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98節
陶增光等人不覺得疲憊,只覺高興。如此偉大的工程,誰不愿意參與其中? 苦一些,累一些,沒什么,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做出點問心無愧的事嗎? 肩膀上扛著的,不止是腦袋,還有頭頂的天,腳底下踩著的,不止是鞋履,還有厚重的土地。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誰會畏苦怕累? 朱允炆知道此時的蒸汽機熱效率還很低,相應的研究還遠不到位,也知這些事急不得,連一群大人物都很難一下子接受這些新事物,何況是監生? 人才的積累,思想的轉變,都需要時間。 朱允炆與眾人討論之后,確定了蒸汽機適配船只作為第一任務,并下旨讓龍江船廠的萬海平、梁尚才進入匠學院,一起研發蒸汽機如何為船只提供動力,并將螺旋槳的設計思路提了出來,剩下的理論、數據分析、制造與裝配,都是匠人的事。 便在此時,駱顏兒的侍女喬慧在內侍的陪同下,匆匆進入匠學院,急忙通報:“淑妃臨盆。” 朱允炆聽聞,趕至后宮時,淑妃已順利誕下一個女嬰,母女平安。 看著襁褓里的女嬰,朱允炆滿是歡喜,抓著床榻上駱顏兒的手,看出了她的虛弱與失落,滿是深情地說:“這是朕與你的女兒,是大明的長公主,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雙喜,傳下話去,朕喜得千金,所有宮女、內侍,都來承乾宮領賞!” 馬恩慧有些心疼,哼了聲:“皇上可真是偏心,不說文奎,就是文垣時,也不見如此大手筆。” 朱允炆哈哈大笑:“臭小子能和閨女比嗎?” 馬恩慧與寧妃并不是真的介意,閨女,公主,說好聽是寶,掌上明珠,可畢竟女兒家遲早要出嫁的,到時候可就不再是皇宮里的人。 不過看朱允炆的歡喜不像是對駱顏兒的安慰,而是真的喜歡。 駱顏兒是有些悲傷的,皇宮里面是母憑子貴,公主地位遠不如皇子,這肚子實在是不爭氣。但看朱允炆抱著女兒不準皇后碰,不由又多了一份輕松。 無論男女,都是自己的骨rou。 父親走了,母親走了,自己也終于成為了母親。 祖母還好吧? 她似乎沒有來宮里,駱顏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馬恩慧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朱允炆抱著女兒,輕聲說:“郭夫人身體不太好,留在句容等待消息,朕這就差人將消息告訴她老人家。” 駱顏兒不疑,昏昏然沉睡下去。 走出承乾宮,馬恩慧見朱允炆有些出神,嘆道:“郭夫人與駱家的事什么時候告訴她合適,總不能一直瞞下去。” 朱允炆指了指前面的亭子,開口說:“等出了月子,朕親自給她說吧。” 馬恩慧答應下來,駱家、郭家的事太過驚人,在駱顏兒休養期間還是不要說的好。 朱允炆拿起瓜果品嘗了一口,與馬恩慧商議道:“文奎已經八歲,也是一個小大人了,朕打算讓他去鳳陽謁陵。皇后以為如何?” 馬恩慧有些擔憂:“皇上,是不是早了一些,他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 朱允炆微微搖頭:“小是小了一些,可總在皇宮里學習治國之道,也太封閉他的認識。他需要去民間走一走,看一看,知道百姓怎么耕作,知道莊稼是什么模樣,知道如何打水,如何澆灌。年紀小,心柔軟,印象才深刻,若年紀大起來,心性定了,還沒有走出過皇宮一次,他日說出何不食rou糜的話,朕怕是會打斷他的腿啊。” 馬恩慧抿嘴一笑:“看來為了兒子這雙腿,臣妾也得答應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楊溥教徒,過關山(二更) 通濟門外。 朱文奎回頭看著高大的城墻,目光中滿是歡喜,忍不住對一旁的韓夏雨說:“父皇終于答應我們出京了。” 韓夏雨背著個大包裹,興奮地說:“走吧,這京師沒啥可看的,萬一你母后反悔派人追了過來,我們想走都走不成了。” 楊溥有些忍俊不禁,微微搖頭。身后是湯不平、郭綱,不遠處還有十二個騎兵,一輛舒適的馬車。 對于朱文奎、韓夏雨的此番游歷,朱允炆只給了楊溥等人一個旨意: 只要兩個娃不餓壞,沒有危險,就不要管他們,至于他們是想坐馬車去鳳陽,還是走路去鳳陽,亦或是坐船,都由著他們自己決定。 