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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25節(jié)

    那位說,不就是狹窄了,擠一擠,堅持下,考完不就好了?

    可是,這考試,他不是考兩三天就結(jié)束了啊,會試考試,往往要考七八天……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考試吧。

    明代會試考試分為三場,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經(jīng)》義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末能者許各減一道。

    其中《四書》義,就是大名鼎鼎的八股文。

    八股文的題目,都取自四書五經(jīng),能不能寫好八股文,直接關(guān)系著你能不能中第。

    八股,指的是八個部分,即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這八個部分,都需要用排偶句來作。

    在束股末尾,還要寫數(shù)十字或百余字的總結(jié)性文字,即大結(jié)。

    八股文被人踩了很久了,不僅后世人踩,古人也踩。

    比如朱標(biāo)的老師宋濂,其形容八股文選出來的人才是這樣的:“與之交談,兩目瞪然視,舌木強(qiáng)不能對”,想想那個樣子,像不像白癡……

    明末顧炎武甚至直言:愚以為八股之害,甚于焚書。

    在他看來,秦始皇不過是燒了幾本書,但八股文,卻害了所有的學(xué)問,即所謂的“八股盛而《六經(jīng)》微,十八房興而二十一史廢”。

    當(dāng)然,八股文若只是垃圾,也沒人會一直用了,畢竟朝廷也不是垃圾場。

    在后世吳敬梓的《儒林外史》中寫道:八股文章若做的好,隨你做甚么東西——要詩就詩,要賦就賦,都是一鞭一條痕,一摑一掌血。

    由此可見,八股文是詩賦的一種基礎(chǔ)文體。

    理性地說道,八股文是存在著問題的,但直接將它與愚民、蠢民掛鉤,是不合適的。

    設(shè)置八股文,本就是為了全面考察士子對經(jīng)義的掌握程度,以及對文辭的提煉能力,在那個時代,未必是最好的一種方式,但確實是貼合當(dāng)時時代的一種文體。

    說八股文桎梏思想,也不完全對,只能說有些人讀書讀傻了,把文章的格式,當(dāng)做了文章的思想,格式有框架,所以就把自己的思想也框住了。

    那沒辦法,是你把自己套進(jìn)去的。

    明清多少厲害人物不是通過八股文考出來的?

    解縉、楊榮、楊博、王守仁、于謙、王夫之、顧炎武、黃宗羲、曾國藩、李鴻章、張之洞等等,誰不是經(jīng)過八股文出來的?

    他們沒有愚蠢,也沒有被桎梏,因為他們清楚,八股文是有格式的,但思想是沒有格式的。

    很多人在八股文中,有意無意地插入了自己的觀點,寫出了精彩的文章。

    如王守仁的八股文:

    彼之所為者,惟以:

    理欲無并立之機(jī),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貞者,雖至死而靡憾。

    心跡無兩全之勢,而捐軀赴難以善天下之道者,雖滅身而無悔。

    讀之令人驚嘆。

    第一場考完之后,便是第二場考試:試論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語五條,詔浩表內(nèi)科一道。

    之后是第三場,試經(jīng)史策五道,未能者許減其二,俱三百字以上。

    在科考的考場上,有著相對的公平。

    不管你是內(nèi)閣大臣的兒子,還是平民百姓的兒子,無論你家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只要你來到這里,那大家就在一個水平線上。

    高下優(yōu)劣,皆看文章。

    楊士奇行走在貢院之中,時不時停下腳步,看看舉人所答之作,或點頭,或搖頭,然后走開繼續(xù)巡視。

    夜晚來臨時,號房中點起了蠟燭。

    在刷刷的筆端,在蜷縮的身體,在對星空凝望的沉默,在低頭的呢喃,在一個個孤獨而搖晃的燈火之下,是懷揣著報國之志的舉子。

    武英殿中,朱允炆將奏折處理完畢,吩咐雙喜呈送通政司,然后起身走出了武英殿,對劉長閣詢問道:“貢院那邊可還順利?”

