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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52節(jié)

    建文五年,九月二十日。

    宜出航。

    朱允炆攜朱文奎、文武百官,皇室宗親,至長江碼頭給水師送行。

    大寶船、中寶船、大福船,一字排開,幾乎讓人看不到長江。

    三萬六千余軍士,整整齊齊列隊于岸邊,一干將校與重要人員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等待著朱允炆的檢閱與命令。

    朱允炆走上高臺,目光緩緩掃視過一個個軍士陣列,此時,天地靜寂,數(shù)萬人無一人說話。

    “朕!”

    朱允炆沉聲,然后提了提氣息,高聲喊道:“朕知道,遠航是一件極辛苦的事,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船只渺小的如同一點星辰,跌落在宇宙中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朕也知道,大海上風(fēng)起云涌,波高濤危,隨時可能傾覆,再也無法回歸故土。朕還知道,漫長的遠航讓人感覺到內(nèi)心孤寂,感覺到思念炙熱、煎熬!”

    “可朕還是要將你們送到大海深處,是為了萬邦來賀的榮光嗎?不,不是!是為了海外的珍珠寶石嗎?不,也不是!朕為的是大明能擁有大海,為的是大明的國運!”

    “去揚帆,開創(chuàng)屬于大明王朝的遠航奇跡,去劈風(fēng)斬浪,打造屬于華夏的大海傳奇!去用你們的血汗,擺脫碌碌一生,書寫瀾壯闊、此生無悔的丹青!你們是大明水師,是大明子民的驕傲,是大明江山的基石,是朕心目中的英雄!”

    鄭和、張玉、朱能、駱冠英等一干人眼含熱淚!

    朱允炆的話,徹底給水師作了一個定位,那就是水師絕不是花花草草,不是點綴,而是真正的基石,是驕傲,是英雄!

    水師與京軍、邊軍一樣,都是了不起的!

    朱允炆抽出腰間的劍,直指蒼穹,喊道:“現(xiàn)在,偉大的水師將士門,登船!”

    鄭和等一干將士,肅然行禮,山呼萬歲,然后整齊有序地登船。

    半個時辰后,三萬余將士全部登船。

    朱允炆看向劉長閣,劉長閣了然,命人將一個個大鼓被抬了過來。

    “咚咚!”

    朱允炆手握著鼓槌,敲打著身前的大鼓,鼓聲傳蕩出去,船上的將士都站在了船舷處,看著岸邊的朱允炆。

    “咚咚咚!”

    鼓聲再起。

    朱允炆看著船上的眾將士,喊道:“朕無法與你們同行于-大海,但大明的國歌卻可以永遠伴隨你們。朕以國歌為你們踐行,要記住,絕境處,至死人不氣餒,閻王殿,無悔入我大明!”

    “咚咚!”

    鼓聲驟起,隨后便是高歌:“云從龍,風(fēng)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

    無數(shù)鼓聲隨之跟附,文武大臣,皇室宗親,隨行人員,高唱大明國歌。

    站在船上的水師將士,此時也被這一幕動容,肅然合唱!

    國歌之聲蕩漾在長江之上,一陣西風(fēng)起,大明國旗獵獵作響,鮮艷無比!

    鄭和深深看著朱允炆,下達了軍令:“揚帆!”

    “揚帆!”

    聲音不斷傳遞。

    朱允炆用力地敲打著鼓聲,希望水師將士多聽一聽大明的聲音,希望能多給他們幾分力量。

    一艘艘船只落下了船帆,在西北風(fēng)的助力之下,在朱允炆凝重與期許的目光之下,沿著長江駛向大?!?/br>
    ps:

    最近兩天有點事,來不及補章,明天恢復(fù)三更,還請諒解下……

    第七百八十七章 教士的疑惑(一更)

    浩浩蕩蕩的水師船隊在進入東海之后,于太倉州短暫停留,然后在北風(fēng)鼓帆中南下。

    馬歡左手拿著小冊子,右手拿著毛筆,坐在船舷之下,安靜地記述著出航途中的所見、所聞與所感。

    威廉與亞當走了過來,坐在了馬歡一旁。

    馬歡將毛筆放在一旁,笑著對威廉說:“你不是打算留在大明傳教,為何又決定返回威尼斯?”

