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82節(jié)
出了胡氏糧行,楊春也不回自家鋪子,直接跑向破楚門,必須早點將消息告訴沈一元,如果再晚一點,沈一元怕就要去太倉州了。 “楊掌柜,公子有請。” 安全局的一名護衛(wèi)攔住了楊春的去路,楊春頓時打了個哆嗦,看著近在眼前的破楚門,不得不跟著對方走去。 朱允炆與寧妃走入一家珠寶店鋪,掌柜殷勤介紹著珠寶的特色,最后說出價款,最次珠寶也不低于五十兩,而最高的竟多達五萬兩。 寧妃看中了一個別致的玉釵,因為里面鑲嵌有南海藍珠,售價達千兩。 朱允炆見寧妃猶豫,便拍板買下了玉釵,然后問道:“掌柜,這一筆交易竟得千兩,那稅可都繳納清楚了?” 掌柜有些驚訝,打量了下朱允炆,見周圍無人,便低聲提醒道:“公子若不是朝廷中人,還是不要打聽的好,按照朝廷規(guī)制,稅務(wù)只有稅務(wù)司、稽查司、監(jiān)察御史與地方一些官員,商人可是沒資格盤問。” “哦,這倒也是。” 朱允炆笑了笑,示意孫棟給錢。 掌柜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了賬本,填寫三份之后,撕下一份交給朱允炆,道:“這是你的購買憑據(jù),這剩下的兩份,一份需要報備稅司,一份為本店所持。稅從不敢短缺,一旦少了,可會重罰。” 朱允炆有些驚訝,看了看憑據(jù),問道:“這一式三聯(lián)的賬本,是誰想出來的?” 掌柜哈哈笑道:“聽說是宮中一位得寵的淑妃所創(chuàng),后來為府衙所用,也不知是誰,改進了賬冊,便有了這一式三聯(lián)賬本,不得不說,有了這種賬冊,倒省了不少事。” 寧妃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淑妃淑妃,這么好的東西,還不是朱允炆自己拿出來的,名聲與功勞倒成了淑妃的了。 朱允炆盤算了下,道:“其實在下是準備行商,故而問問這經(jīng)商的話,是不是要繳納許多稅?” 掌柜見對方交清了錢款,心情大好,笑道:“你若經(jīng)商,我倒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哦,那得請教了。” 朱允炆饒有興趣。 掌柜地神秘地說道:“這經(jīng)商,萬萬不可入淺薄之利行當,像是布匹、糧行、瓜果,雖有利,但稅高啊,要入行就入暴利行業(yè),如古董字畫、珠寶奇珍、青樓名酒……這些稅可就低多了。” 朱允炆有些疑惑,問道:“我記得朝廷規(guī)定的商業(yè)稅皆是十五稅一,不同行當還有高低不成?” 掌柜地優(yōu)哉地感嘆道:“說來還得感謝咱們的建文皇帝啊……”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刀切的稅害死人 感謝我? 朱允炆不解地看著掌柜,問道:“何故要感謝建文帝?” 掌柜一臉堆笑,解釋道:“建文帝規(guī)定商業(yè)稅一律十五稅一,這個稅率可不太好啊。” “不太好?” 朱允炆臉色有些難看,這是被人指著自己說新政的不是了。 百官說不好,朱允炆可以無視,可商人說不好的話,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難道說自己從洪武朝的三十稅一調(diào)整為十五稅一,步子邁得太大了? 不應(yīng)該啊,自己搞過市場調(diào)查,別看洪武朝采取的是三十稅一的商稅,低得令人舒坦,大把大把賺錢,連基本的偷稅漏稅cao作都不需要了,可是三十稅一只是營業(yè)稅,還有一大堆找上門的稅,加起來的支出絕對超出了十五稅一。 新商之策一經(jīng)推出,就引得轟動,北平與蘇州更是搶先想要施行,足見這個政策還是得人心的,京師與各地商業(yè)日漸繁華,商人往來不息,新商之策是立了大功的。 