    劉長閣回道:“稟皇上,一切順利。”

    朱允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四書》義中有一題,為解縉所出,名為一匡天下,呵呵,你可知何意?”

    劉長閣慚愧地?fù)u了搖頭,道:“皇上,臣雖識一些文字,但終歸沒什么學(xué)問,不知其意。”

    朱允炆背負(fù)雙手,看著遠(yuǎn)方,輕輕說道:“一匡天下出自《論語·憲問》,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

    “孔子認(rèn)為,管仲雖然先輔佐子糾、后輔佐齊桓公,行為有失,但以其功勞來論,天下受用,便是最大的仁。劉長閣,你的仁,還在朕這里嗎?”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安全局劉長閣的背叛

    朱允炆的聲音輕松和氣,淡然如水。

    但此時的劉長閣已渾身顫抖,畏懼地看了一眼朱允炆,連忙跪了下來,頭骨與地面猛地碰撞,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響:“皇上,臣有罪!”

    朱允炆用余光掃了一眼劉長閣,然后看向空中一朵如馬的白云,說道:“有罪的是朕吧,太過信任你們,反而被你們一個個都蒙在鼓里,呵呵,朕這個皇帝,就是個聾啞人啊。”

    劉長閣聽著這誅心的話,砰砰地叩頭,額頭已染了血,還在那叩個不停,喊道:“是臣等錯了,還請皇上治罪!”

    朱允炆皺了皺眉頭,看向劉長閣,冷冷說道:“說吧,把事情交代清楚!”

    劉長閣低著頭,掙扎了下,說道:“兩個月前,臣拿了晉商八千兩銀子,他們希望可以通過安全局,從大同通關(guān)進(jìn)入北地。”

    朱允炆微微瞇起眼,道:“八千兩就足夠收買你通關(guān),那再給你八千兩,是不是便可以取走朕的頭顱了?”

    “皇上,臣絕無犯上之意,萬死不敢冒犯圣顏。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才禁不住誘惑……”

    劉長閣臉色煞白,又是后怕,又是后悔。

    朱允炆冷笑一聲,問道:“只是銀子嗎?”

    劉長閣吃驚地看著朱允炆,低下頭,艱難地說道:“還有,一位女子。”

    “一位女子?什么身世,為什么不敢說?”

    “是,是一位歌妓。”

    劉長閣有些痛苦地說道。

    在明代,若只是逛逛青樓,喝個酒,聽個曲,放浪形骸,鬼哭狼嚎,沒人理你。若你想要把女子贖回家當(dāng)老婆,那最好是先有辭職不干的心理準(zhǔn)備。

    大明禁止官員迎娶青樓女子。

    當(dāng)然,很多達(dá)官貴人喜歡,非要帶回家當(dāng)個小妾,那也是可以的。

    不過這種小妾的命運,通常都不好。

    家庭地位差,受人欺負(fù)多,過上兩三年,人老珠黃之下,基本上也只剩下獨守空房,寂寞深秋。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青樓女子,寧愿孤老終身,或委身于小門小戶,也不愿進(jìn)入官宦之家的緣故。

    劉長閣身為大明安全局的指揮史,位高權(quán)重,巴結(jié)奉承的官員自然不在少數(shù),甚至一些官員半夜找到劉長閣,指天發(fā)誓效忠。

    官員能給是劉長閣的是忠心,可忠心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無色無味,還不穩(wěn)定,說不定今天是固體,明天就進(jìn)化成空氣了。

    劉長閣對這些人,是有些不屑的,但仔細(xì)算算,養(yǎng)一條狗也不過一個饅頭而已,用不了多少成本,還能幫自己看門,所以,劉長閣是在經(jīng)過了堅決拒絕、拒絕之后,也開始默許。