一句話,遇到問題,自己解決,遇到委屈,自己解決,遇到困難,自己解決。 解決不了,該受就受著,該忍就忍著。 朱允炆給了兩人足夠的盤查,一個人三十貫寶鈔,去鳳陽一個來回足夠了。 當然,需要節制花銷。 朱文奎雖然有些不舍,也有些緊張,但長這么大第一次出遠門,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詹事府的先生們總說天下之大,大明之大…… 兩個人說好了去鳳陽主要是步行,可還沒走到碼頭,韓夏雨就感覺腳疼了,委屈巴巴地想要雇馬車,朱文奎又是個懂得心疼人的,二話不說,直接找楊溥要馬車。 楊溥點頭,馬車沒問題,送一程也沒問題,只要給錢,多少,五里路,收個三錢銀子不貴吧。 朱文奎覺得不貴,剛掏出錢來,韓夏雨就擋住了朱文奎,勸說著:“我們的錢鈔就這么多,若用完了,咱們想回來都難了,我再忍忍,再走個五里路就是了。” 朱文奎看著韓夏雨,認真地說:“我怎么能讓你吃苦,若我連你的苦都解決不了,還怎么解決天下人的苦?這錢我出了。只不過楊先生,只讓夏雨乘坐馬車,我走路,一錢成不成?” 楊溥看著愿意吃苦的朱文奎,決定收一錢鈔。 韓夏雨估計是被感動了,怎么都不答應上馬車,相濡以沫的話都冒了出來。朱文奎好說歹說,才將韓夏雨送到馬車上,走在前面帶路。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窄,朱文奎感覺不對勁,回頭看向楊溥,問:“先生,五里路應該過了吧,為何還不見長江?” “哦,你走錯路了,這是向西去了,長江在北面……” 楊溥開口。 朱文奎郁悶地看著楊溥:“先生為何不早說?” 楊溥指了指馬車,板著臉嚴肅地說:“你修習過輿圖課業,此番出京也帶了輿圖,就在馬車之上,為何不看輿圖?眼下是白日,太陽居南,明知長江在北,為何折西而行?路遇岔口,是不是應該停下來想想,如何作出選擇是對的,而不是想都不想,自認為方向是對的?” 朱文奎感覺渾身一冷,是啊,自己帶了輿圖,也有太陽可辨方位,為何自己還走錯了?岔路口時,為何自己覺得是對的,連找個人商議、詢問都沒有做? 楊溥看著陷入思考的朱文奎,引導著說:“這就如同治國之道,每一次決策,每一個決定,都如你經過的岔路口,決策錯了,不僅偏離了你的目的,反而會浪費時間,財力與精神。只有決策對了,才能引你更快地走向目的地。哪怕你自己以為是對的,也應該找人商議與確定一番。” 朱文奎鄭重行禮:“先生所言字字珠璣,弟子受教。” 楊溥呵呵地笑了起來,朱文奎和朱允炆一樣,都是一個謙遜的君主,沒太大的架子,不像是太祖爺,皇權的威嚴那是一個重,據說隔著百步遠都可以感覺到寒意。 這是一個早慧的孩子,明白事理。可一碼事歸一碼事,想要繼續乘馬車,還是得交錢…… 朱文奎為自己的“自信”付出了第一筆代價,沒商量的三錢銀子,估計是這件事給朱文奎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來登基,也念念不忘楊溥的教導,廣開言路,問策群臣,將大明朝的清明政治推向了另一個高峰。 后話不多說,朱文奎還只是一個孩子,為自己的成長付出著一次又一次的代價。 楊溥是一個極稱職的先生,他總能把握住機會,告訴朱文奎治國的道理,告訴他民間發生的事,并引導朱文奎體驗百姓的生活,明白民力艱辛,百姓需要多休養…… 京師。 朱允炆每日都會收到一份朱文奎的行程文書,對朱文奎的表現頗為滿意,他雖然年紀小,但懂得克制自己、承擔責任,也心懷憐憫之心,并沒有紈绔子弟的劣性根,就這一點來看,這些年的教育還是成功的。只不過,他到底能不能擁有一個良好的人生觀與價值觀,能不能擔起帝國未來,還需要看未來十年的成長。 “將文書給皇后送去吧。” 朱允炆吩咐內侍,然后傳召鐵鉉、梅殷、解縉,研究西北軍略。 陜西,寶雞。 朱棣帶大軍行進至此,指著西面巍峨險峻的高山,對一旁的徐輝祖、劉儁、朱高煦等人說道:“那就是關山(六盤山)啊。” 徐輝祖驅馬上前,看著蒼翠宛如一條南北盤臥的關山,意氣風發:“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據說古時有女名為花木蘭,代父從軍,也曾飛躍關山。在古時,這里可是戰略要地啊。” 宣青書、霍鄰也位于前軍之中,極目遠眺,兩人都不由地深深震撼。關山屬戰略要沖,這是毫無疑問的,此處也是關中平原的西北屏障,是諸多中原王朝與游牧民族斗爭的主戰場。 