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48節(jié)
衙役不敢不從,拿著棍子打倒了幾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喘息不定的李老三,伸手抓住李老三的腳踝,硬拖了過去。 如拖一條狗。 周忠用棍子指著其他人,警告道:“誰再敢硬闖定遠城,那就是大明的亂民賊子,到時候砍掉你們的腦袋。” “老班頭。” 眾人著急。 “都不要沖動,我沒事,大家先退后,退后。” 李老三連忙喊道。 在衙門里混了大半輩子的李老三,如何不清楚其中道道。 要知道封建時代,黑鍋制造業(yè)十分發(fā)達,品牌多種多樣,有亂民牌、賊子牌、流寇牌、謀逆牌、反抗官府牌…… 品牌多了,一個好處就是: 哪個順手,用哪個。 這些黑鍋都附帶有傷害屬性,有些傷害小的,能干掉一個人,有些傷害大的,能干掉一家人,還有些超級強的,能干掉幾百人至幾萬人不等…… 李老三不想見識這些黑鍋的損傷效果,更不想讓大家受到傷害,這群苦命的人,已經(jīng)夠苦了,不能再這么折騰下去了。 “放了老班頭!” 李九帶人走了過來,憤怒地喊道。 周忠見人多,難免有些畏懼,但也清楚,此時若是服軟,再想鎮(zhèn)住場面,管這群泥腿子就太難了。 依自己平時的經(jīng)驗,這個時候最好的法子,那就是: 殺猴儆猴。 周忠一狠心,高聲喊道:“你們這群流民意圖造反,今日我便依皇上命,懲治你們!來啊,杖責賊首八十!再有誰鬧事,杖一百二十!” 李九怒目圓睜,卻也不敢擅自帶人向前。 對于百姓,他們不是習慣了被壓迫,而是所見所聞所經(jīng)過的人生,刻在了他們骨子里一行字,那就是: 官府能定我全家生死!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哪怕他們一個字都不認識。 所以,他們畏懼。 所以,他們沉默。 不在沉默中挨打,就在沉默中看著別人挨打。 這是大明子民最真實的寫照。 他們的沉默,不能單純定義為軟弱、順從,而是因為沉默是一種保護,保護自己,也保護了家人。 周忠看著被恫嚇住的難民,眼神中滿是鄙夷與冷漠,看向一旁的衙役侯兵,陰沉地下令:“給我打,狠狠打!” 侯兵半邊臉有些浮腫,握著手中的棍子,看著地上被人踩著的李老三,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親,掙扎了下,對周忠說道:“縣丞大人,饒了他們吧。” 周忠沒想到往日里順從的侯兵,竟屢次反抗自己,抬腳便將侯兵踢倒在地,怒吼道:“老子晚點再收拾你,王木、張亮,動手!” 棍子高高揚起,然后重重落下,帶著風。 李九緊握著拳頭,看著緊抓著大地,卻不發(fā)一聲的李老三,想要上前,卻被身后的人死死抓住。 噗噗! 沉悶地聲音讓人不由緊繃起身體。 王木、張亮再次揚起棍子,嗚地風聲傳來,這一次,風聲更甚。 噗噗! “啊——” 兩聲慘叫傳出,更是一陣接一陣。 王木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小腿,一只帶著紅纓的飛鏢只剩下了鏢柄,而張亮的手腕上也插著一柄飛鏢,只不過飛鏢直接刺穿了手腕,露出了鋒利的刀尖。 突然的變故令所有人震驚不已,周忠剛喊了一句“哪個混賬”,便看到不遠處一匹馬奔馳而至,一個彪橫威武的中年人猛地勒住韁繩,停在了三丈開外。 噠噠的馬蹄聲揚起灰塵,一行人匆匆而至。 隨行護衛(wèi)人員先行下馬,然后將郁新、黃子澄等一干文臣攙扶下來。 “你們是什么人?” 周忠見這一群人似不簡單,隨行人員又多,出手極為狠厲,不由有些恐慌。 雄武成冷冷地走了過去,搭眼看了看,然后踩著王木的腿,將飛鏢慢慢拔了出去,至于王木凄厲的慘叫,全不理會。 張亮見這種情況,咬了咬牙,猛地將飛鏢從手腕里拔了出來。 雄武成看著張亮遞過來的飛鏢,冷冷地問道:“我讓你拔了嗎?” 張亮愣了下,便看到飛鏢又插入了手腕,還換了個地方,不由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雄武成緩緩拔出飛鏢,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張亮,一腳踢在了其下巴上,道:“你打的人都沒叫一聲,你叫什么叫?” 