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36節(jié)
殿試題的刷印,也只是在殿試開始之前的六個時辰中完成,即殿試開始的前一天晚上。 在貢士正在睡覺養(yǎng)足精神的時候,司禮監(jiān)經(jīng)廠的人正忙著刻板,只有二百來個字,刻幾個板很快,之后連夜刷印,三百二十份,用不了多長時間。 等天亮的時候,殿試題已然烘好筆墨,準備就緒封入箱中,直至殿試開始之前,才會送入御殿,等待皇上旨意,拿出試卷進行殿試。 七月三日,奉天殿。 朱允炆親主殿試,三百二十位貢士,分八排,依名次列隊入殿跪拜。 禮樂畢。 朱允炆用期許的目光掃視過眾人,肅然道:“諸位乃是我大明精英,未來朝堂之砥柱,當行文縱論天下,陳述直言,縱錯無妨,勿有顧慮,既已準備齊備,那便入座開考吧?!?/br>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靠顏值、玄學點狀元(二更 殿試問策,按理說應該是皇上問,貢士答,由此來判貢士水準。 唐代時期,小武就是這樣做的,一連問了好幾天。 后來的皇上覺得這樣太累,還不如坐在那里,喝喝茶,瞇著眼睡會來得舒服,所以便將殿試策問交給了大臣。 大臣也為難,萬一我欣賞的皇上討厭,我看中的皇上嫌棄,那不是連帶著自己也倒霉? 為了不得罪皇上,又能辦成事,大臣一致認為:考試吧,拿一道題出來,以成績定輸贏……就這樣,很多時候的殿試,往往沒有直接問策這一環(huán)節(jié)。 當然,也有些皇上精力充沛,好奇心旺盛,晚上睡眠充足,唾液系統(tǒng)又發(fā)達,對著所有貢士,一個個看過去,覺得丑的就不問了,覺得帥的多問幾句,這也是正常的。 眾人落座,試卷發(fā)放,貢士做題,皇上看人。 楊榮微微抬了抬頭,瞄了一眼坐在上面的朱允炆,頓時愣住,怎么看著如此面熟,好像在在哪里見過。 想起來了,唐氏書坊! 楊榮沒想到,自己與唐潤對話時,站在不遠處安穩(wěn)看書的男人,竟然就是大明帝國的皇上! 怪不得在自己離開之后不久,唐氏書坊門口便出現(xiàn)了解縉的字。 看來當日就算是自己不出手,皇上也會出手。 楊榮見朱允炆的目光掃過來,連忙低頭,審視著試卷,不由深吸一口氣。 這策問,乃是大治之問,其中包羅萬象,不僅涉及士、農(nóng)、工、商、軍等諸多內(nèi)政,還涉及建文新政,如一條鞭法、遏田產(chǎn)兼并、新商之策、廢衛(wèi)所制等,在這之外,竟還有邊疆國事! 一策問,問盡天下事! 想要回答好這個問題,就必須找到天下大治的根本。 什么是這天下根本? 官員? 軍人? 商人? 匠人? 還是農(nóng)民? 六千萬大明子民中,官員、軍人、商人、匠人都是重要的,但這些人加起來,其數(shù)量也不過三四百萬,而絕大多數(shù)的人,是農(nóng)民。 以農(nóng)民為根本,方可實現(xiàn)天下大治。 勸農(nóng)桑,豐倉廩,方可安天下,方可打造大治基石! 楊榮的目光有些猶豫,士農(nóng)工商是固有的提法,若自己以農(nóng)為主,那豈不是成了農(nóng)士工商? 士子的地位與威嚴,還要嗎? 楊榮想起了朱允炆說的“陳述直言,縱錯無妨,勿有顧慮”,終堅定下來,提筆寫下:“臣對:大治天下,涵蓋萬千,宜分先后,厘清主副,以主為先,以副為后,徐徐圖之……” “何為根本,乃萬民也。民不聊生,天下必亂,盛世空幻。若民順家富,則江山安泰,萬民歸心,大治不遠……” “興民之策,在于田產(chǎn)。一條鞭法雖護萬民田產(chǎn),降稅于民,然僅止于此。臣竊以為,可在農(nóng)桑之外,誘民富產(chǎn),殖養(yǎng)牲畜、百物……” 楊榮揮毫潑墨,書寫行云流水,酣暢淋漓,不至半個時辰,已然寫就。 停筆審閱,楊榮有些緊張。 如此文章一味聚焦民生,卻不涉朝政與軍制,不知會不會被讀卷官所嫌棄。雖然還有很長的時間,但楊榮已不想再修調(diào),更不打算另寫一文。 觀點已立,成敗便交給朝廷吧。 朱允炆看著一眾貢士,奮筆疾書者有之,苦思冥想者有之,還有幾位吃了幾口墨,猶然不知,讓朱允炆有些欣慰的是,這些貢士,并沒有出現(xiàn)花甲老人。 貢士年齡段,大部分都在二十八歲至三十九歲之間。 這是一個好現(xiàn)象,少壯派,有精力,能吃苦,能熬夜,用起來也方便。 就算是哪天犯錯了,打一頓也不至于打死…… 殿試考試時間就一天,從早到晚,當然,皇上是可以回去吃飯的,但你們……那什么,先吃點墨水墊墊,什么時候都交卷了,什么時候可以退出去。 王艮作為會元,自然是不甘示弱,第一個站起身,走至殿前,給朱允炆行了禮,便低著頭后退三步,轉(zhuǎn)身離開了奉天殿。 有了打頭的,楊榮便也站了起來,還沒走兩步,便看到了楊溥起身,兩人一起行禮退出。 