宣青書清楚,就詩詞來論,除了《木蘭詩》與李賀的“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中透著豪邁外,關山更多的是悲愁交織的痛苦與守護,如“三年笛里關山月,萬國兵前草木風”、“直北關山金鼓振,征西車馬羽書遲”,還有“莫聽關山曲,還生塞上愁”、“日暮秋風起,關山斷別情”的無盡悲愁。 哪怕是兒女情長的詩詞里的呻吟,也得與這關山關聯起來,如“別來人遠關山隔,見梅不忍和花摘”、“鴛鴦帳里暖芙蓉,低泣關山幾萬重”。 關山,可以說是關中平原與隴右的界,也被稱之為隴山。這里曾是唐代、宋代的軍事前線,北面固原修筑有著名的隘口蕭關,南面寶雞則修筑有“川陜咽喉”大散關。 朱棣帶領大軍,走的便是大散關,出關之后,沿山向西北行進,便是天水。 山道狹窄,大軍想要過關,只能排成長蛇陣,緩慢通過。 霍鄰登上關山,看著群山峻嶺,不由地豪情大發,喊道:“天闊云低,誰伸英雄手。路遠敵近,我當覓封侯!” 宣青書白了一眼霍鄰:“你是個書生,不是馬上將軍,封侯與你何干?” 霍鄰指著山巒,蒼宇漫漫:“我姓霍,這個姓氏足以讓我成為半個侯,剩下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爭取了。不怕告訴你,這幾天我可是從軍士那里看了幾招,現在我正在學習武藝。” 宣青書鄙視地看著霍鄰:“你那也叫學?看和學是兩碼事吧,再說了,就你這身板,別說殺敵了,別擋路就算是好的了……” 霍鄰有些頹喪:“好不容易從軍一次,我們若是上不了戰場,殺不了敵,豈不是遺憾?你說,該怎么弄點軍功?” 宣青書跟著大隊伍下山,對一旁喋喋不休的霍鄰說:“你真想要殺敵,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找那些大頭兵學習是沒用的,你要找對人。” “誰?” 霍鄰連忙追問。 宣青書拍了拍胸口:“自然是我。” 霍鄰差點摔倒,滿臉不屑,就你,別看個頭比我高那么一丟丟,但也只不過是個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論到打架,還不如自己有力氣。 宣青書走著自信的步伐,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霍鄰見狀,不由問:“你真有辦法?” 宣青書認真地點了點頭:“只要你答應分我一顆人頭,我就幫你。” “一顆人頭,你也敢要?” 霍鄰咬牙,鬼都知道戰場殺了人多難,你還真以為我是戰神啊,一個人能砍幾十個。但事關軍功,只好答應:“如果有兩顆,我答應分你一顆。” 宣青書笑了起來,拍著霍鄰的肩膀:“那我就告訴你吧,找軍士臨時學兩招是行不通的。俗話說的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是沒錯,可是你現在不缺發光的槍,缺的是本事,光磨槍沒本事,有什么用途?槍自己沒辦法殺敵,能殺敵的是你,和你的智慧。你要的不是當騎兵,也不是當長搶手,你要的是殺掉敵人,不擇手段地殺掉敵人……” 霍鄰看著嘚瑟的宣青書,終于明白過來,沒錯,自己要的是干掉敵人,不一定非要當騎兵沖鋒在前,也不一定要跟著步兵沖鋒,自己完全可以躲在后面,一定能干掉敵人啊。 軍中攜帶有不少虎蹲炮,還有幾萬火銃兵,聽說有些神機炮已經運到了肅州、嘉峪關前線,就自己這身板,幾個月肯定是練不出什么絕世武功的,但掌握火銃、虎蹲炮、神機炮的用法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看來我們需要巴結巴結魏國公去了。” 霍鄰看向遠處的徐輝祖,這個家伙掌握著神機營,安插兩個人進去總是沒問題的。 徐輝祖不知道霍鄰、宣青書的打算,此時正在與朱棣商議回憶老父親徐達的豐功偉業,當年徐達、常遇春曾帶兵抵達關山西面的定西,與元朝名將王寶寶決戰。 定西之戰,徹底擊潰了王寶寶的主力,俘虜八萬余人,為大明在陜西站穩,圖謀河西走廊打下了基礎。自定西之戰后,元朝主力損失過大,不得不撤往黃河以北與河西等地。 徐輝祖憧憬父輩的軍功,渴望地看著遠方,對朱棣說:“無論如何,先鋒的位置不能給朱高煦,我當為先鋒。” 第八百四十六章 成吉思汗陵寢(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