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12節(jié)
李增枝冷冷笑了笑,道:“我們享受的榮華富貴,是父親用命打下來的。可大哥,新皇帝可一點都不信任我們,發(fā)配我們?nèi)V東,回京之后雖多賞賜,卻削了我們的權(quán)力。如此皇帝,我們侍奉他作甚?” “啪!” 李景隆憤然一巴掌,直將李增枝打退兩三步。 “你瘋了!如此二心之言也敢說出口,你是想讓我們?nèi)叶忌蠑囝^臺嗎?!” “大哥!難道你不認(rèn)為我們活得太窩囊了?” “你給我閉嘴!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需皇上動手,我便廢了你!” 李景隆從未想過自己的弟弟竟如此大膽。 雖然在這之前,李景隆也懷有心思支持燕王朱棣,可現(xiàn)在與燕王決裂,李景隆只能站在朱允炆這一邊。 無論朱允炆靠得住靠不住,都無法更改。 李增枝捂著臉,嘴角顫抖了幾下,說道:“大哥,我們就要失去左軍都督府,這之后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一無所有的我們還畏懼什么?” 李景隆上前一步,李增枝連忙后退。 “你給我記住了,今時不同往日,皇上對朝廷的控制已然穩(wěn)固,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失去軍權(quán)總比失去腦袋好!不要執(zhí)迷不悟,拖累整個曹國公府!” 李景隆猛地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 對抗朱允炆嗎? 李景隆不知道李增枝哪里來的勇氣,徐增壽?朱高煦?就這兩個沒多少權(quán)勢的家伙?他們還不配! 不久之后,朱允炆便收到了李景隆、李增枝的請罪文書。 朱允炆看過之后,不置可否,直接丟在了一旁,等待解縉等人的調(diào)查。 這是建文朝第一次牽連性調(diào)查,涉案官多達(dá)六十余,就連應(yīng)天府府尹正三品的官員也牽涉其中,朝廷一些御史、給事中、員外郎、主事等官位雖低,實權(quán)卻大的官員更有十六人之多,還有一些五軍都督府的將領(lǐng)參與其中。 經(jīng)過半個月的調(diào)查,解縉與刑部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曹國公府結(jié)交官員、將領(lǐng),自成一派,意圖不軌。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動靜的都察院似乎突然消息靈通起來,一封接一封的彈劾奏章遞了上去,甚至一些御史開始追究起李增枝太祖熱孝期間逛妓院的事,李景隆、李增枝在廣東貪污、勾連商人的事也被扒了出來。 朱允炆聽聞之后大怒,下令革去李景隆左軍都督府府事、李增枝左軍都督之職,同時將李增枝逮捕入獄,并下旨禁足李景隆,待事情查明之后再作處置。 一時之間,朝廷內(nèi)外震撼不已。 朱允炆登基不到兩年,就對國公動手了,而且還是霹靂手段,毫不留情。 刑部官員與安全局官員對于李增枝沒什么好感,但奈何李景隆畢竟是曹國公,能量依舊還在,雖被禁足家中,但朝廷中依舊有些人為其開脫,尤其是軍隊一脈,上書求情者眾,其中就有都指揮楊松、顧成等人,甚至到后來,江陰侯吳高、安陸侯吳杰也上奏折請求寬恕李景隆與李增枝。 這些武勛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因為李景隆本身,而是因為李文忠,因為他們虧欠李文忠,敬佩李文忠。 洪武十三年,朱元璋以擅權(quán)枉法和謀叛的罪名,處死了丞相胡惟庸,并有意擴大案情,以致牽連被系的多達(dá)萬人。 而當(dāng)時李文忠接管大都督府只一年,面對如此腥風(fēng)血雨,朝廷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只有李文忠先后三次上奏折,力勸朱元璋莫要大肆殺戮官員。 前兩次上奏,朱元璋壓了下來,沒作理會。但第三次上奏時,李文忠真正觸怒了朱元璋,在奏折中,寫上了“叛臣賊子,定誅無宥,惟鍛煉攀誣,濫殺無辜,人不自安,傷國元氣”的話。 朱元璋指著李文忠大罵:“小子膽大包天,一派胡言亂語。朕斬絕叛逆,與你何干?” 