王木臉色慘白,看著下巴脫臼,昏死在地上、猶顫抖不止的張亮,馬上閉上了嘴。 雄武成走到王木身前,一腳踩在王木受傷的腿上,王木瞪大眼慘叫起來,隨后便挨了一腳,昏死過去。 郁新邁著羅圈腿,慢慢地走了過來,看地上昏倒在地,還在流血的兩個衙役,不由皺了皺眉。 雄武成沖郁新等人抱了抱拳,道:“雄某是武夫,不會你們文官那一套,還請見諒。” 郁新用鼻子哼了一聲,看了看周忠,沒有說話,便彎腰抓著李老三的胳膊,問道:“怎么樣,還能站起來嗎?” 李老三見郁新一臉威嚴與官相,連忙說道:“不礙事,多謝官爺。” “你如何知我是官?” 郁新有些驚訝。 李老三站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很想說“不是官誰敢惹官”,但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只好道:“草民也在衙門當過衙役,知道什么是官爺。” “呵,原來是個老吏員,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學得不錯。”郁新含笑說著,然后瞥了一眼想要跑到城里送信的衙役,沉聲道:“在場的一個都不準走。” 雄武成嘿嘿一笑,看著十幾個護衛(wèi)去攔衙役,不由沉了下手,一柄飛鏢便落在了手中。 “你就不要出手了。” 郁新瞪了一眼雄武成。 安全局的人似乎都有些不良愛好,喜歡亂扔東西,什么杯子、石子、飛鏢,聽說還有幾個喜歡扔秤砣的,聽著都令人膽寒…… “你可是定遠知縣?” 郁新看著周忠問道。 “不,不是,我,不,下官乃是定遠縣丞,奉知縣大人命令,賑濟災民。” 周忠見這群人不凡,似是大官,不由緊張起來。 “大人,還請過來一看。” 景清站在施粥棚旁,舀了一碗粥,拿筷子向里面一插,筷子竟立住了,不由回頭喊道。 郁新、黃子澄等人紛紛走了過去。 “施粥不倒筷,至少說明他們還算是有良知。” 黃子澄笑呵呵地說道。 景清面色陰晴不定,將碗遞了過去。 郁新接過碗一看,頓時愣住了。 黃子澄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嘴角變得冰寒起來,眼神犀利,咬牙切齒地喊道:“把他們都給我押過來!” 周忠、謝剛等人被推搡地跪在了施粥棚前。 黃子澄厲聲喊道:“來啊,給他們盛粥,誰喝不完,就給我灌下去!” 郁新面色陰沉。 施粥不倒筷,沒錯,他們是做到了這一點。 可是不倒筷子的原因,它不是因為米粥濃稠,而是因為里面太多沙子! 六分沙子,三分大米,這樣的粥,也配叫粥?! 這群人,蛀蟲到了這個地步,簡直是喪盡天良!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只是奉知縣命令所為,這都是知縣大人吩咐的。” 周忠連忙求饒。 這個時候,只能賣知縣了,誰讓他不在場…… “粥冷了嗎?冷了就讓他們喝下去!” 郁新根本就不管這些,看他們的樣子,早已是魚rou百姓慣了。 協(xié)從不問? 呵,不管是協(xié)從還是脅從,只要是參與其中,那就該嘗嘗這粥是什么味道! “嘔,噗……” 護衛(wèi)喂給衙役吃,衙役哪里喝得下去,到了嘴里,都是沙子了,紛紛吐了出來。護衛(wèi)可不管這些,掰開嘴,便往里面灌。 一片嘔吐與咳嗦聲傳了出來。 郁新打了一碗粥,苦笑了下,說道:“郁某進入朝廷多年,如此場景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尚書大人,你可曾見過?左都御史大人?侍郎?呵呵,都沒見過是吧,那我們今天便見一見!來,給各位大人也盛一碗。” 黃子澄、景清等人瞪著眼,無奈地接過粥,看樣子,這頓沙子米粥,是跑不掉了。 郁新吹了吹湯,喝了一口,在嘴里品了品,咽了下去,說道:“原來,是這種味道。各位,也都別愣著了。” 黃子澄、景清、毛泰亨等人喝了幾口湯,倒還是能喝下去,可喝到“粥”的時候,任誰都皺起眉頭。 這一口粥,滿嘴沙子,誰能喝下去? 喝下去之后,還不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