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709節
朱棣仔細看著,展至最后,道:“皇上提醒我們,務必重視天山以北的伊吾等地,并說帖木兒的軍隊出征之后,未必會直接尋求與大明決戰,很可能會先進駐別失八里,穩定局勢之后,等待帖木兒主力,再尋求決戰,還說……” 徐輝祖忙問:“還說什么?” 朱棣緊鎖眉頭,看著徐輝祖、宋晟與楊榮,沉聲說:“皇上還說,若可以尋機引帖木兒先鋒軍先行決戰,有利于最后與帖木兒的戰斗,主張活捉帖木兒的孫子哈里,以換取大明使臣傅安等人回歸……” “什么?” 徐輝祖、宋晟與楊榮大驚失色。 宋晟吞咽了下口水,難以置信地說:“皇上怎知道帖木兒的先鋒主將是哈里,又如何知曉傅安還活著的?這到底是何時的信?” 朱棣看了看落款時間,瞳孔驟然一凝: 建文六年,五月二十六日! 第八百五十九章 時間驚魂(一更) 五月二十六日?! 徐輝祖、宋晟與楊榮的臉上剛浮現出錯愕的表情,便被震驚所代替,久久不能言語。 朱棣的手有些顫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朱允炆是一個神靈,只抬了抬頭,目光就穿越了六千余里的山河,抵達了這蒼茫的西域! “這,這怎么可能?” 楊榮難以相信,很懷疑這封文書是不是偽造的,可朱允炆的筆跡他是認識的,印信更是做不了假。 徐輝祖仔細看著文書,朱允炆說的是帖木兒先鋒主將哈里,而不是說,可能是哈里,這種篤定給人的感覺就是,朱允炆已經知曉了帖木兒派遣了他孫子哈里充當先鋒,可這種知曉,是萬萬不可能的啊! 不要說遠在京師的朱允炆,就是近在哈密的朱棣,也不可能在五月二十六日,在帖木兒起兵的當日知曉哈里是先鋒主將。 事實上,明軍收到情報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八日了。 朱棣寫了奏報文書,即使是安全局拼死拼活,距離今日六月二十七日,也只有二十天。 二十天的時間,跑死馬,把人拉到極限,此時也只能是剛剛抵達京師,不可能折個彎,再跑個六千多里,在今日將文書送過來! 何況文書的日期就是五月二十六日! “安全局的驛使在哪里,把他叫過來!” 朱棣臉色不定。 驛使來了,薛夏也來了。 朱棣拿著文書,嚴肅地問:“這封文書,果真是五月二十六日時收到的?” 驛使點頭:“五月二十六日,劉指揮史自武英殿取來文書,令標下日夜兼程,加急快報哈密。跑了一個月才抵達這里,大將軍,我在路上可沒耽誤啊……” 朱棣郁悶,他以為自己是給他算賬的。 一個月六千多里,看似一天只有二百里,算不得特別快,但考慮到需要爬山,需要過沙漠,人也得活著將文書送過來,一個月已經是他盡職盡責了。 “京師可有什么故事?” 朱棣問。 驛使不解地看了看朱棣,不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事,想了想,便點頭道:“倒還真有一件事。” “哦?” 朱棣好奇。 驛使講了起來:“大將軍行軍時,曾遇到過一次陜西華洲軍需庫著火,折損軍糧七萬石。” 朱棣點頭,這個印象深刻,因為這件事,軍隊連夜奔走,直至抵達西安得到新的糧草補給這才安心下來。 驛使繼續道:“陜西華洲軍需庫案經過陜西官員調查,只給出了一個自燃意外的結果。但朝廷不信,差遣山西巡撫茹瑺專職調查,茹巡撫在調查中遭遇刺客,若不是安全局警惕,怕有性命之憂……” “什么?” 