    安全局也經(jīng)常被人彈劾,比如南直隸地區(qū)的一些知府,便彈劾安全局分部缺乏監(jiān)督,所謂的“中飽私囊,脅士紳以罪名,逼其獻(xiàn)出田產(chǎn)”,結(jié)果惹得朱允炆大怒,下令安全局整頓,并將那幾個害群之馬抓了回來,交給劉長閣處置。

    劉長閣也沒客氣,直接砍掉了兩顆腦袋,然后讓人用石灰腌制,呈送各地安全局分部,并警告所有人,若不按規(guī)矩辦事,這就是下場。

    只不過,手中有權(quán),又缺乏監(jiān)管,只寄希望于這些人都有崇高的道德修養(yǎng),能抵抗各種誘惑,那是有些不太現(xiàn)實的。

    清廉如水的人,只能喝水,他喝不了幾次酒。

    但給朝廷辦事的人,多是很喜歡喝酒的男人。

    不到一年的時間,安全局的問題越來越多,直至出現(xiàn)了欺上瞞下,直至朱允炆了解到,就連自己最信任的劉長閣也參與其中!

    錦衣衛(wèi)名聲不好,東廠名聲也不好,說到底,這與權(quán)力缺乏制衡有著直接關(guān)系。

    朱允炆不希望安全局爛了根子,決定早點打打農(nóng)藥,除除害蟲。

    “安全局,肩負(fù)責(zé)任有多重大,你十分清楚!朕當(dāng)初選你來作為指揮史,看重的便是你仁義忠誠!可你告訴了朕,仁義忠誠,是會變的!你讓朕很失望!”

    朱允炆臉色陰沉,招了招手,安全局指揮同知顧三審、熊武成走至近前,跪在劉長閣身后行禮。

    “劉長閣!”

    朱允炆冷冷喊道。

    “臣在!”

    劉長閣面色凄然地回道。

    朱允炆厲聲道:“安全局指揮史劉長閣,棄君恩、國法于外,攬金錢、女子于內(nèi),以身試法。特革去指揮史之職,貶為經(jīng)歷司經(jīng)歷,發(fā)至大寧,調(diào)查大寧一線官商走私之事,若無所獲,便留在大寧充軍,無需回來了。”

    “顧三審暫行指揮史職權(quán),升指揮僉事薛夏為指揮同知。自上而下,整肅安全局,一旦發(fā)現(xiàn)有貪污、勾連官商,惡意欺壓士紳者,一律踢出安全局,送至刑部或地方衙門,按大明律問罪。”

    說完,朱允炆便甩袖而去。

    劉長閣猛地叩頭,喊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顧三審與熊武成等看不到朱允炆身影時,才站起身,將劉長閣攙扶起來。

    “劉老大,當(dāng)初兄弟便奉勸過你,那女子不過是商人給你設(shè)的局,你還不信,如今被皇上責(zé)怪,沒掉腦袋已是天恩浩蕩了。”

    顧三審有些嘆息。

    他是劉長閣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如今得勢,卻絲毫沒有得勢的威風(fēng),而是一如往日。

    劉長閣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咧了咧嘴,道:“兄弟我是那種見了女人就動不了的人嗎?自然知曉那女子是商人的手段!只不過,我有留下她的理由。”

    “什么理由?”

    熊武成連忙問道。

    劉長閣嘆了一口氣,說道:“十二年前,捕魚兒海混戰(zhàn)之中,有位兄弟為我擋了刀,沒挨過去,死在了北地。我只知他來自山東威海衛(wèi),名為李大五。戰(zhàn)后我曾去威海衛(wèi)找過,卻知得知他的家人回了兗州,我追至兗州,找尋數(shù)月,也沒有其消息。”

    顧三審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其他分部之人,你每月過問不過一兩次,兗州之事,你卻時常問詢,看來,你一直都沒放棄找尋他的家人。”

    劉長閣微微點了點頭,肅然道:“沒錯,李大五救過我的命,他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有為他們養(yǎng)老送終,贍養(yǎng)子女的責(zé)任!”

    “可也不能這么巧吧,那女子竟然是?”

    熊武成難以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