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75節
朱允炆看著何福,此人雖近五十,卻貌如四十出頭,威武不凡,倒是臉上,掛著一道如長蟲刀疤,令人視之畏懼。 “何福,朕記得你也是鳳陽人?” 朱允炆輕聲問道。 何福心中一熱,回道:“臣確系鳳陽人。” 安徽鳳陽,龍起之地。 朱允炆笑道:“看來,你與朕、太祖,也算是本家嘍。” 何福忙道:“臣不敢。” 朱允炆哈哈笑過,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洪武初年,你便因功升金吾后衛指揮同知,后隨穎國公傅友德征討云南,升為前軍都督府督僉事。洪武二十年,隨涼國公藍玉出塞攻擊北元,在捕魚兒海之役中取得大勝。洪武二十四年,討伐越州叛蠻阿資,攻破叛軍。” “洪武三十年三月,水西蠻居宗必登等作亂,你帶兵討平之。十一月,為征虜左將軍,隨西平侯沐春討麓川叛蠻刀干孟,降其眾七萬,麓川地悉定!朕沒記錯吧?” 何福感動至極,幾乎流淚。 大明千萬之事,自己何德何能,竟被皇上記在心中! “皇上,此乃臣子分內之事!” 何福紅著眼喊道。 朱允炆微微點頭,說道:“朕記得你的功勛,也知你疲倦,此番從云南趕赴京師,原本是應領賞受封,可朕需要你去做一件事,離開京師一段時間,你可愿意?” 何福肅然道:“皇命所指,臣萬死不辭!” 朱允炆微微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何福聽命!” “末將在!” 何福單膝下跪。 朱允炆威嚴地說道:“朕命你率三千京軍,前往江西廣信、饒州、萬年三地,名為彈壓地方,鞭勵國策施行,實則……” 何福瞪大眼,看著朱允炆那得意的笑容,不由打了個哆嗦。 難道說,江西沒有叛亂,只是皇上的一個局? “可明白了?” 朱允炆問道。 何福喊道:“臣保證完成任務!” 朱允炆微微點頭,說道:“明日上朝,三日后由長江而上,過鄱陽湖進入饒州,剩下的事,朕便交給你了。” 何福立下軍令:“若不能完成任務,臣以死謝罪!” “哈哈,不至于如此嚴重,只不過你要記住,此事保密,不可走漏風聲。” 朱允炆叮囑道。 何福自是答應。 翌日朝會,朱允炆下旨,封何福為寧遠侯,并令其出江西,鎮守地方,同時給江西都司傳話,清丈隊與農稅司所遇士紳阻礙,有權調動都司人馬適當處置。 加上江西布政使的更替,更讓朝堂百官看清楚了朱允炆施行國策的決心,不得不收起了彈劾奏章。 經過幾個月的認識,大家也看清楚了朱允炆,雖然仁慈和善,且能取群臣之言,但卻極有主見,凡他認準的事,不徹底推行不算完。 這個時候再為那些士紳說話,攻擊國策,那自己很可能摘下烏紗,換上斗笠,去清丈土地了。 與士紳送來的那點好處相比,自己的官位還是更重要。 三日后,何福出發了,不僅帶走了三千京軍,還帶走了三百工匠,就連火藥局的人也帶走了二十人,乘著東風,沿長江逆流而上,直奔鄱陽湖而去…… 第九十六章 新式爐子,創新難的原因 坤寧宮。 馬恩慧正在陪朱文奎戲耍,宮女與太監也圍在一旁,其樂融融。 便在此時,一名太監走了過來,稟告道:“啟稟皇后,兵仗局掌印太監到了。” “哦?本后不記得傳召兵仗局,緣何來坤寧宮?” 馬恩慧有些疑惑。 “是朕讓他們來的。” 朱允炆走入坤寧宮,眾人跪了一地,馬恩慧輕施一禮,便看到兵仗局的太監跪在外面給自己行禮,地上還放著一些紅布遮蓋之物。 “把東西搬進去吧。” 朱允炆輕聲說道。 兵杖局掌印太監梁修連忙命人抬起東西,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坤寧宮主殿內。 朱文奎走向朱允炆,稚嫩地喊了一聲:“父皇,那是何物?” 朱允炆將朱文奎抱了起來,笑道:“那可是好東西,我們一起去看看。” 馬恩慧進入殿內,梁修在朱允炆的示意下,將紅布取了下來,顯露出了三個火爐。 火爐類四方形,外面被漆為朱紅色,底部設置有一個長方形抽屜,負責收集煤灰,中間設爐篦,以鐵柵支撐,負責承載煤炭,上面有厚重的鉛鐵覆蓋,再上面有小口,小口之上,還有一重鐵片覆蓋。 火爐上側向外延展了部分,可以擺放一些器物。鄰近火爐頂部的后側壁上,設計有排煙口、熱水箱室、進出水口。 在一旁,還有一些鐵皮圍城的小煙囪,一排管子組合而成的,如同柵欄的器物。 