    威廉抱著雙膝,仰頭看著寶船的風(fēng)帆,感嘆道:“這里是我見過最神奇的土地,光滑如玉的絲綢,晶瑩剔透的玻璃,美輪美奐的琉璃,強大無敵的軍士,勤勞耕作的百姓,熱鬧非凡,又巨大無比的城市……我喜歡這里,也愿終老在大明?!?/br>
    “那為何?”

    馬歡有些疑惑。

    威廉笑了笑,腳踏了踏甲板:“大明人有著自己的信仰與力量,他們更多尊崇的是道教與佛教,想要讓真主的經(jīng)文傳誦在這里,只憑我一人努力還不夠。我要回去找到教派的兄弟,告訴他們大明的偉大與繁盛,這里發(fā)生的一切,讓他們跟我一起重返大明。”

    馬歡呵呵笑著。

    威廉有些奇怪地問:“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么大明并不害怕我們來傳教?哪怕是與官府打交道時,他們竟也沒有半點警惕與防備?”

    “你們是來傳教的,手里拿著的是經(jīng)書,又不是刀槍,我們?yōu)槭裁匆纻洌俊?/br>
    馬歡反問。

    威廉驚訝地問:“可我們是傳教的,宣傳的是真主的教義……”

    “那又如何?”

    馬歡歪著頭問。

    威廉目光中滿是疑惑,在自己生長的領(lǐng)土上,不時會爆發(fā)宗教之間的戰(zhàn)爭,最著名的莫過于十字軍東征。

    不同的宗教,不同的信仰,產(chǎn)生了根本的矛盾。

    不同的教派,拿著不同的經(jīng)文,扛著一樣的武器,殺掉一個又一個的異教徒,為的是征服更多的領(lǐng)土,收獲更多的教徒。

    可這里的人,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西方教派進入大明。

    馬歡看出了威廉的疑惑,晃了晃手中的冊子,說:“教士,你來到了大明,在你看來,是真主的安排,但在我們看來,這是大明的安排。你還不了解我們這個偉大的王朝,也不了解世代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的人,華夏文明,漫長到你們只能看到今世,而看不到前世,我愿意給你一個建議。”

    “你是一個耿直善良的朋友,還請告訴我該怎么做?!?/br>
    威廉誠懇地說。

    馬歡平靜地說:“華夏有華夏文明的獨特之處,它就像是一個包羅萬象的大海,即可以容納道家的巨河,也可以接納佛教的金光,當然也不會拒絕清真寺廟興建起來,不會阻礙天主教的人來這里布道。大海不會拒絕河流,但無論什么河流到了大海里,它們都將成為大海的一部分,而不再是純碎的自身……”

    威廉皺著眉頭思索:“你的意思是,任何教派到了這里,都會成為他們自身的一種文化?”

    “沒錯?!?/br>
    馬歡認真地說:“任何外來的教派與學(xué)說,想要在華夏立足,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被華夏所同化,成為符合華夏人的一種思維與力量。”

    威廉深深看著馬歡,似乎明白了“教派華夏化”的意思,這里的百姓與自己故土的百姓不同,他們的主流文化中,佛占據(jù)不了主導(dǎo),道也沒有辦法主宰人心,真正發(fā)揮主導(dǎo)作用的,是另一門學(xué)說,而不是一門教派,它的名字叫做:

    儒學(xué)。

    無論是佛是道,還是其他的教派,似乎到了這里,都不得不結(jié)合儒學(xué)作出一定的改變。

    這里,似乎有一股看不清楚的神秘力量。

    馬歡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一句話,教士,你該看書了?!?/br>
    威廉跟著起身,鄭重地給馬歡作揖,這是大明的禮儀。

    “那我呢?”

    亞當看著威廉要進入船艙,不由有些郁悶。

    威廉回過頭,平和地看著亞當,說:“你就想想如何把貨物帶回去吧,船長們不在了,剩下的船員就是船長,是船長,就應(yīng)該完成使命,回到威尼斯,去兌換船長當年的約定。”

    亞當挺起胸膛,大聲喊道:“我是船長!”

