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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12節(jié)

    周王的事,也不談一句?

    王越不敢再說什么,宮里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你能知道的,就會讓你知道,你不能知道的,知道就是找死。

    在王越離開之后,朱允炆拿起周吾北的奏折,仔細看了看,然后召來安全局指揮史顧三審,道:“讓地方衙門配合,由安全局抓御史周吾北至京師。”

    顧三審有些意外,卻沒有多問什么,答應之后便離開了武英殿。

    朱允炆處理好奏折之后,揉了揉肩膀,對雙喜問道:“燕王在做什么?”

    雙喜回道:“昨兒還在大教場,今兒應該還在那里吧。”

    朱允炆走出武英殿,看著遠空,緩緩說道:“你說,若是燕王知曉周王有異心,他會如何做?”

    雙喜吞咽了口水,道:“皇上,咱家可不敢說。”

    朱允炆平靜地說道:“但說無妨。”

    雙喜認真地想了想,說道:“皇上,雖然燕王與周王為兄弟,但燕王心系國事,一心撲在京軍整頓與訓練中,縱知曉周王有錯,皇上懲罰,燕王也不會怨至皇上,畢竟,周王犯錯在先。”

    朱允炆知道周王很可能與白蓮教存在某種勾連,很可能與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有關(guān),卻始終沒有發(fā)作,一方面是因為郁新還需要證據(jù),只靠著一個人兩個人的口供,很容易“錯怪”周王,到時候周王發(fā)難,說自己是冤枉的,一哭二鬧,就是不上吊,那事情如何收場?

    另一方面,朱允炆不得不考慮朱棣的態(tài)度,作為朱橚的親哥哥,朱棣會不會因為朱橚被懲罰而心懷怨恨,心懷不滿,這是一個很微妙的事。

    雖然朱允炆不相信朱棣與朱橚關(guān)系很鐵,但兔死狐悲的事并不少見,朱橚被處理了,朱棣會不會認為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朱允炆需要朱棣,所以遲遲不動周王,哪怕是安全局拿到了開封同知王文濤的口供,朱允炆也選擇按兵不動。

    動周王易,但消除動周王的后果卻是困難的,除非周王親自認罪,或者有更充分的人證、物證。

    朱允炆尚且沒有抵達承乾宮,便收到消息,大寧安全局八百里加急送抵,不得已,再次折返武英殿。

    奏報是劉長閣寫的,內(nèi)容讓朱允炆吃驚不已,安排雙喜召解縉、徐輝祖、茹瑺、楊榮。

    時間不久,四人入殿行禮。

    朱允炆拿出劉長閣的奏報,命四人看過之后,便說道:“按劉長閣所報,大寧都司房寬很可能與朵顏三衛(wèi)之間存在一些秘密交易,而正是這些交易的存在,導致朝廷對朵顏三衛(wèi)的節(jié)制有所削弱,遼東等地極有可能會不太平,你們怎么看?”

    茹瑺仔細看過奏報,道:“皇上,這奏報有些蹊蹺。”

    “何解?”

    朱允炆詢問道。

    茹瑺沉思稍許,說道:“房寬此人掌控大寧,實乃是能不配位。此人雖對山川邊塞城防了若指掌,頗有將才,然其并不善于撫慰將士,性情孤傲,這樣的人在邊關(guān)久了,必不得軍心。一個沒有軍心的人,如何能做如此隱秘的買賣?”

    朱允炆眉頭一皺。

    茹瑺的意思很簡單,房寬雖然位居都司高位,但大寧將士并不真心服他,一個沒有軍心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辦成走私這種事,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大寧的官員又不是他房寬一個,看不慣他的人那么多,等著他倒霉,或者準備讓他倒霉的人必不再少數(shù),被一群人盯著,很難秘密去辦事。

    除非,房寬是一個知道利益均分的人,而一個懂得利益均分的人,是不可能沒有軍心的,這又與人性不符。

    徐輝祖附議茹瑺,道:“皇上,五軍都督府對于房寬的評價也不高,此人有些貪心,不太合群,對于將軍士較為怠慢,若非是忠誠可嘉,未必可以坐穩(wěn)都司之位。這樣的人想繞過都司衙門,直接去與朵顏三衛(wèi)交易鹽鐵,有些讓人尋思不透。”

    朱允炆聽聞之后,微微點頭,指了指桌案上的奏報,道:“那安全局的這份奏報,如何解釋?”