而新商之策的核心,那就是雜糅多種稅在一起,形成十五稅一的綜合稅。 現(xiàn)在竟有人說不好? 掌柜見朱允炆不太高興的樣子,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說道:“你想想啊,十五稅一這個稅率,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只不過,糧食、布匹、藥草,這才多少利可言?就算一石糧食里能出三錢利,十五稅一就要上繳二十文稅。” “利本就薄,再有十五稅一,狠狠刮上一層,一石糧食才落到手里兩錢多的利。可若是入行這古董買賣,就對面那家博古軒,一件唐時玉器出手便是一千兩,照樣十五稅一,還不到七十兩銀,可其利有多少?少說也要八九百兩。” “一面利薄,用十五稅一,一面利豐,也用十五稅一,這位公子若想要入行,該怎么選就不需要說了吧?依我看,經(jīng)商正在此時,錯過可再等不來如此機遇。” 寧妃在一旁問道:“掌柜如此大氣,就不怕我們搶了生意?” 掌柜一臉和氣,自信地說道:“這位夫人,怕的話你們就不做生意了嗎?這些事縱我不言,相信你們也會知曉。緣何不結(jié)一份善緣,說不得日后還有合作機會。” 寧妃敬佩眼前的商人,他們并不畏懼競爭,也不怕有人爭奪生意,而是憑本事,有自信。 朱允炆終于弄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鄭重地對掌柜說道:“你是一個有功的人,走吧,我們回去。” 掌柜看著朱允炆離去的背影,疑惑了,有功的人?自己有什么功?這人還真是古怪,見有新客來,便搖頭忘記了這件事。 臨河酒樓,別有雅趣。 孫棟早已安排好了一桌酒菜。 朱允炆上來的時候,還看到孫棟在那偷吃自己的菜,不由有些郁悶,這個家伙實在是太放肆了,拿試吃的名義把自己的菜都嘗了個遍。 “爺,楊掌柜在樓下候著了。” 孫棟擦著嘴道。 朱允炆點了點頭:“這個人能認出我來,總不能讓他說出去,若不能封他的口,事情總是麻煩。” 孫棟右手作刀,在自己脖子上微微晃了晃,低聲道:“那我這就做了他,讓他永遠閉嘴。” 朱允炆瞪了一眼孫棟,安全局哪里來這么多殺才,封口給封口費啊,不保險就威脅兩句,比如滅他全家之類的,至于直接干掉…… 今天干掉一個,那改天又有人認出來,還能接著干掉? 要知道每年國慶節(jié)時自己都是露臉的,而且時不時還會到街上溜達,被人認出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蘇州距離京師也就幾百里,保不齊人家恰巧就見過自己,總不能因此就把人活埋了吧? “讓他上來。” 朱允炆給了孫棟一個兇狠的目光,孫棟打了個哆嗦,連忙退后一步,到了欄桿處招了招手。 楊春擦了擦一臉的汗水,站在朱允炆面前,腿都在打哆嗦。 “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朱允炆單刀直入。 楊春感覺嗓子有點干,連吞咽幾次口水,才發(fā)出聲音:“草民曾跟東家沈一元留住京師。” 朱允炆看著畏懼的楊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下說吧。” “不,不敢。” 楊春連忙擺手,緊張地有些結(jié)巴。 朱允炆也沒強求,問道:“沈一元來蘇州城了,是嗎?” 楊春很干脆地說道:“回——爺話,東家正在籌備二下南洋,在蘇州準備了不少貨物,應(yīng)在最近兩日前往太倉州。” 朱允炆笑了笑,道:“沈一元不簡單啊,富甲一方,微商魁首。” 楊春瞪大眼,心頭滿是不安。 這皇帝夸官員,那是官員的榮耀,皇帝夸百姓,那是百姓的光榮,可皇帝如果夸商人,那就是商人的死期啊! 