馬恩慧仔細看著,怎么也看不明白,看向朱允炆,問道:“這個鐵疙瘩是什么?” 朱允炆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可是我們發財致富的好東西,嗯,便叫它暖室火爐吧。” “暖室火爐?” 馬恩慧低頭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雖與尋常火爐不同,但暖室,如何暖?” 朱允炆微笑著說道:“此時春日,天已算不得寒,其作用難顯。不過既然皇后想要試一試,那你們便組裝好,加上水吧。” 梁修等人領命,麻利地將煙囪拼接好,然后選擇了一處墻壁,鑿出小洞,將煙囪探出,煙囪端處彎曲朝天,以防煙霧倒灌。 在對接好暖氣片之后,安排人注水,又取出新式的蜂窩煤,在外面以木炭引燃之后,鉗入爐膛內,上面蹲上鐵皮制造的熱水壺。 在收拾妥當之后,兵仗局的人只留了三個蜂窩煤,便行禮退下。 朱允炆命人將房門關上,然后坐在桌案后,對一知半解的馬恩慧說道:“自從承乾宮出事之后,朕便吩咐兵仗局的人制造了這暖室火爐,只不過他們連鐵皮都不會批量制造,讓朕很是失望。” “批量制造,鐵皮如何批量制造?難道不是一點點敲出來嗎?” 馬恩慧滿是疑惑地問道。 朱允炆隨手端起茶碗,輕輕搓碰著茶盞,說道:“皇后,很多想法都來自于生活,這鐵皮批量制造之法,也是如此。” “如何?” 馬恩慧湊到近前,詢問道。 朱允炆輕輕抿了一口茶,對馬恩慧說道:“皇后不是見過搟面嗎?將面團比作鐵塊,趁其尚未完全堅硬,搟出來不就好了,這有何難?” “啊?這?” 馬恩慧有些木然。 是啊,皇上說得沒錯。 面團可以搟出面皮,那鐵團為什么不能搟出鐵皮? 這么簡單的道理為啥就沒人想到過? 馬恩慧雖然不懂冶鐵,但也清楚,打鐵往往是燒出鐵水,鑄造模型,然后打造器物。可如果將鐵水倒入料斗,在配以轆轤鐵碾,很容易便會弄出鐵皮來。 只需要修理下邊緣,然后合圍,不就是鐵皮煙囪了嗎? “至于煤炭,朕就想不明白,為什么非要用細碎煤炭,就不能完全碾碎,混合黏土,打造成塊嗎?在這皇宮中,磚塊砌壘還少嗎?都知道把泥燒成磚,為啥就不知道把煤也造成磚式、塊式?非要弄個火盆、火柜、火爐,往里面丟煤塊嗎?” 朱允炆揉了揉眉心,有些郁悶地問道。 馬恩慧吃驚地看著朱允炆,又看了看不遠處擺放的蜂窩煤,嘆息道:“和皇上一比,臣妾只覺得愚鈍太多。” 朱允炆示意馬恩慧坐下,然后說道:“不是你愚鈍,而是,我們大明的人,缺乏新意,缺乏尋找新意的動力。” 若朱允炆只是一個大明天下土生土長的子民,一個打鐵匠,那他將一日復一日地揮動錘子,打造器物。 絕對不會問出煤炭為什么是塊狀,而不是餅狀的問題,也不會想出,鐵皮原來是可以碾出來的,而不是敲出來的。 時代的局限性與生活的重復性,讓他們沒有心思去尋找新的突破可能,甚至在意識里就認定了,祖傳的手藝是最好的。 說來可憐,幾千年的歷史,發明無數,但深究到底,真正是為了發明而發明的科學家,太少太少。 除了偉大群眾的智慧結晶與沉淀外,一些發明,只是來自于各種各樣的“意外”。 如火藥,是煉金術師的意外。 從原因上來說,絕對不是中國人缺乏智慧的問題,而是封建時代,根本就不具備創新的大環境,也缺乏新鮮事物的市場。 就拿一個酒精來論,明明是酒的提純物,就這樣還被人誤以為可能是毒藥,不敢嘗試,若不是軍營士兵經常受傷,想要驗證酒精的作用,估計二王只能往自己身上割一刀子了。 再比如,兵仗局下的火藥局,幾次研究火銃改進,雖沒有取得巨大突破,但相對于洪武初期的火銃而言,其射程與威力是提升了一些的。 可兵仗局給予的獎勵是什么? 哦,沒有獎勵。 至于他們改進了,那不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沒有激勵機制,沒有鼓勵,也沒有好處,誰費心費力搞研究去? 不怪馬恩慧。 故步自封是小農經濟為主封建王朝的常態,他們習慣于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雖然偶爾會站在高處眺望下遠方。 但他們的腳,不會離開。 朱允炆想要改變這一切,想要賦予人們想象與創新,可以現在的教育來看,難,太難了。 只有四書五經,沒有數理化啊。 朱允炆苦澀地搖了搖頭,看向那燒開的壺水,水蒸氣頂開了壺蓋,壺嘴里發出了嗚嗚的聲響,如汽笛的催促……