李文忠毫不畏懼,朗聲答道:“皇上殺盡功臣宿將,一旦邊疆有警,或內(nèi)有叛亂,那時誰來為國效力疆場?愿皇上三思。” 朱元璋勃然大怒,決定將李文忠一并給殺了,若不是后來馬皇后跪地哀求,李文忠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雖然李文忠的勸誡并沒有止住朱元璋的屠刀,但當(dāng)時的官員與將領(lǐng),無疑看到了李文忠的“保全”之勇、之信、之義,對其敬佩由衷而生。 后來李文忠雖死,但他留下的精神財產(chǎn)依舊存在,庇護(hù)著曹國公府。 朱允炆看到了這股庇護(hù)的力量,也明白了歷史上“自己”為何會信賴?yán)罹奥。驹诮y(tǒng)帥的位置上,是有著軍隊背景的。 只不過武勛的冒死求情與文官的落井下石比起來,顯然是不夠看的。 御史們很有效率,將李增枝的罪行羅列出十六條之多,并給了一個簡單易行的總結(jié): 按律當(dāng)斬。 朱允炆看著刑部與內(nèi)閣遞送上來的文書,也有些撓頭,自己的初衷只是懲戒下曹國公府,警告下其他人,莫要勾結(jié)官員,結(jié)黨營私,可不成想,事情到現(xiàn)在儼然超出了自己的預(yù)料。 處不處死李增枝,在朱允炆看來并不是什么大事,畢竟要死的不是李景隆。 只不過在這個事件中,文官所表現(xiàn)出來的高度團結(jié),御史的緊密配合,對話語權(quán)的cao縱,讓朱允炆有些不安。 “命東廠接管調(diào)查,查探李增枝罪行是否屬實。” 朱允炆并沒有被文官牽著鼻子走,而是將案件壓了下去,將辦案權(quán)轉(zhuǎn)移到了東廠。 在此事之外,禮部與安南使臣的交鋒也告以結(jié)束。 在朝會之上,安南使臣提出割讓部分土地,以求明廷原諒冒犯之罪,并表示會將俘虜百姓送歸大明。 朱允炆并不認(rèn)可這個結(jié)果,但考慮到內(nèi)閣支持,加之今年朝廷開支過大,事務(wù)過多,不宜遠(yuǎn)征安南,便下旨道:“安南割地不足以償?shù)渷y之害,命安南償還一千萬兩,以作賠償之用。” 安南使臣錯愕不已,一千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安南國狹,銀礦又少,哪里能拿得出如此之多銀兩。 “此事臣不敢擅專,當(dāng)歸問主上,再回稟天朝。” 安南使臣不甘地回道。 朱允炆冷冷地看著使臣,道:“轉(zhuǎn)知胡季犛,若他膽敢欺罔大明,朕將兵發(fā)百萬,馬踏安南!” 第三百七十章 官員的翻云覆雨手 安南可能會通過割讓部分地盤以爭取時間,但讓他們出錢,那就有些“異想天開”了。 朱允炆沒指望與胡季犛簽署不平等條約,按照歷史記載,胡季犛心狠手辣,頗有手段,向來自負(fù),似乎在他眼里,安南就是天下第一,其他都是垃圾。 不過有這種思想也很正常,畢竟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后世的他們不也狂傲過,結(jié)果不一樣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這群人就是欠收拾,好好說話對他們沒任何用處,他們只相信拳頭。 禮儀之邦的束縛害死人,寬宏大量也會害死人,所以朱允炆決定不做老好人,丟出一個安南無法完成、無法實現(xiàn)的條件,不是為日后開戰(zhàn)找借口,而是為了逼迫安南不得不應(yīng)戰(zhàn)! 在朱允炆一面處理安南、曹國公府問題的同時,山西百姓已從最初的不安,逐漸安穩(wěn)下來。 各地貼滿告示,此番山西移民朝廷不做強制要求,即不會強行攤派人數(shù),遷移百姓離開山西。 雖然無數(shù)百姓對此有些不解,甚至有些懷疑,但眼看著朝廷移民消息傳開一個多月,無論是府還是縣,都沒有聽聞強令移民的事。 軍士沒有調(diào)動,衙役沒有行動,讓百姓懸著的心放松下來。 忻州的一戶地主黃矩四處安排伙計打探,確系朝廷不會強制遷移百姓,便徹底放心下來,為了安慰自己惶恐的心情,于是花費了一千八百兩銀子,在忻州城外買了一座荒山,打算修建一個莊園,再納兩房妾。 黃矩找來五百余民工施工,卻意外發(fā)現(xiàn)荒山之下竟埋藏著大量的煤炭,而且還十分便于開采。 對于煤炭的價值,黃矩自是清楚。 考慮到朝廷正在疏浚會通河,而忻州又有沱河,可以直接通向青縣,而青縣又是京杭大運河的樞紐,自青縣南下,便會進(jìn)入會通河。 一旦將煤炭開挖出來,運抵京師或北平,將是一大筆財富。 