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60節
不存在,自己背叛陳朝的時候,忠誠就已經不存在了,再背叛一次大虞國也沒什么,只不過背叛陳朝時,自己有機會向上爬,而現在被困多邦城,別說向上爬了,就是向下溜索都不可能,而且城下還有大量壕溝,萬一掉進去…… 這座城的主人是范元瑰,自己說了不算啊。 城外,一座普通的營帳中。 張輔召集一干將領,看向神機營高俊,問道:“新式神機炮可布置到位?” 高俊肅然道:“回大帥,已全部運至北岸,而且調整好了仰角與方向,隨時都可投入使用,神機營請戰!” 張輔淡笑一聲:“放心吧,這一次會讓神機營徹底展現出來實力。我打算此番攻取多邦城,不再佯攻,試探,而是直接發動進攻!” 沐晟、韓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鐵鉉連忙說:“若不試探,很難知道多邦城弱點所在,若所進攻的方向正好是其防守要點,豈不是折損嚴重?” 張輔伸手示意鐵鉉不要著急,平靜地說:“我說的直接發動進攻,并不是直接登城作戰!而是以神機炮,毀掉多邦城的城墻守軍、神機炮與一切力量,徹底摧垮他們的抵抗意志!” “如此的話,倒是可行……” 鐵鉉送了一口氣。 張輔看向韓觀、沐晟、袁岳等人,道:“一旦神機炮發動,多邦城必陷入火海,可僅僅依靠神機炮還不足以徹底擊垮多邦城的守軍,我需要你們各自率部,在最短的時間內穿插到距離多邦城二百步位置,使用盞口將軍、碗口大將軍、虎蹲炮,輪番炮轟多邦城!” 沐晟、韓觀等人感覺嘴唇有些干,張輔這一招是想讓多邦城里的人成為靶子,享受從天而降的炮石、火藥彈,如此慘無人道的戰術戰法,也只有大量火器才能支撐得起來…… 張輔板著臉,下令道:“神機營也好,你們各部也好,我要求你們今晚上將所有的炮石、火藥彈,全部打出去,在瓦解多邦城墻守軍之后,調整角度,推向前,朝著多邦內城轟擊!務必將內城給我摧毀!” “全部?” 鐵鉉跳起腳來。 沐晟與韓觀看著張輔的眼神,有些恐懼,這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全部的火藥彈與炮石,他就不怕打著打著,多邦城的人都被干死了? 知不知道朝廷為了南征,準備了多少火藥彈,這都給了多邦城,想要等后續火藥補充,至少也要等上三日! 張輔沒有開玩笑,嚴肅地重復了一遍:“是全部,誰若是保留一枚火藥彈與炮石,就按違背軍令處置!” “遵命!” 眾將齊刷刷答應。 張輔看向沐晟與韓觀:“沐晟帶兵攻西門,韓觀帶兵取東門,北門由我帶兵,親自拿下!火炮聲停之時,便是總攻之時!明白沒有?” “明白!” “各自準備,子時炮起!萬望諸位勇猛殺敵,以報君上、以報大明!” 張輔朝著北面拱手。 眾人行禮,退出大營。 袁岳留在了中軍,負責北面也就是正面的沖鋒,考慮到城下壕溝很寬,很深,推盾盤扣在一起也無法蓋住,而想要抵達城下,必須越過壕溝,袁岳下令軍士準備厚重的木板,攻城云梯,打算以梯子橫過壕溝,以木板鋪實,打開通道,以方便后來軍士接續。 無數軍士扛著一個個木箱子從三座浮現上不斷穿梭,然后將木箱子送到了一座座營帳內,忙碌一直持續到了夜間。 安南守軍看著城外的明軍,所有營帳都熄了燈火,城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江對岸的遠處,才有一些燈火。 這一夜,沒有月亮,只有星星。 這一夜,沒有僥幸,只有傾盡全力。 這一夜,沒有希望,只有地獄一般的殘酷。 雖然都生活在一片天底下,可命運的際遇是迥然不同的,但對于很多人而言,結果是相同的。 多邦城,內城。 范元瑰愿意留在多邦城,承擔起抵抗明軍主力的重任,不止是多邦城的堅固給予的底氣,還是因為多邦城看似只有一座,實則有兩座。 一個是外城,一個是內城,外城又名,甕城,甕是甕中捉鱉的甕。 哪怕是明軍打下外城,他們也會絕望的發現,還有一座城在等著他們,到時候自己就會拿出翻盤的神兵,徹底踏碎明軍,將他們一舉趕到江水之中! 只要堅持,贏下多邦這一戰,自己將成為大虞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無論是阮正卿,黃晦卿,還是范之賢,都沒有人能與自己相提并論! 胡季犛能篡位,自己也不是不能過一把皇帝的癮。 憑借著明軍,立下不朽功業,自己將成為這一片土地上真正的王! 范元瑰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多邦城守軍的能力,只不過,范元瑰忘記考慮了一點,那就是明軍的實力。 歷史不止一次證明,低估對手,就是自殺…… 第六百六十二章 火炮時代(一更) 安南的冬夜,天談不上熱,只如南京中秋時的涼爽。 軍士們穿著鎧甲,也不會感覺到燥熱難忍。 薛祿盯著多邦城,自己來到這里為的就是殺敵立功,覓個封侯,現在,機會到了!多邦城中有大量的安南軍士,只要將這些人干掉,得到越級提拔將不是癡夢。 來吧! 等這一日已是多年! 薛祿緊握著腰刀,目光閃爍著奪人的殺機。 紀綱眼珠不斷轉動,招攬過來自己的五十名手下,嚴肅地說:“在炮火聲停之時,務必跟緊我,誰要是再跑錯了路,害我丟了奪城之功,我饒不了他!” “紀老大就放心吧,我們一定跟緊。” 