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735節
梅殷臉上掛不?。骸笆裁摧p重緩急!陽江船廠被攻破,軍士被殺,船匠被掠走,這事如何能說不重?我大明對倭國宣戰日久,卻遲遲沒有真正的行動,只是攔截一些倭國船只,若長期以往,豈不是成了笑話?” “南洋諸國在看著我們,朝-鮮也在看著我們,怕是倭國的足利義滿已經在嗤笑我們無能了!皇上,臣請給琴島水師命,準其出征對馬島!” 朱允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嚴肅地說:“燕王必然會打敗帖木兒,西域事一定會在開春時結束!快馬傳令陜西、山西、四川三省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務必在十一月之前送完最后一批糧食,若自認不能,立即辭官,無需朕批復,副手接任,副手不能,次接替!哪怕是將整個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的官員都換了,朕也要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按期送糧!” 聽著朱允炆不容反對的命令,解縉、郁新、夏元吉等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就是不惜代價了!不過事已至此,戰爭已經開始了,不把帖木兒打敗,大明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哪怕是委屈下百姓,委屈下地方,也必須去做了。 朱允炆看向鐵鉉:“你領兵部,如何看待琴島水師請戰一事?” 鐵鉉猶豫了下,看向郁新與解縉。 朱允炆冷厲地呵斥:“是朕在問你話,不是他們再問你!怎么,你一個堂堂兵部尚書,已經成為了閣臣的僚屬不成?!” 此話一出,解縉與郁新頓覺渾身發冷。 這是什么意思? 皇上是在說內閣結黨,控制六部,cao控朝臣? 鐵鉉打了個哆嗦,平日里內閣處理諸多政務,六部地位儼然低于內閣??稍趦乳w設置之初,包括運作至今,也沒有任何人說過內閣是凌駕于六部之上,更沒有誰說過六部需要向內閣負責。 當長期以來,內閣把持著一些政務處理權,加之又在宮內,與皇帝接觸過多,話語權又重,導致朝廷官員往往認為內閣大臣是“丞相”,自覺向其負責。 現在聽朱允炆的意思,內閣就是內閣,還不是丞相,六部是六部,也不是內閣之下的衙署與附庸?;蛟S,朱允炆是對內閣中諸多行事有些不滿了吧…… 鐵鉉見解縉、郁新請罪,連忙解釋:“皇上,臣之所以看兩位閣臣,只是因為臣之意見與其相左。臣以為,進軍對馬島之事早已敲定,不宜拖延,以免讓水師將士寒心,也徒讓朝-鮮看了笑話,失了國威?!?/br> 朱允炆臉色緩和了一些,看向楊士奇:“你認為呢?” 楊士奇分析道:“西北事之憂,憂在后勤,而后勤又側重于陜西、山西、四川等地,與山東琴島水師并無多少干系,且水師相應糧草早已到位,不存在額外增加負擔之事。加上軍策已定,宣戰日久,是時候用一場戰爭告訴倭國與藩屬國,大明不是好惹的?!?/br> 第八百九十章 艱難前進的大明(二更) 楊士奇反對內閣的保守與過度謹慎,西北事雖然繁多,出現了諸多不足,但整體大局依舊可控,只要再堅持兩個月,征西大軍的后勤就足夠囤積至明年開春所需物資,百姓自然也會在元旦前后回到家中,一切矛盾也就迎刃而解。 因西北繁雜的事而束手束腳東面的手,這是不合適的。 