黃矩連忙召集宗族之人,將煤礦的事說了個清楚,然后對老太爺、二伯、四叔商議道:“晉商之中,常家、侯家、喬家……皆已名聲在外,儼是晉商之首。我們黃家只不過是小富之家,一直無法與其爭鋒,眼下天賜良機,若我們開出煤礦,定可讓黃家富貴,可成大商之家!” 黃老太爺黃甸已年近八十,雖白發(fā)蒼蒼,尚耳聰目明,聽聞黃矩之言,便問道:“這煤礦之下能有多少煤炭?若我們鋪張開來,卻只是少量煤炭,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黃矩看著擔(dān)憂的老太爺,連忙保證道:“我已找過老師傅確定過,這煤礦規(guī)模很大,日采萬斤,十年不會枯盡。” “果然?” 二伯黃亮驚喜地問道。 四叔黃祥也站了起來,一臉期待。 黃矩重重點頭,道:“絕不會錯,按照打探到的消息,尋常煤炭百斤估價一兩三錢,我們這一座煤礦煤質(zhì)出色,黑煙少,燃熱高,最少可一兩四錢乃至一兩五錢。” 黃甸老臉滿是笑意,欣慰地看著黃矩,道:“你大伯與父親走得早,幸賴二伯與四叔關(guān)照,你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這件事你做得對,將生意做起來,給子孫一個基業(yè)是好事。” 黃矩含笑道:“這件事想要做成,關(guān)鍵不在于煤炭開采,而在于商路能否打通。眼下朝廷發(fā)出文書,希望于山西移民五十萬進(jìn)入北直隸等地,孫兒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哦,何解?” 黃甸疑惑地問道。 “老太爺,朝廷文書寫得清清楚楚,凡是移民之人,皆分有土地,而且稅賦減免,最重要的是,兒孫上學(xué)堂免費,日后科舉也會多加照料。如此條件,足以讓人心動。我們黃家世代非農(nóng)即商,罕有入朝為官者,大伯家的三伢子是塊讀書的料,若響應(yīng)朝廷政策,主動-遷移北直隸,可是一件大好事。” 黃矩自信地說道。 黃亮眉頭緊鎖,這件事不是商議過,全家族都不分開,不遷移。 不等黃亮發(fā)問,黃矩便擺手道:“二伯且先聽小侄細(xì)說,響應(yīng)朝廷之策,對三伢子是個機會,若他日三伢子入朝為官,我們黃家也算是出過讀書人,門楣光耀。其次,三伢子若去北直隸,可主動提出所去之地,此時無人響應(yīng)朝廷,若我們主動請纓,朝廷定會考慮。” “若可安排至大運河附近,日后豈不是可以成為我們黃家商道的一個據(jù)點,無論往返,皆為便利之舉。若三伢子不入官場,也可作為我們黃家在北直隸的話語人,cao作生意,不也是上上之策?” 黃亮陷入思考之中。 老太爺黃甸深深看了一眼黃亮,道:“黃矩說得不無道理,眼下朝廷雖未強求移民,但新皇帝下了旨意,就不會輕易收回。若我們把握先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若如此的話,可不能只讓三伢子去北直隸。” 黃亮憂愁地看著黃甸。 黃甸明白黃亮的話,他想要陪著孩子一起移民。若他離開,恐怕將是永別。畢竟自己上了年紀(jì),很可能活不了幾年了, 人老了,希望孩子在身邊盡孝,希望死了之后有人可以抬棺材。 現(xiàn)在看來,不可兩全啊。 黃祥看著二哥與老父親,嘆了一口氣,道:“往日里我總是不爭氣,這一次便擔(dān)當(dāng)更多吧。二哥,將三伢子交給我,我?guī)Ъ胰巳ケ敝彪`,你在這里陪著老父親。” “四弟!” 黃亮感動不已。 這年頭沒有誰愿遠(yuǎn)離家鄉(xiāng),若不是為了整個家族,為了孩子的未來,誰愿背井離鄉(xiāng),誰愿訣別家人而去。 “我們還有些時間,早做安排吧,我再去煤礦看看。” 黃矩沒有眼睛有些濕潤,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黃家之人緊鑼密鼓組織人手開采煤礦,主動報備朝廷,準(zhǔn)備遷移至北直隸一帶時,黃家發(fā)現(xiàn)了煤礦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忻州為太原府散州,始建于東漢建安二十年,素有“晉北鎖鑰”之稱,向東承接五臺山,向南則是太原晉中,向西直望蘆芽山、老牛灣,向北則是雁門關(guān)。 地理位置優(yōu)越,使得忻州商貿(mào)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