朱棣大驚失色。 徐輝祖、宋晟與楊榮也有些驚訝,竟然有人敢行刺茹瑺?這可是山西巡撫,是朝廷內閣大臣! 驛使感嘆:“后調查得知,華洲軍需庫著火乃是人為縱火。幕后之人是陜西都司的指揮僉事趙遒,他將軍需庫中的糧食,物資販賣給了商人,換取了銀兩,同時,此人還與寧夏勝金關守將孫呈勾結,販賣了一批火銃給韃靼,數量是六百,所得戰馬賣給商人,得厚利……” “豈有此理!” 朱棣拍案而起! 寧夏是何等的重要,那附近就是賀蘭山,旁邊是河套,韃靼就在河套那里,身為大明官員,為了點錢財竟然敢走私火銃! 可惡至極啊! 宋晟真為趙遒的勇氣感到驚訝,自己走私,那是取得朱允炆批準的,是為了大明馬場,為了圖謀西域鋪墊。你一個陜西都司的官員,為了一己之私,竟干出這種禍國殃民的事,實在是可恥啊! 徐輝祖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如何處置的?” 朱棣等人臉色很是難看,出了如此大的事,可想而知朱允炆的憤怒,這次恐怕又是腥風血雨。 驛使嘆了一口氣,然后打了個哈欠:“皇上下令,陜西都司自都指揮史起,凡是與趙遒、孫呈案存在關系,包括失察的御史、主事、安全局人員,悉數押解京師,并革去了彭成陜西都指揮史職務,命其至京師候審,牽連將士六十余。陜西都司幾帶走一半……” 朱棣嘆息,徐輝祖面帶悲愁,宋晟捏碎了一個茶碗。 薛夏見驛使還想說,出面擋了回去:“京師事,與前線無關,就無需匯報了,讓大將軍專心軍務,你下去休息吧。” 朱棣不知道朱允炆是何等的憤怒,但可以肯定,趙遒、孫呈等人必死無疑。 楊榮見氣氛有些壓抑,咳了咳,提醒道:“大將軍,文書日期的事……” 朱棣恍然,差點把這一茬忘記了,看向薛夏,雙目有神:“說吧,安全局什么時候將手伸向撒馬爾罕的,又是什么時候拿到了哈里為先鋒的情報,如何遞報給京師的?” 薛夏被朱棣問懵了,安全局將手伸向了撒馬爾罕?啥時候的事,安全局啥時候這么牛了? “大將軍說什么,若安全局的人能進入撒馬爾罕,我們在情報上何必如此被動?” 薛夏不理解。 宋晟盯著薛夏,如果這個家伙敢隱瞞真相,明明知道帖木兒進攻的時間與部署,還讓自己背負要挖成吉思汗墳墓的“罪名”,一定讓他好看! 朱棣將文書交給薛夏,特意強調了下日期。 薛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不懷好意的朱棣、宋晟等人:“這,這怎么可能?” 宋晟上前,抓住薛夏:“這里沒有外人,你就直說了吧,安全局是不是有一條線在撒馬爾罕,否則皇上怎么可能在帖木兒出征的同一日就知曉哈里為主將?一定是安全局提前兩三個月竊取了情報,這才能傳報給皇上,才能解釋這一封文書的日期!” 薛夏無語,安全局能將線埋在亦力把里城,還是靠的金銀銅,即便如此,也只能得到一些外圍的情報,王宮內的情報那是想都別想,怎么可能有本事安插人手到撒馬爾罕的王宮里,去竊取極度機密的作戰部署? 可,又如何解釋皇上知道哈里為先鋒,莫不是安全局真的安插了人手? 徐輝祖咬牙道:“莫不是皇上制造了什么順風耳,專門給了安全局打探消息?” 薛夏看向徐輝祖,一攤手:“魏國公啊,你這是說什么呢,什么順風耳,神話中的事,怎么可能有……” “那你怎么解釋千里眼?” 徐輝祖指了指桌上的木匣,里面放著的是新式雙筒望遠鏡,還是支持調節倍數的那一種。 薛夏張了張嘴,這個,千里眼出來了,所以順風耳也要出來?這是什么邏輯…… “你敢斷定,安全局沒有向撒馬爾罕派遣人手嗎?” 