朱允炆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受卷官負責收攏試卷,處理好之后,便馬上送彌封所,彌封之后,會直接轉(zhuǎn)給內(nèi)閣的讀卷官。 為了提高讀卷效率,朱允炆采取的是收一份卷、處理一份卷的策略,而不是等待全部試卷收攏之后,再一起送去彌封、讀卷。 這種方式,提高了讀卷效率,也給了剩余貢士足夠的壓力。 申時尚未過半,所有貢士便已答卷,退出了奉天殿。 朱允炆擺駕回了后宮。 內(nèi)閣大殿內(nèi),內(nèi)閣、翰林院、六部、都察院主要官員悉數(shù)在列,針對每一份試卷給出評閱,分出一甲、二甲、三甲,然后集體決議,預選出殿試的前三名。 這些工作,需要在殿試當晚完成。 次日一早,朱允炆親至內(nèi)閣,方孝孺領(lǐng)銜讀卷官,向朱允炆匯報評議結(jié)果。 朱允炆端坐在上,方孝孺肅然上前,行禮下跪,然后展開預選第一名的卷子,高聲朗讀:“臣對……” 朗讀完畢之后,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接過試卷,呈送至御案,朱允炆看過之后,方孝孺叩頭退至一旁,然后是下一位讀卷官,手持預選第二名試卷,下跪朗讀…… 讀卷過程有著嚴苛的禮儀規(guī)制,肅穆莊重。 讀完預選前三名試卷之后,便會停下來。 朱允炆聽聞之后,總感覺前三行文大意還與自己所求有些差距,便言道:“再讀三卷。” 此時后續(xù)的讀卷官,則會拿出二甲前三名的卷子,依次朗讀。 在聽聞到“興民之策,在于田產(chǎn)……臣竊以為,可在農(nóng)桑之外,誘民富產(chǎn),殖養(yǎng)牲畜、百物”時,朱允炆眼前一亮,沒想到大明還有懂得多元化經(jīng)營的人才,這不可多得,應該弄到前三去。 聽過六卷之后,朱允炆心中已有計較,便揮了揮手,道:“且容朕考慮一二?!?/br> 方孝孺、解縉等讀卷官施禮告退,離開內(nèi)閣,到文華門外等待。 整個科舉考試中,皇上真正決定的,也就狀元、榜眼與探花前三名,有時候偶爾會到二甲前三名或前七名,剩下的二甲、三甲人員,完全由讀卷官安排。 朱允炆看著眼前的六份試卷,這些試卷在預選出來結(jié)果之后,便已挑開了彌封,可以看到上面的名字。 若是朱允炆認為哪一篇文章好,可以馬上宣旨,讓其入殿對問,若合適,則點為狀元,若不合適,則換一人,接著點。 點狀元,對于朱元璋而言,并不是個學問問題,而是個長相問題與玄學問題。 比如在洪武四年會試中,大明開國第一次科舉,舉國關(guān)注,哪個省里出了狀元,還不嘚瑟下? 江西新田考生吳伯宗,為江西解元,一看吳伯宗要去京師參加科舉,不僅是百姓歡送,連官員都紛紛來送。 可惜,吳伯宗地方卷做得熟,能考第一,但全國卷有些陌生,沒考好,殿試也沒發(fā)揮好,只位列二十四名,這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亩兹藛T了。 然而,事情就這么神奇…… 朱元璋主持殿試,大臣預選的第一名為郭翀,朱元璋一看卷子,好啊,太好了,狀元就他了,對了,讓他進殿,我好仔細看看是哪位。 郭翀入殿,朱元璋就傻眼了,原來是這個家伙啊。 四十多歲了,上半身長,下半身短,面目也難看,這要是點成狀元,那不止是大明人笑話,說不定還會被外國人笑話。 朱元璋覺得郭翀?zhí)?,不滿意,然后又喊了前面十個貢士入殿,看了看,也不滿意,又喊了二十個人進來,瞧來瞧去,哎呀,這個小伙子挺帥啊,你叫什么名字? 吳伯宗? 伯者,大也。 殿試什么最大,狀元最大…… 好了,雖然你考了二十多名,沒關(guān)系,咱暗箱cao作下,你來當狀元吧。 就這樣,大帥哥吳伯宗就成為了大明朝第一位狀元。 如果只是在高材生里面,因為顏值弄點黑幕,其實也算不得大冤枉,你長得不好看,也不能怪皇上不是…… 可最讓人看不懂的是,朱元璋點狀元,還搞起了玄學。 洪武十八年會試前三名:黃子澄、練子寧、花綸。 朱元璋殿試之后,安排好了,狀元花綸,榜樣練子寧,探花黃子澄。 放榜之前,這事已經(jīng)傳出去了。 花綸這個高興,狀元啊,榮耀啊,光明啊,家里祖墳一定是冒青煙了…… 這邊都在慶賀了,第二天放榜了,花綸瞪著眼珠子,找啊找,找過了前三,沒有,郁悶至極,說好的我的狀元,咋就不見了? 一甲三個名字沒自己的,那就繼續(xù)找吧,好嘛,二甲一百多個人,也沒自己的。 我不是狀元嗎? 咋連個二甲都進不去? 找到了,三甲第五名! 花綸這個悲傷,幾十名開外啊,恥辱啊,陰暗啊,家里祖墳一定是著火了…… 傻眼的不止是花綸,還有一個叫丁顯的家伙,沒錯,這就是狀元,他殿試的成績,正好是三甲第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