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20節
這里的兩萬匹,只是馬場的戰馬數量,而在這個數量基礎上,每年孕養的戰馬,也不過只有兩千到兩千五百匹,換言之,想要依靠甘肅山丹苑馬寺打造一支兩萬多的戰馬群,需要十年之久。 可見馬匹的數量一直無法大量補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好在大明馬場也不是只有這些,在貴州、東北、山西與陜西等地,還是有些馬場支撐著。 即便如此,大明的戰馬數量依舊難以快速增長,幾年內是別想看到多少產出了。 “將去年晉商送來的戰馬,朵顏衛送來的戰馬,送到甘肅山丹苑馬寺吧。” 朱允炆有些無奈。 鐵鉉、徐輝祖雖然很是不舍得,但也只能忍痛割rou,原因無他,優良的馬種太少。 培養馬場,必須有足夠出色的馬種。 馬這類東西,是很講究血統與基因的。如果沒有好的馬種,一代強,二代弱,三代估計就成騾子了,到時候養出個寂寞,誰受得了? 可讓人不得不低頭的是,大明還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馬種,像是韃靼野馬、大宛馬、蒙古馬,阿拉伯馬等,就沒一個是大明的,至于汗血寶馬,那也是西方的產物,在絲綢之路尚未打開的時代,是沒幾個人能牽著這些馬到大明的。 至于打開絲綢之路,現在也不合適。西面的亦力把里現在很亂,帖木兒帝國又野心勃勃,想派個人談判個和平通商都不可能。 朱允炆看向宋晟,道:“馬場對大明有多重要,無需朕多說。朕希望你重回甘肅,統管陜西行都指揮使司。” 宋晟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臣定不辱命。” 朱允炆上前,親自攙起宋晟,嚴肅地說:“你曾鎮守涼州,威懾韃靼與瓦剌,現在朕將陜西行都指揮使司交給你是放心的,待春暖花開時,朕給你送行。” 宋晟謝恩。 朱棣、徐輝祖、鐵鉉等人有些羨慕,誰都清楚馬場容易出功勞的,再者,北面就是韃靼和瓦剌,說不得還可以出門殺幾個人,領點功勞。 待在京師,實在是無功勞可取啊。 朱允炆微微點頭,很大方地表態:“回去之后,擬定一份文書,需要多少錢糧,從何處調人,調戰馬幾何,盡早呈送上來。甘肅山丹苑馬寺卿人選,你自己來挑。” 宋晟心頭感覺十分舒坦,跟著這樣的皇上辦事,不做出點政績來都對不起他。 養馬場選定后,朱允炆將目光投向了朝-鮮,道:“前段時間遼東傳來消息,朝-鮮內部可能有變。朕揣測,李芳果很可能會就此失去王位,李芳遠將戰勝李芳干成為新的朝-鮮國王。李芳遠怕是個精明人,他一定會派人出使大明,朕認為這是一個交易戰馬的好機會。” 鐵鉉微皺眉頭,大明對于朝-鮮的消息知道的不多,但基本的勢力格局還是清楚的,李芳干明顯占據優勢,松京就在他的勢力邊緣上,那李芳遠的勢力范圍卻有些遠,想要贏下李芳干怕是不容易。 但看朱允炆的神態,似是十分篤定,又不敢出言直接反駁,于是鐵鉉說道:“皇上,朝-鮮誰作國王,都會遣使臣來大明請封。若在請封時議馬策,多少有些不妥,存在交換之嫌疑。臣以為,可在冊封之后,再議馬策。” 朱允炆想了想也是,事情雖然是分開辦的,但如果事前說,多少有點威脅、交換條件的意味,道:“是朕考慮不周了,那就做好接待準備吧,南洋諸國與琉球使臣都在路途之上,務必好好接應與招待。” “臣等遵旨。” 解縉等人答應。 “可還有事?”朱允炆問,見兵部侍郎劉儁欲言又止,便問道:“劉侍郎,可是鐵尚書封了你的口,欺負了你,不敢說話了嗎?” 眾人看向劉儁,不禁有些笑意。 劉儁連忙否認,道:“臣只是在想,眼下瓦剌內部斗爭的厲害,我們是否可以借此機會交易一批戰馬。朝廷前策之下,商人北出多取珠寶、皮毛之貨,鮮有戰馬,若是命商人以收購戰馬為主,馬場戰馬豈不齊備?” 朱允炆坐了下來,平靜地說:“誰來給他解惑。” 鐵鉉一施禮,對劉儁解釋:“朝廷準商人出關,最關鍵的是索其情報,知瓦剌與韃靼虛實。這一點無論哈什哈,還是馬哈木,亦或是阿魯臺等人,都心知肚明。但他們沒有對商人動手,是因為他們需要商人送來物資與補充。” “若商人突然轉性所求戰馬,就意味著事情發生了變化,商人不只是大明的探子,還可能會成為大明的騎兵,成為大明攻擊自己的力量。