自二月陽江船廠事件之后,大明始終都沒有給倭國一個真正的教訓,水師空前的搜尋與動作,也只能是清剿一干海賊、少量倭國船只,即沒有找到陳祖義,也沒有讓倭國付出代價,再這樣下去,南洋諸國與西洋諸國會產生一種錯誤的認識: 大明也不咋滴,你看,海賊和倭國都欺負了大明,這不沒事的嘛。 難道我們還不如海賊,不如倭國?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笑嘻嘻的老好人,文官可以去當,武將不能!內閣可以去當,皇帝不能! 如果大明是一個是人,那必須是一名威風凜凜,不可褻瀆、隨意招惹的戰神,他可以脫下盔甲,穿上儒服,可以手持書卷,書寫春秋,但他必須有強壯的體質,有敢于亮劍與作戰的血性、勇氣。 楊士奇很清楚,這個世界除了帖木兒之外,已經沒有人是大明真正的對手,更沒有人可以迫使大明選擇蟄伏、韜光養晦,既然不需要忍耐,既然擁有戰而勝之的力量,就沒必要讓敵人看笑話。 朱允炆看著沉穩又不失銳氣的楊士奇,這些年他的變化很大,尤其是受國子監新學的影響,他已經不再是純碎的儒士,而逐漸蛻變為一個成熟的、具有高度洞察力與遠見的政治老手,加上他本身的經歷與磨練,多年打下的人脈,他已然站穩了朝堂。 朱允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解縉與郁新,抬手道:“起來吧,內閣有諸多功勞,朕是知曉的,這些日子以來,你們確實勞心勞力了。然眼下茹瑺在巡撫山西,陳迪在督造北-京城,張紞又在交趾,他們一時半會都無法回來,不妨就由內閣、六部商議,自尚書中選一人進入內閣吧?!?/br> 解縉、郁新正是驚魂之中,如何都說不出反對的話。 梅殷看向楊士奇與鐵鉉,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楊士奇身上,心想: 此人,當入內閣! 自建文登基之后,梅殷就低調起來,安穩過自己的日子。若不是徐輝祖執意跟隨大軍西征,梅殷怕也不會主事五軍都督府。 但置身朝堂之外的梅殷,并不是沒有關注過朝局,國子監革制如此之大的事,梅殷自然也知道,畢竟長子梅順昌就在國子監,楊士奇能將龐大的國子監管理得井井有條,風生水起,并讓國子監從下坡路一舉成為大明至關重要的學府,其能力非同一般。 之后楊士奇進入禮部,并取代黃觀成為禮部尚書,這已經告訴了所有官員,朱允炆正在給楊士奇鋪路,而這一條路通往的方向,就是內閣。 梅殷與楊士奇打過交道,知道此人心思縝密,做事沉穩,顧全大局,對待問題又極有主見,不趨炎附勢。雖然與解縉等人私交不錯,但論國事,更堅持自己的政見。 他若能加入內閣,對于解縉、郁新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對于大明,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結果,畢竟,人才難得。 鐵鉉也明白,這一次進入內閣之人非楊士奇莫屬。雖說自己領兵部,也是朱允炆一手提拔的,但這些年來,自己的工作都放在了軍策之中,對于朝政的處理并沒有太多關注,最重要的是,西域戰事正是緊要關頭,朱允炆也不會允許兵部自亂陣腳。 夏元吉只淡淡看著,沒有任何悲喜。朱允炆說過,無論誰上誰下,都應該人盡其用,自己的特長是處理財政,管理繁雜的戶部事宜,不是進入內閣。 既然輪不到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專長,實在沒必要在乎誰入內閣。戶部管的是錢糧,內閣人員再怎么換,戶部該怎么審核財政,怎么分配錢糧,還是該怎么做。 郁新暗暗嘆息,楊士奇的崛起已勢不可擋,若不再壓制他一二,他日內閣之中定沒有自己位置。 