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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38節

    按照明代朝廷規制:

    狀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編修。

    這三個人是鐵定的飯碗,沒跑了。

    但對于二甲與三甲進士而言,他們還得考一場……考試之后,選出若干優秀進士,為庶吉士,這也是翰林院的官職。

    剩下的二甲與三甲進士,則可以授予給事、御史、主事、中書、行人、評事、太常、國子博士,這些基本上都是京官,雖然品階很低。

    當然,你想要上山下鄉,去底下扶貧,那也是可以授予府推官、知州、知縣等官。

    換言之,只要你中了進士,最差也可以混個縣長當當。

    傳臚唱名、夸官、恩榮宴、刻名于碑,授官,這些都是文官的榮耀。

    朱允炆打心底不喜歡這種過度的榮耀,因為文官集體的榮耀太盛,便意味著武官集體的衰弱。

    重文輕武,以文凌武,會形成一個態勢,繼而演變為帝國頑疾。

    “焦用有軍功,好兒。”

    “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乃好兒,此豈得為好兒耶!”

    韓琦一刀下去,赫赫戰將焦用的人頭,便滾落在了地上。

    只有文人才是好兒!

    這是文人主宰的宋!

    文人雖然上不了戰場,殺不了敵,但文官對于武官的殺戮,那種狠厲,絕對超出了西夏鐵騎!

    宋代文人的血性,很大一部分,不是因為敵人而存在的,而是因為殺大宋的武將,殺出來的。

    朱允炆不想大明朝出現宋代這樣的問題。

    在朱允炆看來,文官與武官,便如人之雙腿,少了一條腿,那就瘸了。

    哪怕是給打一個拐杖,人也跑不快。

    狼來了,會死。

    可以預期,若不加干涉,任由文治昌盛三十年,等洪武一干老將、老兵都死絕了,新的武將也只能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一群手握重權的文臣。

    朱元璋時期,五軍都督府雖然與兵部平起平坐,但兵部算個啥,五軍都督府是老大。

    在消滅了北元之后,五軍都督府的地位開始下降,兵部地位上升,兩者達到了制衡。

    但在明代中期,文官掌權越來越多,強者如云。反觀五軍都督府,上過戰場,會打仗的,寥寥無幾,這個時候,五軍都督府算個啥,兵部是老大……

    文盛武衰,是大忌。

    朱允炆嘆息一聲,看來需要把武舉制度搬出來,給武人一個重新定位。

    明代初期,是不存在武舉制度的。

    明代武舉制度,是“戰神”朱祁鎮設置的,估計也是害怕自己再去狩獵一次,弄點保鏢護體。

    朱允炆猜想這位戰神應該不會出現了,武舉制度,還得依靠自己……

    就在朱允炆思考文武制衡,兩條腿怎么走路的時候,張顯宗已出淮安,乘船北上,準備前往宿州視察睢水河道。

    此時,一陣風卷開簾子,張顯宗走出船艙,來不及享受消暑的風,臉上便布滿了惶恐之色。

    天,猶如塌下,陰云密布,一道閃電尚未跑出黑云,便被吞噬。

    悶雷如驟然敲響的戰鼓,聲音陡然炸開,傳蕩在運河之上,黃河兩岸……

    ps:

    明代的黃河河道與現在黃河河道不一樣哈,特此說明下……

    科舉是封建王朝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驚雪也看過很多歷史小說,其中對于科舉的描寫,不過就是趕路,考場,發榜,中第,當官,這其實是不合適的。

    科舉背后,有太多的細節與規則,很多書都沒有涉獵。驚雪收集了材料,研究了幾天,斗膽融入至文中,將科舉的規則、過程與內容基本說下。

    但受限于史料與個人文言文水平,不足之處還請大家體諒,希望能給大家帶來一些不同的收獲。

    求下催更、月票、推薦票,驚雪謝過諸位。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災是人禍(一更)

    滾滾而動的雷聲,如野獸低沉而駭人的咆哮,威懾著世間萬物。

    張顯宗的目光中透著濃重的擔憂。

    船艙中的人也聽到動靜,紛紛走了出來。

    戶部主事宋禮、兵部郎中潘行、五軍都督府左斷事高巍、安全局指揮同知薛夏,四人尚未問發生了什么事,便看到了如此陰沉可怖的一幕。

    高巍深吸了一口氣,道:“高某平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黑云遮天,必是有暴雨將至,侍郎大人,我們應馬上靠岸,尋找避雨之地。”

    “不能上岸!”

    張顯宗與宋禮同時喊道。

    張顯宗驚訝地看了一眼宋禮,問道:“你如何看?”