眾軍士連忙回。 紀綱指了指多邦城墻方向,說:“哪里最薄弱,我們就往哪里沖。至于還有人的垛口,就交給薛祿他們清理吧,首功遠比安南軍士的腦袋更重要!” “遵命。” 紀綱看著聽話的眾人,不由咧嘴笑了。 隘留關首功是自己的,若這多邦城的首功也是自己的,一旦回京不入五軍都督府當個四五品官,也足夠進入安全局,當個鎮撫了吧,湯不平那個位置就不錯,適合辦很多事。 豁出去了,為了前途! 林昭雪打了個哈欠,看了看不遠處的紀綱,對一旁的耿韋說:“現在什么時辰了?” 耿韋不想搭理林昭雪,向外挪了一步,板著臉看著多邦城。 你是安全局,老子是兵,不是一個系統的,誰理你,哪怕你現在穿著鎧甲,和我們一起沖鋒,那你也是安全局的人,保持距離。 林昭雪有些無語,安全局這兩年也沒做啥壞事啊,都是錦衣衛的名聲敗壞的啊…… 袁岳抬頭看了看星空,自己從小兵成長為一衛指揮,又被張輔屢屢器重,成為憑祥衛與南寧衛的最高指揮,奉命奪下隘留關,但這些功勞都不足以報答張輔的知遇之恩,也無法報答皇上的認可與信任。 更大的軍功,等同于更大的舞臺! 我要從廣西走出去! 聽說北元騎兵來無影去無蹤,驍勇的很,自己很想去試試他們的本事! 彎刀疾馬,沖陣砍殺,應該比步兵作戰更刺激吧? 張輔說過,真正讓大明頭疼的是北元,至于安南,頂多讓大明腳麻,跺跺腳就好了。 現在,到了跺腳的時候了! 張輔站在營帳的前面,看著遠處插著火把的多邦城,目光深邃。 湯不平一動不動,站在張輔身旁,腳邊是一個特制的推盾,里面的牛皮、墊木包了足足五層,厚近半尺,高至脖頸,外加鐵皮,僅僅是重量就超出了五十斤。 如此厚重的推盾簡直可以說是一面墻,這是湯不平為了確保張輔安全特意準備的,雖然安南尚未動用神機炮,但大明知道對方神機炮厲害,加上對方神機炮擊發的是石頭彈或鐵子彈,用厚重而堅固的推盾防御,還是可以抵擋一下。 哪怕是石頭撞開了推盾,還有湯不平擋著,兩重防御,總不至于被人直接干掉主帥吧。 “以你的身手,應該在前線的。” 張輔知道湯不平的厲害,聽說軍中有不服氣的找他單挑,最后看到湯不平就繞路走,十丈遠那種。 湯不平目不轉睛地看著多邦城墻,道:“按照皇上的安排,你身為統帥,應該在三江河南岸,而不是以身涉險,來這北岸。” 張輔眼角擠出一道皺紋:“應該只是一種建議,我不打算接受皇上的建議。兄弟們都在這里,他們做好了拋頭顱、灑熱血的準備,而我卻待在后面運籌帷幄,坐看風云?呵呵,那是諸葛孔明,我是張輔。” 湯不平淡淡地說:“我的使命就是護你周全,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至于前線,有他們足夠了。” 張輔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楊榮走了過來,稟告道:“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 張輔抬頭看了看夜空,天色有些昏暗,于是便下令:“拆了帳篷,填裝火藥彈。” 楊榮答應,三發哨箭騰空而起。 城上的安南軍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明軍都會發射各種哨箭,但在這之后都沒多少動靜,想來這一次也不例外。 可在多邦城墻的火焰下,看不清楚遠處相對昏暗無光的營地,只感覺有些營帳似乎少了一些,但也只是輪廓,看不真切。 朱秉忠是北門的守將,夜間由他負責,見軍士有困乏不支的,抽鞭子就打,呵斥所有人警惕,小心大明偷襲。 抬頭看著升空的哨箭,朱秉忠心頭有些不安,趴在垛口處看著遠處,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身對軍士喊道:“放火箭看看!” 數十名軍士拿處于箭,箭矢上纏繞著麻布,麻布上滿是松油,點燃了之后,便朝著遠處射了出去。火箭在空中飛動,帶動了風,火焰陡然變得微弱起來,如一豆微光,扯開黑暗,落向地面。 箭落,有些釘在了殘敗的營寨木頭上,火緩緩燃燒起來,有些插入地上,轉瞬熄滅。借助火箭的余光,朱秉忠仔細看了看,沒看到明軍的身影,在兩百步以內。 越來越多的帳篷被收起,露出了黑洞洞的新式神機炮。 沐晟站在一門神機炮旁,伸手摸了摸炮管,對一旁的俞讓問:“這就是二炮局的新式神機炮,看著不怎么樣啊,也就比碗口火炮大點而已。” 俞讓呵呵笑了笑,附和道:“沒錯,也不知道張輔為啥把這當寶貝疙瘩。” cao作神機炮的神機營軍士看了看兩位外行的將官,大著膽子說了句:“等打起來,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沐晟還想說話,結果被軍士請到了一邊,原因是:礙事。 身為堂堂侯爺,竟然被人嫌棄,沐晟打算蹲在后面看看這都是什么玩意,能好到哪里去。 夜半子時,哨箭騰空。 令人窒息的寧靜,隨風吹過河流,星空隱去光芒。 剎那! 多邦城上的大將朱秉忠看到城外河邊冒出了一排火光,隨后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枚枚火藥彈帶著刺耳的風聲而來!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