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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04節(jié)

    張亮嚴(yán)肅地吩咐下去,然后快速帶人趕了過去。

    倭寇船只上的人聽聞到動靜,跳了出來張望著喊了一句什么,張亮聽不懂鳥語,弓弦一顫,箭矢便飛了出去。

    “殺!”

    張亮沖鋒在前,一支支浸泡著松油的火箭飛了出去,釘在木質(zhì)船板之上,隨著火藥罐子、松油罐子、稻草拋出,火勢瞬間大了起來。

    倭寇見勢不妙,連忙跳海求生。

    可張亮、胡林等人已換了長矛,沖著跳海想要上岸的倭寇就扎了過去。

    一些幸免于難的船只連忙向海上逃竄,一些軍士則快速游泳過去,幸是東南風(fēng),船只撤退速度不快,被軍士給追上來。

    倭寇瘋狂地砍殺著想要上船的明軍,可當(dāng)更多明軍趕來時,他們就徹底絕望了。

    船只上的一百余倭寇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來打劫的,為啥成了被打劫的對象。

    張亮看著火光燒紅了海岸,轉(zhuǎn)身對所有軍士說道:“留下十幾個人,護(hù)送受傷的兄弟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支援千戶大人!”

    易紹宗尚未趕至湯岙、潘家坎,便看到了海岸邊通紅的火光,雖隔著許遠(yuǎn),也可以看得到。

    而看到這一幕的不僅是易紹宗,還有倭寇。

    正在搶掠湯岙、潘家坎的倭寇察覺到了船只被毀,連忙組織人員撤退,這次搶不搶來東西不要緊,船上還有一些自南洋帶來的貨物,可不能損失了。

    倭寇往海岸趕,結(jié)果在半路之上遇到了易紹宗及其軍隊(duì)。

    易紹宗直前格戰(zhàn),手中大刀揮舞,連殺五人,倭寇見狀更是驚慌失措,沒有戰(zhàn)心,瘋狂地殺出一條路,跑向海灘。

    易紹宗帶人追殺數(shù)里,途中又與張亮的軍士會和,襲殺倭寇,奈何張亮人手過少,根本無法擋住倭寇。

    倭寇逃到海灘,看著被付之一炬的船只與貨物,心疼不已,易紹宗為避免倭寇水遁而去,直驅(qū)馬至海灘,不料馬蹄子陷入海涂之中。

    倭寇見狀,對易紹宗咬牙切齒,反殺而來。

    大明軍士與倭寇于海灘之上大戰(zhàn),一方是保家衛(wèi)國,舍生取義,一面是不干掉明軍就活不下去,得拼命。

    戰(zhàn)斗極為慘烈,易紹宗自馬背上翻滾而下,為鼓舞士氣,沖著倭寇最厚的地方?jīng)_去,連殺十余名倭寇,士氣大漲,將倭寇殺得是節(jié)節(jié)敗退。

    但也就是在此時,一支冷箭從黑暗中飛出,刺穿了易紹宗的頭顱。

    很快,倭寇一擁而上,將易紹宗砍碎。

    張亮見狀,紅著眼大喊一聲“為千戶報仇”,憤怒的殺意洶涌而出,直至天亮?xí)r,海灘已滿是血紅……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最大地方官--巡撫

    兩日后,浙江都司的急報傳入京師中軍都督府。

    按理說,浙江都司隸屬于左軍都督府,而左軍都督府的府事是李景隆,這份情報應(yīng)該交付李景隆處理。

    可自李景隆由廣東回來之后,朱允炆似乎忘記了這一茬,繼續(xù)讓徐輝祖兼管左軍都督府,甚至于其他都督府,也隱隱以徐輝祖馬首是瞻。

    徐輝祖知曉肩膀上的重任,也清楚自己的立場,故而遇事不決時從不專權(quán)擅斷。

    若在尋常時,倭寇進(jìn)犯浙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徐輝祖完全有權(quán)處理,然后以“簡報”的方式上奏皇上。

    畢竟這類情報每月多時二三十余份,少時也有四五份,直接遞送地方文書,皇上也未必看得過來,只能摘取關(guān)鍵,簡單匯報。

    可現(xiàn)在,徐輝祖手里握著《象山錢倉千戶所血戰(zhàn)倭寇》的文書,決定一字不改,并親自呈報給朱允炆。

    武英殿。

    朱允炆正在處理公文,棘手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接山西布政使司急報,移民消息傳出后,民心浮動,不愿移民者眾,甚至有惶恐之家,逃難于深山之中,以躲避移民之禍。

