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46節
一個身穿道服,背著桃木劍的年輕人盤腿坐于山石之上,蔚藍的海水涌動而來,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無數浪花。 波光粼粼,海風溫潤。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至附近時,克山與楊山停了下來,低聲喊了聲:“王爺。” 寧王朱權緩緩睜開雙眼,睿智的目光看向大海,輕聲道:“告訴你們多少遍了,哪怕是無人時,也應該叫我方天畫,我們打的畢竟是方國珍部屬的旗幟。” 克山微微搖頭:“王爺,這里主力都是我們自己的人,無需如此小心吧?” 朱權起身,轉過身看向兩人。 克山是自己多年的護衛,忠誠可靠,武力非凡。 楊山是劉長閣的愛將,因為孤身勇闖哈什哈大營而聞名于安全局,被朱允炆提拔為鎮撫,一直都隱在暗處,這次秘密布局,才舍得派了出來。 “容不得我們不小心,日后不得再犯!說吧,這么長時間了,龐煥那里也該來消息了吧?” 朱權凝眸問。 楊山微微點頭:“陳祖義派人送信來了,眼下正在登島。” 朱權哈哈大笑起來,調侃道:“你們都說陳祖義會以戰吞掉我等,以壯大勢力,可現在呢?你們都小看了血手閻羅的本領啊,別看他弱不禁風,人畜無害,可他是安全局千戶,安全二局的同知,如此身份,大明可找不出來第二個,走吧,去看看龐煥的布局。” 楊山皺眉,看了一眼克山,疑惑的眼神似乎在問:難道不是去看看陳祖義的信嗎? 島上沒什么像樣的房屋,在一座帳篷里,朱權見到了陳祖義的信使,一個其貌不揚卻趾高氣揚的家伙。 信使掏出信,昂著頭說:“呔,你就是慶元海賊團的頭目方天畫?這是南洋王給你的信。” 說著,將信直接丟了過去,信落在了地上。 朱權看著信使,又看向地上的信,對一旁的克山說:“去,準備一個烙鐵。” 克山聽聞,安排人燒火,將一個鐵塊丟入火中。 信使臉色有些難看,大帳里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去撿那一封掉在地上的信,直到克山走入帳篷,說:“老大,已經好了。” 朱權淡然地看著信使,說:“我方天畫蟄伏二十余年,只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崛起于南洋,你也配對我如此不敬?即使是陳祖義親至,也不敢如此張狂,把信撿起來!” 信使臉色一白,喊道:“我是南洋王的信使,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小海賊!” “去他一只手!” 信使剛想轉身,就挨了一腳,人剛倒地,就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 “啊!” 信使慘叫起來,一只手斷在地上,烙鐵被人拿來,直接按在了斷手處,rou燒焦的味道彌散開來。 朱權冷冷地看著信使,這樣都沒暈過去,還真是條漢子:“你還有一只手。” 信使緊咬牙關,額頭滿是冷汗,看著自己的斷手,心頭滿是怒火,但為了保住另一只手,只好匍匐上前,撿起了信,以極為頑強的意志站了起來,將信遞了過去:“請接信。” 朱權看了一眼楊山,楊山上前接過信,遞給朱權,朱權沒有立即打開,看著信使說:“去海邊等消息吧,我會讓你帶回去一封信。” 信使不敢反對,轉身離開帳篷。 朱權示意克山在外防衛,打開了信,看到了里面夾著的紙條,臉上頓時顯現出笑意,將陳祖義的信丟在一旁,展開紙條看去,是一串拼音與阿拉伯數字亂碼,朱權拿來一本冊子,拼出文字: “確系,南洋王與倭國存在勾結,布局時,不可只思大、小琉球。” 朱權目光變得凝重起來,龐煥的消息足以改變整個布局! 日本竟然也參與到其中,確實是出乎朱權的意料,若是如此的話,這棋盤可是要加棋子了! 日本,大琉球,小琉球,南洋諸國,陳祖義…… 朱權盤算著一個個勢力,思考著如何引導局勢的發展方向,如何才能完成整個局的落子,最后形成剿殺,拿下大明需要的土地! 陳祖義的信看似很是張狂,但在朱權看來,這不過是色厲內荏,自己鼓吹自己罷了,只是為了傳達一個臣服或結盟的信號。 結盟嗎? 海賊本就沒有信義可言,但偏偏還存在結盟這種事…… 朱權思索再三,決定寫一封信拒絕陳祖義,不臣服,也不結盟,但語氣卻很客氣,還讓信使帶了一批財寶過去。 這種婉拒,讓陳祖義看清楚了慶元海賊團的態度,那就是:我擔心你出陰招,所以不結盟。 陳祖義笑了,這才是海賊的樣子,誰都不可能一上來就服誰,若是對方一口答應,陳祖義反而會懷疑其居心不良。 通信從零到一麻煩,但從一到多就容易的多。 經過幾次通信,包括暗中幾次試探與摩擦,陳祖義見識到了慶元海賊團的實力,最終決定在一座無人島上進行會盟。 為了確保安全,雙方都派了五艘船,三百人,而上岸的人各自只出三人。 陳祖義選擇陳三才、陸刀疤隨行,朱權選擇克山、楊山隨行。 這是一座長方形的沙島,島嶼之上生長著不多的椰樹,一條白色的沙灘延至海中。 陳祖義背負著雙手,看著遠處走來的道人與兩名護衛,對陳三才與陸刀疤說:“若事有變,就動手殺掉他們。” 陳三才與陸刀疤嘿嘿一笑,握了握腰間的刀柄。 