他們自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再者,眼下馬哈木與哈什哈內斗,正是戰馬缺乏的時候,此時商人大肆采購戰馬,誰會交易?不僅不會交易,怕還會在商人歸途中搶掠戰馬。” 劉儁皺眉道:“如此說來,我們想從瓦剌與韃靼手中得到戰馬就不可能了?” 鐵鉉、解縉等人哈哈大笑起來,劉儁更疑惑了。 郁新看了一眼劉儁,解了他的疑惑:“當然可以,他們會把送戰馬送到大明來。” “送?” 劉儁有些驚訝,且懷疑。 解縉看了一眼鐵鉉,那意思是,你這個侍郎咋就看不穿三步棋之后的事,走出一步,自信地說:“瓦剌內部分裂,斗爭迭起,然而馬哈木并不是好對付的,加上其是買的里八剌的女婿,有些瓦剌部落跟著他一起反抗哈什哈。” “兩人想要分出勝負,并不容易,更大的可能是一方遭遇損失,繼而請求支援。向韃靼請求支援,韃靼怕是不會給他們,但如果他們低頭向大明請求支援,呵呵,那他們就需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戰馬。” ps: 后天生日,今天有空去聚餐喝酒去了,哈哈,就一章,后面我繼續努力,感謝大家支持…… 第六百一十四章 楊溥是個大忽悠 議事之后,各自散去。 朱允炆站在武英殿外,看著天空,原本遮日的烏云緩緩散去,陽光散落,宮墻的影子顯現出來,涼意之外,多了幾許暖意。 劉長閣匆匆走了過來,行禮后,低聲稟告:“接山東安全局急報,茹瑺扣押了高陽郡主,正在返回京師的途中。” 朱允炆吃驚地看著劉長閣,道:“朱高煦被扣押了?茹瑺,他不是在山西,怎么跑山東去了?” 事情有點亂,朱允炆一時無法明白過來。 時間與空間都不交疊的兩個人,咋就突然出現了關系…… 劉長閣也有些撓頭,這件事說起來就是那么巧,也活該朱高煦倒霉。 朱允炆聽著劉長閣的匯報,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驚訝,憤怒,大快人心的笑。 事情并不復雜,一個山西移民說了代王朱桂的壞話,被朱高煦聽到了,要打死他,結果先是被宋禮阻攔,后又為宋正臣威脅,最后直接被茹瑺給抓了起來…… 眼下北面的猛人就這么多,朱高煦一次碰到三,也真是不容易了。朱高煦被抓,還是以扣押的方式押送京師,這種結果朱允炆自然是拍手稱快。 朱高煦此人參與縹緲樓,勾結公子李祺,雖然只有人證沒有物證,朱允炆真想收拾他,還是綽綽有余。但考慮到朝廷還需要朱棣,朱允炆忍了下來,只不過用了點手段,將消息放到了中軍都督府的文書中。 朱棣看到了那封文書,打了朱高煦,并入宮請罪。 朱允炆見了朱棣,看著那封文書安慰朱棣,說不過是曹國公府的一些手段罷了,朱高煦一表人才,有勇有謀,心思靈活,做事周詳,很有上進心,如此聰明娃,肯定不會干出這種事來。 朱棣當時是汗流浹背,回到家之后又打了一頓朱高煦,原因可能是朱允炆夸朱高煦夸得太好了,當老子的朱棣竟然沒發現兒子還有這么多優點,一時氣惱的緣故…… 朱高煦不是朱高熾,他身體健全,行動方便,嚴格遵守小杖受、大杖走的規則,一看朱棣都抽刀子了,當然要跑路,這一跑,就跑出了鳳陽,山東濟寧…… 朱允炆笑了兩聲,突然笑不出來了。 茹瑺為民出頭,抓了惡霸朱高煦,是正義弘揚的正能量故事,可問題是,茹瑺是官,朱高煦是高陽郡王,皇室宗親。 按照朱元璋設定的規則,《大明律》是治理大明百姓的,不是治理皇親國戚的,皇親國戚犯了錯,是按《皇明祖訓》來辦的,朝廷官員是無權處置的。什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扯淡,糊弄天真無邪百姓的話。 《皇明祖訓》寫得清清楚楚: 【皇親國戚有犯,在嗣君自決。除謀逆不赦外,其馀所犯,輕者與在京諸親會議,重者與在外諸王及在京諸親會議,皆取自上裁。】 大致意思就是,皇上的親戚犯了法,交給太子處理,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罪,就與親戚們開個會,之后皇上擺個席,這事就過去了。 在上面這句話之后,還跟著一句要人命的話“其所犯之家,止許法司舉奏,并不許擅自拿問”,這就直接說清楚了,哪怕是皇親國戚犯了法,犯了罪,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你們是可以張嘴說話的,但是不準伸手抓人。 