    朱允炆緊急召見內(nèi)閣大臣與戶部尚書夏元吉。

    “移民非為小家,乃為國家,丁景福格局太小。”

    解縉不認(rèn)為丁景福搞定不了這些問題,只不過不想自己背黑鍋罷了。

    畢竟一旦民亂山西,作為布政使他的責(zé)任是跑不掉的。以急報上奏,不過是先給朝廷講述清楚,移民政策是朝廷出的,和我丁景福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馬上要有亂子了,我出事,你們也有責(zé)任。

    “一次移五十萬人口,如此壓力也是可以理解。”黃子澄給丁景福說了句話,然后看向朱允炆,道:“皇上,臣依舊認(rèn)為移民數(shù)量過多,時間過短,容易引發(fā)災(zāi)禍,不若……”

    郁新皺了皺眉,不等朱允炆發(fā)話,便打斷了黃子澄:“皇上,臣認(rèn)為山西移民困難重重,當(dāng)委派朝廷重臣親往。”

    黃子澄被人打斷了話,自是有些不高興。

    郁新也有苦衷,既然朝廷敲定好了移民五十萬,而且大家不管同不同意,最后都是認(rèn)可了的,反復(fù)在認(rèn)不認(rèn)可的問題上糾結(jié),無濟(jì)于事。

    當(dāng)下最主要的問題,不是解決移民數(shù)量多少的問題,而是解決如何移民的問題。

    既然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去,百姓也知曉了五十萬名額,此時再改,又有什么意義可言?反而會使朝廷落得一個“朝令夕改”的印象,折損朝廷權(quán)威。

    朱允炆贊同郁新的看法,問道:“依你之見,誰去山西為好?”

    郁新看了一眼茹瑺,然而對朱允炆說道:“臣愿舉薦茹大人前往山西。”

    茹瑺見郁新推薦自己,深知責(zé)任之重大,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道:“臣愿前往山西,安撫百姓,為移民解困。”

    朱允炆看著茹瑺,讓此人去確實(shí)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茹瑺能力是不錯的,雖然這個人在歷史上不太光彩,但能被朱棣重用,還被封為忠誠伯,可見其本事不小。

    加上此人曾是兵部尚書,對于山西都司與山西行都司官員很是熟悉,一旦到了民亂地步,也能控制局勢。

    最主要的是,茹瑺體格好,四十歲出頭,還跟個三十歲小伙子一樣,時不時騎馬往返于大小教場,讓他快馬去山西,不至于累死。

    如果換黃子澄、解縉這種“純”文官,等他們坐馬車抵達(dá)山西太原府,估計(jì)夏天的麥子都收完了。

    “既如此,茹愛卿就辛苦走一趟吧。解縉擬旨,朕命茹瑺為山西巡撫,有監(jiān)管都、布、按三司之權(quán),巡撫山西,掃平移民之障!”

    朱允炆肅然道。

    解縉、郁新等人吃了一驚,如此一來,巡撫將會成為真正的封疆大吏,一舉打破朱元璋設(shè)置的都指揮使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三權(quán)分立”的狀態(tài)。

    巡撫!

    這個官職名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期,北魏太武帝北伐,大敗柔然之后,太武帝以來大千勇猛、多有戰(zhàn)功且熟悉北境險要,詔大千“巡撫六鎮(zhèn),以防寇虜”。

    唐代設(shè)置有巡撫使,武則天曾安排狄仁杰任江南巡撫使,但這類官職屬于不常置官職,需要的時候拿來用用,不需要的時候,就忘記了。

    整個唐代,也只有三個人做過巡撫使。

    至于宋代,更多的是安撫使、宣撫使與招撫使,巡撫使這個名字都很少出現(xiàn)。

    說到底,真正讓巡撫成為一種“制度”的,是明代!