    茹瑺、徐輝祖沉默不語。

    安全局的一切奏報,可以說是可信度極高,輕易不會出問題,可其奏報之事與房寬本人大相徑庭,這讓兵部、五軍都督府有些懷疑奏報的真實性。

    偽造報告容易,偽造人性難。

    茹瑺、徐輝祖相信長久以來的軍報,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解縉走上前,拿起了安全局奏報,看了幾眼,道:“皇上,這份奏報必是真實,無需質(zhì)疑。然而奏報是真實的,我們的判斷未必是真實的。”

    朱允炆看著解縉,目光中有幾分疑惑,問道:“解愛卿是何意?”

    解縉沉吟了下,嚴肅地說道:“皇上,安全局調(diào)查自然是真實,然而這一份真實,只是他們看到的結(jié)果,或者說,很可能是別人希望安全局看到的結(jié)果。就以劉長閣奏報所言,其是從泰寧衛(wèi)巡視回去途中遭遇的商隊,商隊招供出房寬。”

    “然而,房寬若真與朵顏三衛(wèi)有秘密交易,為其提供更多鹽鐵,換取海東青等物,以房寬的消息能力,絕不會恰巧出現(xiàn)在寧王、劉長閣等人必經(jīng)之路上,這無異于找死。”

    “走私鹽鐵,乃是朝廷重罪,房寬清楚這一切,若他真的知法犯法,也必不會如此張揚,在安全局前指揮史抵達之后依舊如此行事。由此,臣認為,此事不假,然其未必是真。”

    雖然解縉說得有些繞,但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之人,皆聽了個明白。

    朱允炆拿起奏報,皺眉審視。

    按解縉所言,劉長閣所看到的真實,審問出來的真實,只不過是一場戲,專門為劉長閣表演的戲。

    茹瑺、徐輝祖、解縉,都認為房寬是不會勾連朵顏三衛(wèi),或者說,房寬根本就沒這個能力與條件去走私鹽鐵。

    可如果不是房寬走私鹽鐵,那是誰導演了這一出戲?

    朱允炆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楊榮,問道:“楊榮,既然你也在這里,不妨談論下你的看法。”

    楊榮見朱允炆點名,便微微點頭,對周圍人行了禮,方說道:“皇上,諸位大人,臣認為解閣說得極有道理。劉長閣身為安全局前指揮使,其能力自是不簡單。奏報中有如此一句,體現(xiàn)了劉長閣的預判。”

    “哦?”

    朱允炆有些意外,拿起奏報,仔細看去,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問題。

    楊榮緩緩說道:“劉長閣言說,于泰寧衛(wèi)返回大寧途中,與寧王一起撞見商隊,寧王意親斬之。這句話,看似無關(guān),實則緊要。”

    “哪里緊要?”

    茹瑺插了一句。

    楊榮凝聚心神,認真說道:“首先,寧王意親斬之,而非寧王意斬之,一個親自,說明寧王想要親自動手斬殺商隊頭領(lǐng),然被劉長閣所阻,沒有得逞。”

    “這個動作雖細微,但卻透著一股此地無銀的意味,寧王想要殺人,給人的感覺便是,此人絕非寧王之人,由此,寧王可以置身事外,旁觀安全局與都司之間的斗爭。”

    “然則,依尚書大人、府事大人所言,房寬怕是不太可能行此走私之事,暫且假定并非房寬,那除房寬之外,整個大寧又有誰能調(diào)動十石食鹽,又有誰能有資格走私朵顏三衛(wèi)?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有善謀之稱的寧王。”

    “當然,這一切推斷,都建立于假定房都司非為走私幕后之主,若他不能洗掉嫌疑,那推斷寧王為主謀,便只是猜想。”

    楊榮的話,令人驚訝。

    茹瑺、徐輝祖雖然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心中已是認可楊榮的話。

    解縉也微微點頭,楊榮的判斷極有可能是正確的。

    寧王善謀,是眾人共識。

    若真的是此人暗中布置棋局,那以劉長閣的能力與手段,未必可以看得穿,也未必能對付的過。

    朱允炆深深看著睿智的楊榮,道:“無論如何,大寧都不容有失,朵顏三衛(wèi)也不容有變。說個章程出來,如何應對大寧局勢?”

