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65節
蓋蘇耶丁連忙解釋道:“大汗,此人不僅身體有傷,而且凍瘡多處,就連腳指頭都凍壞了兩根,為了給他醫治,不得不切掉。如今身體一暖,自然渾身瘙癢不止,想要伸手去抓撓,致使傷口不斷惡化,這才不得不出下策,將他綁了起來,塞住嘴,也是怕他忍不住自殺。” 帖木兒聽聞解釋,不由點了點頭,看著本雅失里那雙瑟瑟發抖的眼睛,問道:“你當真是本雅失里,額勒伯克的兒子?” 本雅失里痛苦地點了點頭,嗚嗚地發不出聲音來。 “讓他說話!” 帖木兒沒有耐性地說道。 一旁護衛連忙取下本雅失里嘴里的破布,本雅失里大聲喊道:“我是本雅失里,元廷大汗之子,帖木兒,你若真有野心,就舉兵進入元廷吧,只要你殺掉瓦剌王哈什哈,我愿交給你整個草原!” 帖木兒冷冷地看著本雅失里,微微搖頭,道:“我想要什么,還輪不到你給予,帖木兒帝國的大軍會為我征服過來!說吧,哈什哈那家伙做了什么?” “他殺掉了我的父親,他弒殺了元廷大汗!我要報仇雪恨!” 本雅失里掙扎著,扭動著身體喊道。 帖木兒眼神一寒,厲聲喝道:“哈什哈這是找死!” 雖然沒有見過哈什哈,但出于自身是“大汗”的立場,任何以下犯上的行為都是不能容忍的,這與大明朝廷無法容忍安南胡季犛弒殺陳氏篡位一個道理。 統治者有統治者的地位、尊嚴,有維護至高地位的需要,任何篡位、弒殺君主、造反的行為,都不可能被統治者所接受。 帖木兒對本雅失里說道:“你安心在這里修養吧,待我打敗奧斯曼帝國,解決了后顧之憂,便帶你東征!這一次,我不僅要拿下亦力把里,還會奪回和林,奪回斡難河,踏平明廷!” 本雅失里瞪大眼,知道帖木兒是一個野心家,沒想到他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 也好! 反正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帶著帖木兒回去,毀掉一切自己也沒有任何損失! 哈什哈,你等著,我一定會報仇的! 帖木兒安排人將本雅失里帶走,好好照料,然后對蓋蘇耶丁說道:“我聽聞消息,說不久之前,黑的兒火者死在了明軍手里,這是真的嗎?” 蓋蘇耶丁不敢確定,小心地回道:“黑的兒火者把控著亦力把里,去年攻占了哈茨和卓,今年初占據了吐魯番,大肆宣傳《古蘭經》,將那里化作達爾·伊-斯蘭。外界傳聞,其試圖在冬日偷襲哈密,卻失敗了,至于是生是死,目前還沒準確的消息。” “看來明廷實力不容小覷!亦力把里把控著我們東征的道路,黑的兒火者是一個識時務之人,為我們籌備東征糧餉日久,他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批糧餉不能出意外!去調查清楚,看看他是生是死,若他死了,是誰上位!” 帖木兒嚴肅地說道。 蓋蘇耶丁連忙答應下來,底氣不足地勸道:“大汗,帖木兒帝國將士征戰日久,損失不小,眼下不是考慮西征奧斯曼帝國或東征亦力把里、明廷之事,應修養三至五年,整頓軍隊,再圖謀大業。” 帖木兒瞪了一眼蓋蘇耶丁,冷厲的目光讓蓋蘇耶丁連忙下跪。 “給你二十個月,準備好西征奧斯曼帝國事宜,不得拖延!” 帖木兒不容拒絕地下令道。 蓋蘇耶丁臉上滿是苦澀與無奈,但還是咬牙接受了這個命令。 不可能完成,也必須完成! 蓋蘇耶丁也清楚,帖木兒之所以如此著急,恐怕是擔心自己歲月無多,畢竟,他已經老了,還能西征東討幾年,他渴望在最后的歲月里,締造出最偉大的帖木兒帝國,比肩成吉思汗! 杭愛山以西,新元廷駐牧之地。 孛兒只斤·坤帖木兒坐在大帳里,他終于感覺到了買的里八剌的悲哀與荒唐的來由。 買的里八剌在被擁立為大汗之前,也并非是一個昏庸好色之人,可時局將他抬到了大汗的位置,他就墮落了。 而墮落的根本,不是他想要墮落,而是有人逼著他墮落! 他不能有所作為,但凡作為,都是找死。 就如自己! 坤帖木兒握著酒杯的手猛地用力,銀質的酒杯被捏得變了形狀。 自己是大汗,可真正的權利在哈什哈手中,說到底,自己只是個類似于買的里八剌的傀儡,除了飲酒作樂,除了沉迷女色,除了昏庸無道,沒有其他的活法了…… 哈什哈不會允許一個聰明人活著,也不會容忍一個潛在的威脅活著,令人可笑的是,只有自己表現的越糟糕,越無能,才能越安全! 坤帖木兒痛苦地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傀儡的生存之道嗎?呵……” 第三百一十六章 隱忍的馬哈木 哈什哈大踏步走入大帳,看都沒看坐在上面的坤帖木兒,便徑自坐在一旁, 沉聲道:“瓦剌部落西遷,重新劃分了駐牧地,有些部落不聽話,我希望大汗擬寫一份詔書,告訴他們不臣服的下場。” 坤帖木兒眼簾抖動了下,對于哈什哈的無禮,他沒有半點辦法。 “丞相有轄制權,各部落都應聽從丞相差遣,他們不服應任由丞相發落,詔書就不必了吧?” 坤帖木兒不甘心地說道。 詔書什么的,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可偏偏在這世道中,有些可笑的形式又是必須存在的,哈什哈既想要當婊-子,還想要立牌坊。 哈什哈冷冷地看了一眼坤帖木兒,道:“沒有詔書如何能讓人信服,快點寫吧,我現在就要。來啊,給大汗上筆墨。” 坤帖木兒低著頭,拿起了筆,一筆一劃,力透紙背地寫了詔書。 有了這一份詔書,哈什哈完全可以“攜詔書以令諸部”。 可又有什么辦法? 坤帖木兒打不過哈什哈,自己的部落根本就不是哈什哈的對手。 哈什哈拿著詔書看了看,見沒有印鑒,不由皺眉,道:“為何不蓋印?” 坤帖木兒苦澀地看著哈什哈,道:“印取自買的里八剌,帶有不祥之兆,若有新的印鑒……” “元廷印信豈容擅改?” 哈什哈不容坤帖木兒拒絕,動手打開了桌案上的檀木盒,將里面的大印取了出來,蓋在了詔書中,然后丟下大印,滿意而去。 坤帖木兒臉色陰沉至極,自己這個傀儡,連買的里八剌都不如啊! 哈什哈返回到自己的大帳,召來額日和木,道:“現在我已有詔書,日后哪個部落不服,便將其徹底吞并。” 額日和木面帶喜色,請了詔書仔細看過,便對哈什哈恭喜道:“丞相大人將成為草原上的王。” 哈什哈滿意地大笑著,安排人準備酒rou。 控制著整個瓦剌,手中還握著大汗,想收拾誰還不是手到擒來? 額日和木告辭,走出大帳,看到有人拉出了社畜準備屠宰,突然跑了過去,喊道:“不能殺!” 作為游牧民族,尤其是這些貴族而言,殺牛羊吃rou是很正常的事。 可額日和木卻阻止了這種殺戮。 不等屠宰之人問一句為什么,額日和木便轉身進入了大帳。 哈什哈正喝著酒,欣賞著妣吉舞蹈曼妙的舞蹈,對于額日和木的去而復返,哈什哈有些不解,問道:“何事?” 額日和木嚴肅地說道:“丞相大人,我們還需要找大汗要一道命令。” “哦?”哈什哈的喉結抖動幾次,問道:“還要什么命令?” 額日和木道:“不準屠宰與吃羊rou!” “咳,你說什么?” 哈什哈差點嗆到,看著額日和木,一臉不可思議。 不讓吃羊rou? 開什么玩笑,養那么多羊不就是為了吃rou的?你好歹也是一個智囊之人,怎么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額日和木沒有開玩笑,認真地重復道:“不準屠宰與吃羊rou!” 哈什哈揮了揮手,讓妣吉退至一旁,起身走向額日和木,厲聲問道:“你清楚你在說什么吧?如此滑稽可笑的話,竟是你說出來的?” 額日和木行禮道:“作為下臣,當一心為丞相效命。只是丞相似乎忘記了,羊現在是我們除了馬匹之外,最大的財富!” 一句話點醒。 哈什哈明白了額日和木的意思。 大明商人一再表示,三十斤羊毛一斤鹽,并將羊毛等同于鹽價,可購置百貨。 說白了,商人將羊毛作為了硬通貨,就如明朝以前用糧食當硬通貨一個道理。 只要剪了羊毛帶過去,那就能換東西。 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把羊給宰了,吃了,那羊毛也就只有一茬,等羊崽子長大又需要時間…… “商人留下了話,明年說不定羊毛會價更高,若是三十斤羊毛可換來一斤半的鹽,而我們卻又拿不出來如此多羊毛,只能給商人大量的牛羊,甚至是戰馬去買鹽鐵等物,這對我們瓦剌而言,損失太大。” 額日和木揉碎了解釋著。 哈什哈聽明白了,羊毛是錢,吃一頭羊就是少一堆錢,吃不得,可下令禁止吃羊rou也是不合適的,大家就靠著牛羊rou活命了。 牛一次生一個牛犢,羊一次生兩個羊羔,光吃牛也跟不上啊…… “不準屠宰與吃羊rou是不合適的,這樣吧,讓坤帖木兒傳令諸部,來年大明商人還會來,羊毛會更金貴,能少吃點羊,就少吃一些……” 哈什哈拿定主意。 額日和木連連稱贊,道:“是臣所慮不周,理應如此。” 在杭愛山的一處天然隘口南面,駐扎著密密麻麻的帳篷。 馬哈木沒有待在帳篷里,而是帶著折兀朵與幾個護衛,登上了隘口,呼啦啦的北風在隘口處顯得尤為強烈。 “族長,我們回去吧,這風太大。” 折兀朵喊道,可聲音又被大風吹散。 馬哈木站在隘口,遙看著北方的蒼茫大地,高聲喊道:“我是馬哈木,綽羅斯的馬哈木!” 凜冽的寒風刺痛了馬哈木的臉,可他依舊無所畏懼地看著遠方。 綽羅斯臣服了,隨著哈什哈的指揮西遷,原以為會獲得一處不錯的駐牧地,可不曾想到,哈什哈分給自己的竟是最差的地方! 關隘寒風,冬日嚴寒難擋,就是來年,這里能夠放牧的地方也不多。 哈什哈對自己有顧慮,他雖不能對自己下手,但卻可以用這些陰招,削弱綽羅斯的實力。 走出隘口,馬哈木用清冷的目光看著折兀朵,下令道:“準備冬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