茹瑺抓了郡王,直接就是違背了《皇明祖訓》,違背了太祖的意志,這就太授人以柄了,眼下這么多叔叔還在京師呢,一旦事情鬧大,非要自己表個態,太祖的話還算不算話,那自己該怎么辦? 如果自己袒護茹瑺,估計朱元璋的墳頭會冒出來一群哭叫的兒子。如果自己袒護朱高煦處理茹瑺,那朝廷百官還不炸了鍋,不,已經不是百官了,而是千官! 該死,朱高煦還真是一個惹禍精,早知道不讓他跑出去了,現在好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劉長閣見朱允炆長吁短嘆,補充了句:“僉都御史宋正臣認為茹瑺此舉違背祖訓,便摘了茹瑺的官服官帽摘了,扣押下來之后,與高陽郡王關在了一起,兩人被押入京……” “什么?” 朱允炆懵了,這是什么cao作,茹瑺扣押了朱高煦,宋正臣扣押了茹瑺? 沒錯,茹瑺是巡撫,權勢逼人,又是內閣大臣,武英殿大學士,朝廷重臣,按理說一百個宋正臣也動不了茹瑺,可問題是,朱允炆認為宋正臣是個人才,讓他盤查移民區的同時,給了他一個“勘明地方,處置jian佞”的權利,也就是說,宋正臣有權處理移民區域內的官員…… 這個權利的給予,也就是讓宋正臣處理個知縣時用用,七品官隨便整,最多到知府。可宋正臣自己不這樣認為,面對茹瑺這種朝廷重臣,他竟然也給用了…… “那丁景福、楊溥等人呢?” 朱允炆問道。 劉長閣道:“隨同一起返京,據說宋正臣扣押茹瑺,還是楊溥的主意,但這個消息還沒有得到證實。” 朱允炆眼前一亮,楊溥的主意? 這個家伙為人謹慎,看似老實忠厚,實則心里花花腸子一堆,在大同的時候就忽悠胡濙去找馬哈木談判,結果把馬哈木的野心勾起來了。現在他又忽悠宋正臣抓了茹瑺,這未嘗不是一步好棋…… 劉長閣見朱允炆沉思,主動提議:“皇上,可需要派人釋放朱高煦與茹瑺,免了麻煩?” 朱允炆沉思再三,微微搖頭,道:“有人想要立威,天下人都看著呢,朕又如何能拒絕?讓他們入京,大朝覲熱鬧點也好。” 茹瑺年齡不小了,在朝廷中摸爬滾打熬過了洪武風雨,可不是什么憤青,而是老謀深算,深沉老道,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依然敢于扣押朱高煦,其用意,可不是朱高煦本人。 這個老狐貍是想借朱高煦發威,告訴全天下的官員,他茹瑺在處理山西移民問題上是容不得沙子的,哪個敢虐待、欺負山西移民百姓,他就敢于斗到底。 不信你們都睜開眼看看,皇親國戚,高陽郡王,燕王之子,老子都敢抓,你們這些地方官吏算個求。 朱高煦只是一個倒霉蛋,茹瑺不直接來京師參與大朝覲,繞路跑來跑去,不就是想抓個典型嘛,哪怕他不抓朱高煦,也肯定會抓一個李高煦、張高煦之類的來京師。 既是如此,那就配合配合他吧,移民五十萬,居功甚偉,有點要求還是要滿足的,至于朱高煦,估計免不了一頓胖揍…… “還有其他消息嗎?” 朱允炆走著問。 劉長閣跟在一旁,盡量用身體擋著寒風:“國子監楊士奇舉薦的冉忠,經安全局核查,確系孔子七十二賢之一的冉求后人,其家族已是衰落,冉忠這一脈,只有八個族人。” 八個? 朱允炆眉頭微皺,到這個程度,基本上也就是一脈單傳或兩脈傳承了。 “還有呢?” “皇上特意囑托的,安全局也調查過了,其雖家境偏差,卻書籍滿堂,尤以儒家學問為主,批注最多的書主要有《論語》、《春秋》、《大學》……” 劉長閣說著,多少有些疑惑。 調查冉忠,為啥要調查他看的什么書? 朱允炆聽聞后很是滿意,吩咐道:“請他來京師一趟吧,要快。” 劉長閣答應著,見朱允炆心情不錯,問出了心頭的疑惑:“皇上為何只點出了高陽郡王,對魏國公府的徐增壽……” 作為“同黨”中人,李增枝住過單間,朱高煦享受過板子,可徐增壽卻沒一點額外待遇,這有點說不過去。 朱允炆將手藏在袖子里,外面的天有些冷:“朕點出了朱高煦,唯獨放過徐增壽,原因只有一個,朱高煦是藩王之子,徐增壽不是……” 借朱高煦敲打下朱棣,告訴朱棣,你兒子犯了錯,但我沒處理他,這是給你面子,要好好辦事,要不然讓你兒子好看。如果換徐增壽敲打徐輝祖,那就完全沒必要了,徐輝祖是個老實人,也很清楚界限在哪里,他是不需要敲打的。 當然,徐增壽會不會因為李增枝找他喝酒聊天而害怕,那就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