洪武朝時期,朱元璋就曾夸贊過江南富商,結(jié)果那些富商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沒收財產(chǎn),甚至還卷入了大案之中,血刀之下,一掃而空…… 這些事對于楊春而言可不陌生,眼前的朱允炆雖然年輕,但畢竟是朱元璋的孫子,朱元璋龍爪手掏來掏去,干翻一堆人,這朱允炆就算是不會龍爪手,也會黑虎掏心吧,這該不會是對沈一元動手的信號吧? 完了! 上一個姓沈的人家已經(jīng)沒落了,這么就輪到咱家了? 楊春不安地看著朱允炆,哆嗦地,低著嗓音哀求道:“爺,只要爺一句話,沈家愿奉上一切家產(chǎn),只希望饒了沈家老少啊。” 朱允炆見楊春如此,不由也是一愣,自己什么時候說要收拾沈一元了? 見楊春誤會,朱允炆微微一笑,擺手道:“你想多了,沈一元的事我還是知曉的,此人又曾在南洋舊港立有軍功,他若沒錯,自不會動他。找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到此地的消息,絕不可外傳給第二個人知曉,包括沈一元!” 楊春幾乎要被嚇死,連連點頭,就差拿自己爺爺奶奶出來發(fā)誓賭咒了,才被送出了酒樓。 “這樣就行了?” 孫棟有些郁悶,但又不敢說什么。 寧妃看著有些沉悶的朱允炆,問道:“可是在想掌柜的話?” 朱允炆咀嚼著食物,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玉器店掌柜說的話并沒有錯,商稅十五稅一,看似是不錯的,但實際上有很大問題。 而這個問題,就在于太過一刀切。 商稅一律十五稅一,這算什么,人家賣個茶水,賣個包子,一天才賺幾百文,十五稅一,人家還能落手里多少? 再看看那些賣酒水的,賣古董奇珍、番香番貨的,人家一天至少賺個幾十兩銀子,多的時候入賬上千兩,稅個幾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太過毛毛雨。 一刀切的稅率,看似公平,實則是太不公平! 朱允炆有些郁悶,都怪自己后世沒有多涉獵下稅法,多研究研究市場規(guī)律,現(xiàn)在問題擺在面前,不好辦了吧? 稅率,事關(guān)大局,百姓民生與商業(yè)未來,不可不改啊。 可是怎么改? 古代不就是“公平”到現(xiàn)在,一個稅制法到大明的?雖然每個朝代用的稅率不一樣,但換湯不換藥,都是一視同仁。 所謂的同一個稅率,同一個世界…… “你吃這個大蝦,我吃這個小蝦。” 叢佩兒幫著寧妃夾菜,也坐在一旁。 孫棟看著直瞪眼,但也不敢說什么。叢佩兒現(xiàn)在不歸自己管,她現(xiàn)在與寧妃都已經(jīng)成好姐妹了,管他的后果就是得罪寧妃,得罪寧妃就是得罪皇上…… 算了,什么都沒看到。 朱允炆突然看向叢佩兒,叢佩兒夾著小蝦的筷子停了下來,看向朱允炆,見他盯著自己的蝦,不由問道:“你想吃?” “呃……” 朱允炆郁悶,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商業(yè)不就是大蝦和小蝦的問題?! 大蝦rou肥利大,小蝦rou柴利微,雖然兩個都有rou,但價格想來是不一樣的,既然你們能定價不一樣,那憑什么不能讓利率有所區(qū)別? 非要一刀切,全部十五稅一?那不是欺負人嗎? 對于基本的生活類的稅率,像是饅頭、大米、布匹、紙張,甚至是鹽,都應(yīng)該采取更低的稅率,以降低小商人的壓力,給他們留更多的利潤空間。 而對于那些從事暴利行業(yè),手中握著巨大財富的家伙,朝廷不能允許他們再如此積累下去,否則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真的富可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