    遠處的鄭和聽到了聲音,看了一眼亞當,對一旁的張玉、朱能說:“在遙遠的西方還有著不少人,皇上說起這些人的時候,是滿含殺氣的,但對于亞當與威廉的存在,卻并不在意,這讓人多少有些不解。”

    張玉活動了下手腕,說:“皇上曾說起過,大海深處有大明的敵人,我相信這些敵人與西方有關(guān)。不過從威廉、亞當?shù)谋硎鲋衼砜?,他們并不是大明的對手。?/br>
    朱能認可地點了點頭:“但威廉也說了,西方是有火器的,這對我們來說并不是個好消息?!?/br>
    鄭和的目光看向威廉的背影,低聲說:“水師的使命,就是從大海上捍衛(wèi)與保護大明。若西方真的是大明潛在的敵人,那舊港對我們來說就太重要了?!?/br>
    “這或許是皇上讓我們攜帶大量水泥,運抵舊港的原因吧?!?/br>
    張玉的腳動了動。

    船艙里,堆積著大量的水泥。

    朱能拿起一枚瓜果,道:“舊港卡在航線之上,但終究還是不如蘇門答臘,若有機會……”

    張玉咳了一聲,提醒朱能:“這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br>
    鄭和只是微微搖頭,不置可否。

    舊港的位置是優(yōu)越,但從海圖上來看,確實不如蘇門答臘有優(yōu)勢,那里才是真正遏制東西海道的入口,而舊港只能算是遏制東西海道的出口。

    雖說效果差不多,但舊港宣慰司的地理范圍畢竟有限,若真的可以拿下蘇門答臘,那一座島嶼都將在大明的控制之下,大明完全可以在那一座島嶼之上,構(gòu)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行省,駐扎更多的軍隊,牢牢控制住南洋。

    可這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想,沒有理由的掀翻一個國家,沒有道理的占領(lǐng),會損耗大明的威望,加劇南洋諸國對大明的恐慌,從長遠來看,是極不利的一件事。

    除非,有一個真正立得住腳跟的理由。

    京師。

    因為鄭和帶大明水師主力離開,憑借著剩下的水師船隊,如何確保大明沿海安危,就成了朱允炆必須考慮的事。

    沒了大寶船與中寶船,大福船就成了水師主力。

    雖然大福船無法與寶船相提并論,但也可以裝配四門神機炮,輔以其他火器,其戰(zhàn)力足夠面對南洋、東海諸多威脅。

    關(guān)鍵的不是大福船,而是將士。

    朱允炆經(jīng)過慎重考慮,將喬巴山之戰(zhàn)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陳揮調(diào)回京師,充任水師副總兵,調(diào)耿炳文長子耿璇充任水師參將。

    陳揮有戰(zhàn)功,做事果決,不拖沓,帶兵經(jīng)驗豐富,作水師副總兵并無多少問題。

    耿璇的身份不一般,他不僅是前軍都督僉事,還是朱允炆的妹夫。朱標長女江都公主,于洪武二十七年時,以郡主的身份下嫁長興侯耿炳文之子耿璇。

    朱允炆選擇耿璇,不是因為此人是皇親,而是因為他有頭腦,守規(guī)則卻又不守舊。在京軍訓(xùn)練中,朱棣、徐輝祖與鐵鉉對其表現(xiàn)很是認可。

    當然,為了確保這兩個馬上武將懂得水師,能指揮水師,朱允炆命令水師總兵李堅選擇精銳,輔佐兩人,并教授其水師作戰(zhàn)戰(zhàn)術(shù)。

    龍江船廠依舊在制造寶船,只不過距離最快的寶船完工也需要兩個月,而這兩個月,又是冬日,獵獵西北風(fēng)之下,無論是日本還是南洋諸國,都很難頂風(fēng)進入大明,恰恰給了大明一個安全時間。

    朱允炆已下旨命令船廠加快進度,爭取在年底前完成寶船的海試,并趁北風(fēng)進入舊港,準備在春日接回舊港衛(wèi)軍士,實現(xiàn)第一次舊港駐軍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