解縉并不希望其他人加入內閣,每多一個人,就意味著手中的權利少一分,自己在朱允炆心中的地位也弱一分,如果哪一日朱允炆認為自己已經沒有留在內閣的價值,很可能會像黃子澄一樣,“發配”到像青州那個的小地方,多年都無法翻身。 幸是多年前就看到了這一幕,自己與楊士奇的關系不錯,他進入內閣,好過其他人進入內閣,至少楊士奇是一個正派的人,哪怕他日自己落了難,他也不會落井下石。 朱允炆暫時放下西域的事,轉而將目光投向山東琴島,那里六千五百名軍士早已準備就緒,西北風也已吹了起來,是時候出兵對馬島了。 “傳令在琴島的水師,命陳揮為主將,耿璇、徐安為副將,廣海衛劉諄、趙春,陽江所鄭淮等為游擊將軍,帶兵進剿對馬島倭賊!一應作戰事宜,臨機決斷!” 朱允炆下達了出兵的命令。 梅殷、鐵鉉安心下來。 這場戰事拖不得,水師將士們都在等著,都在看著。在西北出現亂局的時候,大明更需要表現出強勢與力量。 朱允炆看著想要離開的鐵鉉、梅殷,補充了句:“告訴水師,對馬島一戰,朕不需要倭國的俘虜。” 鐵鉉與梅殷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命令就意味著戰端一開,不留活口?。〔贿^梅殷感覺這句話有些多余了,以廣海衛、陽江所軍士、水師的復仇情緒來看,留活口的可能性真不大。 大臣退去,朱允炆坐在了長亭中,思考著最近幾個月的事。 自二月二日大軍西征,至今已過去了七個多月,在這期間,大明出了不少問題。 三月,廣西出了兩起土司叛亂,張輔當機立斷,帶兵砍了他們的腦袋,男女老少都沒放過,合計一千八百多人,人屠的名聲是徹底坐實了。 四月,江西伐木場出現了白蓮教傳播事件,幸是安全局及時發現,抓了二十幾個人,梟首示眾。 五月,海水倒灌,淮安灶戶受災,傷亡近二百余。 六月,酷暑之下西北運糧,一批百姓造反。 七月,四川土司鬧事。 八月,東北女真部落內斗,人少事還不少,死了二百多,都派遣了使臣來大明,希望大明主持公道。于是朱允炆讓遼東都司楊文帶兵主持主持。 九月中旬,也就是在前不久,鎮守大同的郭英來報,瓦剌的馬哈木在八月時帶人聯合了韃靼鬼力赤、阿魯臺,殺掉了一直流浪的哈什哈。 哈什哈雖然死了,但其兒子額色庫卻帶一部分人逃了出去。還有消息傳來,說馬哈木帶走了哈什哈的那位妣吉,包括妣吉與哈爾古楚克的遺腹子阿寨。 朱允炆真為馬哈木捏了一把冷汗,那個妣吉在誰身邊,誰就活不長,跟著哈爾古楚克,哈爾古楚克被買的里八剌殺了。跟著買的里八剌,買的里八剌死了,跟著哈什哈,制霸瓦剌的人物,也算是夠命硬了,結果還是被馬哈木給殺死了。 雖然朱允炆不太相信克命一說,但這個妣吉還真是惹不得啊。一個臺吉(類似太子)、一個大汗、一個瓦剌王,還別說,這三個人的死,都與她多少有關系。 馬哈木這個家伙帶走妣吉,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對于瓦剌與韃靼的聯手,朱允炆很是警覺,不清楚馬哈木、鬼力赤等人是摒棄前嫌,開始重整旗鼓,還是一次簡單的軍事合作,目前還沒有消息進一步傳來,無法判斷。 無論如何,都必須對草原給予警惕,避免瓦剌與韃靼聯手進入西域,威脅朱棣的后路。 紛繁的事,讓朱允炆疲憊不已。 但在一樁樁煩心事背后,也出現了一些積極的變化,足以讓人欣慰。 比如北平城在有條不紊地營造,整個工程管理高效且卓有成效,一切都在按預期進行。 京杭大運河的暢通帶來了極大的綜合收益,因運河之利,通州、臨清、徐州、淮安、揚州等諸地越發繁華,商稅大幅增長。 混凝土道路修筑得到了更多支持,朝廷財政、地方財政都在傾斜基建,南京至北平線已基本貫通,大明不僅擁有了向北的水運,還有了一條堅固的,不再泥濘的混凝土道路。 