    雖然在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派遣太子朱標(biāo)巡撫陜西,但那時候的巡撫,只是巡查地方、撫恤地方之意,并沒有真正的“實(shí)權(quán)”。

    而朱允炆設(shè)置的巡撫,則是真正意義上的“地方一把手”,統(tǒng)管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朱元璋“分權(quán)”玩得溜溜的,將一省大權(quán)分為三塊,看似精明無比,彼此制衡,可問題是,三個和尚未必有水喝啊。

    山西移民,不僅事關(guān)布政使司,還事關(guān)都指揮史司配合,說不定還會鬧騰出來一些案件,又會牽扯到按察使司,到時候一團(tuán)糟,誰都不服誰,如何處置?

    山西距離南京兩千多里路,正常來回出趟差,時間單位都是“月”,若是凡事就要請示,來回折騰下去,別說今年完成移民,三五年也未必能完成。

    必須有一個人去坐鎮(zhèn)山西,全權(quán)負(fù)責(zé),統(tǒng)攬所有權(quán)利于一身!

    作為皇上,自是不希望有如此大權(quán)的官員出現(xiàn),但這是當(dāng)下唯一的辦法。

    朱允炆只有控制好一點(diǎn),即巡撫設(shè)置,只能由朝廷重臣擔(dān)任,事情完成之后,巡撫回朝廷繼續(xù)當(dāng)官,不久留地方。

    茹瑺深感朱允炆的信任,跪地道:“臣定不辜負(fù)圣上恩典!”

    朱允炆凝重地看著茹瑺,囑托道:“切記一點(diǎn),此番移民與太祖時移民大不同,朝廷不強(qiáng)制移民,不可刀兵加民,但朕需要移民五十萬,具體如何把握,你要有分寸。”

    茹瑺知道問題棘手就棘手在“不強(qiáng)制”這三個字上,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步步來了,即使是磨破了嘴皮子,自己也要說動五十萬人搬家!

    “臣有個不情之請。”

    茹瑺道。

    朱允炆好奇地看著茹瑺,道:“講。”

    茹瑺直言道:“臣領(lǐng)兵部時,楊榮曾多次給臣推薦楊溥,稱贊此人為人謹(jǐn)慎,樸素正值,越是混亂時,其越是冷靜。眼下山西之行,正是用人之際,臣請調(diào)翰林編纂楊溥一同前往。”

    “哦?”

    朱允炆打量著茹瑺。

    怪不得這個家伙沒事的時候總往翰林院跑,原來是摸楊溥的底了。

    從另一方面來看,茹瑺也有著對楊榮的欣賞與保護(hù)。

    以茹瑺的身份與使命而言,他即使是提出讓楊榮一起去山西,朱允炆也會同意,但他并沒有,而是選擇此時還是“抄寫員”的楊溥。

    原因在于,楊榮在兵部剛剛站穩(wěn)腳跟,若突然被調(diào)出去半年多,回頭同僚關(guān)系生疏了,你誰誰,他誰誰,不清不楚,那對楊榮的未來并沒好處。

    當(dāng)官需要資歷,資歷都是熬出來的。

    況且楊榮善兵事、謀大局,去山西又不是打仗,自然不需要帶楊榮一起去。

    “既然茹愛卿點(diǎn)名讓楊溥一同前往,那朕若是不同意,豈不是太小氣了。擢升楊溥為刑部員外郎,去山西歷練吧。”

    朱允炆知曉楊溥的本事,只不過他與楊士奇、楊榮都一樣,此時還沒有足夠的政治資本,可以支撐他們立足于朝堂高位。

    老一輩還沒退休,新一代還沒成長起來,屬于他們的時代,還需要耐心等一等。

    朱允炆不想揠苗助長。

    “夏愛卿,移民錢糧籌備如何?”

    朱允炆詢問道。

    夏元吉嚴(yán)肅地回道:“有條不紊,保證在秋收之后,能滿足五十萬人口一年口糧。”

    朱允炆深知夏元吉承受的壓力,此時的運(yùn)河還不通暢,向北運(yùn)輸糧食很是困難,便指示道:“若有壓力,可協(xié)調(diào)五軍都督府,借調(diào)濟(jì)南府、北直隸等地部分軍糧。”

    夏元吉沒有拒絕朱允炆的好意,領(lǐng)命退至一旁。

    朱允炆剛想從山西移民之困,轉(zhuǎn)移到會通河一事上來,還沒細(xì)說兩句,內(nèi)侍便來通報:“魏國公求見。”

    “讓他進(jìn)來吧。”

    朱允炆知道徐輝祖沒事不會輕易入殿,沒有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