說,陳祖義海賊團就藏匿在中山國,背靠中山王武寧制造大船,意欲吞并山南、山北,并威脅大明水師!卿等如何看?” 徐輝祖咬牙切齒:“陳祖義!皇上,水師在南洋調查多年,在東南追索多年,一直都沒有找到陳祖義的蹤跡,不成想他一直都藏匿在中山國。按朝廷文書,凡藏匿陳祖義海賊團之人,是為大明之敵人,凡藏匿陳祖義海賊團之國,是為大明之敵國!” “對待敵人,唯有刀兵!對待敵國,唯有戰(zhàn)爭!臣懇請皇上,念及陽江戰(zhàn)死的軍士,念及被掠走多年的陽江造船廠匠人,命水師轉向,先滅中山國,再圖謀小琉球島!” 鐵鉉看著汪應祖的國書,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按理說,琉球三國的事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誰愿意吞并誰,誰想要滅了誰,那都是他們自己的命,大明不方便直接介入。 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陳祖義的出現(xiàn)已經讓事情變得失控。 中山國就那點地盤,人口還不如北直隸一個大的縣多,他們拿什么財力、匠力去制造大船?再說了,你們都用小木船用了不知多少年了,突然改用大船,這不合適啊。 如果說背后沒有一批高明的船匠,這是說不通的。恰巧,大明的一批船匠被掠走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件事必須由大明水師親自去調查,派遣官員找武寧對話,那是沒任何作用的。 可如果發(fā)兵攻打中山國,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恐怕很大,南洋諸國會不會認為這是大明新一輪的擴張與占領,他們會不會過于擔憂大明,繼而從服帖轉為畏懼,畏懼到了極限,就是戰(zhàn)爭。 南洋不能亂,那里山多林多,環(huán)境潮濕,亂起來可不好平亂,到時候遠航貿易不好整,再出現(xiàn)一批又一批的海賊,就麻煩了。 鐵鉉憂慮朝廷攻取中山國的影響,慎重地說:“皇上,臣知陳祖義極有可能藏匿在中山國,水師必群情激奮,意欲討伐之。然慮思長遠,朝廷是否可以只取陳祖義而不取中山國,以避免南洋震動。” 朱允炆看向鐵鉉,冷冷地說:“中山國國王武寧明明知道朕的旨意,他清楚收留陳祖義的后果,可他依舊選擇這樣做了,這是一個藩屬國對待宗主國的態(tài)度與做派嗎?窩藏賊寇,還是大明三令五申必殺之賊寇,他武寧敢做,就應該敢承擔后果!” 鐵鉉哀嘆一聲:“若是如此,南洋諸國恐怕不安啊。任誰看大明水師咄咄逼人,強勢滅國,也會忐忑難眠,到時恐起風波,不利貿易往來。” 朱允炆對鐵鉉的看法很是不贊同,他是文臣,過于信仰懷柔以收天下人心,并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叢林法則。 大明想要成為超級強國,超絕于其他西方諸國百年、四百年,乃至長遠,就必須改變過于懷柔的一面,展示自己霸道的一面! 忤逆大明,大明還得陪著笑臉湊上去,說你別生氣,別生氣,有事好商量?! 不! 朱允炆不需要缺鈣,不需要眼睜睜看著有人打了大明的百姓,只能氣得拍桌子,摔椅子,抗議,再次抗議,譴責,嚴重譴責! 這是大明,是大明王朝,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中山國也敢欺負大明? 呵,它也配!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棋落,天黑 朱允炆認為,大明需要給這個世界立下規(guī)矩,而這些規(guī)矩的第一條就是: 絕對不能招惹大明。 中山國國王武寧藐視大明,不顧大明警告與軍民情感,窩藏大明的敵人陳祖義海賊團,當以絕對武力摧毀之。 朱允炆看著擔憂的鐵鉉、解縉等人,厲聲說:“若不滅中山國,不滅陳祖義,他日定有其他藩屬國為罪犯、海賊提供容身之地,避罪之所!此端一開,后患無窮,朕以中山國之亡,為其他藩屬國打造前車之鑒,告誡他們,大明天威,順則興,逆則死!” 徐輝祖精神一振,這股豪情壯志令人震動、自豪! 大明如此強大,收拾一個個小小的敵人,還需要顧忌藩屬國的想法?他們若是想一起反對大明,那就讓他們一起來吧,大明什么時候怕過南蠻? 遍數(shù)史書,從皇帝開始算起,就沒有一個南蠻能欺負中原王朝的,他們若是想入非非,大明不介意讓南洋諸國物是人非! 