西北方向的混凝土道路建設也取得了巨大進展,并在河西走廊上打造了三座混凝土城,積累了經驗,現在已經有一批匠人出了嘉峪關,準備前往西域,籌建新的城關。 大明要控制西域,嘉峪關就不能再成為天下第一關,它將成為一座內城關,至于外城關,至少也應該修到阿拉山口、伊犁河附近去。 最讓朱允炆安心的還是今年的收成,夏糧豐收,秋糧豐收,這也讓大明這艘船有了壓艙石,不畏風浪。雖然秋稅還沒有收入國庫,但朝廷明年的壓力已小了許多。 經過幾年的努力,中央錢莊的穩定運作,商人的配合與廣泛的宣傳,銀、銅錢在市面上的流通占比得到了有效控制,大明寶鈔確定了自己的信譽與價值。 像南京、蘇州、杭州、北平、開封等地,大明寶鈔的流通占比已達到八成,一般城鎮,也達到了五至六成,哪怕是鄉野之地,也有四成之多。 寶鈔的廣泛流通,很大程度上解決了銀慌、銅慌制約經濟的問題,也為商業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朝廷能在打仗、興建新都、大推基建的同時還沒有加賦,最大的功勞就是商稅。 朱允炆收回心思,還是嘆了一口氣,問題太多,但真正影響全局的問題,還是在西域,西域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一切的變數都太多。 朱棣啊朱棣,你可別讓朕失望。 你想要成為大明的守護者,想要成為萬民敬仰的戰神,現在是時候了,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去戰勝帖木兒! 第八百九十一章 真主之鞭—帖木兒(三更) 西域,亦力把里城,西門。 邁爾帶布魯圖斯、圖希門等將士迎接帖木兒。 帖木兒騎著馬,身旁是他的兒孫米蘭沙、沙哈魯、穆罕穆德,而在這些人身旁,又是蓋蘇耶丁、木孫、失利哲、尤里不元等威名赫赫的名將。 十五萬大軍,在伊犁河畔扎下營寨,連綿二十余里,一眼看不到盡頭。山谷的草場里,有著數不清的牛羊馬。還有軍士在收割已經枯了的羊草,準備為戰馬提供充足的馬草。 帖木兒看著有些破敗,卻依舊難掩堅固、壯觀的城墻,對身旁的人說:“看吧,這世上就不存在攻不破的城,無論城有多高大,守軍有多少,無論他們意志多頑強,都逃不過城破人亡的結果。聽說大明修筑了不少城關,他們的明日,豈不是這城的昨日?” 穆罕穆德見帖木兒意氣風發,笑著附和:“城墻只能給他們提供一時的安穩,但地獄卻可以給他們提供死后的居所。安拉一定會賜福蘇丹爺爺,給爺爺懲罰之鞭,去教訓大明,讓他們臣服,歸入我道?!?/br> 帖木兒聽聞之后,心頭大喜,連連點頭:“懲罰之鞭?哈哈,在打敗奧斯曼帝國之后,有人說我是他們的上帝之鞭,不,他們錯了,我是真主之鞭。我奉的是真主的旨意,去解救那些愚昧而被壓迫的人?!?/br> 穆罕穆德聽聞,高舉起右手,喊道:“真主之鞭!” “真主之鞭!” “真主之鞭!” 山谷之中,城門之外,聲音四起! 帖木兒對這個稱呼很是滿意,看著迎接自己的邁爾,道:“如何,城中布置可都妥當?” 邁爾恭敬地行禮:“謹遵蘇丹吩咐,將亦力把里城作為東征據點, 目前城中已存有糧食二十萬石(此處以大明計量單位為準),足以支撐大軍東征兩個月所需。若輔以牛羊馬,東征三個月物資都已齊備。” 帖木兒滿意地點了點頭:“邁爾,你是我忠誠的部下,一向辦事謹慎穩重,有你來負責后勤,我是放心的。雖然你不能跟我上前線,但你的功勞,沒有人可以搶走,安心辦好你的事吧?!?/br> 邁爾肅然道:“定不負蘇丹重托。只是,我還有個請求。” 帖木兒饒有興趣:“哦,說說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