宋晟問。 薛夏搖頭,肯定地說:“鄭大成負責西北安全局,他從未上報過安全局的人前往過撒馬爾罕,安全局總部也沒有過這種計劃與安排,除非……” “除非什么?” 朱棣連忙問。 薛夏皺眉:“除非是偵察兵做的。” “偵察兵?” 朱棣凝眸,這支隊伍很強,也能會詭,朱允炆說派遣了八百偵察兵幫助自己作戰,可走了幾千里路,幾個月時間,自己也只看到了不到一百的偵察兵,其他七百多偵察兵在哪里,是騎兵,是步兵還是火銃兵,一概不知…… 可問題是,偵察兵怎么可能跑到撒馬爾罕去?這一支隊伍從來都不輕易出京的。 面對朱棣等人的疑惑,薛夏也只是搖頭:“偵察兵做事,并不需要向安全局匯報,他們掌握的情報,自有他們的渠道來送給京師。如果皇上不是預知了這一切,那只能是他們做的。若是如此,索靖應該知曉。” 朱棣有些無奈,索靖不是薛夏,薛夏多少還能講點人情,不涉密的事情還都可以說說,可索靖這個偵察兵的頭子,就是個棒槌,打人很疼,從不廢話,套他的話,難的很。 楊榮見朱棣、徐輝祖與宋晟依舊抓著文書的日期不放,想了想,道:“其實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難以解釋,或許是皇上分析到了這一切,故而寫了這一封文書,只不過時間有些巧合,正好與帖木兒東征是同一日。” “分析,你分析個試試?” 宋晟根本不相信這一套。 楊榮看了看宋晟,道:“國子監兵學院有一門學問,叫做情報分析學,只要掌握了足夠多的情報,就可以分析出最可能的結果。薛同知應該知曉吧?” 薛夏點頭,確實有這一門學問,安全局的人也在學,這是情報分析與過濾的重要手段。 楊榮笑道:“只要皇上掌握了帖木兒、兒子、孫子、大將的情報,掌握了帖木兒歷次出征的軍事部署、先鋒人選,就足可以分析出帖木兒最可能選擇誰作先鋒。就如我們所知,帖木兒最器重的只有兩個孫子,一個是穆罕穆德,一個是哈里。穆罕穆德穩重,曾率領中軍,深得帖木兒器重,而哈里善戰,以奇襲勇猛著稱……” 宋晟聽著楊榮的分析,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娘的,現在學問都搞成這樣了,為啥一開始你們沒說?” 楊榮平和地說:“這只是一種推測,誰敢拿來當真正的軍情用。安全局能靠著推測調查,軍隊可不能靠著推測安排作戰部署……” 薛夏警告地看了一眼楊榮。 楊榮當即抬起手,后退一步:“看,從剛剛薛同知的眼神可以推測出,再說下去,他一定會推測了我……” 朱棣頓時大笑起來,低頭看了看朱允炆文書上的日期,終不再關注,轉而道:“皇上的意思很明確,讓我們臨機決斷,能提早吃掉哈里的前鋒,就先吃掉他。你們認為是否可行?” 薛夏退出大帳,走向站崗的索靖身旁,低聲問:“建文四年,你帶三百偵察兵平定交趾流寇,到底帶回來了多少偵察兵?又留下了多少人?” 索靖瞥了一眼薛夏,重復著專用詞:“職責所在,無可奉告。” 薛夏深深看著索靖,低聲道:“我雖然不知道皇上的安排,但也清楚你在交趾回來時,并沒有真的帶回來了所有兄弟。無論如何,你們都辛苦了。” 第八百六十章 天才的奇兵致勝(二更) 錫爾河,塔什干。 帖木兒帶大軍駐扎于此,隨行的民工帶著農具與種子,開墾著周圍的平原,播種下大麥、小麥、豌豆、粟等莊稼,無數牛羊分散開來,分散在巨大的草場中。 軍士在磨刀,霍霍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