楊榮腦海之中出現(xiàn)了大琉球島的輿圖,看向朱允炆的目光有些敬畏,朱允炆的目標恐怕不止是中山國那么簡單。 大琉球島上有中山三國,而在這三國之外,還有一連串島嶼分自東北向西南延展,在西南方向與小琉球國隔海相望,在東北方向與倭國隔海相望。 打下中山國,意味著大明水師的力量將深入到東海之中,向南可以封鎖小琉球島的出路,向北可以截斷倭國南下之路。 小琉球島已經不需要考慮了,這個地方已經擺在了大明的輿圖之上,勢必是要拿回來的。等大明水師控制了大琉球島、小琉球島,那下一個目標是哪里? 東海之中,唯倭國一地非是大明藩屬,也非是大明友邦。 楊榮深吸了一口氣,朱允炆下了如此一盤大棋,其目標恐怕并不是什么中山國,大小琉球島,而是倭國,不,是整個東海,整個東部海域! 對馬島與壹岐島之戰(zhàn),只是一個前奏,一次試探,或者說是一場提前的序曲,真正的戰(zhàn)爭在背后,在不遠的將來! 楊榮第一次感覺到朱允炆的局是何等的巨大,也明白了他為何一直都在推動東北戰(zhàn)略,甚至不惜抽調京軍三萬,前往東北戍邊! 相對于西疆省的建設,相對于福建省的問題,東北問題顯得悄無聲息,可就是這種不動聲色的舉動,正在一步步推動棋局,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與封鎖。 對于朱允炆的布置與安排,絕不能只看一地,看他布置福建,他可能是在思考小琉球島,說他要打大琉球島,實則可能是封鎖倭國,說他在布局東北,控制女真,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在尋找另一條路控制東北之外的鯨海! 楊榮算是服帖了,低下了頭。 只看一域,只謀一地,非是帝王之才,真正的帝王,應該是統(tǒng)籌全局,謀劃長遠的,洪武爺如此,建文皇帝亦是如此! 兩代有為君主,大明子民何其幸運! 楊士奇所思考的與楊榮不同,朱允炆擺明了是想借陳祖義來解決中山國,可解決了中山國之后呢? 如果扶持一個新的國王尚還好說,影響有限,若是直接占據中山國,將其領土納入大明版圖,那山南、山北兩國又該怎么辦? 要知道,山南、山北可沒有得罪大明,山南國國王汪應祖還給大明通風報信,請求援兵,你總不能殺順手了,把汪應祖也給干掉,然后找一個“不小心刀路過了下”的話搪塞過去吧? 楊士奇是支持干掉武寧的,這個家伙殘暴不仁,對待自己的百姓很是殘忍,不適合當一個國王,死了也沒什么,但大明畢竟是禮儀之邦,不能將戰(zhàn)事進一步擴大,直接占了大琉球三國地盤。 楊士奇思慮再三,終還是沒有進言。 這種事還是不說的好,說出來,真要發(fā)生了,朱允炆還得找一層牛皮,扯個謊遮蓋下,對彼此都沒好處。 解縉雖然也擔憂此番行動的后果,但對比忤逆朱允炆后果,孰輕孰重很清楚,干脆就擁護了朱允炆的決定:“細思之下,為避免其他藩屬國違背大明旨意,收留亂臣賊子,當拿中山國立威以絕海賊,護佑航道。” 鐵鉉看了一眼解縉,什么護佑航道的理由實在是有失水準,南來北往的商船,誰會跑到大琉球島一帶去?他們更多是沿著大明海岸線前進,而不是遠離大陸深入到東海數(shù)百里。但反對又如何,朱允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收拾掉中山國與陳祖義了。 朱允炆的意志沒有動搖,籌劃多年的棋局終于要收官,沒有任何人、任何理由能反對這一場戰(zhàn)爭。 那些犧牲了的人,那些即將犧牲的人,那些該死與不該死的人,都只是為了大明的版圖更為完整,給后世留一個巨大的跳板,可以向外更遠的探索,可以更好的抵御可能出現(xiàn)的敵人。 無論是從掃清敵人,消除危患,還是從發(fā)展戰(zhàn)略,島鏈拱衛(wèi),這些地盤都必須歸入大明,趁著大明國力強盛的當下,趁著大明能戰(zhàn)敢戰(zhàn)軍士眾多。 朱允炆看過眾人,堅定地說:“擬旨至福建太平港,告知李堅、陳揮等水師諸將,轉戰(zhàn)大琉球島,滅中山國,殺陳祖義!” “遵旨。” 解縉、楊士奇等人答應。 圣旨傳出之后,安全局的軍士又攜帶一封絕密圣旨趕往福建。 朱允炆審視著大明輿圖,目光看著大琉球島的位置愣愣出神,多少人為了這一片島嶼,成為了一個“失蹤”人口,幾年時間回不到家,連書信都不能傳。 龐煥的孩子都兩歲多了,連個名字都沒有,叢佩兒直接大郎、大郎的喊,幾次生病了,還會喊一句大郎喝藥了的話,偏偏還跑后宮來,抱著孩子當著朱允炆的面喊。 