朱權一邊走,一邊對身旁的克山、楊山說:“不要沖動,無論如何現在陳祖義還死不得……” 第七百七十九章 沒有退路 陳祖義瞇著眼,看著年輕的道士,問:“你就是方天畫?” “你就是陳祖義?” 朱權毫不怯懦,以平視的姿態回擊。 陳祖義凝眸盯著朱權,眼前的人雖然年輕,但不得不說,還真有一股道人氣質,就是臉有些黝黑,比自己還黑一點…… 朱權自大寧返回京師之后,一直都住在了道觀里,能沒道人氣質嗎?至于黑,那純碎是曬出來的,畢竟小白臉也不適合當海賊,鬼知道在這南洋沙灘上,曬了兩天就黑得不成樣子…… 陳祖義豪爽一笑,打破了沉默:“方天畫,當真不考慮并入我麾下,要知道你的人和船都太少,根本無法與我抗衡,成為我的兄弟,不是更好嗎?” 朱權看著陳祖義,此人身上彌散著強烈的戾氣,若不是自己經歷過千軍萬馬的戰場,怕很難在此人面前保持鎮定。 南洋王,果是不凡! “并入之事無需再論,我只想富貴一方,偏安一島,保我兄弟衣食無憂,可沒有南洋王稱雄的四海的雄心。” 朱權拒絕陳祖義。 陳祖義沒有強求,轉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為對抗大明水師而結盟吧。” 朱權欣然同意:“好!” 陳祖義與朱權走到海邊,各自抽出腰間的匕首,劃破手掌,一滴滴鮮血滴落至海水之中。 “我陳祖義,今日與慶元海賊團方天畫結盟,共同對抗明軍水師,彼此互補侵擾,絕不背叛,若違此盟,當葬身大海!” “我方天畫,今日與南洋王陳祖義結盟……” 結盟之言許下,陳祖義伸出血手,與朱權的血手擊掌三下,清脆的聲音傳在無人的小島之上,沿著海面傳向遠處。 朱權接過楊山遞過來的布條,纏繞著受傷的手上,對陳祖義說:“我聽聞大明水師會在今年秋日再下西洋,待其抵達舊港之后,蘇祿、呂宋、渤泥、占城、包括琉球周圍海域,大明水師都將無法照顧,這是我們的機會,我打算搶一些商船。” 陳祖義擺了擺手:“冬日搶掠商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多是來南洋做生意的人,他們手里的貨物并不稀奇,價值也低,不如春夏,商人滿載香料、寶石返航,搶一次,就足夠我們發財了。” 朱權敬佩不已:“還是陳大哥有經驗。” 陳祖義很受用,閑聊了幾句,便嚴肅起來:“方兄弟,認真說,眼下大明水師實力不凡,我們想要戰而勝之,想要縱橫大海,可不容易啊。” 朱權心說:不是不容易,是不可能! 以大明水師的實力,足夠碾壓任何國家的戰船,就陳祖義手底下的那些破船,都不需要寶船出手,大福船都足夠收拾干凈了。 聽說龍江造船廠的匠人現在瘋了,竟打算制造純鋼鐵船,還說日后大寶船都不是其對手,朱權很是無語,純鋼鐵船還能下海嗎?別出了碼頭就沉到了長江里。 大明水師堪稱當下無敵的存在,如何戰而勝之? “哎,也只能得過且過了。” 朱權感嘆。 陳祖義指了指北面的大海:“若我們聯手,去一趟北面,就能擁有無數大福船,甚至是寶船!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冒險?” “當真?” 朱權驚喜地看著陳祖義。 陳祖義嚴肅地點了點頭! 朱權在沙灘上來回走動,最后一咬牙,說道:“只要有戰船,老子干了!只不過,去哪里?” 陳祖義背負雙手,吐出了兩個字:“陽江!” 朱權瞳孔一凝,終于明白了陳祖義的盤算,他是想要打劫大明的陽江船廠。可陽江船廠里只有大福船,沒有寶船,更談不上無數…… 不,他是想要掠奪陽江船廠的匠人! 朱權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不定:“此事是不是太過冒險,陽江船廠外圍可是有不少船只防護,而且附近還有衛所。” “富貴險中求,我們已經沒后路了!” 陳祖義緊握著拳頭,滿是不甘。 大明水師太過強大了,發展也太快了,在尚沒有寶船的時代,自己已經不是明軍的對手,而這幾年中,大明的寶船就如同下餃子一樣瘋狂出現,聽說在交趾的愛州港同時出現過五艘寶船,而舊港的港口也經過擴建,足以同時容納十艘大寶船停泊! 朱允炆,這個家伙遠比朱元璋更可怕,朱元璋不喜歡大海,可朱允炆偏偏喜歡大海,不斷將手伸向南洋! 尤其是舊港,那里可是自己的發財之地,現在落在了大明手里,想奪都奪不回來! 南洋貿易開了,市舶司開了,朱允炆以一己之力,打開了大明的海洋時代,留給海賊們的好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可大明也別妄想控制整個大海,自己一定要給朱允炆一個無法磨滅的打擊,讓他永遠記住,南洋王陳祖義不是他一個年輕人可以招惹的! 朱權沉默了,陳祖義說得對,他確實沒什么退路了。 南洋諸國,現如今哪個不以大明為尊? 交趾成為了大明的國土,愛州港駐扎著一支強橫的水師船隊,而在舊港,大明水師如同一把劍,直接插在了東西海道之上,誰經過不需要大明船隊的盤查? 海盜,沒生存空間了,除非他們隱藏在一些人跡罕至的島嶼上,淪落為野人,但海賊又怎么可能去當野人?在海上搶掠才是他們熟悉且習慣的生活。 爭取生存空間,就是爭奪大海,可朱允炆想要大海,那就只好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