    宋禮指了指黑云方向,面色凝重道:“大人,黑云蔓延遮天,其范圍必是不小,一旦有暴雨降落,黃河之水必然暴漲,到時,黃河堤壩是否穩固,才是關乎大局之事。宋某提議,不去宿州,改去徐州、開封。”

    張顯宗贊嘆地看了一眼宋禮,道:“你說得對,下令船工,全速前進,目標徐州!”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便劈開長空,明亮地刺人雙眼,隨后便是一陣巨雷,還有更顯黑暗的烏云。

    “雨來了。”

    薛夏沉聲說道。

    張顯宗、宋禮等人抬起頭,并沒有看到雨來,伸出手去感知,也沒有發現有雨。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水面之上,嘩啦作響,聲音從前面傳來。

    雨幕如遮,快速蓋了過來,自北如線,拉至南面。

    張顯宗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雨與未雨區域的分界線,然而,只是一瞬,雨便落了下來。

    沉聲的雨點,砸落在眾人身上,狂風開始吹起,船只在黃河之上猛地側身。

    張顯宗一個站立不穩,便要跌落黃河,千鈞一發之間,薛夏探手抓住張顯宗的衣襟,猛地一帶,將其拉了回來,其他人踉蹌站穩。

    “快入船艙!”

    薛夏高聲喊道。

    眾人連忙進入船艙,嗚嗚的風聲,傳入船艙。

    “大人,船工說風大,無法行船,需要靠岸。”

    隨從連忙稟告道。

    張顯宗一臉焦急,此時若是放棄水道,改行陸路去開封,那這千里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若是雨情嚴重,出現了水災,禍及兩岸百姓,自己縱萬死也難辭其咎。

    宋禮見張顯宗猶豫不決,便對隨從說道:“去找個老船工過來,快!”

    張顯宗疑惑地看向宋禮,宋禮連忙解釋道:“大人,我等若改陸路,雨天之下,想要到達開封恐耗費時間頗多,且雨天行馬,極不安全。”

    “不安全也比在這船上安全吧?”高巍臉色有些難看,一手抓著船壁,道:“陸上縱然是摔了,不過是爬起來再上路便是。可要是船在河里翻了,以我等水性,如何能保?”

    潘行暗暗點頭,道:“不若先行靠岸,騎馬北上,待出了雨區,我等再換乘船只奔赴開封,也是穩妥之法。”

    張顯宗面色肅然,并沒有回答兩人,而是看向薛夏,施禮道:“謝指揮同知救命之恩。”

    薛夏搖了搖頭,不茍言笑地道:“皇上欽命我隨行護衛張大人,若大人出了事,那薛某也回不去了,沒什么救命之恩,我只是履行本分而已。”

    “那依你看,我們應當如何?”

    張顯宗詢問道。

    薛夏的身份不尋常,其是安全局指揮同知,而安全局是皇上的耳目。

    面對張顯宗的問話,薛夏只是咧嘴一笑,道:“此行以大人為首,只要是大人所決,那薛某自是聽從,絕無二話。”

    張顯宗看著看似淳樸,實則老油條的薛夏,尚未說話,便有老船工進入船艙。

    “問吧。”

    張顯宗對宋禮說道。

    宋禮微微點頭,向前對老船工問道:“敢問這天氣,往年可曾見過?”

    老船工已近五十,頭發灰白,但體力尚在,精神不錯,見官家問話,便cao著一口河南口音,道:“俺見過一次,那時候俺家還在原武,不過發了大水,后來沒辦法,流落到了淮安。記得上一次這么大的動靜,是在洪武二十四年,對,就是那一年。”

    “洪武二十四年?!”

    張顯宗、宋禮、高巍等人面色一變。

    明初,黃河主流基本上仍走元末賈魯故道,亦稱黃河故道,即經滎澤、原武、開封、商丘、虞城、徐州等地,與泗水匯合,至清流縣匯淮入海。

    洪武十五年,黃河在滎澤、陽武決口,經由懷遠縣挾渦入淮。

    洪武二十四年,黃河河水暴溢,這是明代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黃河奪淮。黃河水經由鳳陽府境內挾潁、渦二水入淮,稱為大黃河。

    當時的鳳陽府為中都,府轄亳州、潁州等十八個州縣,跨淮河兩岸廣大地區。

    洪武二十四年黃河奪淮,不僅生靈涂炭,死傷無數,還徹底淤塞了會通河,導致運河北上水道不暢,無法行運大船。

    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最近一些年,并沒有大的水患。如今聽聞老船工說起,張顯宗等人不由駭然。

    宋禮臉色有些蒼白,無力地問道:“這風,要刮到什么時候?你可知道?”

    老船工看了看宋禮等人,壯著膽子問道:“你們可是朝廷派來視察水道的官員?”

    “大膽!你這船工竟敢探尋朝廷之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高巍厲聲呵斥。

    老船工嚇得一哆嗦,連忙下跪求饒。

    張顯宗皺了皺眉,看向高巍,道:“容船工說個清楚,還請斷事大人耐心一二。”

    宋禮為人親和,上前攙起老船工,和煦地說道:“沒錯,我等是朝廷委派視察水道的官員。”

    老船工見此,連忙下跪,哀求道:“還請大人們為兩岸百姓,謀一條生路啊。”

    “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