朱允炆賜下名字“龐長風”,直接被叢佩兒忽視了,仗著和太后、皇后熟,偏是不改稱呼,逼急了還說,起名字是孩子他爹的事,他爹不回來,就叫大郎。 叢佩兒可以在朱允炆面前任性,是因為她很清楚朱允炆不會真的動怒,把她給趕出去。 為了這個局,朱允炆出動的人手可不止是龐煥一個人,還有八百人之多,這些人或隱,或顯,或半隱半顯,但無一例外,都換了身份,拋舍了妻兒父母。 叢佩兒能訴苦,能提醒朱允炆讓龐煥早點回來,那其他人的妻子呢,父母呢,他們已經兩年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父親、兒子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他們承受的煎熬又是何其沉重? 朱允炆緊握著拳頭,長達兩年多的棋局,終于要落下最后一顆棋子了。 棋落,天黑。 陳二寶吹起火折子,點了蠟燭,房間照亮。 坐下倒了一杯水,門外就傳出了腳步聲,敲門聲隨即傳出:“頭,有消息。” “進來。” 陳二寶吸了一口氣,提振精神。 尹志國走進來,連忙說:“我們的人從漁民那里得到情報,山南國的佐敷按司尚巴志正在籌劃起兵,進攻中山國,時間恐怕不遠了。” 陳二寶眼神一瞇:“真實性如何?” 尹志國想了想,嚴肅地說:“應該還是可信的,尚思紹、尚巴志父子都是有野心的人,他們手下也有些力量,雖不能與中山國相提并論,但此時的中山國……” 陳二寶知道尹志國想說中山國已經徹底腐爛了,武寧這個國王實在是太會玩了,時不時就弄死一些人,國內此起彼伏的造反,也正在耗盡這個國家的氣數(shù)。 若是此時尚巴志起兵,被武寧打敗了尚且好說,局勢還能控制得住,若是尚巴志節(jié)節(jié)勝利,那中山國內必然響應者眾多,到時候任誰都無法挽回局面。 陳二寶起身,凝重地說:“我們以中山國為掩護,藏身在這津固島上,若是中山國被尚巴志所滅,那我們將再無藏身之地。不行,我需要馬上去找大當家的。” 陳祖義正在進行床上運動,希望能造點娃娃出來,現(xiàn)在只剩下陳士良一根獨苗,不太好啊,需要開枝散葉。 被人打斷,陳祖義自是惱怒不已,可聽聞陳二寶有緊急情報,也不得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大當家的,我們在這里恐怕不安全了!” 陳二寶知道先說什么,以避免陳祖義的怒火。 陳祖義聽聞之后,頓時打了個激靈,擔心不已,莫不是明軍水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蹤跡? 陳二寶解釋道:“尚巴志要起兵攻打中山國,若他一旦得逞,必不會給我們容身之地,恐怕還會將我們的所在告知大明,換取大明的嘉獎。” 陳祖義清楚事態(tài)的嚴重性,雖然不是大明水師打來了,但似乎沒多少區(qū)別,尚巴志不是武寧,他是不可能與一個海賊同流合污的,更不可能繼續(xù)給自己提供庇護。 陳二寶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若是任由事態(tài)變化,這里將不會安全! 陳祖義看著陳二寶,詢問:“你有什么建議?” 陳二寶略一沉思,目光中閃現(xiàn)出一抹殺機:“我們的船隊還沒有完成建設,只憑著目前船只,遠不夠縱橫大海,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必須聯(lián)合武寧,消滅尚巴志!”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被偷家的尚巴志 津固島船廠,晝夜繁忙。 莊正德站直身子,抬起右手,狠狠掐揉著左肩背位置的肌rou,疼得呲牙咧嘴。 于茂彥拿著小木錘走了過來,看著已白發(fā)蒼蒼的莊正德,嘆息道:“把手拿開吧,我給你錘錘。” 莊正德肌rou勞損的厲害,示意于茂彥用點力道,之后說:“我怕是活著回不去了,如果你們有機會回家,記得幫我給老伴捎句話……” 于茂彥呸道:“胡說什么,你走不了,我們誰都走不了,咱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哪怕是剩下根骨頭,也得帶回去,少說這些喪氣話。再說了,我們還有五艘船,造完了陳祖義就會放我們回去。” 莊正德一臉苦相,轉過身看著于茂彥:“這樣的話你也信嗎?” 于茂彥堅定地說:“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