    第二百五十二章 明長城,都司新人選

    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朵顏三衛(wèi)控制著東北之地,一旦朵顏三衛(wèi)叛變,脫離明廷控制,居庸關(guān)、喜峰口、山海關(guān)一線便會成為前線,北方軍事壓力必然大增。

    洪武十四年,徐達奉朱元璋之命,修筑永平、界嶺等關(guān),考慮到古渝關(guān)并非是扼制南北的要地,徐達選在古渝關(guān)東六十里,修筑山海關(guān)。

    事實上,此時的山海關(guān)、居庸關(guān),乃至宣府、榆林、嘉峪關(guān)一線,可以說是破綻百出,根本擋不住蒙古鐵騎的入侵。

    明長城工程,可以稱之為明代最大工程,沒有之一。

    自明建朝,至明結(jié)束,兩百多年的時間里,長城建設幾乎沒有停止過。

    雖然明長城始建于洪武元年,朱元璋為了配合北伐,修筑、修繕了一批長城城關(guān),但明代初期的長城建設,可以說是一項“不那么著急”的工程,工期雖然有,但大家慢慢來,寬松的很。

    洪武元年,朱元璋派徐達修筑居庸關(guān)、古北口、喜峰口等城關(guān),四年后,調(diào)蔚、忻、崞三地民工和軍士一起,負責加固這些城關(guān)。

    又過了十年,在洪武十四年,朱元璋下令修筑永平、老龍頭長城、小河口長城。

    雖然中間沒有完全停頓,但基本上并不著急。

    可到了明代中期,尤其是“戰(zhàn)神”朱祁鎮(zhèn)在土木堡“一戰(zhàn)成名”后,大明對于長城工程的工期要求,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原來十幾年要干的事,現(xiàn)在突然壓縮到三四年來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前期朱元璋生猛,修繕與修筑長城,只是為了穩(wěn)固大后方,北伐出征的時候沒有后顧之憂,朱棣時期也差不多。

    長城嘛,就是一道自己想出去就出去的門,心情爽的時候,出去溜達溜達,欣賞下草原風光,心情不爽的時候,出去逛逛,燒幾個蒙古包,搶幾頭牛羊回來。

    可明中后期,猛人少了,皇帝都被人抓走了,不對,不能說是被抓走了,而是說“北面狩獵”去了。這個時候,看心情出長城的時代不復存在。

    心情爽的時候,你不能出關(guān),心情不爽的時候,你也不能出關(guān)。

    理由很簡單,就一個字:

    怕。

    土木堡之變,可以說徹底改變了大明。

    以此為界限,在土木堡之前,大明是豪放的,主動的,熱烈如火的,武勛還是有地位的,可在土木堡之后,明朝開始充滿了一股子“畏懼”心理,不再那么熱烈,反而展現(xiàn)出的是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謹慎的大明。

    自那之后,大明武勛失去了一點可憐的地位,徹底淪為配角。

    大明走向了被動。

    既然都被動了,自然也談不上進攻,只能防守。

    而防守最好的手段,自然是修筑長城,明長城真正大規(guī)模修筑,就是在中后期,而中后期貪污問題又十分嚴重,很多時候拿不出來修長城的錢,導致出現(xiàn)了很多“豆腐渣”工程。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作為超級工程,誰不想拿點回扣?

    按照工程造價來算,一米長城一兩銀子,在中后期,哪個皇帝不修個幾千里、幾百里長城的?

    后世很多所謂的專家咒罵長城,指責長城,是所謂的割裂界限,根本擋不住游牧民族的鐵騎,還耗費了無數(shù)財力、人力,毫無價值。

    說這些話的專家,基本上就是“叫獸”級的了。

    稍微熟悉歷史的就知道的,無論是哪個朝代,從來都沒有將長城作為抵抗游牧大軍、不可逾越的天塹。

    長城真正的作用與價值,從來都不是永絕游牧鐵騎,而是對付游牧民族數(shù)百人、數(shù)千人,小股流竄游騎的sao擾、入侵,掠奪。

    修筑長城的偉大,就在于有了長城,關(guān)內(nèi)的百姓就不用整天擔心游牧民族肆無忌憚地來,說搶就搶,可以安心生產(chǎn),安心睡覺。

    為關(guān)內(nèi)百姓鑄造一道堅固的門,不讓賊寇隨意入關(guān),這就是長城建造的初衷,也是長城最偉大的地方。

    然而,再好的門,也經(jīng)不起幾萬人一起踹。

    長城在很多時候,是頂不住大軍不計代價的進攻的,之所以很多時候敵人打不開長城城關(guān),是因為這邊大軍剛來,那邊烽火一點,韃靼、瓦剌好不容易干掉了一批人,大明的后續(xù)援兵到了……

    遲滯敵人,換取時間,贏得集結(jié)與支援,這是長城拱衛(wèi)邊疆的法寶。

    可現(xiàn)在,朱允炆沒有這些法寶,或者說,這些法寶還沒煉成,拿著不太完整的長城,根本就擋不住朵顏三衛(wèi)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